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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立平妻?重生主母脚踹渣夫撕绿茶(谢岁杳永宁)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完本小说推荐另立平妻?重生主母脚踹渣夫撕绿茶(谢岁杳永宁)

匿名 2025-09-16 05:54:56 2 下载本文

1 雨夜的订单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街灯在水幕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

我划开手机屏幕,凌晨一点十七分,又一单来了——铂悦府至澜岸别墅区,高价加急单。

平台提示音在安静的车内格外刺耳,像一根针,扎破了被雨声包裹的沉寂。铂悦府,这城市有名的顶级豪宅。我拧了把方向盘,老旧的电瓶车在积水的路面小心穿行,雨衣根本挡不住横飘的雨丝,冷意渗进骨头缝里。没办法,女儿的医药费像悬在头顶的剑,逼得人不敢停下。电瓶车停在小区气派的大门外,保安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在我湿透的工装和身后的旧电瓶车上扫了几个来回,才慢悠悠地拿起对讲机确认。

栏杆升起时,那眼神里的东西,我早已习惯。按照指示,车停在小区最里面一栋楼王的门口。

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打着双闪,静静地泊在雨幕里,流线型的车身反射着冰冷的光,与我这副落汤鸡的狼狈形成可笑对比。我停好电瓶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跑过去,拉开驾驶座的门。“您好,滴滴代驾,为您……”职业化的开场白说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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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灯应声而亮,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驾驶座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猛地掐断。林薇。我的前女友。或者说,是我差一点就娶回家的女人。

副驾上没人,我下意识朝后座瞥了一眼,一个微微发福、西装革履的男人歪靠在那里,领带松垮,闭着眼,呼吸粗重,浑身酒气,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这就是车主,她的丈夫。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然后又狠狠抛进滚油里。几年不见,她更精致了。

微卷的长发,一丝不苟的妆容,即使在这凌晨的雨夜,也保持着无懈可击的仪态。

只是那双曾经盛满阳光和笑意的眼睛,此刻望过来,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窒息——有惊愕,有尴尬,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但最终,全都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疏离。她显然也认出了我,涂着淡色唇釉的嘴唇微微张启,却没立刻发出声音。

车内弥漫着高级香水和昂贵酒液混合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后座男人的鼾声起落,像这场荒谬剧目的蹩脚配乐。极致的尴尬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发酵。我喉咙发干,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手指在身侧悄悄蜷紧,指甲抠进湿漉漉的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提醒我这不是梦。是现实。一场令人窒息的、充满屈辱感的现实。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动作僵硬地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将哗哗的雨声隔绝在外。

车内空间因为我的进入,更显得逼仄。我身上雨水的气息,瞬间冲淡了那昂贵的香氛。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重新开口:“请……请您系好安全带。

”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她没动,目光却像细密的针,落在我湿透的工装后背,落在我侧脸。良久,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或者更像是一声嗤笑,从她唇边逸出。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距离感,每个字都精准地砸在我最难堪的神经上。“真是没想到。”她顿了顿,像在挑选最合适的词,“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你。”“看来……”她的目光掠过方向盘上宾利的标志,再轻飘飘地落回我握着方向盘的、因为长期兼职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上,“你离开我之后,过得……挺不错的。”2 尖锐的沉默引擎低沉地轰鸣了一声,车辆平稳地滑入被雨水冲刷得光洁如镜的街道。车内空调温度打得很足,吹拂着我湿冷的皮肤,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反而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毛孔里。

林薇那句话,如同淬了冰的鞭子,抽在空气里,留下无形却火辣辣的痕。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被雨刮器来回刮擦的模糊视野,不敢侧头,也不敢看向车内后视镜——那里能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以及后座那个象征着她现在一切的男人。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吞咽困难,呼吸滞涩。过得挺不错的?女儿持续不退的高烧诊断书,医院催缴费用的通知单,兼职一天后浑身散架般的酸痛,此刻身上这件廉价工装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的冰冷黏腻感……这些碎片在我脑海里疯狂闪烁,拼凑出她这句话最残酷的注脚。屈辱感如同藤蔓,从脚底缠绕而上,勒得心脏一阵阵抽紧。

但我只是抿紧了唇,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在喉头之下,碾碎,咽回肚子里。我不能开口。

怕一开口,泄出的不是辩解,而是再也无法控制的、狼狈的颤抖。“我记得你以前,”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调平直,听不出喜怒,却比直接的嘲讽更刺人,“心气不是很高吗?那份……嗯,艺术家脾气?

