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丝雀养成了疯批,他却反过来囚禁了我(白月光华仔)_白月光华仔热门小说
1支票被推到纪歇面前时,他正垂着眸,为我切开那块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刀刃擦过白瓷盘,发出的轻微声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呼吸,压抑而顺从。“公寓的钥匙,还有这张卡,”我用涂着蔻丹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密码是你的生日。纪歇,明天我就要订婚了,我们的游戏,到此为止。”我叫闻筝,是闻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的人生,是一场被精确规划的商业联姻,而纪歇,是我这场乏味婚姻前,最后的、也是最完美的一件消遣品。他抬起头,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他长得太乖了,皮肤冷白,唇色很淡,看人时总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我最喜欢他这点,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幼兽,安全,且赏心悦目。“筝筝,”他的声音果然带上了哭腔,“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做得很好。”我甚至有心情笑了笑,欣赏着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到让我觉得,再让你待在我身边,会是对我未婚夫的不尊重。”这是谎言。我只是单纯地腻了。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被雨打湿的蝴蝶。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好。 我都听你的。”真乖。我满意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82年的拉菲。这三年,我把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调教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他学会了品酒,学会了插花,学会了在我皱眉时递上最合心意的温度,甚至学会了在我发怒时,用最卑微的姿态亲吻我的脚尖。他是我最成功的作品。可惜,保质期到了。 他将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然后起身,为我空了的酒杯,重新续上红酒。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紧张,指尖微微泛白。“筝筝,最后一杯,可以吗?”他举起酒杯,眼眶红得像兔子,“祝你……新婚快乐。”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连最后的告别都这么循规蹈矩,没有半点惊喜。我接过酒杯,和他轻轻一碰。“新婚快乐。 ”我说。猩红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的苦涩。我没有在意。 直到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百骸涌上一股无力的酸软。我看到纪歇的脸,在我眼前晃动,那张总是写满顺从和爱慕的脸,此刻,却勾起了一个冰冷而陌生的笑容。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湿润,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疯狂的占有欲。“筝筝,”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2意识像沉入深海,又被强行拖拽出水面。我醒来时,入目是摇晃的、奢华的柚木天花板。 鼻尖萦绕着一股咸腥的海风,混杂着纪歇身上惯有的、清冽的雪松香气。我在船上。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宽大的船舱卧室里。 身上那件为明天订婚宴准备的、价值七位数的Vera Wang高定礼服,此刻却像一堆破布,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扔在床尾的地毯上。“醒了? ”纪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他换下了一身拘谨的西装,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和休闲裤,看起来干净又柔软。但他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只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充满了冷静的、残忍的审视。“纪歇,你疯了?! ”我掀开被子,声音因为药效未过而有些沙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现在送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去?”他笑了,慢步走到我床边,将牛奶递给我,“回哪儿去?去和那个叫陆承安的男人订婚吗?”他将“陆承安”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杀意。我这才发现,他不再是那只听话的小奶狗了。他周身的气场,凌厉而危险,像一把出了鞘的刀。“我命令你,立刻靠岸!”我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闻家大小姐最后的尊严。他却只是歪了歪头,像在听什么笑话。“筝筝,你还没明白吗?”他俯下身,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那触感冰凉,激起我一阵战栗,“从今天起,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陆承安,不会再有闻家,不会再有任何人。 ”“你只有我。”“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他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别用这只手碰我。 ”他盯着我,眼神阴鸷,“它差一点,就要戴上别的男人给的戒指了。真脏。”说完,他将我的手甩开,仿佛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我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住了。 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纪歇。这三年,他到底在我面前,藏了多深?游艇的速度很快,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划开一道白色的浪花。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的人生,正被他强行拖拽着,驶向一个完全失控的、未知的深渊。“纪歇,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我试图用我唯一的筹码,来唤醒他的理智。