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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刑师(苏芷儿陆无言)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墨刑师(苏芷儿陆无言)

匿名 2025-09-16 05:40:21 1 下载本文

第一章 无声之墨刑部大牢最深处的石室,终年不见天日。

弥漫着铁锈、霉斑和一种更为刺鼻的气味——那是混合了鲜血、恐惧与劣质墨料的特殊气息。

陆无言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摇曳,映出刑架上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影。

今日的“画布”是燕王府的一名信使,年轻,或许还未到而立之年,眼中却已填满了将死之人才有的灰败。“姓名,张浚。罪,窃探禁中事。

”陆无言的声线平稳,毫无波澜,如同在念一段与己无关的文书。他挽起袖子,露出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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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与墨针打交道,他的指尖染着难以洗净的青黑,与腕部以上略显苍白的皮肤形成诡异对比。他的工具摊开在一旁:长短不一的银针,数种色泽沉郁的墨料,消毒用的烈酒,净布。它们被摆放得一丝不苟,像某种仪式的祭品。

张浚喉结滚动,发出嗬嗬的声响,不知是想哀求还是咒骂。陆无言没有看他,只是拿起最短最细的一根针,在灯焰上掠过。“此刑,非为夺命。”陆无言道,像是例行公事的告知,又像是某种提醒,“乃圣上恩典,予尔等戴罪之身,一个警示世人的印记。”话音未落,针尖已精准地刺入张浚肩胛下方的皮肤。

第一下总是最痛的,身体会骤然绷紧。陆无言的手稳如磐石,感受着肌肉瞬间的痉挛与剧烈的抖动。

在受刑者骤然收缩的瞳孔、额角迸出的青筋、以及那无法抑制的、从齿缝间漏出的短促嘶声。

就是这些细微的反应,汇成无声的洪流,涌入陆无言的感知。——不是恐惧死亡,是恐惧…任务未成? ——肩胛旧伤,常骑马传递文书,是了,信使。

——瞳孔收缩的幅度异常,他在极力隐藏某个…地点?信息碎片如浮光掠影,陆无言面无表情,手下运针如飞。他正在刺的,是一幅看似普通的黥面图样——一名罪奴跪地伏法。这是刑部定制的标准图案之一。

但只有陆无言知道,在罪奴扭曲的手臂线条和背景的云纹里,隐藏着萧先生所需的假情报——关于朝廷运粮队虚假路线的密文。针刺的痛楚密集如雨,张浚的身体时而绷如铁石,时而软若烂泥。汗液、血珠和多余的墨料混合在一起,顺着皮肤纹理滑落。陆无言的目光偶尔会掠过那些因极致痛苦而无意识抽搐的肌肉群。

——对“风”字反应剧烈…“风鸣驿”? ——提及“东宫”时,心率骤升…目标与东宫有关? ——最深层的恐惧…源于一个女子?不是爱恋,是…掌控?

他的软肋被握在他人手中。陆无言的心微微沉了一下。又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棋子。石室外,隐约传来清越空灵的乐声,像一道划破污浊暗夜的月光。是琵琶,弹奏着一曲《月下归》。

曲调本该宁静,在此地听来,却无端染上几分凄清诡谲。“上面吩咐,给他弹点曲子,安安魂,别死得太快。”狱卒曾嘟囔着解释。陆无言知道,来的乐伎,名叫苏芷儿。

针尖未停,他的耳廓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那琵琶技艺极高,轮指匀称,音色饱满,绝非普通乐伎。更重要的是,乐声传来的方向、音量的细微变化,显示弹奏者正在缓缓靠近这间石室。她在听。还是在看?一幅复杂的边境山地地形图,已借着罪奴袍服的褶皱和阴影,在张浚的皮肤上悄然成型。陆无言蘸取更多的墨,开始勾勒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假情报节点——一处并不存在的峡谷隘口。就在此时,张浚的身体猛地一个剧颤,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某种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陆无言的手指正按在他的颈侧动脉,感受到那心跳疯狂地撞击着指尖,几乎要破体而出。

同时,一段混乱破碎的“记忆”强塞进陆无言的脑海:——幽暗书房,一人背光而立,声音低沉扭曲:“…证据…不在北疆…藏在…芷兰斋…” ——冰冷的金属触感,一枚令牌被塞入手中,上面刻着…半片枫叶? ——浓重的血腥味,和一句冰冷的警告:“…若败露,她必先死…”张浚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芷兰斋?

