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三年后我成了真笑话林柔陆星辰完结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装傻三年后我成了真笑话林柔陆星辰
1 惊魂上元夜·初显仁心术上元节的灯笼还未熄灭,残留的烛火在绢面上跳动,将朱雀大街的积雪映得忽明忽暗。林薇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猛地睁眼,雕花木窗棂格交错,将窗外的世界切成细碎的光斑 —— 身着圆领袍的行人提着走马灯匆匆而过,腰间蹀躞带的银饰叮当作响;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着 “胶牙饧嘞”,甜腻的麦芽香气混着松烟味飘进来,钻进鼻腔的瞬间,她指尖的灼痛感突然清晰起来。 那是在医学院实验室熬夜做药理实验时,不慎被打翻的酒精灯烫伤的。 她下意识摸向白大褂口袋,想找碘伏棉签,触到的却是粗布襦裙下冰凉的铜钗 —— 钗头雕着简单的缠枝纹,边缘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长期佩戴过。林薇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矮脚的木质药柜占满了半面墙,柜上贴着泛黄的纸签,“当归”“黄芪”“甘草” 的字迹遒劲有力;屋角的炭盆烧得正旺,火星偶尔蹦出来,落在青砖地上烫出细小的黑痕。这不是她熟悉的实验室,也不是医院的值班室。墙上挂着的《千金要方》手抄本,桌案上摆着的陶制药臼,还有镜中那个梳着半翻髻、面色苍白的陌生女子 —— 林薇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穿越了,穿到了这个只在历史课本和古装剧里见过的大唐长安。“阿薇,发什么呆? 孙掌柜催着要炮制好的巴豆呢!” 药铺学徒小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捧着个竹筛子快步走进来,见林薇还坐在床边,不由皱起眉头,“再磨蹭掌柜要扣月钱了,你忘了上月就是因为迟了时辰,连胭脂钱都没攒够?”林薇定了定神,努力消化着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零碎记忆 —— 原主也叫林薇,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三个月前投奔西市 “仁心堂” 的孙掌柜,靠着幼时跟着父亲学的一点粗浅医术,在药铺做帮工。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桌案前,看向石臼中泛着油光的巴豆,脑中瞬间闪过《中药炮制学》课本上的知识点。小三子正拿起一把巴豆要往火里扔,林薇急忙拦住:“等等,这样不对。”“怎么不对?” 小三子翻了个白眼,手却顿住了,“孙掌柜教的就是直接炭火炙烤,历来都是这么做的。”“巴豆毒性烈,直接烧会破坏有效成分,还容易让毒性残留。” 林薇取来一个干净的竹筛,将巴豆均匀铺在上面,“要用热灰炮炙,火候到表皮微焦、有香气溢出即可,这样既能减毒,又能保留药效。” 她一边说,一边将竹筛悬在炭盆上方,手腕轻轻晃动,让巴豆受热均匀。 小三子将信将疑地凑过来,鼻尖动了动:“还真有股子清香味,不像以前烤出来的发苦。 ”“孙思邈在《千金要方》里专门写过,‘热灰火中炮去皮,勿伤破白肉’,这是古方里的法子。” 林薇专注地盯着筛中的巴豆,侧脸被炉火映得微红,鬓边那支素银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没注意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青衫男子。 男子身着青色襕衫,腰间悬挂着银质鱼袋,腰间横刀的刀鞘擦得锃亮,一看便知是公职人员。 他便是长安县尉沈彻,今日奉命巡查西市宵禁后的余火隐患,路过仁心堂时,被屋内女子专业的口吻吸引。他驻足在门口,看着林薇用银簪小心翼翼挑去巴豆种皮,动作轻柔却精准,指尖翻飞间,处理好的巴豆整齐地落在白瓷盘里,丝毫不像个刚做帮工不久的姑娘。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女子虽梳着时下流行的半翻髻,鬓边却只别着一支素银钗,身上的襦裙也是洗得发白的粗布,与周围精心打扮、满头珠翠的长安女子格格不入,可她眉宇间的从容与专注,却比那些贵女更显特别。“这是你的药铺?” 沈彻踏进门时,腰间的横刀与蹀躞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林薇惊得手一抖,银簪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她抬头看清男子官服上的纹饰 —— 胸前绣着缠枝莲纹,腰间鱼袋是五品官员的规格,想起原主记忆里的唐代官职知识,连忙躬身行礼:“回县尉大人,小女子林薇,在此药铺帮工,并非掌柜。”