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傀儡皇帝以下犯上了冰冷慕容热门的网络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阿姐的傀儡皇帝以下犯上了(冰冷慕容)
我嫁给他那天,他咬着我耳朵说:阿姐,朕终于把你变成傀儡了。可后来敌军破城,他浑身是血护在我身前:快走!朕替你杀出一条血路! 我笑着抽出他腰间佩剑:傻弟弟,从来就不是你囚禁我—— 是本宫需要个名正言顺的傀儡皇帝啊。1 一 血染凤冠大婚的喜红,扎满了紫禁城。 这红,浓得化不开,像血,也像我心口那点滚烫的、见不得人的野望。凤冠沉重,金丝密织,喜帕上的珍珠流苏垂在眼前,随着轿辇的起伏一下下轻晃,晃得人眼晕。 耳畔是震天的锣鼓唢呐,是万人空巷的百姓遥遥的欢呼,是宫人整齐划一的跪拜贺喜。 可我什么都听不清。指尖陷进繁复刺绣的嫁衣袖口,冰凉的绸缎下,掌心一片湿黏的汗。 晃动的红轿终于停了。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指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尚未被权谋完全浸透的干净,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 那是当今天子的手。我深吸一口气,将微微发颤的手搭上去。他立刻收紧,力道大得几乎捏痛我。被他紧紧攥着,一步步踏上汉白玉阶,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金銮殿。 喜帕遮蔽了视线,我只能看见他玄黑婚服上狰狞的金龙爪牙,和自己裙袂上展翅欲飞的金凤。 礼官尖细悠长的唱和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弯腰的刹那,一股混合着龙涎香和少年体温的热意骤然逼近。他几乎是撞过来的,温热的唇瓣精准地贴上我的耳廓,气息滚烫,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近乎凶狠的颤栗。然后,牙齿不轻不重地碾上柔软的耳垂。细微的刺痛炸开。我浑身一僵。 他低哑的、带着恶劣笑意的声音,毒蛇般钻进耳朵:“阿姐,朕终于把你变成我的傀儡了。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又烧着火。喜帕下,我缓缓勾起唇角。很好,我的好弟弟,这就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只懂得掠夺和占有的小狼崽子。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 我被簇拥进帝王大婚的寝宫——坤宁宫。满目刺眼的红,红烛高烧,帐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甜腻的合欢香。宫娥太监悄无声息地退尽,殿门合拢,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沉重的凤冠被取下,视野骤然开阔。他站在我面前,一身红衣,墨发玉冠,眉眼精致得近乎锐利。十七岁的天子,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年青涩,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汹涌的占有和得意。“阿姐,”他逼近一步,指尖挑起我下颌,迫使我抬头看他,“从此,你就在这金玉满堂的笼子里,日日看着朕,夜夜陪着朕。欢喜么? ”我看着他,不说话。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怜悯?这眼神似乎激怒了他。 他眸色一沉,猛地将我推倒在铺满大红鸳鸯锦被的龙榻上,沉重的身躯随之压下来,带着侵略性的酒气。“说话!”他咬住我的唇,不是吻,是惩罚性的啃咬,“朕的皇后! ”殿内红烛噼啪一声轻响。我闭上眼,任由他撕扯开繁复的嫁衣,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我身上留下灼热的痕迹,任由那滚烫的、宣告主权般的吻落满颈侧。 在他意乱情迷,埋首在我颈间最深最重地吮咬那一刻,我睁开眼,望着头顶晃动的赤金龙凤帐幔,眼神清醒得可怕。傀儡?是啊,我的好弟弟。 你确实是我最好的傀儡。是我需要你这颗棋子,名正言顺地坐在这龙椅上,替我挡去所有明枪暗箭,替我担下这乱世王朝的倾覆之危。而我,只需要站在你身后,看着你沉溺在这虚假的权柄和占有中,一步步,替我收拢这破碎山河。你以为是你囚住了我。 却不知,从你七岁那年,在冷宫拉住我的衣角那一刻起,你就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日子在水面下无声流淌。新帝勤政,却也独断专行。他雷厉风行地铲除异己,手段酷烈,朝堂之上血色隐隐。他从不避讳我,甚至有时会故意将带血的奏折扔到我面前,看我是否会被那上面的罪名和判决惊扰。