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取经后大师兄竟不见了(小白龙悟空)完本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西天取经后大师兄竟不见了(小白龙悟空)
我握着玉净瓶的手指,又一次在瓶身的莲纹上掐出了印子。瓶里的杨柳枝本该青翠欲滴,此刻却蔫头耷脑,叶片上凝着的露水,竟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那是从锁心窟的石缝里渗出来的,混着那只石猴的血。1灵山的晨钟刚过第三响,大雄宝殿的香火已经飘到了西天门,可锁心窟里永远是暗的。 这里是佛祖亲批的 “净心之地”,藏在灵山最深处的岩层里,入口处刻着 “渡化顽劣” 四个金漆大字,里头却连一盏佛灯都没有,只有十二根 “缚魔柱” 立在黑暗里,柱身上缠满了浸过 “忘忧水” 的锁心链,链环相撞的声音,像极了当年五行山下,悟空被压着时发出的闷响。我推开窟门时,一股寒气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十二根缚魔柱中间,那只石猴正被锁在最粗的一根柱子上,金箍棒被拆成了三段,分别钉在他的肩骨和琵琶骨上,棒身上的龙纹早已被血渍糊住,看不出半点当年大闹天宫的威风。他的头垂着,金箍还在额头上,却失去了往日的金光,只剩下一圈冰冷的铁环,勒得他额角的皮肉翻了起来。“观音大士。”守窟的金刚双手合十,声音没有半分温度,“佛祖吩咐,今日该换‘灭性灯’了。”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盏青铜灯。灯盏是用佛门弟子的头骨烧制的,灯芯是用悟空当年在斜月三星洞剃下的毫毛搓成的,当年菩提老祖赠他毫毛时,说能 “逢凶化吉”,如今倒成了烧他神魂的燃料。我将灯芯点燃,昏黄的火苗刚一冒出来,悟空的身体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箱似的喘息声。“疼……”他抬起头,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愣了愣,“是你?观音…… 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2当年在五行山下,我去见他时,他也是这样抬头看我,眼里满是不甘,却又藏着一丝期待。我告诉他,去西天取经,能成正果,能摆脱五行山的压制。他信了,跟着那个凡僧,一路降妖伏魔,哪怕被误解,被念紧箍咒,也从没说过要放弃。可如今,他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锁心窟里,而我,是来给他加刑的。 “悟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佛祖说,你野性难驯,需在此地净心,方能真正证得佛果。”“净心?”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牵动了肩上的伤口,血顺着金箍棒往下滴,“把我锁在这里,用我的毫毛烧我的魂,这叫净心?当年在狮驼岭,我拼了命救师父,救那些被妖怪吃了的凡人,你们说我是‘斗战胜佛’;如今我功成了,你们却嫌我‘野性难驯’,要把我拆了?”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取经功成那日,灵山之上,佛祖亲手为他披上佛衣,赐他 “斗战胜佛” 的封号。可当晚,佛祖就召我去了大雄宝殿,殿里还坐着弥勒佛、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佛祖说,悟空本是石猴,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当年能大闹天宫,日后若不满佛门规矩,必成大患。“他的金箍,是你当年所赠,能控他心神,可他如今法力日强,金箍早已困不住他。”佛祖的手指在莲台上轻轻敲击,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观音,你随他取经十四年,最了解他的弱点,此事,还需你亲自来办。”我当时就跪了下去,求佛祖三思。我说悟空虽顽劣,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取经路上从未有害人之意。可文殊菩萨却说:“大士此言差矣。佛门要的是安分守己的佛,不是会大闹天宫的猴。他今日能护取经人,明日就能反灵山,留着他,终是祸患。 ”弥勒佛也附和:“不如将他的‘心魔’剔除,留其‘善念’,塑一个听话的斗战胜佛。 这样既能保全佛门颜面,又能永绝后患,岂不是两全其美?”我知道,他们说的 “两全其美”,是要把悟空拆成两半。所谓 “善念”,不过是没有自我、只会听从佛门指令的傀儡;而 “心魔”,就是那个会哭、会笑、会为了师父和师弟拼命的悟空。可我没有办法反驳,在灵山的权力体系里,一个菩萨的求情,抵不过佛祖的一句决定。3“观音大士,发什么愣? ”守窟的金刚提醒我,“灭性灯要烧够一个时辰,不然魂火散不了,明日就没法剥离心魔了。 ”我回过神,看着火苗一点点舔舐着灯芯,悟空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瞬间就被岩层吸干。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柱子里,指甲缝里全是血,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肯再哼一声。“你还记得…… 当年在流沙河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沙师弟挑着担子,走得最慢,我总笑话他笨。 可每次我和八戒吵架,都是他劝我们……还有八戒,嘴上说要散伙,却每次都把最好的馒头留给我……小白龙呢?他总驮着师父走在前面,我还跟他比过谁跑得快……”我的眼眶发热,急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袖中的法器。 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过流沙河,悟空和八戒联手都拿不下沙僧,是我提着玉净瓶去,洒了几滴甘露,才让沙僧归顺。那时小白龙就站在唐僧身边,银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温顺得像团云。有次悟空嫌唐僧走得慢,要跟小白龙赛跑,结果小白龙驮着唐僧,还比悟空先到了十里外的小镇,气得悟空追着他闹了一路。可如今,悟空被困在这里,而小白龙,还在灵山后山的马厩里,以为他只是回了花果山。 “他们…… 他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死了?”悟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八戒那个呆子,肯定会去找我,他脾气急,说不定会跟佛门动手……沙师弟老实,肯定会劝他,可他不听……小白龙话少,却最护着我们,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我攥紧了玉净瓶,瓶里的杨柳枝突然断了一根,掉进瓶里,溅起的露水沾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刺骨。