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吴歌予安归吴歌沈砚全集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完结子夜吴歌予安归(吴歌沈砚)
苏州城的梅雨总是缠绵,沈家大宅的青瓦白墙浸润在水汽里,洇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我坐在西花厅的窗边,看着雨丝顺着屋檐滴落,在石阶上敲出细碎的声响。手中的绣绷上,一朵玉兰将开未开,丝线的光泽在阴雨天显得有些黯淡。“予安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侍女云袖轻声通报。我指尖一颤,针尖刺入指腹,一颗血珠迅速凝聚。不及擦拭,脚步声已至廊下。沈砚走进花厅,青色长衫下摆被雨水染深了一截。 他身后跟着两个抱账本的小厮,见到我,他微微颔首:“在绣花?”“闲着无事。”我起身,将受伤的手指悄悄藏入袖中。他目光扫过绣绷:“玉兰很好,配色再淡些更雅致。 ”说着示意小厮将几卷丝绸放在桌上,“杭州新来的绡纱,给你做夏衣。”“谢谢兄长。 ”我垂眸。他总是这样,周到得体,如同他对所有人那样。沈砚长我六岁,自我八岁被接到沈家,他已是个少年。那时我父母新丧,他们为救沈老爷而殁于漕运事故,沈家便收留了我这个孤女。十年过去了,我仍记得初入沈府那日,十四岁的沈砚站在父亲身后,递给我一枚松子糖:“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他从未食言。沈家上下待我如亲生,尤其是沈砚,但凡沈家小姐有的,我必有一份,甚至更好。他亲自过问我的学业,为我请来苏州最好的绣娘和女先生,出游必带礼物回来。 可正是这种无差别的温柔,最是令人怅然。“明日钱塘商会夜宴,你与我同去。 ”沈砚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新做的衣裳可送到了?”“上午送来了,可是...”我迟疑道,“这样的场合,我去合适吗?”他微微蹙眉:“为何不合适? 你已十八,该多见见世面。”语气不容拒绝,转身吩咐云袖,“为小姐准备好明日穿戴。 ”雨声渐密,他离开时背影挺拔如竹。我凝视着那卷月白色绡纱,心中泛起细微涟漪。 第二日傍晚,沈家马车驶过青石板路。我穿着新裁的衣裳,月白绡纱上绣着暗纹玉兰,发间只簪一支珍珠步摇。沈砚看了我一眼,目光略有停留:“很雅致。 ”宴设在苏州最大的园林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声。沈砚作为沈家继承人,一入场便被众人围住。我默默跟在他身后,听他与人寒暄,言谈从容不迫。“沈兄,这位是? ”一位年轻公子注意到我。沈砚侧身:“舍妹予安。”他向来如此介绍我。 那公子眼中闪过惊艳,正要搭话,却被沈砚不经意地挡开:“方才说到漕运新规...”我识趣地退到廊下,凭栏看水中的灯影。荷花初绽,暗香浮动。“可是予安妹妹?”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见是沈家世交之子周文远。他举着酒杯,面色微红,显然已饮了不少。“周公子。 ”我礼貌颔首。他走近几步:“妹妹独自在此,可是寂寞了?我陪你说说话可好? ”酒气扑面而来,我不由后退:“不劳周公子费心。”他却跟上一步,竟要拉我的手:“妹妹何必见外...”话音未落,一只手臂已隔在我们之间。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面色平静却目光冷冽:“文远兄,家父正在寻你商议要事。 ”周文远悻悻而去。沈砚转身看我:“可好?”“无事。”我低头,发现他手中酒杯已有裂痕。他随即唤来侍女:“陪小姐去女眷处歇息。”语气依旧平稳,却比平时低沉几分。宴至中途,我借口透气,独自走到园中假山后。月光如水,洒在青石小径上。忽然听见假山另一侧有人声,是沈砚和刚才的周文远。 “...不过是个养女,沈兄何必如此认真?”周文远的声音带着醉意。“周公子,”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予安是我沈家的人,请你放尊重些。”“沈家待她已仁至义尽,如今她年岁已到,迟早要许配人家。我周家虽不及沈家,也算门当户对...”“此事不必再提。”沈斩钉截铁,“予安的婚事,我自有主张。 ”“莫非沈兄自己有意?”周文远嗤笑,“养了这么多年,舍不得了?”空气中一片死寂。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告辞。”沈砚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脚步声渐远。我靠在假山上,双腿发软。月光洒满裙裾,如霜如雪。回程马车里,沈砚一言不发。我偷看他侧脸,在明明灭灭的灯笼光线下,他的神情莫测。“兄长...”我轻声开口,“今晚多谢你。 ”他转头看我,目光柔和下来:“沈家就是你的家,无人可轻慢你。”顿了顿,又道,“日后若再有人无礼,直接告诉我。”车窗外掠过一盏盏灯火,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光。