那不是教坊司内置的一处藏书阁吗?半片枫叶?陆无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他停下针,拿起烈酒,缓缓冲洗着刚刚刺好的图案,血水混着墨汁流下。乐声不知何时停了。极轻的脚步声停在石室铁门外。

一道婉转柔媚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与同情:“大人…可需换些热水?

”陆无言没有回头。他知道,苏芷儿正透过那道窄窄的缝隙,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观察着受刑者背上那幅即将完成的“作品”。也观察着他。

第二章 惊鸿之影陆无言在刑部门口的石阶上,又“偶遇”了苏芷儿。她抱着琵琶,微微垂着头,侧身让路,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夕阳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冲淡了牢狱带来的阴霾气。“陆大人。”声音轻轻软软,像羽毛拂过心尖。陆无言略一颔首,脚步未停。他脸上戴着半副银制面具,遮住了从额角延伸到下颌的那片陈年墨痕——那是他陆家曾获罪的印记。面具冰冷,贴合着皮肤,是他与世界之间永恒的隔阂。

“那位信使大人…他…”苏芷儿在他身后迟疑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还好吗?”陆无言站定,没有回头:“墨刑已毕,性命无碍。”他声音平淡,“姑娘心善。”“同是身陷囹圄之人,兔死狐悲罢了。”她语气里染上一丝恰当的哀愁,转而又似惊觉失言,忙道,“奴婢失仪,大人莫怪。”陆无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迅速低下头,睫毛轻颤,如受惊的蝶。但他没有错过她抬眼一瞬的目光——清澈、冷静,飞快地扫过他面具的边缘和染墨的指尖。她在评估他。如同他评估每一个刑架上的“对象”。

“姑娘的琵琶,很好。”陆无言忽然道。苏芷儿似乎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意:“大人谬赞。雕虫小技,混口饭吃罢了。”“《月下归》后半阙,有个别致的轮指处理,非十年苦功不得其味。岂是雕虫小技?”陆无言缓缓道。

他注意到她说“混口饭吃”时,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琵琶背板的边缘——一个极其微小的、代表“轻蔑”的身体语言。

她瞧不上自己的技艺?还是瞧不上这“乐伎”身份?苏芷儿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化开,更显柔美:“大人…竟懂音律?”“略知一二。”陆无言道。家族未败落前,他也曾是个风雅少年。只是如今,丝竹之声早已离他很远。他提及音律,不过是一个试探的借口。果然,她放松了些许,话题转向音律,聊起几首失传的古谱,见解精妙,绝非普通乐伎所能及。她言语得体,姿态柔弱,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完美符合一个略有才情、身世飘零、我见犹怜的女子形象。太完美了。陆无言沉默地听着,面具下的眼睛,试图穿透那层层精致的伪装。她说话时,气息平稳,眼神专注,但当她以为他不注意时,目光会飞快地掠过刑部往来的官吏、高耸的院墙、以及更远处皇城的飞檐。她在观察环境,带着一种猎手般的审慎。而且,她身上有极淡的、与这教坊司格格不入的气息——不是脂粉香,是一种冷冽的、像是松针与雪混合的味道。这味道,陆无言只在少数几位极讲究的达官显贵身上闻到过。“大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苏芷儿忽然停住话头,微微偏头看他,眼神纯真又带着一丝狡黠。

