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之后,我考入了信访办(蔚蔚陈明)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大全退婚之后,我考入了信访办蔚蔚陈明
准婆婆自称直肠子,耿直爽快人:“看电影多费钱啊!在家看手机不是一样? 省下钱来买点实用的多好!我们明明从小就知道节俭!”“蔚蔚啊,你看现在这些小姑娘,打扮得是花里胡哨,可真没几个会过日子的。不像我们那时候,缝缝补补,勤俭持家才是正经。”“就说陈明他前头谈的那个小敏吧,哎哟,那姑娘是真会疼人! 那汤炖得,啧啧,香飘十里!现在像这样实心实意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喽! ”每当我想反驳,男友总会以我妈就是这脾气,别误会来搪塞。最后甚至准婆婆,开始光明正大的给准男友介绍起了对象。我笑了。这哪里是直肠子,爽快人,分明是又蠢又坏。1男朋友第一次带我回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到近乎呛人的油烟味,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指尖微微卷缩。陈明在我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贴在我背上,带着点安抚的力道向前推了推,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蔚蔚,进来吧,别紧张,我妈人真的特别好。”客厅的沙发套着颜色俗艳的牡丹花布罩子,坐下去时里面的弹簧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呻吟。陈明的妈妈,张凤娟阿姨,像一阵风似的从厨房卷了出来。她身形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劲头,腰上系着一条印着“福”字的围裙,沾着几点油渍。她没等我完全站起身,一双沾着水珠、有些粗糙的手不由分说地攥住了我的右手,力道大得让我指节微微发痛。 “哎呀,这就是蔚蔚吧?真人比照片还水灵!”她的嗓门洪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脸上堆满了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深深挤在一起,“好姑娘!阿姨这个人啊,没别的,就是实在!直肠子!有啥说啥,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你可千万别见怪! ”她用力晃了晃我的手,仿佛在强调她话语的真实性。旁边的陈明,我的男朋友,立刻默契地帮腔,笑容里带着点无奈的讨好:“对对对,我妈就这样,性格豪爽,为人耿直,标准的炮仗脾气,点火就着,噼里啪啦全倒出来。但蔚蔚你放心,心眼儿绝对正,一点坏水都没有!”我脸上挂着初次见长辈应有的、略显腼腆的笑,心里那点初见的忐忑,被他们母子这一唱一和冲淡了不少。“阿姨好,没关系的,我就喜欢爽快人。 ”我心里确实松了口气,比起那些心思九曲十八弯、脸上挂笑背后捅刀的,一个嗓门大点、说话直点的人,似乎更容易相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张凤娟对我的回应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一圈。2她拉着我的手,像展示什么稀罕物件一样,介绍起这套房子:这是陈明他爸当年如何有眼光买下的;这是陈明小时候参加比赛得的奖状,裱在框里挂得端端正正;那是她娘家陪嫁过来的老樟木箱,结实得很……她的话语像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几乎没有给我留下插话的空隙。 我只能微笑着,频频点头,不时附和一句“阿姨真能干”、“叔叔真不容易”、“陈明是很优秀”,感觉自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应答机器。厨房里炖着汤,浓郁的肉香味一阵阵飘出来。 张凤娟终于放开了我的手,风风火火地又钻回厨房,留给我一句响亮的叮嘱:“陈明,好好陪蔚蔚说话!蔚蔚啊,就当自己家,别拘束!”陈明挨着我坐下,沙发又发出一声哀鸣。 他凑近我耳边,带着点邀功似的口吻,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看吧,我就说我妈特别好相处吧?她就是嗓门大点,性子直点,人特别实在,她从小就特疼我,别人都羡慕我有这么开朗的妈妈。”“嗯。”我轻轻应了一声。陈明冲着我来玩笑,“有这么好的未来婆婆你就偷着乐吧。”那天的晚饭很丰盛。张凤娟不断地给我夹菜,我的碗里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多吃点,蔚蔚!看你瘦的!在我们家可不能饿着! ”她的热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我笑着道谢。那时候,我真是天真得可以。 我开始认识到张阿姨的“直肠子”火力有多足了。3后来一起吃饭,她会在我夹菜时,筷子啪地打在我手腕上力道不轻,“哎呀蔚蔚,这个红烧肉太油了!女孩子少吃点,胖了不好看!你看我们家明明,就喜欢苗条的!”或者在我和陈明分享周末电影计划时,突然插进来:“看电影多费钱啊!在家看手机不是一样?省下钱来买点实用的多好! 我们明明从小就知道节俭!”陈明每次都是那句万金油:“妈!蔚蔚喜欢就行,别管那么宽。 她就这脾气,直来直去,蔚蔚你别往心里去。”然后给我一个“你看,我妈多可爱无奈”的眼神。我默默地把手腕收回来,把关于电影院的期待咽下去,告诉自己:耿直,没坏心眼。忍忍就好。又一次周末陈明喊我上他家吃饭,电视里正放着一个选秀节目,年轻女孩们在舞台上光彩照人。张阿姨剥着毛豆,眼睛盯着屏幕,突然“啧”了一声。转头对我感慨:“蔚蔚啊,你看现在这些小姑娘,打扮得是花里胡哨,可真没几个会过日子的。不像我们那时候,缝缝补补,勤俭持家才是正经。”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像是随口一提,“就说陈明他前头谈的那个小敏吧,哎哟,那姑娘是真会疼人!陈明那会儿加班,她可是天天煲好了汤,大老远坐公交车给送到公司楼下!那汤炖得,啧啧,香飘十里! 现在像这样实心实意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喽!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往昔的无限追忆和对现实的某种惋惜。 我正夹着一块排骨的手停在半空,排骨上裹着的浓油赤酱突然显得有些腻味。 陈明坐在我旁边,脸色微微一僵,随即飞快地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腿。 然后堆起笑容对他妈说:“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老提它干嘛! 蔚蔚煲的汤也好喝着呢!”