他却只是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到我面前。视频里,是我父亲,闻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正焦头烂额地对着一群警察解释着什么。而视频的背景,是他书房的保险柜,此刻正大敞着门,里面空空如也。“闻氏集团过去十年所有的黑账,包括你父亲如何挪用公款、进行内幕交易的证据,现在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纪歇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证监会。 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还能有精力,来找他的宝贝女儿吗?”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不仅策划了绑架,他还……偷走了父亲的罪证。他不是一时冲动,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我和整个闻家的,狩猎。我看着他,这个我亲手养了三年的金丝雀,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3游艇在海上航行了整整一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座轮廓秀美的岛屿,出现在了海平线上。岛上植被繁茂,海岸线蜿蜒,一座通体纯白的现代风格别墅,矗立在悬崖之上,像一只栖息的海鸟。“到了。”纪歇说,“我们的家。”家?我看着那座美得像艺术品,却又透着与世隔绝的孤寂的别墅,心中一片冰冷。那不是家,那是一座为我量身打造的,黄金牢笼。游艇在私人码头停靠。 纪歇强行将我带下船,穿过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走进了别墅。别墅内部的装潢,奢华到了极致。全景落地窗外,是270度的无敌海景。每一件家具,都是我喜欢的意大利高定品牌。甚至连墙上挂的画,都是我最欣赏的抽象派艺术家的真迹。 这里的一切,都精准地踩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被带来,我或许会赞叹主人的品味。但现在,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到底窥伺了我多久? 才会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到这种地步?“喜欢吗?”纪歇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姿态亲昵得仿佛我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僵硬地站着,一言不发。他似乎也不在意我的冷漠,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向别墅的最深处。他推开一扇厚重的、由整块橡木制成的门。门后,不是卧室,也不是书房。是一间画室。一间……只为我存在的画室。四面墙壁上,挂满了我的画像。 从我十七岁那年,穿着校服,在街角逗猫的侧影;到我二十岁,在大学毕业典礼上,意气风发地接过证书的瞬间;再到不久前,我在一场商业晚宴上,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与人交谈的模样……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精准地捕捉了我在不同时期的神态。 画框的右下角,都签着同一个名字。——纪歇。我的呼吸,停滞了。这三年,我以为是我在养他,是我在掌控他的一切。原来,我才是那个,一直活在别人窥视下的,笼中鸟。“你……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颤抖。“我是纪歇。 ”他走到一幅画前,那是我十八岁生日宴上,我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笑得骄傲又明媚。 “也是那一天,决定要得到你的,纪歇。”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偏执而狂热。“筝筝,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天生,就该属于我。”“所以,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你身边。我学你喜欢的音乐,看你喜欢的电影,变成你最喜欢的、温顺听话的样子。 ”“我让你以为,你掌控了我的一切。可你不知道,你的每一次喜好,每一次皱眉,都只是在为今天这座牢笼,添砖加瓦。”他笑着,像一个终于完成了毕生杰作的,疯狂艺术家。“现在,这件作品,终于完成了。”他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滚烫的吻,夹杂着压抑了多年的、病态的爱意,狠狠地落了下来。“欢迎回家,我的……女主人。 ”4我开始了第一次反抗。在摸清了这座岛屿别墅的基本情况后——没有电话线,没有网络,手机信号被完全屏蔽,唯一的对外联系,是每周三来送补给的船。我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愚蠢的方式。逃跑。我趁着纪歇在画室画画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别墅。 我记得来时看到过,在岛屿的另一侧,有一处地势相对平缓的礁石滩。如果能跑到那里,等到有游艇经过时,我就有机会求救。我穿着纪歇为我准备的、柔软舒适的居家服,赤着脚,在布满荆棘的林间小道上狂奔。尖锐的石子和树枝,划破了我的脚底和手臂,但我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我从未如此狼狈过。我是闻筝,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女王。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当我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那片礁石滩时,正午的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真的有一艘白色的私人游艇,正在缓缓驶过。我欣喜若狂,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那艘游艇挥手,嘶喊。“救命!救命啊!”游艇上的人,似乎发现了我。游艇的速度,慢了下来。希望,就在眼前。然而,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将我死死地禁锢住。纪歇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筝筝,你在玩什么游戏?”“放开我!纪歇你这个疯子!”我疯狂地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将我打横抱起,转身,往别墅的方向走。“游戏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冷得像冰。 我被他扔进了别墅的地下室。那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墙壁上,包裹着厚厚的隔音棉。唯一的照明,是天花板上一盏昏暗的灯。