他似乎极其享受这种将我“囚禁”在身边,又向我展示他獠牙的过程。我依旧安静,像一尊真正没有喜怒的玉雕。为他磨墨,为他整理奏章,在他偶尔征询时,给出最四平八稳、绝不出错的建议。他越来越焦躁。 他撕毁我临摹的字帖,打翻我调香的器具,在一次朝会因旧世家势力阻挠而极度不悦后,他甚至挥剑斩断了我偏殿所有垂落的纱幔。“你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他扼住我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暴戾的乌云,“阿姐!看着朕!”我垂下眼睫,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陛下是天子,自有决断。”他盯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又冷又空:“好,好得很。”他拂袖而去,当夜临幸了一个眉眼与我有三分相似的才人。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插花,手一颤,剪刀尖刺破指尖,一颗血珠冒出来,殷红刺目。心口某处,像是被针细细地扎了一下。 我蹙眉,将那点陌生的涩意强制压下。无妨。棋子而已。2 二 箭影惊魂直到那年秋猎。 林深茂密,皇家围场守卫森严。但一支淬了毒的弩箭,还是如同鬼魅般,撕裂空气,直射御驾!电光石火间,几乎是本能,我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推!弩箭擦着我的手臂掠过,带起火辣辣的痛楚,血瞬间染红了宫装衣袖。场面顿时大乱!侍卫惊呼,刺客瞬间被围剿格杀。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我流血的手臂,脸色一瞬间白得吓人。 他冲过来,一把攥住我的伤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谁让你挡的?! 谁准你挡的!”他嘶吼,眼睛赤红,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心惊——不仅仅是帝王被触逆鳞的愤怒,还有…恐惧? “陛下……”我试图抽回手。他却猛地将我死死搂进怀里,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语无伦次:“不准…不准再有下次!听到没有!你的命是朕的!朕的!除了朕,谁也不能伤你!谁也不能夺走!”他的心跳又急又重,擂鼓般敲击着我的耳膜。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我精密算计的轨道。3 三 烽火连城北狄的铁蹄,来得比预想中更快更猛。铁骑踏破边关三城,烽火连天,告急的军报雪片般飞入京城,每一封都沾着血与火。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和吵得不可开交。他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如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他终究还是个少年皇帝,面对如此倾国之危,那曾用狠戾伪装的成熟,正在寸寸碎裂。下朝后,他在御书房砸了最心爱的砚台,碎片和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他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困兽。我端着一盏参茶,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放在案上。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阿姐!你告诉朕!该怎么办?!打?拿什么打! 和?难道要朕割地赔款,向那些蛮夷称臣纳贡吗!”这是他第一次,在遭遇巨大困境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向我寻求答案。像很多年前,那个在冷宫里被其他皇子欺负后,跑回来扯着我的衣袖,眼圈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的小男孩。我看着他,心湖深处似是微风吹过,泛起极细微的涟漪。但出口的话,却冷静得近乎残酷:“陛下是天子,社稷重担,当由陛下一力承之。 ”他眼里的那点微弱的光,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抛弃的、冰冷的绝望和嘲讽。 “好…好一个一力承之!”他踉跄后退一步,挥手指向殿外,“滚!给朕滚出去! ”我依言转身,裙裾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丝停留。走到殿门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哽咽声。