陆无言回神:“想起些旧事。”他抬步欲走。“大人,”苏芷儿再次叫住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牢里秽气重,这薄荷油请大人收着,醒神辟邪。”她伸出手,指尖莹白,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陆无言染墨的手指。一触即分。冰凉的触感。

她的手指没有任何长期操琴应有的薄茧。陆无言接过瓷瓶:“多谢。”“奴婢告退。

”她盈盈一拜,转身离去,裙裾摆动间,那抹冷冽的松雪气息淡淡飘散。陆无言握紧瓷瓶,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抬起方才被她碰触过的手指,凑近鼻尖。

除了薄荷油的清香,那松雪气息之下,还残留着一丝极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味道——那是他刚刚用在张浚身上的,一种特定产地的靛青墨料的味道。这种墨料,京城罕有。一个教坊司乐伎,手上怎会沾到?

夜色渐浓,陆无言回到自己在刑部后院那间简陋的值房。关上门,隔绝外界一切声响。

他摘下面具,铜镜里映出一张半面俊朗、半面狰狞的脸。青黑色的墨痕盘踞在右脸,扭曲如蜈蚣,是永世无法摆脱的耻辱烙印。他有时会想,苏芷儿那样的人,若看到面具下的真容,那完美无瑕的惊惶表情,是否会有一瞬间变得真实?

桌上放着萧先生传来的密信,只有四字:“事毕,静候。”陆无言捻着那枚瓷瓶。

萧先生让他静观其变,警惕苏芷儿。但“芷兰斋”和“半片枫叶”的线索,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张浚恐惧的源头,那个被掌控的女子,是否就藏在教坊司?

这与苏芷儿又是否有关系?他知道自己不该节外生枝。他只是萧先生的刀,一枚更深藏的棋子。但当他指尖划过脸上凹凸的墨痕,那种任人宰割、印记加身的痛楚与屈辱,便会悄然浮现。他点燃油灯,将瓷瓶放在灯下细细观察。很普通的白瓷,底部有一个浅浅的印记。他蘸了点墨,拓印下来。

那印记,是半片枫叶。第三章 棋局之外三日后,张浚被流放边疆。又五日,边关传来消息。

燕王一部精锐骑兵果然奇袭了假情报中所指的运粮队必经峡谷,却扑了个空,反遭埋伏,损失折将。计划成功了。陆无言得到萧先生简短的嘉许:“善。”一切似乎又回归平静。

陆无言依旧每日点卯,处理刑部文书,偶尔执行墨刑。但他能感觉到,水面下的暗流愈发湍急。苏芷儿似乎来得更勤了。有时是奉召为某位大人弹曲,有时是送些教坊司需刑部核准的文书。她总能找到理由出现在陆无言的视线里。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次无声的交锋。她带来一盏参茶:“大人气色不佳,请保重身体。”陆无言接过时,“无意”碰到她的手腕,她的脉搏平稳有力,丝毫没有面对上官时应有的紧张。

他“读”到的,是高度的冷静和一丝极淡的…探究欲。

她“偶遇”他赏月他只是站在院中透气,与他探讨古今月下名曲,言谈间却巧妙地将话题引向边塞诗词,继而感叹:“…听闻近来北疆不稳,也不知那些戍边将士是否安好…” 她的眼神关切,语气真诚,但陆无言捕捉到她提及“北疆”时,瞳孔细微的收缩。她在试探他对边境之事的反应。

她甚至“不小心”遗落了一方绣帕。陆无言捡起,帕角绣着一株兰草。针脚细密,风格却并非当下流行,反而透着一股古意,与芷兰斋那些古籍函套上的纹样极为相似。

帕子上带着她的气息,那冷冽的松雪香下,墨料的味道几乎消失了。她在清除痕迹。还是说,张浚事件后,她不再需要近距离接触墨刑?陆无言将绣帕洗净,次日“无意”间归还。

她接过时,脸上飞起红霞,眼神却迅速检查了帕子是否被动过手脚。陆无言配合着她的表演,时而沉默,时而给出有限的回应。他像一块沉默的礁石,承受着潮水般涌来的、精心设计的试探与诱惑。他在等,等一个突破口。机会很快来了。

