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行歌渡千山叶桓舟陆宁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完结枕月行歌渡千山叶桓舟陆宁
陆宁背着叶桓舟踏上时明宗西峰的石阶时,晨雾正把整片山坳泡成淡青色的软玉。 青白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带露的竹丛,沾了点湿意,他却刻意把脚步放得更稳——孩子的脸埋在他颈后,呼吸匀净得像山涧的溪流,额前汗湿的碎发蹭得他皮肤发痒,想来是昨晚在破庙里缩在佛像后,一夜没敢合眼。 听竹居的院门是竹编的,推开门时“吱呀”响了一声,惊飞了檐下躲雾的麻雀。 陆宁没急着进屋,先背着叶桓舟在院中转了半圈:墙角的竹丛泛着嫩青,竹下埋着的陶罐里养着清水,水面漂着两片刚落的竹叶;院心的石桌石凳擦得干净,石桌边缘还留着半道浅痕——是他去年练剑时不小心磕出来的;最里侧的桃树枝桠上,青绿色的花苞鼓得像小拳头,风一吹就轻轻晃,像在跟来人打招呼。 陆宁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叶桓舟从背上放下来,指尖先碰了碰孩子的膝盖——昨天从后窗跳下来时摔的肿包,今早出发前他又换了次药膏,此刻摸上去己经软了些。 叶桓舟脚刚沾地,就往陆宁身后缩了缩,小手攥住他的衣袍下摆,眼睛却好奇地往院里扫:竹丛、石桌、桃树,还有屋檐下挂着的一串风干的桂花,都让他觉得陌生又有点安心。 陆宁没催他,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皱成一团的衣领,指尖触到那片沾了泥土和血渍的衣角时,眉梢微蹙:“屋里有干净衣服,先换了,我去温粥。” 他转身往厨房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见叶桓舟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便放缓声音补了句,“我就在厨房,不远。” 厨房是竹搭的,和正屋连在一起,推开门就能看见灶台。 陆宁从米缸里舀了小半碗小米,淘洗时水流轻轻“哗啦啦”响,惊得灶台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出去。 他把小米倒进陶罐,添了清水,架在灶上生火——火石擦出火星时,他想起叶桓舟父亲叶承安去年送他的那盒火石,比自己用的这个亮多了,当时叶承安还笑着说“给静澜君添个方便”,没成想才过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 粥刚温出点热气,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陆宁回头,见叶桓舟攥着衣角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盯着陶罐里翻滚的小米:“师尊,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陆宁往旁边让了让,把灶边的小竹凳拉过来,“坐这儿等,粥还要一会儿才好。” 叶桓舟乖乖坐下,小手放在膝盖上,却忍不住往灶台边凑了凑——火塘里的火苗舔着陶罐底,映得他的小脸红红的,像沾了胭脂。 陆宁看在眼里,伸手把他往身边拉了拉,避开火塘的热气:“别靠太近,烫。” 粥煮好时,晨雾己经散了大半。 陆宁把陶罐端下来,用粗瓷碗盛了小半碗,吹凉了才递到叶桓舟手里:“慢点喝,小心烫嘴。” 叶桓舟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小米熬得软烂,带着点焦香,是他从没尝过的味道。 陆宁坐在他对面,自己也盛了碗,却没怎么喝,只是看着叶桓舟喝,见他碗里快空了,就伸手替他添半勺,见他嘴角沾了米粒,就掏出手帕轻轻擦干净。 喝完粥,陆宁领着叶桓舟进了正屋。 里屋的床铺铺着软褥,叠着的月白弟子服放在床头,领口绣着浅青色的竹纹——是他前几天特意让裁衣的师兄做的,尺寸按叶桓舟的身量估的,略大了点,却也能穿。 “先换衣服,”陆宁把衣服递过去,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站着,指尖轻轻碰了碰窗台上的青瓷瓶,“我不看。” 叶桓舟捏着衣服的衣角,手指有点僵。 他在家时都是母亲帮着换衣,如今对着陆宁,竟有点局促。 他慢慢脱了身上的旧衣,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块淡淡的淤青——是昨天躲在竹丛里被竹叶划的。 换好弟子服,领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袖子也长了半截,像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猫。 陆宁转过身时,忍不住笑了,走过去伸手替他把领口拢了拢,又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细瘦的手腕:“等过些日子,我给你改改。” “师尊,”叶桓舟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小,“我能看看那把剑吗?” 他早上进门时,看见墙角立着把短剑,剑柄缠着青色的布,比父亲的剑短了半截,看着就趁手。 陆宁点点头,走到墙角把剑拿过来。 剑柄上的布是他缠的,缠了三层,摸起来软乎乎的:“这是我刚入时明宗时用的,比你现在大不了几岁。” 他握住叶桓舟的手,把剑递到他掌心,“试试?” 叶桓舟的手有点抖,剑身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陆宁站在他身后,双手覆在他手背上,一点点调整姿势:“手指扣紧剑柄,手腕别晃,肩膀沉下去——剑是你的手,不是负担,不用怕。” 