她弯腰捡起银簪时,目光扫过沈彻的袖口,见上面沾着几处暗红污渍,混着淡淡的血腥味,不像是寻常的尘土。 沈彻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身后收了收,目光却扫过药架上整齐排列的药罐,最终落在那盘处理好的巴豆上:“你懂医理? ”林薇心头一紧,现代医学体系在这个时代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话,她连忙点头改口:“略通《千金要方》,幼时曾随家父学过些粗浅医术,不敢称懂医理。 ”提到《千金要方》,沈彻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去年才由官府刊印发行,寻常百姓难得一见,一个药铺帮工竟能随口引用,倒让他多了几分兴趣:“既懂医术,可知如何辨别毒物? ”“略知一二。” 林薇谨慎地回答,“不同毒物中毒症状不同,比如乌头中毒会四肢麻木、心跳急促,砒霜中毒则会腹痛呕血,需结合脉象与症状判断。 ”沈彻微微颔首,没再追问,转身嘱咐了句 “好生看顾药铺,近日天干物燥,注意防火”,便带着随从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薇才松了口气,手心已沁出薄汗 —— 第一次与古代官员打交道,比她第一次上手术台还要紧张。 2 兴化坊疫起·妙手定乾坤三日后,林薇正在整理药架,将晒干的金银花装进陶罐,突然听到坊门处传来一阵喧哗。她探头出去,见几个身着皂衣的武侯押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经过,汉子的裤腿上沾着污泥,脸色惨白如纸。 街边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耳中:“听说兴化坊那边闹疫病了,好几户人上吐下泻,有的还便血呢!”“会不会是投毒啊? 前几日才有个货郎在兴化坊卖了果子,之后就有人发病了。”“可别传到西市来,不然生意都没法做了!”林薇心头一紧,唐代卫生条件落后,群体性呕吐腹泻极可能是细菌性痢疾,若是处理不及时,很容易大规模扩散。 她正想找孙掌柜商量,却见沈彻的身影急匆匆出现在巷口,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林姑娘,可否随我去兴化坊一趟?” 沈彻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凝重许多,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县衙收到报案,说兴化坊有十余人突发恶疾,仵作查不出病因,怀疑是有人投毒,可又找不到证据。”“大人稍等,我带些药材。” 林薇立刻转身回屋,从药柜里取出黄连、马齿苋,起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 里面装着她用高度酒浸过的棉布充当消毒纱布、几根银针,还有一小瓶她用黄连、甘草熬制的简易解毒膏。她将东西塞进布包里,快步跟着沈彻往兴化坊赶。兴化坊离西市不远,走了约莫两刻钟便到了。刚进坊门,一股刺鼻的秽物酸臭味就扑面而来,林薇下意识捂住口鼻。坊内一片慌乱,几个武侯守在患病居民的院外,防止无关人等靠近。院子里传来妇人的哭声,还有孩童虚弱的呻吟声。“林姑娘,这边请。” 沈彻引着她走进一间小院,院内的水缸旁围了几个病患家属,见县尉带了个年轻女子来,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一个老妇人擦着眼泪说:“县尉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吧,我家老头子从昨日起就上吐下泻,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林薇蹲在床边,仔细观察病患的症状: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双手捂着腹部,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掀开被子,见病患的下肢有轻微水肿。 她又摸了摸病患的脉搏,脉象急促而微弱,再看病患的舌苔,呈黄腻状。“大人,我想看看水井和水缸。” 林薇起身,跟着家属走到院中的水井旁。她俯身看向井中,水面平静,却隐约能看到水底有细微的沉淀物。她又让家属端来一碗井水,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发现水中漂浮着细小的杂质。“大人请看,” 林薇指着碗底的沉淀物,“这井水有问题。