”她似乎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为了几百块钱,下雨天半夜出来给人开车。”她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补充,“哦,还是给前女友和她老公开车。”“这感觉,是不是特别……有追求?”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刮擦着我最敏感的自尊。后座的男人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鼾声再度响起。这动静似乎刺激了林薇,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又轻又短,落在耳膜上,却像是一记耳光。“怎么不说话?”她侧过头,目光终于毫不避讳地落在我紧绷的侧脸上,“觉得难堪?还是后悔了?”“后悔当年为了那点可笑的尊严,放弃了一些……你后来再也够不到的东西?”她的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轻柔,但在封闭的车厢里,每一个音节都像被放大无数倍,尖锐地撞击着四壁,再反弹回来,砸进我的耳朵里。雨水疯狂敲打着车顶和车窗,噼啪作响,像在为她的羞辱加注节奏。

我感觉到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血液轰隆隆地往头上涌。牙齿咬得酸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够了。就在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郁气即将寻找出口的瞬间——“叮——”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一声。是特别关注的信息提示音。我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这个提示音,我只设给了一个人——帮我照看女儿的邻居张阿姨。

这个时间点发信息来……只能是……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甚至暂时压过了那滔天的屈辱。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只手迅速脱离方向盘,飞快地划开手机屏幕锁。微信对话框弹出来,最上面一条正是张阿姨的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我的眼底:小婉又烧起来了,39度5,一直咳,喘气有点急,你还有多久回来?得快去医院!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难堪、愤怒、不甘,在这一刻被更汹涌、更冰冷的恐惧彻底淹没。

女儿痛苦的小脸,医院苍白冰冷的走廊,催款单上冰冷的数字……这些画面瞬间占据了我全部的思维。我的手心沁出冰冷的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怎么了?”林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或许是我的错觉,一丝极淡的、残留的什么情绪,“代驾业务这么忙?半夜还有信息。”她的问话,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模糊不清。

我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恐慌和焦灼灼烧着我的理智。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也完全顾不得身边的女人是谁,刚才经历了怎样的羞辱。我必须立刻赶回去!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性能极佳的宾利发出一声低吼,几乎是粗暴地挤进了右侧车道,不顾后方车辆刺耳的喇叭抗议声,强行靠边停下!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车停稳的瞬间,我一把解开安全带,动作急促得近乎慌乱,转身看向林薇。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声音因为极致的焦虑而变得沙哑急促:“对不起!我家里有急事,非常紧急!我必须立刻下车!”我语无伦次,手指颤抖着指向中控屏:“这、这单我会上报取消,平台不会扣您钱!实在对不起!

”林薇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失控的举动惊住了。她漂亮的眼眸睁大,里面清晰的错愕取代了之前的冰冷和嘲弄。她可能以为我终于被刺激得失了智,或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逃避。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经等不了了。

多耽误一秒,小婉就多一分危险。我近乎粗暴地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夹杂着风倒灌进来,扑打在她昂贵的裙摆和精心打理的发丝上。“你!

”她终于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带着惊怒。“抱歉!”我再重复了一遍,声音淹没在雨声里。

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下车,重重甩上车门!“砰!”的一声巨响,将车内温暖的灯光、奢靡的香氛,还有她那双写满惊愕和未褪尽复杂的眼睛,彻底隔绝。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重新吞没,比之前更冷,更刺骨。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像疯了一样冲向我的旧电瓶车,钥匙因为手抖好几次都没插进去。