我的脚步顿了一瞬,指节微微收紧,终究没有回头。战争的局势,溃烂得超乎想象。不过三月,北狄联军已连破十二州,兵锋直指京城最后一道屏障——潼关。京城内外,人心惶惶,达官贵人早已暗中收拾细软,预备南逃。皇宫里,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绝望气息。他不再上朝,整日待在御书房,或者独自登上宫墙最高处,望着烽烟传来的方向,一站就是整整一日。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那份偏执的疯狂褪去后,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近乎麻木的死寂。 他很少再对我说话。有时深夜,他会突然来到坤宁宫,不做什么,只是屏退左右,静静地坐在榻边,看着我。目光复杂地在我脸上流转,像是要将什么刻进骨头里。有一次,他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猛地收回了手,仿佛被什么烫到。 4 四 雪夜决裂最终的时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到来。潼关失守!敌军兵临城下! 喊杀声、哭嚎声、撞城门的巨响声,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震碎了京城最后的宁静。 皇宫里彻底乱了套,宫人太监惊惶奔逃,抢夺着金银细软,相互踩踏。 我穿着一身素净的宫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混乱的景象,面无表情。殿门被猛地撞开。 他冲了进来。一身染血的玄黑铠甲,脸上溅满了血污和灰烬,头发散乱,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骇人,拖着我就往外冲。“走!”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朕护你出去!”宫墙之下,已是修罗场。残余的御林军在做着最后的、绝望的抵抗。 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北狄士兵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来,狰狞的面孔,雪亮的刀锋,充斥着视野。他夺过一柄长枪,将我死死护在身后,如同陷入绝境的头狼,疯狂地劈砍冲杀。 长枪洞穿一个敌人的喉咙,温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他眼睛都不眨,反手又格开劈向我的一刀!“跟紧朕!”他嘶吼着,铠甲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只知挥舞兵器,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挪动,试图在重重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一支冷箭嗖地射来,他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推,箭矢狠狠扎进他的肩胛!他闷哼一声,踉跄一步,却用长枪死死撑住身体,回头朝我吼道:“快走啊!往前跑!别回头!”雪花落在他染血的长睫上,迅速被热血融化。 那一刻,他眼底没有了偏执,没有了疯狂,没有了帝王的算计,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焦急和…守护。像很多年前,那个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还是会张开瘦弱的手臂,挡在我身前的小男孩。我停了下来。不再被他拖着前行。 他察觉到我的停滞,在震耳的喊杀声中,惊愕地回头看我。我看着他满身的伤,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看着他那双映着漫天烽火和我的身影的眸子。忽然,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或许比这漫天风雪更冷,又或许,带着一丝他永远无法理解的…释然。 在一片兵荒马乱、刀剑交鸣的喧嚣中,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傻弟弟。”他瞳孔骤然收缩。我上前一步,逼近他,在他震骇的目光中,伸出手,缓慢地、坚定地,抽出了他始终佩在腰侧的那柄象征天子身份的龙纹宝剑。剑刃冰寒,映出我毫无温度的眼眸。 “从来就不是你囚禁我——”手腕翻转,剑尖轻颤,发出森然的嗡鸣。我抬起眼,迎上他彻底僵住、碎裂、难以置信的视线,唇角弯起最终弧线。 是本宫需要个名正言顺的傀儡皇帝啊。5 五 剑指真相剑锋清吟,压过了漫天喊杀。 