我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 这件事,只有我最亲近的人知道。纪歇,显然也知道。“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在我面前关上,落锁。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死寂和黑暗。“纪歇!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疯狂地拍打着铁门,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黑暗中,那种被吞噬的、窒息的恐惧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岁那年。被绑匪关在废弃的仓库里,整整两天两夜。那种无助和绝望,是我一生的噩梦。门外,传来纪歇的声音,通过一个小小的扩音器,显得有些失真。“筝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你跑不掉的。”“在这里,我就是你的神。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恐惧和希望,都由我来掌控。”“学会听话。不然,这个游戏,会变得很难玩。”说完,扩音器里,再也没有了声音。我不知道在那个黑暗的房间里,被关了多久。一天?两天?时间,失去了意义。我从一开始的嘶喊,到后来的哭求,再到最后的,麻木。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那引以为傲的理智,都在这无边的黑暗和死寂中,被一点点地,碾碎,磨平。 当我快要崩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刺眼的光,让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纪歇走了进来。 他将虚脱的我,从地上抱起,回到了楼上的卧室。他为我清洗身体,为我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端来一碗温热的粥,一勺一勺地,喂到我嘴边。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仿佛那个将我关进地狱的恶魔,不是他一样。我麻木地,接受着他的一切。我看着他,这个将我的软肋,狠狠捏在手里的男人。我明白,硬碰硬,我不是他的对手。我的第一次反抗,以惨败告终。但闻筝,从不认输。 5我开始了第二次反抗。这一次,我选择了另一种武器——我自己。如果强硬无法让他屈服,那就用温柔。如果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惩罚,那就用顺从。毕竟,这曾是我最擅长的,掌控人心的游戏。我开始主动对他笑,主动和他说话。他为我准备早餐时,我会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用最柔软的声音说:“辛苦了。 ”他坐在窗边看书时,我会为他泡上一杯他喜欢的红茶,然后安静地,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他带我去海边散步时,我会主动牵起他的手,像所有热恋中的女孩一样,与他十指紧扣。纪歇对我态度的转变,显然有些始料未及。 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怀疑。但他,却无法拒绝这样的我。因为,这正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我们之间“应该”有的样子。他开始放松警惕。 他不再时时刻刻地,将我禁锢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甚至,允许我在别墅里,自由走动。 机会,终于来了。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纪歇因为处理补给船运来的一些设备,去了地下室。 我知道,那是唯一一个,监控的死角。我走进了他的书房。我知道,他一定藏着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卫星电话,或者别的什么。我仔细地,翻找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书架第三排,一本伪装成《理想国》的保险盒里,我找到了。一部黑色的,小巧的卫星电话。我的心,狂跳起来。我颤抖着手,按下了开机键。 然而,电话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的,却不是信号格,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我穿着高中校服,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照片。照片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筝筝,我知道你会来找它。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他早就预料到,并且为我精心设计的,陷阱。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纪歇倚在门口,手里,把玩着另一部一模一样的卫星电话。“在找这个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意。“筝筝,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你以为,用你对付那些蠢男人的一套,就能来对付我吗?”“你忘了,你所有的手段,都是我,看着你学会的。”他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了如指掌。 你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个眼神,代表着什么,我比你自己,都清楚。 ”“收起你那套可怜的把戏。”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最后的尊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因为,无论你是骄傲的女王,还是温顺的宠物,你都只能是……我的。”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我。这个吻,不再有丝毫的温柔,充满了惩罚性的,掠夺和占有。我的眼泪,混合着屈辱,无声地滑落。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最引以为傲的资本,我掌控人心的手段,在他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6希望,是在第三周的周三,彻底被扼杀的。那天,是补给船来的日子。我听到了码头方向,传来汽笛的轰鸣声。我像一个濒死的囚徒,看到了最后一线生机。我不顾一切地,从别墅里冲了出去,冲向码头。纪歇没有拦我。他只是跟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像在看一场注定要失败的,徒劳的表演。我冲到码头边,看到两个穿着工作服的船员,正在往下搬运物资。“救命!救救我!我被绑架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两个船员,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纪歇在这时,走了过来。