他的呼吸轻轻落在叶桓舟颈后,带着点竹丛的淡香,叶桓舟试着按他说的沉肩,手腕果然稳了些。 “对着那丛竹,”陆宁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温的,“慢慢举起来,不用急。” 叶桓舟依言抬手,剑刃对准竹丛,阳光照在剑身上,反射出一道冷光——他突然想起父亲那把染血的剑,想起那个黑衣人举刀的动作,想起父亲滚落在地的头,还有领口那道红得像血的纹路。 握剑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了白,剑身在手里晃得更厉害了。 陆宁立刻松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先歇会儿,不练了。” 他把剑接过来,靠在墙角,转身去石桌上拿了个梨——是昨天从山下镇上买的,用井水镇了一夜,还带着点凉。 他把梨切成小块,递了一块给叶桓舟:“吃点甜的,缓缓。” 叶桓舟接过梨,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陆宁掏出手帕,指尖捏着帕角,轻轻替他擦了擦嘴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两人坐在石凳上,院外的竹丛被风吹得“沙沙”响,偶尔有竹叶落在石桌上,陆宁伸手捡起来,放在掌心搓了搓,竹屑簌簌落在地上:“以后每天辰时,我教你读书;午时练剑;傍晚我们可以在院里剥桂花,等晒干了,给你做桂花糕。” 叶桓舟点点头,把梨核放在碟子里。 他想起母亲也喜欢做桂花糕,每年秋天,院里的桂花开了,母亲就会摘下桂花,和着面粉、糖蒸糕,甜香能飘满整个叶府。 想到这里,他的眼圈有点红,赶紧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陆宁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知道这孩子心里的疼,却不能多说什么——有些事,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消化。 他起身走进屋,拿了本《千字文》出来,书页己经有点泛黄,边角被摸得发毛:“先认字,以后看剑谱也方便。” 他翻开第一页,指尖指着上面的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跟着我念。” 叶桓舟跟着念,声音有点哑,却很认真。 陆宁的声音温温的,每个字都念得很清楚,像山涧的水流过石头,轻轻的,却很有力量。 念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时,叶桓舟忽然停住了:“师尊,冬天的话,院里的竹子会冻死吗?” “不会。” 陆宁笑了笑,指尖指着竹丛,“你看,那丛竹是‘墨竹’,耐寒,冬天也青。 等下雪了,竹枝上积着雪,很好看。” 他顿了顿,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可以扫雪堆雪人,还可以煮热酒,就着桂花糕吃。” 叶桓舟的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念。 阳光慢慢爬高,落在书页上,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石桌上,叠在一起,像两株靠得极近的竹。 中午的太阳有点毒,陆宁把竹帘放下来,挡住阳光。 厨房的陶罐里还温着粥,他又炒了个竹芽——是早上从竹丛里掰的嫩芽,清炒一下就很香。 叶桓舟吃了两碗粥,还吃了小半盘竹芽,肚子撑得圆圆的,像个小皮球。 陆宁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饭后,叶桓舟有点困,靠在陆宁身边打盹。 陆宁没动,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婴儿睡觉。 竹帘外的风穿院而过,掀动他的衣袍,像一片云轻轻裹住了孩子。 叶桓舟睡得很沉,梦里没有血,没有黑衣人,只有母亲笑着递给他桂花糕,父亲摸着他的头说“桓舟要好好长大”。 等叶桓舟醒时,己经是下午了。 他睁开眼,看见陆宁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那个青绿色的香囊——是早上从破庙带回来的,半朵莲绣了一半,丝线有点乱。 阳光从竹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陆宁的发梢上,发带松松系着,青得像院外的竹。 “醒了?” 陆宁抬眼,眼底浮着点笑意,“过来帮我扶着香囊,快绣完了。” 叶桓舟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小手按在布面上。 陆宁的手很稳,青绿色的丝线在他指尖游走,很快就把剩下的半朵莲绣完了。 完整的莲花落在青绿色的布上,干净得像母亲绣的样子。 “好了。” 陆宁把香囊递到叶桓舟手里,“以后带着它,想娘了就看看。” 叶桓舟接过香囊,紧紧攥在手里,指尖摸着布面上的莲花,心里暖暖的。 他抬头看着陆宁,突然说:“师尊,我想练剑了。” 陆宁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们去院里练劈剑,动作慢些就好。” 他把针线收起来,领着叶桓舟走到院心,拿起墙角的剑。 这次叶桓舟没再发抖,握着剑的手虽然还有点生涩,却比早上稳了不少。 陆宁站在他身侧,时不时伸手扶一下他的手腕:“手臂伸首,从肩上往下劈,力道匀些,别用蛮力。” 练到日头偏西,叶桓舟的额角满是汗,后背的弟子服都湿了。 陆宁便停下来,拉着他走到竹丛下歇着,从袖中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汗:“今日就练到这里,再练该累着了。” 