近日积雪融化,气温回升,极有可能是附近茅厕的污物被雪水冲刷,渗进了井里,导致水源被污染。 ”沈彻皱眉:“可这坊里的人都喝这口井的水,为何只有这几户人发病? ”“或许是这几户人家取水时,正好取到了底层被污染更严重的水,也可能是他们家中有老人、孩童,抵抗力较弱。” 林薇解释道,“要先停止饮用这口井的水,尽快清理水井,还要将所有餐具用沸水烫过消毒,病患的排泄物必须用石灰掩埋,防止进一步扩散。”沈彻立刻吩咐衙役:“传我命令,封锁这口井,让坊正组织人手清理水井,再通知兴化坊所有居民,近日饮用水必须煮沸,若有腹泻、腹痛症状,立刻到此处报到!”衙役领命而去,沈彻的副手却有些犹豫:“大人,这姑娘说的话靠谱吗?不过是个药铺帮工,万一出了差错……”“她方才引用《千金要方》的法子处理巴豆,条理清晰,不像是信口开河。” 沈彻打断副手的话,看向林薇,“林姑娘,诊治的法子就拜托你了。 ”林薇点头,从布包里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对病患家属说:“我先针刺天枢穴和足三里穴,缓解腹痛腹泻,再开个方子,你们去药铺抓药。” 她一边说,一边将银针精准刺入病患腹部的穴位,手法娴熟,看得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片刻后,病患的呻吟声渐渐减弱,脸色也缓和了些。 林薇又写下药方:黄连五钱、马齿苋一两、甘草三钱,加水煎煮,每日一剂,分三次服用。 “马齿苋在田间地头很常见,若是药铺缺货,可以自行采摘,洗净后煮粥也能起到调理肠胃的作用。”副手还是不解:“这些野草能治病? 之前也有郎中用过草药,可病患的病情也没好转啊。”“关键在消毒和饮水。 ” 林薇耐心解释,“之前的郎中或许只开了止泻的药方,却没注意到水源被污染,病患一边吃药,一边喝被污染的水,自然难以痊愈。 《千金要方》中说‘治痢以清热解毒为本’,马齿苋虽贱,却有清热解毒、止痢的功效,再配合黄连,效果会更好。”说话间,孙掌柜带着药铺的伙计送来了药材和石灰。 林薇指挥着众人将石灰撒在院子角落,又教家属如何用沸水消毒餐具,如何熬制药汤。 沈彻站在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宜,时而弯腰查看病患情况,时而耐心解答家属的疑问,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也顾不上擦,只偶尔用袖子随意抹一下,却丝毫没影响她的专注。当林薇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个年幼的病患喂药时,沈彻默默走到她身后,挡住了围观者投来的质疑目光。 那孩童怕苦,不肯张嘴,林薇从布包里取出一颗用麦芽糖做的糖块,哄道:“乖,喝了药就给你吃糖,病好了就能去街上看灯笼了。” 孩童眼睛一亮,乖乖张开嘴,将药汤喝了下去。沈彻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他见过不少郎中,大多神情严肃,对病患颐指气使,像林薇这样有耐心,还会用糖块哄孩子的,倒是少见。 3 青衫顾盼间·银梳寄情思夜幕降临时,疫情终于初步得到控制。患病的十三人中,有八人症状明显缓解,剩下五人也没有继续恶化。沈彻安排好衙役在兴化坊值守,便提出送林薇回西市。此时朱雀大街上的灯笼已次第亮起,绢制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路面映得一片暖黄。沈彻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林薇:“多谢姑娘今日相助,这是上元节剩下的焦饣追,刚在坊市买的,还热着,你尝尝。”林薇接过油纸包,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金黄酥脆的炸元宵,咬一口,甜糯的芝麻馅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油香。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吃到热乎的甜食,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多谢大人。” 林薇小口吃着焦饣追,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边的首饰铺。铺子里的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银饰,其中一把雕刻着缠枝纹的银梳格外显眼 —— 唐代女子流行在发髻上插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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