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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的纸人云雀州林晚免费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笔趣阁老槐树下的纸人云雀州林晚

匿名 2025-09-16 06:08:29 2 下载本文

雨是在进槐木村地界时砸下来的。

林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雨刷器疯狂左右摆动,却始终刮不干净前挡风玻璃上的水幕。视线里的山路像被泡软的墨色布条,蜿蜒着往村子深处钻,两侧的白杨树在狂风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枝桠敲打着车窗,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不停叩门。

导航早就没了信号,她全凭十年前的记忆认路。最后一次坐奶奶的三轮车走这条路时,她才十岁,怀里抱着奶奶刚蒸好的玉米饼,车斗里的向日葵花盘跟着颠簸的路面晃悠,奶奶说 “晚晚到城里要听话,等槐花开了奶奶就去看你”。可槐花开了十次,奶奶也没去过一次城里,最后一次见,是去年视频里,奶奶坐在炕沿上,枯瘦的手摸着屏幕,说 “晚晚,奶奶想你”。

现在,她终于回来,却是为了奶奶的葬礼。

村口的老槐树先撞进视线里。那棵树得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枝繁叶茂得有些吓人,即使在暴雨里,也像个沉默的巨人站在路边,树影投在积满水的路面上,黑沉沉的一片。林晚踩下刹车,目光落在树干上 —— 十年前她在这里摔过一跤,膝盖破了皮,奶奶蹲在地上给她吹伤口,说 “这树有灵性,得好好敬着”。可现在,树干上贴着几张泛白的黄纸,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只隐约能看见 “槐神”“勿近” 之类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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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一声,副驾驶的车窗被风吹开,冷雨灌了进来,带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腥气。林晚赶紧关窗,却听见车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她抬头看后视镜,只见两个穿雨衣的村民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的车,嘴唇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两人立刻转身往村里走,脚步匆匆,像是在躲什么。

这就是槐木村给她的第一印象:压抑,像被这暴雨泡透了,连空气都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奶奶的老房子在村子东头,土坯墙,黑瓦片,院门上挂着的旧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晃。林晚推开门时,门轴发出 “嘎吱” 的哀鸣,惊飞了屋檐下躲雨的几只麻雀。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墙角的那棵石榴树倒是还在,只是没结果,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个破了洞的红布娃娃 —— 那是她小时候的玩具,奶奶一直没扔。

屋里比她想象中整洁。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褥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还放着奶奶生前戴的绒线帽;桌子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碗里还剩小半碗没喝完的玉米粥,已经结了层膜;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年画,画的是 “八仙过海”,边角卷了起来,被雨水洇出淡淡的水痕。

林晚放下行李箱,走到炕边坐下。炕是凉的,她伸手摸了摸褥子,也是凉的,才意识到奶奶是真的不在了。葬礼是昨天办的,村里人帮忙操办的,她因为赶项目,没能赶上送奶奶最后一程。村支书张建国在电话里说 “你奶奶走得安详,早上发现没气的,像是睡着了”,可她总觉得不对劲 —— 奶奶身体一直硬朗,上个月视频时还说要给她腌酸菜,怎么会突然走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砸在瓦片上 “噼里啪啦” 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上面敲。林晚站起身,开始收拾奶奶的遗物。衣柜里没几件衣服,大多是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只有一件红色的棉袄,叠得格外整齐,放在最上面 —— 那是奶奶年轻时穿的,她在照片上见过,奶奶穿着这件棉袄,梳着两条麻花辫,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咚”,不知什么东西从衣柜顶上掉了下来,滚到了炕底下。林晚弯腰去捡,手指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裹着厚厚的布。她把东西拿出来,解开布,里面是个纸人。

纸人有半尺高,穿着蓝布小褂,梳着羊角辫,脸上用朱砂画着眉眼,甚至连额头上的那颗小痣都画得清清楚楚。林晚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 这纸人,分明就是她十岁时的样子!

她小时候就爱穿蓝布小褂,奶奶给她梳羊角辫,额头上的痣是天生的,这些细节,除了奶奶,没人会记得这么清楚。林晚的手开始发抖,她翻转纸人,只见纸人背后用朱砂写着一行字:七月十三,槐树下见。

七月十三 —— 正是奶奶去世的那天。

“嘶”,左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烧。林晚猛地撸起袖子,只见手臂上那个月牙形的旧疤红了起来,比平时要深,摸上去滚烫滚烫的。

十年前的记忆,像被这痛感撕开了一道口子,猛地涌了出来。

也是这样的暴雨夜,也是在这老房子里。十岁的她睡不着,听见院门外有 “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她偷偷溜出去,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红色的身影,穿着和奶奶那件红棉袄一样的衣服,背对着她,身形很像奶奶。她喊了声 “奶奶”,那身影没回头,反而往槐树后面走。她追过去,刚靠近槐树,就看见那身影转了过来 —— 根本不是奶奶,是个纸人,穿着红棉袄,脸上画着诡异的笑,长长的指甲是黑色的。

她吓得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泥水里。纸人追了上来,黑色的指甲划过她的手臂,“嘶” 的一声,疼得她大哭。她爬起来往家跑,进门就看见奶奶站在院子里,脸色惨白,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奶奶一下子就哭了,抱着她说 “晚晚,你被纸人缠上了,待在村里会出事”。

第二天,奶奶就把她送到了城里的亲戚家,说 “等风头过了就接你回来”。可这一送,就是十年,奶奶再也没提过接她回来的事,也没提过那个纸人,只是每个月给她寄钱,寄衣服,在电话里反复说 “别回槐木村,别靠近老槐树”。

林晚盯着手臂上的旧疤,又看了看手里的纸人,心脏 “咚咚” 地跳,像要撞破胸膛。奶奶为什么要做一个和她小时候一样的纸人?为什么要写 “七月十三,槐树下见”?那个红衣纸人,到底和奶奶的死有没有关系?

“哗啦啦”,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吹倒了。林晚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雨幕里,老槐树的影子黑沉沉的,树枝晃动着,像是在招手。就在这时,她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槐树下,背对着她,穿着红棉袄,梳着麻花辫 —— 和她小时候看见的那个纸人一模一样,也和照片里奶奶年轻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死死盯着那个红色身影,想看清是不是纸人,可雨太大,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那身影站了一会儿,突然动了,慢慢转过身来。林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槐树下的身影。那不是纸人!是一个人的轮廓,穿着红棉袄,脸上似乎带着笑,正朝着她的方向看!

林晚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粗瓷碗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再看向窗外时,槐树下的红色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暴雨冲刷的树干,和摇曳的树枝。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林晚握着那个纸人,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旧疤还在发烫。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老槐树,一个念头在心里越来越清晰:奶奶的死,绝对不是意外。那个红衣身影,那个纸人,还有奶奶没说出口的话,都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就藏在那棵老槐树下,藏在那个写着 “七月十三,槐树下见” 的纸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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