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八戒在高老庄等了三年,见不到悟空的踪影,肯定会起疑心;小白龙虽然温顺,可当年在鹰愁涧,他也是敢跟悟空斗上几个回合的龙,若是知道悟空遭了难,绝不会坐视不管。“悟空,”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带感情,“你别再想他们了。佛祖说了,等剥离了心魔,你就能忘了这些‘俗世牵绊’,安心在灵山修行,这是你的福气。”“福气?”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把我拆成两半,让我忘了师弟们,忘了取经路上的一切,这叫福气?观音,你告诉我,当年你在五行山下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假的?你说取经能成正果,能自由自在,可如今我成了佛,却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想告诉他,我也是身不由己,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悟空,休得胡言。佛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渡化你。你若再执迷不悟,只会受更多的苦。”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懂了…… 你们都是一样的。什么慈悲为怀,什么普度众生,都是假的。你们只想要听话的傀儡,只想要能掌控的佛……”4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锁心链上,链环上的 “忘忧水” 被血染红,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腐蚀他的神魂。守窟的金刚上前一步,举起手里的 “镇魔杵”,就要往悟空身上打。“住手!”我急忙喝止他,“佛祖说过,在剥离心魔之前,不能伤他的根本。”金刚停下动作,冷哼一声,退到一边。 我走到悟空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粒 “静心丹”,递到他嘴边:“吃了它,能减轻些痛苦。 ”他看着我手里的丹药,摇了摇头:“这丹药…… 是用忘忧草做的吧?吃了它,我就会忘了更多的事,对不对?”我没有说话,只是把丹药往前递了递。 他盯着丹药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张开嘴,吞了下去。丹药刚一入口,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涣散,头慢慢垂了下去,声音也变得微弱:“观音…… 如果……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当什么佛了……我只想做一只猴子,在花果山…… 和师弟们…… 小白龙…… 一起吃桃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没了声响,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守窟的金刚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对我点了点头:“药力起效了,明日就能剥离心魔。”我点点头,转身往窟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锁心链晃动的声音,别抢我的馒头…… 沙师弟…… 等等我…… 小白龙…… 慢些跑……”我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敢回头。我知道,等明天剥离了心魔,他就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 那个会闹、会笑、会为了师弟们拼命的悟空,就要消失了。走出锁心窟,灵山的月光已经爬上了石阶。大雄宝殿的香火还没散,在月光下凝成一缕缕灰蓝色的烟,像极了锁心窟里不散的血腥气。5我没有回紫竹林,反而绕到了后山的马厩,我知道,小白龙一定还没睡。马厩里很静,只有干草的气息和小白龙均匀的呼吸声。他卧在地上,银色的鬃毛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身上还搭着我当年给他的那条蓝布毯。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却没有立刻躲开,他还记得我,记得当年那个在鹰愁涧,用甘露化解他戾气的观音。“小白龙。”我轻声唤他,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巡逻的金刚听见。他慢慢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背,像是在打招呼。我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心里更疼了,他还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师兄,正在灵山最深处受着非人的折磨;他还不知道,那个曾经热热闹闹的取经队伍,很快就要散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蹲下身,与他平视,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鬃毛,“悟空没有回花果山,也没有入什么涅槃。 他被佛祖困在锁心窟,明日……明日就要被剥离心魔,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小白龙的身体猛地一震,琥珀色的眼睛瞬间睁大,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他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不敢相信我的话,又像是在质问我是不是在骗他。“八戒已经来过了。 ”我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为了找悟空,提着钉耙打上灵山,被李天王的天兵用箭射死在白玉桥上。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悟空当年给他的猴毛,到最后,都在喊着悟空的名字。”“咴 ——”小白龙突然扬起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里满是悲愤和绝望。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马厩的角落里:“别出声! 灵山到处都是佛祖的眼线,你这样会引来金刚的!”他用力挣开我的手,琥珀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死死盯着我,像是在问: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帮佛门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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