蚀骨危情地狱有门,你们一起楚楚顾景深小说完结推荐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蚀骨危情地狱有门,你们一起(楚楚顾景深)
痛。 一种被活生生撕裂的痛楚从胸腔深处炸开,仿佛有冰冷的手术器械正在我的体内翻搅。 喉咙里堵着腥甜的液体,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死亡的铁锈味。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顾景深那张完美无缺的俊脸。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却清晰地对医生说: “保大人!无论如何保大人!” 多么感人至深的深情告白。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知道,正是这只此刻紧握着我的手,在三小时前悄悄拧松了我那辆保时捷的刹车油管;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他如何与我的好堂妹楚楚、我的好闺蜜苏婉谋划着这场“意外”—— 为了我的巨额财产,为了顾氏集团那30%的股份,还有我这颗恰好与楚楚那颗先天性心脏病完美匹配的心脏。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心底淬出最恶毒的诅咒: 若有来世,定要饮其血,啖其肉,将你们施加于我的一切,千百倍奉还! 再睁眼时,刺目的水晶吊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掌心下,心脏正在稳健而有力地跳动着,温暖而充满生机。 环顾四周,是我和顾景深那间奢华至极的卧室。意大利定制的丝绸床单,波斯手工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我最爱的Diptyque浆果香薰的气息。 梳妆台上,放着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请柬。 日期显示,我回到了车祸发生前的三个月。 一切都还未发生。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美艳的脸,二十八岁的楚宁,养尊处优,眉宇间还带着一丝被精心娇养出来的天真与慵懒。 多么可笑,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层华美的外壳蒙蔽,竟从未看清身边蛰伏的豺狼虎豹。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恐惧,是兴奋,是仇恨燃烧带来的极致战栗。 我回来了。 从地狱的尽头爬回来了。 “宁宁,醒了吗?”房门被轻轻推开,顾景深端着早餐托盘走进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丝质睡袍,头发一丝不乱,笑容温柔得能溺毙人。 就是这双眼睛,曾让我深信不疑地沉沦。 此刻,我只看到深渊。 他自然地俯身,想给我一个早安吻。我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他的唇瓣擦过我的脸颊。 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掠过他的眼底。“怎么了?做噩梦了?”他伸手,试图抚摸我的额头。 我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 前世被生生开膛破肚的痛楚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微微蹙眉,似乎感到了疼痛,但语气依旧温柔:“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不舒服?” 我死死盯着他,几乎要用目光将他凌迟。不,不能现在撕破脸。太快了,太便宜他们了。 复仇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要将他们最珍视的东西,在他们眼前一点点碾碎; 要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要钻进他们的皮囊之下,亲眼看看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丑陋蠕动的蛆虫! 我缓缓松开手,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滔天恨意。 再抬头时,脸上已挂上前世那种依赖又娇憨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脆弱。 “嗯,”我声音微哑,轻轻靠回床头,揉着太阳穴,“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梦见……梦见你不要我了。”我恰到好处地让声音带上一点委屈的哭腔。 顾景深明显松了口气,眼底那一丝疑虑散去,又变回了那个完美体贴的丈夫。 他坐在床边,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傻瓜,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梦都是反的。” 他的怀抱温暖,气息干净清冽。 前世,我就是沉溺于这虚伪的温暖,最终万劫不复。 此刻,靠在这个怀抱里,我只觉得冰冷刺骨,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 但我没有动,甚至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 “景深,”我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你会永远爱我吗?只爱我一个人吗?” “当然,”他回答得毫不犹豫,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发顶,“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谎言。精致的、裹着蜜糖的谎言。 我闭上眼,无声地笑了。好啊,那就看看,你这“永远”的保质期,到底有多久。 早餐过后,顾景深去公司了。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他的黑色迈巴赫驶出别墅大门,脸上的脆弱和依赖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手机响起,屏幕上跳跃着“楚楚”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语气瞬间变得欢快而亲昵:“喂,楚楚~” “姐!”电话那头传来楚楚娇弱又带着点抱怨的声音,“你昨天答应陪我去看画展的,又放我鸽子!我都到美术馆门口了!”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种看似依赖的抱怨吃得死死的,总觉得亏欠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我的好堂妹,我宠她就跟自己养了个女儿在身边一样。 结果呢?她一边享受着我的肾脏移植带来的健康,一边和我的丈夫谋划着要我的心脏! “哎呀,对不起嘛,我的好楚楚,”我用撒娇的口吻道歉,眼神却冷得像冰,“昨天突然有点不舒服,景深非要我在家休息。这样,姐姐补偿你,下午陪你去逛街,香奈儿新到的限量款,随你挑,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楚楚立刻高兴起来,又假意推辞了几句,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刚挂断楚楚的电话,苏婉的消息又进来了:宁宁,宝贝儿,在干嘛呢?下午有空没?姐妹局,老地方喝下午茶呗?顺便给你看看我新钓到的凯子,帅炸了! 看着这条热情洋溢的消息,我几乎能想象出苏婉那副眉飞色舞、看似毫无心机的模样。 就是这张嘴,前世一边喝着我的天价红酒,一边把我的行程习惯、情绪弱点,事无巨细地透露给顾景深和楚楚。 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下午约了楚楚逛街呢~婉婉你要不要一起来?正好帮我参考参考~ 苏婉立刻回了个OK的手势。 很好,演员都快到齐了。 我放下手机,走到梳妆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底那簇仇恨的火焰,已经将最后一丝天真燃烧殆尽。 我拿起口红,是正鲜艳的阿玛尼400,仔细地涂抹在唇上。镜中的女人,瞬间变得美艳逼人,带着一种锐利的、攻击性的美感。 楚宁已经死了。 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现在活着的,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下午,市中心顶级商场。 我挽着楚楚的手臂,身后跟着叽叽喳喳的苏婉,穿梭在各家奢侈品店之间。 