一场夜雨过后,教坊司芷兰斋因年久失修,部分藏书受潮,需紧急晾晒。

刑部需派人协同登记监管,以防遗失贵重书卷。这差事无人愿去,最终落在了人缘淡薄的陆无言头上。芷兰斋是一座二层小楼,位置僻静。

室内书香与霉味混杂,浩如烟海的典籍卷帙堆叠如山。陆无言到时,只见苏芷儿正指挥几个小宦官将受潮的书卷小心翼翼搬到院中廊下晾开。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裙,未施粉黛,长发简单绾起,别着一根木簪。少了平日的柔媚,多了几分书卷清气。见到陆无言,她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化为浅笑:“竟是陆大人前来?真是巧了。”“公事而已。”陆无言淡淡道,拿出登记簿,走到廊下,开始清点书目。阳光透过廊柱,光影斑驳。

苏芷儿抱着一摞书卷从他身边走过,裙摆拂过他的靴面。那松雪气息萦绕不散。

陆无言的心跳不易察觉地加快。他需要确认两件事:一,这里是否真有张浚恐惧的“证据”;二,苏芷儿与这一切的关联。他借口检查书架受潮情况,登上二楼。二楼更为幽暗,藏书多为孤本秘册,灰尘也更重。苏芷儿紧随其后,声音带着关切:“大人小心,这楼上地板有些朽了。”陆无言的目光扫过一排排书架。

根据张浚的反应,“证据”应该与东宫有关,且藏在某处。

他需要寻找可能与“东宫”、“枫叶”令牌相关的线索。他的手指拂过书脊,感知着上面的灰尘、湿度。苏芷儿在一旁整理书卷,动作轻柔,却始终保持在能观察到他的位置。“大人似乎在找什么?”她忽然问道,声音在空寂的楼里显得格外清晰。“看看有无刑部遗漏的案卷备份。”陆无言回答。“哦?

”苏芷儿轻笑,“我还以为大人对此地风物感兴趣呢。譬如…”她走到一扇紧闭的窗前,推开窗页,指着窗外院中一棵巨大的枫树,“瞧那枫树,已有百年树龄,秋日红叶如火,甚是好看。可惜现在还是绿叶满枝。”枫树!陆无言的心猛地一跳。他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枫树枝叶繁茂,几乎遮盖了小半个院落。树根处盘根错节,有一部分甚至隆起,抵住了楼基。

——张浚的记忆碎片:半片枫叶令牌…芷兰斋… ——苏芷儿恰到好处的指引…是陷阱?

还是她想借他之手得到什么?陆无言不动声色:“确是佳木。”他目光垂下,落在窗沿内侧。

那里积着灰,但有一小片区域,灰尘被蹭掉了,露出木质的本色,形状…像是一个小小的脚印?有人曾踩在这里,探身窗外?他顺着那方向向下看,正是那棵枫树的主干。树干上有一处树疤,形状奇特,像一只眼睛。

苏芷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自然:“这树疤听说有些年头了,小时候听姑姑们说,里面住着树灵呢。”她说着天真烂漫的话,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陆无言每一丝表情变化。

陆无言忽然转身:“楼下书目清点恐有疏漏,我需再去核对。”他快步下楼,仿佛失去了兴趣。苏芷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那抹浅笑慢慢收敛,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整个下午,陆无言不再关注二楼和枫树,只专注于登记书目。苏芷儿几次试探,他都敷衍过去。日落时分,差事结束。陆无言告辞离去。走出教坊司很远,拐入一条僻静巷弄,他才靠墙停下,缓缓摊开手心。