他那双映着烽火与我的眸子,骤然收缩,里面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比城垣倾颓更快,比雪花落地更寂。肩胛处的箭伤因这剧震又涌出一股热血,顺着他冰冷的玄甲蜿蜒而下,滴落在皑皑白雪上,触目惊心。“你……”一个字,耗尽他全部气力,嘶哑得不成调。 那身以狠戾和偏执撑起的帝王铠甲,在这一刻寸寸龟裂,露出内里那个猝不及防、被彻底掏空的少年。我持剑而立,雪片落在剑刃上,瞬间消融。 身后的宫城在燃烧,面前的敌兵在咆哮,但这方寸之地,却因这真相的剥离,陷入一种诡异的凝滞。“为什么?”他终于挤出这句话,眼底是血红的茫然与毁灭般的痛楚,“阿姐…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教他权谋,却又将他推向龙椅成为众矢之的? 为什么在他以为彻底占有时,给予他最彻底的背叛?为什么在他拼尽性命要护她周全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算计?我向前一步,剑尖微抬,并非指向他,而是虚虚划开我们之间那虚假的亲密。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冰冷的锐利,如同这出鞘的剑。“因为慕容氏篡位夺权,鸩杀先帝,血洗东宫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因为你坐着的龙椅,下面每一寸土木,都浸着我沈氏全族的血。 ”“因为只有你——这个他们眼中侥幸存活、最无能、最易操控的稚子——坐上这位子,我才能站在你的影子里,一点一点,把钉进我沈家骨血里的钉子,一根、一根地拔出来。 ”他踉跄着,几乎站立不住,长枪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碾磨。 教我识字断文…”“所以…你引我讨父皇欢心…”“所以…你替我筹谋夺嫡…”他一句一句,说得极慢,像是要确认那些他视若珍宝、支撑他走过无数阴暗岁月的温暖记忆,究竟有多少是淬毒的蜜糖。“都是假的?”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死死锁住我,像濒死的兽,“全都是假的?!”我沉默地看着他。雪更大了,落满他的肩头,落在我鸦青的鬓发上。 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残忍。“呵…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混合着血沫从唇角溢出,癫狂而绝望,“好…好得很!沈知意!你真好得很! ”周围步步紧逼的北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一时竟忘了进攻,只警惕地围成一个圈,看着这帝后反目的诡异一幕。 领头的主将挥刀狞笑:“管你们演什么戏!给我杀!拿下狗皇帝的头颅者,赏千金! ”杀声再起!数名悍勇的狄兵扑了上来!他像是彻底被抽空了魂灵,竟不闪不避,只是看着我,那眼神空得骇人。我手腕一抖,龙纹宝剑划出一道冷冽弧光。嗤——! 血线飙飞。扑得最前的狄兵喉间出现一道细窄红痕,轰然倒地。我的动作快得只余残影,身法诡谲莫测,剑势却凌厉精准,每一招都直奔要害,全然不是深宫妇人该有的身手。 更非他认知中,那个需要他护在身后、连耳坠都戴不好的柔弱阿姐。剑光缭绕间,又有两名敌兵溅血倒下。我旋身,素净宫装的下摆绽开一朵血莲,剑尖遥指那北狄主将,声音穿透风雪与厮杀,清晰冰冷:“慕容家的债,我自会清算。”“但这龙椅,这江山,还轮不到你们蛮夷来坐。”那主将脸色一变,惊疑不定:“你究竟是谁?! ”6 六 暗影卫现我尚未回答。陡然——一支从极高处射来的弩箭,携着尖锐呼啸,并非射向我,也非射向他,而是直直射向我们之间脚下的青石板!箭簇深深没入石缝,尾羽剧烈颤动。紧接着,宫墙两侧高耸的望楼之上,以及我们身后残破的大殿屋顶,无声无息地出现数十个漆黑的人影。他们身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劲装,手持军弩,弩箭寒光,精准地笼罩了下方的北狄士兵。气氛瞬间再次凝固。北狄主将骇然四顾:“有埋伏?! ”他猛地看向我。我却看着那支突兀的、警示意味十足的弩箭,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冷嘲。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么?“暗影卫。”我轻声道,不知是解释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先帝留下的最后一把刀。果然…还在。 ”他瞳孔巨震。暗影卫?只存在于宫廷秘闻中的先帝死士? 他们不是早已随着父皇驾崩而消散了吗?他们此刻出现…是为什么?帮谁?答案,很快揭晓。 一个穿着暗影卫统领服饰、面容隐在铁甲下的身影,出现在最近的望楼边缘,声音透过风雪,低沉传来:“奉遗诏,护持帝后。”帝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和他身上。 