脑海里只剩下小婉烧得通红的小脸和张阿姨那条可怕的信息。电瓶车终于发动,我拧紧油门,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破开雨幕,朝着出租屋的方向拼命疾驰。身后,那辆黑色的宾利依旧停在路边,双闪灯在迷蒙的雨雾中一下一下地闪烁着,像一只沉默而困惑的眼睛。3 倒下的孩子与消失的项链雨水模糊了视线,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弓着背,几乎将身体伏在电瓶车上,把油门拧到最底。

破旧的电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在空旷的雨夜里疯狂穿行。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撞击——快一点,再快一点!小婉,等爸爸,一定要等爸爸!闯过红灯,逆行了一段单行道,轮胎溅起浑浊的水花。整个世界都缩小成了眼前这条被暴雨淹没的路,和路的尽头那个被病痛折磨的小小身影。终于,出租屋那栋破旧的楼房出现在视野里。

我甚至没等车完全停稳,就跳了下来,踉跄着几乎摔倒,一把甩开电瓶车,冲进漆黑的楼道。

三步并作两步撞开家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张阿姨正抱着小婉,急得团团转。

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紫,呼吸急促而费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令人心惊的哨音。“小飞!你可算回来了!”张阿姨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带着哭腔,“快!快去医院!这喘得不对!”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一把从张阿姨怀里接过女儿,那滚烫的温度隔着湿冷的衣服灼烫着我的胸口。“张姨,谢谢您!帮我锁下门!”我来不及多说,抱着女儿转身就又冲进了雨里。拦车,去最近的医院。夜间的急诊室灯火通明,嘈杂混乱。孩子的哭闹声,家属焦急的询问声,护士匆忙的脚步声,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构成一种令人心慌的焦虑。挂号,缴费,排队候诊……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抱着小婉,感觉她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因为呼吸困难和发烧而轻微地颤抖,心像是被放在火上反复炙烤。

终于轮到我们。戴着口罩的医生快速检查了一下,表情严肃:“支气管炎,有点喘憋,可能发展成肺炎了。得马上做雾化,抽血化验,准备输液。先去缴费吧。

”又是一张缴费单递到面前。我看着上面的数字,心脏猛地一抽。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摸了摸口袋,现金不够。手机屏幕已经被雨水浸得有些失灵,颤抖着点开支付软件,余额显示的数字刺得眼睛生疼。不够。还差不少。医药费,女儿的命。我猛地抬头,对护士急声道:“护士,我、我钱可能不太够,能不能先用药,我马上想办法凑……”护士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许同情,但更多的是无奈:“先生,我们规定是这样的,不缴费没法取药。您看能不能尽快联系家人朋友周转一下?”家人?

朋友?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我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开口借钱的朋友了。家人……更是早已离散。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心脏。小婉在我怀里难受地哼唧了一声,小眉头紧紧皱着。

那一刻,什么尊严,什么脸面,都被碾得粉碎。我颤抖着手,几乎是机械地点开手机通讯录。

滑过一个又一个名字,最终,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顿——老板。

那是我白天打工的装修公司老板,一个精明又苛刻的中年男人。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去,无疑是撞枪口,但……我咬咬牙,正准备拨出去——“爸爸……”怀里的小婉发出微弱模糊的呓语,小脑袋无意识地往我怀里蹭了蹭,呼吸依旧急促。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不能再等了!就在我手指要按下拨号键的瞬间,指尖突然碰到裤袋里一个硬物。冰凉,细小。我下意识地把它掏了出来。摊开掌心。呼吸,骤然停止。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猛地收缩。躺在掌心的,赫然是一条项链!铂金链子,吊坠是一颗设计独特的泪滴形钻石,在急诊室冰冷的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晕。

这项链……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这项链,我见过!就在几个小时前,在那辆宾利的车内灯光下,它就戴在林薇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那滴“泪珠”正好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之间,闪耀着与她当时眼神一样冰冷的光芒。

它怎么会在我这里?!记忆碎片疯狂地倒带、闪回——我慌乱地下车,粗暴地推开车门,身体似乎刮蹭到了什么……是那个时候?链子勾住了我湿透的工装扣子或者哪里?

被我无意间硬生生扯了下来,带出了车外?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病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这项链……看那钻石的成色和设计,价值绝对不菲!