我出手阔绰,给楚楚买了好几个包和当季新装,给苏婉也塞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楚楚苍白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嘴上说着“姐姐太破费了”,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些华服美饰。 苏婉则毫不客气,拿着项链爱不释手,大声夸赞:“还是我们宁宁最大方!我爱死你了!” 我看着她们脸上贪婪又满足的笑容,心底一片冰冷。 看吧,就是这么廉价。一点物质,就能让她们戴上感恩戴德的面具。 在一家咖啡馆休息时,楚楚小心地拿出药盒吃药。 她蹙着眉,弱不禁风的样子:“最近总觉得心口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严重了……” 前世,她每次这样说,我都会心急如焚,动用人脉遍寻名医,花费巨额资金为她买最好的药,甚至……后来捐出了自己的肾脏。 此刻,我只是轻轻搅动着咖啡,语气关切却不着痕迹地引导:“是不是天气原因?或者……心情不好?我看你最近好像有点心事?” 楚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婉。 苏婉立刻接话,半开玩笑地说:“还能有什么心事?我看是思春了呗!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快,从实招来!” 楚楚的脸瞬间红了,眼神有些闪烁,嗔怪地打了苏婉一下:“婉婉姐你胡说什么呀!” 那羞涩躲闪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前世,她每次看到顾景深,就是这种眼神。 而我,竟愚蠢地以为那只是妹妹对姐夫的信赖和崇拜。 一颗种子,已经种下。 我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看向苏婉,看似随意地提起:“说起来,婉婉,你那个新男友……做什么的?靠谱吗?别又像上一个那样,骗财骗色。” 苏婉立刻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夸赞起来,说对方是某投行精英,年轻有为,浪漫多金。 我听着,偶尔点头,在她话语的间隙,状似无意地轻声对楚楚说:“真好,能找到彼此喜欢的人。不像我,有时候都觉得……景深他,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心思完全不在家里。” 楚楚搅拌咖啡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苏婉的夸赞也微妙地停顿了半秒。 空气中弥漫开一丝短暂的、诡异的沉默。 “姐,你别瞎想,”楚楚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姐夫……他对你多好啊。” “就是,”苏婉立刻附和,笑容却有点不自然,“顾景深那可是圈里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你就别凡尔赛了!” 我看着她们两人急于掩饰的样子,心底冷笑。看,只是轻轻一试探,裂缝就出现了。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略显落寞的笑容,“可能真的是我最近太敏感了。总是莫名其妙地心慌,还老做噩梦……” 我揉着太阳穴,声音压低,“昨天还梦到……梦到景深和楚楚你们……” 我适时地停住,欲言又止。 楚楚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指猛地一抖,咖啡勺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婉也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我。 “梦到我们什么?”楚楚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看把你吓的!梦到你们联手把我扔海里去了!真是的,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净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楚楚和苏婉同时松了一口气,表情却依旧有些僵硬,笑容也显得无比勉强。 “姐你真是的……”楚楚抚着胸口,嗔怪道,“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我的错我的错。”我笑着摆手,端起咖啡杯,掩去唇边冰冷的弧度。 裂缝已经出现,只需要再轻轻撬动,就会不断扩大,直到彻底崩裂。 傍晚回到家,顾景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想接过我的购物袋,给我一个拥抱。 我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拥抱,将几个印着大Logo的袋子塞到他手里,笑着说:“给你也买了条领带,看看喜不喜欢?”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回避,但很快被礼物转移了注意力。 当他看到那条价格不菲的爱马仕领带时,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谢谢老婆,我很喜欢。” 演技真好。我心底冷笑。 晚饭时,我显得食欲不振,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眉头微蹙。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顾景深关切地问。 我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景深,我有点担心楚楚。” “她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了?”他放下碗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份关切看起来无比真实。 “嗯,”我点点头,“下午逛街的时候就看她气色不好,还老是走神。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也不说。”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道,“而且,我总觉得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顾景深拿着水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喝了一口水:“是吗?没听她提起过。女孩子大了,有喜欢的人也正常。” “可是她身体那个样子,情绪不能大起大落,”我语气更加担忧,“我真怕她遇人不淑,感情上受了刺激,身体会受不了。景深,你人脉广,能不能……私下帮我打听打听,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我得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才能放心。” 顾景深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好,你别太担心,我来处理。” 他的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对“小姨子可能恋爱”这件事该有的、正常的放松或者调侃。 只有凝重,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很好。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也种下了。 夜里,我躺在顾景深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毫无睡意。 复仇的快感如同毒液,在我的血管里流淌,带来一种冰冷的兴奋。但在这兴奋之下,却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恐惧的陌生感。 那些谎言、试探、挑拨,我运用得如此自然,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享受着他们在我面前掩饰慌张,享受着将他们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我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该用什么方式,去撬动哪一块骨头,聆听哪一声脆响。 镜子里那个眼神冰冷、嘴角噙着残忍笑意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那个曾经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的楚宁,去了哪里? 也许,她早就和那颗被剖出的心脏一起,死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被仇恨填充的皮囊,一个从地狱爬回来,以复仇为食的……怪物。 但我甘之如饴。 既然你们选择将我推入地狱,那就不妨…… 大家一起烂在泥沼里。 永不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