北狄主将脸色变幻,最终化为狠色:“虚张声势!给我杀!一个不留!”混战再度爆发! 但这一次,形势陡变。暗影卫的弩箭如同死神的请帖,精准点杀着试图攻击我和皇帝的狄兵。 他们的身手极高,配合默契,瞬间将密集的包围圈撕开数个口子。然而,他们的“保护”却透着古怪。数支弩箭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射过,格开劈向他的刀锋,却又在他试图靠近我时,冷冷地阻隔在我们之间。像是在护着他,又像是在…隔开他。 他挥枪格挡着身边的攻击,眼神却死死黏在我身上,看着我在敌群中游走,剑锋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蓬血雨,看着那些传说中的暗影卫若有若无地以我为中心策应…另一个可怕的真相,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缓缓刺入他的脑海。暗影卫…听谁的命令? 奉遗诏护持帝后…可若帝后本就离心,暗影卫…真正效忠的是谁? 是先帝属意的…真正的继承人吗?那个被慕容氏屠戮殆尽的前朝太子一脉…难道…“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愤怒到极致的咆哮,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那无形的隔阂,朝我冲来,“沈知意!你说清楚!暗影卫是不是你——!”一支流矢趁他心神激荡,破空射向他心口! 我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剑尖精准地挑飞那支箭!但同时,另一侧一名狄兵悍不畏死地扑上,刀锋直劈我因救援而空门大开的背心! 他目眦欲裂:“小心!”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猛地将我往旁边狠狠一推!噗嗤——! 利刃切入皮肉的闷响,沉重得让人心悸。那柄原本劈向我的弯刀,深深砍入了他的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踉跄了一下,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刀锋,又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总是盛满偏执和暴戾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然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血沫汹涌而出,堵住了所有声音。推我的力道还未完全消散,我被他推得向后跌退一步,怔怔地看着他胸前迅速扩大的血晕,看着他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风雪似乎都安静了。世界只剩下他缓缓倒下的身影。 “陛下!!!”残余的御林军发出悲鸣。暗影卫的弩箭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将那名狄兵连同周围数人射成了筛子。我站在原地,握着那柄犹自滴血的龙纹宝剑,手指冰冷僵硬。他倒在地上,雪花一片片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长睫颤了颤,努力地,最后望向我的方向。眼底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空茫的、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疑问。 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释然?护驾的嘶吼,兵刃的撞击,似乎都隔了一层厚厚的琉璃,变得模糊不清。我看着他倒下的身影,看着那片刺目的红。 心口某个被层层冰封、精心算计的地方,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剧痛。手中那柄刚刚饮饱了血的龙纹剑,忽然重逾千斤。当啷一声,脱手坠地。剑坠地的嗡鸣被厮杀声吞没。 7 七 沈家军起那身玄甲重重倒在雪地里,血汩汩涌出,烫化了周遭的积雪,露出底下冰冷污浊的青石板。雪片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迅速被体温融化,混着血水,蜿蜒而下。他望着我,瞳孔里的光在飞速涣散,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眼神,空茫地、执拗地,钉在我脸上。像一场无声的、最后的质问。“陛下! ”残存的御林军发出绝望的嘶吼,更加疯狂地扑向敌人,用身体构筑起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暗影卫的弩箭变得更加密集精准,如同骤雨,将试图靠近的北狄士兵逐一射杀。