他转向我,眼神里带着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是吧,蔚蔚?”我慢慢把排骨放进碗里,抬眼看向张凤娟。她正一脸无辜地回望着我,仿佛刚才只是分享了一段邻里间的寻常八卦,还带着点“我就是这么直爽”的自豪。 那眼神坦荡得让我一时语塞。我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陈明在桌下又轻轻碰了碰我,小声道:“别多想,我妈就这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别的意思。她夸小敏汤好,那是真觉得好,不是说你不好……”没别的意思?那些关于“会过日子”、“实心实意”的评语,像细小的针,扎在皮肤上,不流血,却一阵阵刺刺地疼。空气里弥漫着炖肉的香气,可我只觉得胸口发闷。陈明的辩解,像一层薄纱,试图掩盖什么,却让那底下的东西更加影影绰绰。4时间这东西,滑溜得像泥鳅。转眼间,我和陈明的关系也从“见家长”的阶段,被两家父母正式推到了“谈婚论嫁”的牌桌上。 这牌局的地点,依旧定在陈明家那座宽敞却莫名让人觉得空气滞重的堂屋。 深红色的木桌沉重依旧,桌面被岁月和油渍打磨出一种温润却油腻的光泽。只是这次,桌边围坐的人多了我爸妈,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空气里漂浮着茶水的微涩、香烟的呛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谈判的紧绷张力。我妈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像是精心熨烫过,但仔细看,眼角眉梢都绷得紧紧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带来的几个精致礼品袋推到桌子中央:“亲家母,你看,我们蔚蔚和陈明也处了这么久了,两个孩子感情这么好,咱们做长辈的,是不是该商量商量,把事儿定下来?图个安心嘛。”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生怕惊扰了什么。我爸坐在旁边,没怎么吭声,只是端起面前的粗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偶尔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扫过陈明父母的脸,最后落在陈明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陈明爸,一个瘦高、沉默的男人,大半辈子似乎都被妻子洪亮的声音压得没了存在感。 他只是“唔”了一声,目光在桌面上逡巡,仿佛那些木纹里藏着答案。陈明妈,今天穿了件更鲜亮的枣红色褂子,脸上的笑容比第一次见面时更盛,也更浮夸。 她响亮地“哎哟”一声,手一挥,像是要驱散某种看不见的烟雾:“定下来! 那肯定得定下来!咱家陈明能找着蔚蔚这样的大学生,在城里大公司上班的姑娘,那是祖坟冒青烟的好福气!”她话锋一转,像泥鳅般滑溜,“不过啊,亲家母,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世道,结个婚可太不容易喽!样样都是钱堆出来的! 房子、车子、彩礼、酒席哪一样不是压死人的大石头?我们老两口在村里刨食,攒下那点棺材本,也就够听个响的!”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熨开。 “是是是,都不容易。咱们两边一起使劲儿,都是为了孩子好。陪嫁我们出一辆车,新房你家出首付,我家掏装修,名字写两个孩子的,谁也不占便宜,这彩礼呢,我们那边现在普通人家嫁女儿,也就是图个吉利喜庆,十八万八,您看?”5“十八万八?! ”陈明妈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被火钳烫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圆了,那眼神里的震惊和夸张,几乎要满溢出来。她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在油亮的桌面上敲打起来,发出“笃笃”的轻响,那节奏带着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焦躁。“亲家母啊!这数! 在咱们这儿,可真是顶了天了!”她咂着嘴,摇着头,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是不知道,就我们村东头,老刘家那闺女,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打小就喜欢我们家陈明,前阵子还托人捎话呢,说只要能嫁过来,啥彩礼都不要!还愿意把打工攒的几万块贴补进来! 啧啧啧,那姑娘,实心眼儿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瞟,那目光里混杂着一种奇异的炫耀和试探。我爸脸色有点铁青,他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大姐啊,我们也不是卖女儿彩礼嫁妆都是是双方给孩子的支持,都是要带回小家的……”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后脑勺。 我捏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用力到发白。滚烫的茶水隔着薄薄的杯壁灼着指腹,那点刺痛感却奇异地让我保持着一丝清明。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脸上甚至还维持着一个极其僵硬、近乎凝固的微笑弧度,目光直直地看向陈明。 陈明的脸也涨红了,一半是窘迫,一半是气急败坏。他猛地放下筷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恼怒:“妈!你胡说什么呢! 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人家小芳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你提这干嘛!”他急切地转向我,眼神慌乱地在我和我父母脸上来回扫视,语气近乎哀求,“蔚蔚,叔叔阿姨,你们别听我妈瞎说!她就是、就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没脑子!我这辈子除了蔚蔚谁都不要! 真的!”张凤娟被他吼得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委屈和不服气的神色,声音低了些,但嘟囔声清晰可闻:“我说错什么了?那不是事实嘛!人家姑娘就是倒贴彩礼也要跟陈明啊! 我这人说话直,有啥说啥,不藏着掖着……”“够了!”陈明低声吼了一句,带着一种压抑的暴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转向我,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汗,黏腻腻的。