他转身去厨房,端来一碗凉好的绿豆汤,递到叶桓舟手里,“刚煮的,解暑。” 绿豆汤甜丝丝的,喝进嘴里凉沁沁的。 叶桓舟捧着碗,看着陆宁坐在旁边,正用布擦着那把短剑——他擦得很仔细,从剑柄到剑尖,每一寸都擦得发亮,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师尊,”叶桓舟忽然开口,“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教过别人练剑?” 陆宁擦剑的手顿了顿,然后笑了笑:“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把剑递给叶桓舟,“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好好待它,它会护着你。” 叶桓舟接过剑,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 他想起父亲的剑,剑柄上的纹路都被父亲握得光滑了,心里一阵发酸,却没再掉眼泪——他知道,以后要好好练剑,变强了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师尊。 傍晚的时候,陆宁要去西峰的泉眼挑水。 他换了件便于行动的浅青色短打,腰间系着个木桶,对叶桓舟说:“你在院里等着,我半个时辰就回来,别开门,也别往竹丛深处走——那里有竹鼠,会咬人的。” 他故意说得有点吓人,见叶桓舟乖乖点头,才放心地走了。 叶桓舟坐在石凳上,怀里抱着剑,手里攥着香囊。 院外的竹丛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有人在说话。 他想起陆宁说的竹鼠,有点害怕,就把剑抱得更紧了。 他走到墙角,看着那丛墨竹,想起陆宁说的冬天积雪的样子,又想起母亲院里的桂花,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空——要是爹娘还在,就能和他一起看雪、吃桂花糕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是陆宁的! 叶桓舟立刻站起来,跑到院门口,却没立刻开门——他想起陆宁说的,别开门。 “桓舟,是我。” 陆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微喘。 叶桓舟这才拉开门栓,看见陆宁挑着两桶水站在门外,额角满是汗,青白色的短打后背湿了一大片。 “师尊,我帮你。” 叶桓舟伸手想去扶水桶,却被陆宁拦住了:“别碰,沉。” 他把水桶挑进厨房,倒进水缸里,然后转身对叶桓舟说:“晚饭煮红薯粥,再蒸个红薯,好不好?” 叶桓舟点点头,跟着走进厨房,看着陆宁洗红薯——红薯是前几天从山下买的,个头不大,却很面。 陆宁把红薯放进陶罐,和小米一起煮。 灶火“噼啪”响着,映得他的侧脸暖暖的。 叶桓舟蹲在灶边,帮他添了块柴火,陆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真乖。” 叶桓舟的脸颊有点热,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火塘里的火苗。 晚饭很简单,红薯粥和蒸红薯。 红薯蒸得软软的,剥了皮咬一口,甜得像蜜。 叶桓舟吃了一个大红薯,还喝了两碗粥,肚子撑得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碗。 陆宁看着他,把自己碗里的红薯也递给他:“吃不下就放着,明天早上热了再吃。” 饭后,陆宁收拾碗筷,叶桓舟站在旁边,想帮忙却不知道做什么。 陆宁见状,把一块抹布递给他:“帮我擦桌子吧,顺着纹路擦,轻一点。” 叶桓舟接过抹布,学着陆宁的样子,一点点擦着石桌。 月光从竹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他手上,把小小的影子投在地上,和陆宁收拾碗筷的影子挨在一起。 收拾完,陆宁领着叶桓舟进了屋。 他从衣柜里翻出件厚点的衣袍,披在叶桓舟身上:“晚上风凉,别冻着。” 然后拿出剑谱,摊在桌上:“今日教你认剑谱上的字,‘劈’‘砍’‘刺’,都是基础剑招,先记住。” 叶桓舟凑到桌前,看着剑谱上的字。 陆宁的手指指着字,一个一个教他念,声音温温的,像在哄小孩。 念到“刺”字时,叶桓舟忽然说:“师尊,等我学会了刺,是不是就能保护你了?” 陆宁的手指顿了顿,然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是,我们桓舟学会了,就能保护师尊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恢复了温和——他想起叶承安托人送的信,信里说“若我出事,求静澜君护桓舟周全”,当时他还笑着回信“叶兄放心”,没成想才过半月,就收到了叶府被屠的消息。 教完字,陆宁让叶桓舟先上床睡。 叶桓舟躺在床上,却没立刻闭眼,看着陆宁坐在桌边整理剑谱。 陆宁整理到基础剑招那一页,拿起笔,在旁边添了几行小字——是适合孩子练的调整姿势,字写得很软,像他的人一样。 “师尊,”叶桓舟忽然开口,“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 陆宁抬起头,笑了笑:“好,讲个竹仙的故事。” 他放下笔,走到床边坐下,声音放得更柔,“从前有个小竹仙,住在竹林里,他很善良,会帮迷路的小孩找回家的路……”叶桓舟听着听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陆宁的声音像摇篮曲,温温的,软软的,带着点竹丛的淡香,让他觉得很安心。 他慢慢闭上眼睛,听着陆宁的声音,听着院外的竹涛声,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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