他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用一种充满了宠溺和无奈的语气,对那两个船员说:“抱歉,吓到你们了。 我太太……她情绪有些不稳定。”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她的诊断证明。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臆想症和受迫害妄想症,需要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静养。”我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印着我的名字,我的照片,以及,一个我从未听过的,精神疾病的诊断。下面,还有江城最权威的精神病医院的盖章,和院长的亲笔签名。是伪造的。但伪造得,天衣无缝。 那两个船员,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同情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唉,纪先生,您辛苦了。”“是啊,这么年轻漂亮,可惜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有疑惑,只有怜悯。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疯子。 不……不!“我没病!你们不要信他!他才是疯子!是他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的! ”我疯狂地解释,但我的歇斯底里,在他们看来,只是更加印证了那份诊断书的,真实性。 “好了,筝筝,别闹了。”纪歇将我揽入怀中,动作温柔,力道却不容反抗。 “我们该回去了。外面风大。”他半拖半抱着,将我带离了码头。我回头,看到那两个船员,正冲着我们,同情地,摇着头。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死了。 他不仅囚禁了我的身体,他还,杀死了我的社会身份。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相信闻筝。闻筝,已经“疯”了。回到别墅,我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倒在沙发上。纪歇坐在我身边,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筝筝,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呢?”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魔鬼的低语。“我说过,我就是你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我说你病了,你就病了。 ”他捧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让我不寒而栗的,偏执和疯狂。“所以,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了。”“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做我的,闻筝。”我的心,彻底沉入了,不见天日的,深渊。7转机,来自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那天深夜,电闪雷鸣,狂风卷着暴雨,狠狠地砸在别墅的落地窗上,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撕碎。岛上,停电了。整个别墅,瞬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蜷缩在床上,听着窗外骇人的风雨声,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发抖。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是纪歇。 他手里,拿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照亮了他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此刻,那张脸上,却罕见地,带着一丝苍白和不安。“别怕。”他走到床边,坐下,将应急灯,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他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从背后,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有些诧异。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竟然,会怕打雷?“你……”我刚想开口,嘲讽他。 他却将我抱得更紧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筝筝,别离开我。”我愣住了。黑暗和风暴,似乎成了催化剂,让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我十三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晚上。”他像在说梦话一样,缓缓地,讲述着一个,我从未知道的,故事。“我爸,因为堵伯,欠了高利贷。那天晚上,他们找上了门。”“我被他们,从家里拖了出去,拖到了一个废弃的巷子里。”“他们打我,用烟头烫我,逼我爸,还钱。”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臂,在不住地,收紧。“我以为,我快要死了。”“就在那时候,你出现了。”我?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完全不记得,有过这样一段,经历。“你那天,应该是刚参加完什么宴会。 穿着一条很漂亮的,白色的裙子,像个小公主。”“你撑着一把伞,从巷口路过。 你看到了我。”“你停下了脚步。”“你对那些人,说了一句话。”“你说,‘你们在干什么?再不放开他,我就报警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虔诚的,颤抖。“你的声音,不大。但那些人,好像认识你家的车牌,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撑着伞,走了。”“但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在那个冰冷的,肮脏的巷子里,躺了多久。”“我看着你离开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神明。”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年,我十六岁。那天晚上,我确实参加了一个无聊的生日派T,提前离场。我确实路过了一个巷子,看到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比我更小的,瘦弱的男孩。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很吵,很烦。我甚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