那名统领自望楼飞身而下,铁甲覆面,看不清神情,只余一双冷电般的眼,迅速扫过场中局势。他几步跨到皇帝身边,蹲下身,手指疾点他胸前几处大穴,暂缓鲜血涌出的速度,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久经沙场的冷硬。 “护住陛下!撤入太和殿!”统领的声音透过面甲,沉闷却极具威慑力。 几名暗影卫立刻收缩,形成一个小型战阵,将皇帝护在中心,且战且退。 那统领却未立刻跟上。他站起身,转向我。风雪卷过我们之间短短的距离。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被强行压下的波澜。他看到了我刚才挑飞流矢救驾的本能,也看到了我此刻盯着地上那滩血、失魂落魄的模样。“娘娘,”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请随我等移驾。”这不是请示,是告知。是先帝留下的这把最锋利的刀,在局势彻底失控后,做出的最优判断——控制住一切变数。而我,显然是此刻最大的变数。 我缓缓抬眼,迎上他铁面下的视线。指尖还在发麻,心口那阵尖锐的痛楚余波未散,但冰封的理智已重新开始运转,压下所有不该有的震颤。我没有去看被护着退往大殿的皇帝,目光越过统领的肩头,望向宫门外越来越近的北狄旗帜,以及更远处——京城中几处悄然升起的、不属于北狄也不属于慕容皇室的黑色狼烟。 那是…我等的信号。“统领是在命令本宫?”我开口,声音竟出奇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嘲。弯腰,捡起那柄跌落在地的龙纹宝剑。 剑柄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和粘稠的血。指尖拂过冰冷的剑刃,血珠滚落。 统领沉默一瞬,铁甲下的身躯微不可察地绷紧:“不敢。只是陛下重伤,局势危殆,请娘娘以大局为重。”“大局?”我轻轻重复,手腕一抖,剑锋嗡鸣,指向宫门方向,也指向那隐约传来的、新的喊杀声,“统领以为,眼下这局面,凭你们暗影卫,还能掌控几分?”他顺着我的剑尖望去。宫门处,原本与北狄联军绞杀在一起的局势,陡然生变!另一支装备精良、打法悍勇的军队,如同尖刀般从侧翼狠狠插入战场! 他们衣甲制式混杂,却配合默契,攻势凌厉,竟同时与北狄士兵和残余的御林军交上了手! 场面彻底陷入三方混战!北狄主将惊怒交加的吼声隐约传来:“哪里来的杂兵?!给我杀! ”统领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我:“是您的人?”“是沈家的兵。”我纠正他,剑尖微微偏移,对准了他铁面下的眼睛,“或者说,是前朝太子,沈延之的旧部。”“沈延之”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混乱的风雪。统领身体剧震,即使隔着铁面,也能感受到他那瞬间的骇然与难以置信。“您…您是…”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我是沈知意。”我打断他,一步步上前,剑锋距他的咽喉只有寸许,“家父,前太子太傅沈文渊。家兄,东宫侍卫统领沈延之。慕容氏宫变那夜,我兄长拼死将我推出尸山血海,送入冷宫,顶替了一个病死的宫女活了下来。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风雪里,也砸在眼前这位暗影卫统领的心上。“七年。 我在冷宫里等了七年,等着一个能撕开慕容氏这锦绣江山,让它露出里面腐烂脓疮的机会。 ”“慕容澈,”我说出皇帝的名字,语气平淡无波,“他是我选中的刀子,最锋利,也最好掌控的一把。只有他这位慕容家最名正言顺、却又最不受重视的皇子坐上龙椅,才能最大限度地引发慕容氏内部的倾轧,才能让我有机会,在你们这些忠於先帝、却不得不蛰伏的旧臣眼皮底下,一点一点,把根须扎进去。 ”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分,几乎触及他冰冷的铁甲。“现在,统领还觉得,本宫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以大局为重吗?”统领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身后,暗影卫与三方混战的士兵厮杀声不绝于耳。他看着我,那双露出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8 八 清算序幕先帝遗诏?护持帝后?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需要护持的帝后。 她是归来复仇的亡魂,是执棋的手,是将这京城、将这天下再度卷入血火的源头! 而他们暗影卫,自诩忠诚,却在这滔天巨浪中,成了最可笑的一颗棋子。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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