甚至可能……抵得上我辛苦好几年的收入。一个疯狂而诱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如果……如果把它卖了……小婉的医药费,甚至后续的治疗费……是不是就……心跳如擂鼓,一声声撞击着耳膜。

诱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急诊室的嘈杂似乎远去,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掌心那枚钻石冰冷刺目的光芒。

道德和父爱在脑海里展开疯狂的撕扯。

这是林薇的东西……那个刚刚极尽所能羞辱了我的女人……不行!这是别人的东西!

再值钱也是别人的!可是小婉……小婉等着钱救命!冷汗从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一片涩痛。我死死攥着那枚项链,钻石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挣扎。

极致的挣扎。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最终。我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血红。

我颤抖着,将那条项链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然后,另一只手拿起手机,不是打给老板,而是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专门收二手奢侈品的微信头像。

打字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有条钻石项链,急出,现在就要钱,能来看货报价吗?

非常急!点击发送。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来,将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更紧地搂在怀里。窗外,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一声声,冰冷又绝望。掌心的钻石,硌得人生疼。

4 昂贵的“礼物”与热搜预警短信发出去不到十分钟,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效率高得惊人。对方显然是个老手,听到医院地址后,只简短回了句“二十分钟到”,便挂了电话。等待的时间里,每一分一秒都是凌迟。我抱着小婉,坐在冰冷的塑料排椅上,感觉那条项链在掌心里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坐立难安。

道德感的鞭挞和女儿滚烫的体温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死死缠裹,越收越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林薇的脸,她冰冷嘲讽的眼神,后座那个男人模糊的鼾声,不断在眼前闪回。然后画面猛地切换成小婉喘不过气痛苦的小脸,医生严肃的表情,缴费单上冰冷的数字……我用力闭上眼,额头抵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近乎呜咽的喘息。“爸爸……”小婉无意识地呢喃,小手虚弱地抓住我湿冷的衣襟。这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砸碎了我最后一丝犹豫。

二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急诊大厅。

他目光扫视一圈,很快锁定了我,径直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东西。”他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任何寒暄。我摊开手心。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强光手电和放大镜,拿起项链,仔细查验起来。他的动作专业而迅速,光线在钻石各个切面上跳跃。

急诊室的嘈杂仿佛成了背景音,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胸腔。

几分钟后,他放下工具,看向我,帽檐下的眼神锐利而冷静:“东西没问题。急出的话,这个数。”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价格。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得多,但远低于这条项链的实际价值。这是趁火打劫的价。我心脏一抽,知道他在压价,但我没有时间再去找第二个买家,也没有资本去讨价还价。“……现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现结。”他点头,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点点。”厚厚的触感透过信封传来,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腕一沉,也压得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坍塌下去。我没有点数,直接将信封揣进兜里,感觉那信封烫得惊人。男人站起身,将项链小心收好,压低帽檐,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消失在急诊室来往的人流里。整个过程快得像是幻觉。

只有兜里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空荡荡的掌心,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猛地站起身,冲到缴费窗口,几乎是粗暴地将那叠钱塞了进去。“缴费!儿科急诊,陈小婉!”钱很快点清,工作人员递回收据。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我冲回诊室,交给护士。

看着护士拿着药单走向药房,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点输进女儿细小的血管,看着她因为雾化而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我虚脱般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一种巨大的、虚脱般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负罪感和……一丝卑劣的庆幸。小婉暂时安全了。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我把项链交给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我亲手给自己埋下了一颗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炸弹。安顿好小婉,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留下一个被清洗过却依旧灰蒙蒙的城市。我拿出手机,屏幕依旧有些失灵,断断续续地亮着。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本地的新闻APP。

一条刚刚刷新出来的、带着“热”字标签的娱乐版块新闻,像一把冰冷的尖刀,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眼帘——惊爆!晟集团总裁夫人泪洒警局?