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给我松子糖的少年,也是这样看着我说:“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时光重叠,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土而出。梅雨渐歇,盛夏来临。沈砚越发忙碌,漕运事务繁重,他时常往返于苏杭之间。那日后,我尽量避免与周家人碰面。倒是沈夫人,我的养母,似乎察觉了什么,常唤我去说话,字里行间试探我对婚事的想法。“予安,你年岁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一日,她为我簪上一朵新摘的茉莉。花香浓郁,我低头轻声道:“女儿想多陪母亲几年。”沈夫人叹气:“沈家自是愿意养你一辈子,只是女子终归要有个归宿。你兄长...”她欲言又止,“他为你物色了几户人家,都是极好的。”我指尖一颤,茉莉跌落裙裾。七月初七,乞巧节。苏州女子在这一天拜织女,乞求巧手与良缘。沈家女眷在后园设香案,瓜果供奉,对月穿针。我心不在焉,一连几次都未能将线穿过针眼。“予安姐姐今日心思不在这上头呢。”沈家堂妹打趣道。 我笑笑,借口透气走到水边。荷花开得正好,在月光下如同披着银纱。 忽然看见沈砚独自站在九曲桥上,凭栏望水。他本该在前厅宴客,不知何时离席至此。 我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兄长也来偷闲?”他回头,眼中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疲惫,随即化为笑意:“里面太闷,出来透口气。”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针线,“乞巧成功了吗? ”我摇头:“手拙,让织女见笑了。”“是你心不静。”他一语道破,接过我手中的针线,对着月光,轻易就穿了过去,“小时候母亲教我们穿针,你总是最快那个。 ”针尖在月光下闪亮,我轻声问:“兄长可还记得我父母的样子?”沈砚动作一顿。很少,我几乎从不主动提起亲生父母。“记得。”他声音低沉,“令尊豪爽,令慈温婉,都是极好的人。”“若他们还在,我如今会是什么样子?”我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沈砚沉默片刻,将穿好的针线还给我:“你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儿,或许已嫁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平安喜乐。”“那兄长呢?”我抬头看他,“若没有我这个累赘,你是否早已娶妻生子?”月光如水,照见他眼中波澜骤起。他向前半步,几乎要触到我的手,又克制地收回。“从未觉得你是累赘。”他声音低沉,“予安,你从来都不是。 ”远处传来笑语声,宴席似乎散了。沈砚退后一步,恢复平日的从容:“夜凉了,回去休息吧。”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中针线还留着他的温度。几日后,沈老爷突然病倒。 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需静养数月。沈家重担一下子全落在沈砚肩上。他更加忙碌,常常深夜才归。我熬了参汤送去书房,总见烛光下他埋首批阅文书的身影。 “这些事交给下面人做便是。”一日,我忍不住劝他。沈砚摇头:“漕运事务繁杂,一丝差错都可能酿成大祸。”他揉着眉心,眼下有淡淡青黑。我站在他身后,鬼使神差地伸手为他按揉太阳穴。他身体一僵,却没有拒绝。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我忽然意识到这过于亲密,正要收回手,却被他轻轻按住。“别停,”他声音疲惫,“很舒服。”烛火噼啪,窗外蝉鸣渐弱。我站在他身后,手指轻按他的额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气息。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沈砚忽然开口:“父亲病中提起你的婚事。”我手指一滞。“周家又来提亲,还有其他几家。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寻常事,“你若有中意的,可告诉我。”“兄长希望我嫁吗? ”我问,声音微微发颤。他沉默良久,终于抬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引我到身前。烛光下,他的目光深沉如夜。“不希望。”他直言,手指仍圈着我的手腕,温度灼人,“但我更不希望耽误你一生。”我抬眼看他:“若我说,留在沈家就是我想要的余生呢?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我能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管家来报事务。