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了两国战事平息,将我下药送到了醉酒的敌军主帅陆昭营中。 事后他班师回朝,将我纳入府中,讥讽道:“区区一介人质,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他封我为妾,却再未踏足我的院子。 我独守空闺,竟发现那一夜珠胎暗结,独自生下儿子宣儿。 此后六年,他镇守北疆。 直到他凯旋归来,我带月儿去前厅迎接,宣儿怯怯地递上一朵小花。 他看都未看,只盯着身侧的异族公主,“我这双手沾满血腥,抱不了孩子。” 我开始日日诵经,烧香拜佛,想为他“洗净”满身血气,可他再也没回来过。 更没看过儿子一眼。 直到我偷听到他与心腹的对话: “将军,那对母子如何处置?” 他语气冰冷:“当年若非醉酒将她错认成柔儿,怎会有这个孽种。留着那个孽种,不过是因为道长说他命格,能为柔儿挡煞。” 柔儿,正是他带回来的那位异族公主。 我如坠冰窟,留下当年他赏我的那枚玉佩,带着儿子连夜逃出京城。 1 时隔六年,陆昭寒终于从北疆凯旋。 我带着儿子宣儿,站在将军府前厅的角落里,等着迎接他。 宣儿攥着一朵刚从院里摘下的小黄花,手心全是汗。 他紧张地小声问我。 “娘,爹爹会喜欢宣儿吗?” 我心口一紧,摸了摸他的头,“宣儿是爹爹唯一的儿子,当然会。” 话音未落,陆昭寒高大的身影已踏入府门。 他身披玄甲,气势逼人,身侧却亲密地伴着一位异族装扮的女子。 我和宣儿僵在原地。 宣儿怯怯地跑上前,高高举起手里的小花。 “爹爹……” 陆昭寒看都未看,眼神径直越过我们,落在身侧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便是传闻中他心心念念的北疆柔然公主,柔儿。 他嗓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柔儿,长途跋涉,累了吧。” 宣儿举着花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陆昭寒这才像是刚发现我们,目光扫过宣儿,眉头微蹙。 “我这双手沾满血腥,抱不了孩子。” 他丢下这句冰冷的话,扶着柔儿,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堂。 宣儿眼圈瞬间红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娘,爹爹不看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胸口一阵钝痛,红着眼把儿子抱进怀里。 我想安慰他,可陆昭寒那张冷漠的脸,却让我如鲠在喉。 我真傻。 我原以为,六年了,他镇守北疆,总该忘了那些前尘旧事。 原以为他回京,我们母子总算有了依靠。 却不想,他带回了一个柔儿。 六年里,我日夜盼着他回来,盼着他看到宣儿,能有一丝动容。 可现实,却比最冷的寒冬还要刺骨。 2 哄睡了宣儿,泪痕还挂在他小小的脸上,眉头在梦里也紧紧皱着,小嘴翕动,溢出一声含糊的呢喃。 “爹爹,抱抱……”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床头还放着那朵被他手心热汗浸得蔫软的小黄花,那是他捧给父亲的一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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