疑似天价定情信物深夜遭窃!图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监控截图,背景显然是某个高档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停在雨幕中。

一个穿着代驾工装、身形与我极其相似的男人正慌慌张张地推开车门下车。

另一张图则是林薇之前出席活动时佩戴着那条泪滴钻石项链的高清照片,项链的特写被放大,璀璨夺目。新闻内容极尽夸张之能事,描述了晟集团总裁傅晟及其夫人林薇凌晨如何报警,称价值数百万的钻石项链在代驾途中失窃,怀疑是代驾员所为。

报道里还提到了警方已介入调查,正在调取沿途监控,并暗示此事可能与近期几起针对高档车主的盗窃案有关。“……傅总夫人情绪极为低落,链对其有重大纪念意义……” “……警方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嗡——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冻结。手里的手机变得滚烫,几乎要拿不住。他们报警了!而且,事情竟然被捅到了媒体上!还上了热搜!

“天价”、“定情信物”、“遭窃”……这些字眼像毒针一样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完了。

这个念头像惊雷一样炸开。我死死盯着那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工装,那辆宾利,那个时间地点……一旦警方认真排查,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数百万?

那条项链值数百万?!我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冰凉。这个数额,足够我把牢底坐穿!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我只是为了救女儿……恐慌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掐得我几乎窒息。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病床上,小婉似乎被惊动,不安地动了动。我赶紧俯下身,轻轻拍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监控不一定能清晰拍到我的脸,平台派单信息警方调取也需要时间……对,平台!滴滴代驾平台!那上面有我的实名信息!

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必须立刻想办法!我颤抖着手,点开滴滴代驾的后台,看着那一条昨晚完成的订单记录,感觉那就像我的死亡通知单。取消订单?没用,平台肯定有记录。联系平台客服?说什么?说项链是我拿的,但我只是为了救女儿?谁会信?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滔天巨浪,将我彻底淹没。我甚至能想象到手铐铐上手腕的冰冷触感,想象到小婉无人照顾的凄惨景象……不行!绝对不行!我猛地咬紧牙关,嘴唇被咬出血腥味都浑然不觉。必须做点什么!

我的目光猛地落在新闻里提到的“近期几起针对高档车主的盗窃案”上。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蔓,悄然探出头——或许……可以把它搅浑?

5 浑水与火光医院走廊尽头,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脸上,映出我惨白失措的表情。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混合着我喉咙里铁锈般的恐惧。

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像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惊爆!晟集团总裁夫人泪洒警局?

疑似天价定情信物深夜遭窃!数百万……警局……监控……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撞得颅骨嗡嗡作响。完了。这个念头不再是模糊的预感,而是成了悬在头顶的铡刀,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我的后颈。一旦警方通过平台订单找到我,人赃并获?不,赃物我已经出手了,但那个收赃的男人……他会不会把我供出来?巨额盗窃,数额特别巨大……我会被判多少年?十年?十五年?小婉怎么办?她才四岁!

巨大的恐慌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双腿。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任何事情都好!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新闻里那行小字上——“可能与近期几起针对高档车主的盗窃案有关”。

近期几起……高档车主……盗窃……一个危险而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迅速蔓延开来。既然水已经浑了,为什么不把它搅得更浑?如果……不止我这一起呢?

如果有一个所谓的“专偷高档车主的盗窃团伙”呢?我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眼睛因为充血而发热。我知道这很冒险,甚至愚蠢。但极致的恐惧已经压垮了理智,我像是一个濒死的溺水者,疯狂地想要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也可能是压垮自己的稻草。

我颤抖着手指,点开手机浏览器,切换成无痕模式,手指僵硬地在搜索框输入——本市,高档小区,盗窃,车主……几条零星的社会新闻跳了出来,时间都在近一两个月内,地点分散,被盗物品价值不一,有的丢了少量现金,有的丢了条烟,似乎并无关联,也都没下文。够了。这就够了。我需要一个“模板”。

我找到一个最早发生的、地点离铂悦府最远的案子,仔细看了几遍报道的细节。然后,我退出浏览器,重新点开那个无痕模式的窗口,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得更厉害,却异常坚定地开始操作。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个人信息的邮箱。然后,我点开了本市公安局官方网站公布的刑侦支队邮箱地址。收件人:刑侦支队公共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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