手心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锐利的黑色碎片。是他在二楼窗沿那处被蹭掉灰尘的地方,悄悄刮下来的一点碎屑。这不是木屑,也不是漆皮。质地坚硬,触感冰凉。是烧焦的金属。

上面还残留着极细微的、熟悉的靛青墨料痕迹。有人近期曾站在那窗口,身上带着这种墨料,并且…可能从窗口向枫树方向投掷或放置了什么东西。动作急促,以至于金属碎片或许是某种佩饰刮掉了窗沿的旧漆,嵌在了木头里。那棵枫树,那只“眼睛”一样的树疤里,一定藏着什么。但今夜,他不能去。苏芷儿必然暗中监视。

这是一个明显的诱饵。陆无言握紧碎片,指尖被硌得生疼。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计划、燕王的阴谋、苏芷儿的真实目的、还有那神秘的“证据”…交织成一张深不可测的网。

而他,这个小小的墨刑师,能凭借阅读身体记忆的异能,在这盘棋中挣得一丝主动权吗?

夜色中,他摸了摸脸上冰冷的银面具,向萧先生的隐秘住所走去。他需要汇报今日的发现,但关于“证据”的细节,他决定暂时隐瞒。有些棋子,或许也想看看,执棋者究竟意欲何为。

第四章 暗夜惊心萧先生的居所藏在城西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门外挂着“古籍修缮”的幌子,低调而符合他闲散宗室的表象。室内药香袅袅,混着陈旧书卷的气息。萧祈年,这位名义上的远支皇叔,正披着外袍坐在灯下,咳嗽了几声,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他听陆无言禀报了教坊司之行,包括苏芷儿异常的举动和对枫树的关注。“…她似乎在引导我注意那棵树。

”陆无言省略了金属碎片的发现,只说了苏芷儿的言语引导和窗沿的痕迹。萧先生捻着指尖,沉思片刻:“芷兰斋…枫树…倒是未曾留意过此地。燕王狡兔三窟,若真将如此重要的证据藏于教坊司,确出乎意料。”他看向陆无言,“你做得对,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苏芷儿此举,无非两种可能:一,她未能找到证据,想借你之手;二,这是个陷阱,意在试探你我的反应,甚至引我们暴露。”“属下亦作此想。”陆无言垂首。

“继续留意她,但切勿主动接触那棵树。”萧先生眼神锐利起来,“燕王前锋受挫,必不会善罢甘休。京城很快会有更大的动静。我们的下一步,需更谨慎。”他压低声音,布置新的任务:密切监视几位与燕王过往从密、近期却异常低调的官员府邸,留意任何异动。

陆无言领命,心中却疑虑更深。萧先生对“证据”似乎兴趣缺缺,更关注燕王的军事动向和朝臣反应。这符合逻辑,但那“证据”若真关乎东宫,岂非更能给予燕王致命一击?离开萧宅,夜已深。陆无言没有回刑部值房,而是像一抹游魂,无声地穿行在寂静的街巷。他需要理清思绪。行至离教坊司不远的一处暗巷,他忽然停住脚步,侧身隐入阴影。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从教坊司方向的高墙翩然掠下,落地无声,身形轻盈如燕,径直朝着芷兰斋后院那棵枫树的方向而去。尽管对方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但那身形轮廓,以及行动间隐约透出的冷冽气息,陆无言几乎瞬间断定——是苏芷儿!她果然按捺不住了!陆无言屏住呼吸,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远远缀在后面。苏芷儿极为警惕,数次突然停步,侧耳倾听,观察四周。若非陆无言精通隐匿之道常年与阴影为伴让他深谙此道,早已被发现。

她绕到枫树后方,观察良久,确认无人后,才如同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攀上树干,精准地摸向那只“眼睛”状的树疤。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树疤里空空如也。

她似乎难以置信,又仔细摸索了许久,最终确定东西不见了。她僵在树上,尽管看不到表情,但陆无言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的震惊与焦躁。有人抢先一步!是谁?萧先生?还是第三方?