沈砚松开我的手,瞬间恢复了沈家少主的神情。 那一刻的温情如同错觉。八月,苏州桂花盛开,香满全城。沈老爷病情好转,沈家上下稍缓口气。杭州来信,邀沈家参加中秋诗会。沈老爷尚未痊愈,自然由沈砚代往。 出乎意料的是,他决定带我同去。“杭州桂花开得更好,你去散散心。”他语气如常,我却察觉出一丝不同。出发前夜,沈夫人来到我房里,放下一只锦盒:“打开看看。 ”盒中是一件莲青色织金褙子,并一条月华裙,针脚精致,纹样新颖。“母亲,这太贵重...”我推辞。沈夫人按住我的手:“予安,你可知为何沈家一直未给你定亲? ”我摇头。“因为砚儿不让。”她轻声道,“每次提及,他都以各种理由推拒。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兄长爱护,如今看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次去杭州,好好相处。”我心跳如雷,一夜无眠。赴杭舟中,我与沈砚对坐弈棋。水声潺潺,棋声清脆。 “兄长可还记得教我下棋的时候?”我落下一子。沈砚微笑:“怎么不记得。你十岁那年,输了棋就哭鼻子,非要悔棋重来。”“后来兄长就偷偷让我了。”“让得不着痕迹,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他轻笑。时光静好,仿佛又回到那些他手把手教我执棋的午后。 杭州三日,沈砚忙于公务,却总抽空陪我。看钱塘潮,游西湖,赏桂品茗。 他耐心为我讲解风土人情,如同过去十年中每一次出行。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让我跟在身后,而是并肩而行。过窄桥时,他会自然伸手扶我;人潮拥挤时,他会将我护在内侧;用餐时,他会记得我的喜好。诗会那夜,西湖上灯船如织。 我与沈砚同乘一舟,听才子佳人吟诗作对。有人起哄让沈砚赋诗,他推辞不过,略一思索,吟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予怀清明月,安坐望湖桥。”众人喝彩,我却愣在原地。 诗中藏了我的名字“予安”,而“予怀清明月”一句,让我心跳加速。他坐下时,我轻声道:“诗很好,只是太过明显。”沈砚侧头看我,眼中映满灯火:“明显又如何? ”我怔住,从未听他如此直白。诗会散后,我们并肩走在长堤上。月光洒满湖面,波光粼粼。 “予安,”沈砚忽然开口,“那日你问,若你父母还在,你会如何。 我后来想了很久...”我停下脚步,等他继续。“若你父母还在,我会正大光明地提亲,三媒六聘,娶你为妻。”他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碍于养兄妹名分,踌躇不前。”夜风拂过,桂花簌簌落下,如同金色的雨。我站在漫天香雨中,看着他认真的面容,一时不知是梦是醒。“兄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我声音微颤。 “再清楚不过。”他向前一步,“这十年,我看着你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起初以为是兄妹之情,后来才发现早已不同。”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克制。直到那日有人提亲,我才意识到,若真失去你,我此生难安。”月光下,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眼中泛起水雾,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的呵护,他的教导,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原来早已超出兄妹之情。“那首诗...”我哽咽。 “是试探,也是表白。”他拇指轻轻擦过我的手背,“予安,我心悦你,不是兄长对妹妹,而是男子对心爱女子的心意。”桂花落满肩头,香气馥郁醉人。我看着他,轻声道:“巧得很,我也心悦兄长,不是妹妹对兄长,而是女子对心爱男子的心意。 ”他眼中闪过璀璨光彩,缓缓低头,吻轻轻落在我额间,珍重如对待稀世珍宝。回到苏州后,一切如常,又一切不同。我们依旧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只在无人注意时交换眼神,指尖偶尔相触,很快分开。但那种隐秘的甜蜜,如同暗香浮动,只有彼此知晓。 沈老爷病情好转,开始重新过问家务。很快,他再次提起我的婚事。“予安已十八,该定亲了。”饭桌上,他放下筷子,“周家虽不如前,到底是世交。文远那孩子虽有些轻浮,成家后应该会稳重起来。”我筷子一抖,青菜落碗中。“父亲,”沈砚开口,“周文远非良配。”“哦?那你觉得谁合适?”沈老爷看向他。满桌寂静。我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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