就在这时,另一方向传来极轻微的衣袂破风声!不止一人!苏芷儿显然也察觉了,立刻伏低身体,融入浓密的树冠阴影中。几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影出现在枫树周围,动作迅捷专业,开始搜索此地。他们彼此用手势交流,显然训练有素。是燕王的人?

来取证据?还是来灭口?或者是…萧先生派来的人?陆无言心念电转。无论哪一方,苏芷儿此刻处境极度危险!搜索的黑衣人逐渐逼近枫树。

树冠中的苏芷儿握紧了兵刃陆无言看到了她手中微弱的金属反光,准备搏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陆无言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选择。他从藏身处捡起一块石子,运足内力,猛地掷向远处教坊司主楼的屋檐!“啪嗒!”一声脆响在静夜中格外清晰。“谁?

!”所有黑衣人都被声响吸引,瞬间转向那个方向。利用这短暂的间隙,树冠中的苏芷儿如离弦之箭,疾射向相反方向的高墙,眨眼消失不见。黑衣人们扑了个空,意识到中计,低声咒骂几句,迅速撤离现场。小巷重新恢复死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陆无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跳如鼓。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救她。

是因为那张浚记忆里被掌控的女子,让他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还是因为…那双偶尔会流露出与伪装出的柔媚截然不同的、充满生命力的眼睛?他只知道,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而他已经踏了进去,再无退路。第五章 迷雾重重次日,教坊司风平浪静,仿佛昨夜无人惊扰。苏芷儿依旧出现,弹琴,送文书,眉眼温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陆无言敏锐地察觉到,她今日点染的胭脂比平日稍浓,或许是为了遮掩一夜未眠的憔悴?她递送文书时,指尖微凉,且巧妙地避开了与他的任何接触。她在防备,也在观察。她在怀疑昨夜出手相助的是谁?

还是在怀疑他陆无言是否也知晓了枫树之秘?陆无言如常处事,心中却波澜暗涌。

证据不翼而飞,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萧先生得知昨夜动静后陆无言只汇报发现有人夜探教坊司,未提苏芷儿,只是沉吟片刻,嘱咐他更加小心,并未多言。又过两日,陆无言奉命为一名新抓到的细作施墨刑。

此人是城外流民,涉嫌向燕王传递京城布防图。刑架上的人瘦骨嶙峋,眼神浑浊,满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惧。陆无言运针时,“读”到的多是饥寒交迫、苟且偷生的碎片,关于燕王的信息少之又少,更像是个被利用的底层眼线。就在刑罚接近尾声时,那细作因极度疼痛而精神涣散,无意识地喃喃出声:“……令牌…半片枫叶…交给…芷兰斋的…”陆无言手下猛地一滞!

又是芷兰斋!半片枫叶令牌!他立刻加重手法,试图“读”取更多。那细作惨叫一声,混乱的记忆碎片涌来:——一个戴着斗篷的身影,:“…事成之后…凭此令…可领赏金…保你家人…” ——冰冷的半片枫叶令牌被塞入手中。

——“…若三日后未成…芷兰斋…自有人取你性命…”信息戛然而止,细作彻底昏死。

陆无言缓缓直起身,心脏一下下沉重地撞击着胸腔。第三个关联者!

同样的手法:以重要之人作胁,下达指令,给予半片枫叶令牌作为信物或接头凭证,最终指向芷兰斋!张浚如此,这个细作亦是如此。那幕后之人,是用这种方式控制着诸多棋子?芷兰斋是交接点?还是…处置失败者的地点?

苏芷儿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是操控者?还是…也是被令牌威胁的棋子之一?

张浚恐惧的那个“她”,会不会就是苏芷儿?这个念头让陆无言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想起苏芷儿偶尔流露出的、与伪装不符的坚韧,想起她手上没有的琴茧,想起她身上那冷冽的松雪香…她绝非普通乐伎。但若她是操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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