他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语速飞快,带着疲惫和一种习惯性的息事宁人:“蔚蔚,别生气,千万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妈的,她就这德行,直肠子!说话不过脑子,但真没坏心!她就是太高兴了,一高兴嘴就没把门的。回头我说她,一定说她!你消消气,啊?给哥个面子,别让爸妈看笑话……”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点包子,陈明家庭普通但人是真不错,之前我出车祸胳膊骨折了也是他忙前忙后帮我处理事情,陪我到医院一趟一趟复查。6我们家也记着他的恩情,我妈也是因为这事才同意我俩谈恋爱的,我是不乐意拿他妈来向他开刀的。 但他的话像滚烫的砂砾,一颗颗灌进我的耳朵里。没坏心?直肠子? 这仿佛成了一道万能赦免符,无论她吐出怎样伤人的话,最后都能被这四个字轻飘飘地抹平。 陈明的反应,永远是先象征性地呵斥他母亲一句,然后立刻转过头来,用各种理由安抚我,要求我理解、包容、体谅。他夹在中间,像个蹩脚的救火队员,却永远只试图扑灭我这一边的火星,任由他母亲那边随时可能燃起新的火焰。 他所谓的“面子”,像一个无形的枷锁,沉沉地压在我的心口,让我每一次想要发作的冲动,都硬生生憋了回去。那顿饭剩下的时间,味同嚼蜡。我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听着双方父母讨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心思却早已飘远。 张凤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快人快语”有点不合时宜,收敛了些,但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依旧带着点“我说的是实话”的坦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7自那场堪称灾难的订婚宴后,张凤娟阿姨的“直肠子”仿佛被彻底解除了封印,变得更加频繁和具有“针对性”。每一次见面,都像是一场针对我神经韧性的考验。 一个普通的周末午后,我坐在陈明家客厅那牡丹花色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 张阿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挨着我坐下。电视里放着一部婆媳剧,情节正演到婆婆对媳妇百般挑剔。张阿姨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用牙签戳起一块苹果,一边突然转向我,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说,“蔚蔚啊,你看这电视演的,当婆婆的多难! 说话重了不是,轻了又怕媳妇不当回事儿。还是得像我这样,有啥说啥,不藏着掖着,省得以后生闲气!”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低头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不起一丝暖意。她见我不语,自顾自地继续,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的分享意味:“唉,说到这个,蔚蔚,你以后打算生几个?阿姨是过来人,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看你,身子骨看着就单薄,不像我们村那些能干活的姑娘结实。 生孩子可是鬼门关走一遭!我们村以前就有个媳妇,身子弱,生头胎就差点没下来,后来再不敢要了!你可得多注意,提前调养调养!别不当回事儿!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担忧,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在审视一件不够结实的物品。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 我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发白。陈明正坐在旁边的小凳上低头刷手机,闻言抬起头,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妈!你又来了!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蔚蔚身体好着呢!瞎操心什么!”张阿姨被儿子一呛,脸上顿时显出委屈,声音也扬了起来:“我怎么瞎操心了?我这不是为她好? 提醒她注意点有错吗?我这人说话直,想到什么说什么,还不是怕她以后吃亏?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人心!”她转向我,寻求认同似的,“蔚蔚,你说阿姨是不是为你好? ”胃里一阵翻搅,那杯温热的茶此刻像块冰坨子堵在心口。 我看着张阿姨那张写满“一片赤诚”的脸,又看向陈明。他脸上是熟悉的烦躁和无奈,对我投来一个“你看她又来了,忍忍吧”的眼神,随即又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仿佛在逃避这令人窒息的场面。“阿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点我自己都陌生的冷意,“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劳您费心预言。”张阿姨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应,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嘟囔了一句:“行行行,当我没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听不进老人言。”她扭过头,继续看电视,但那种被冒犯的委屈感却清晰地弥漫在空气里。陈明放下手机,挪到我身边坐下,揽住我的肩膀,低声哄劝:“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妈就那样,你是知道的。她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不过脑子,但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你多担待点,嗯?看我的面子。”他的声音温柔,手臂也带着温度,可这些话,连同他手臂的重量,此刻只让我感到加倍的疲惫和冰冷。我靠在他怀里,身体僵硬,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空洞地望着电视屏幕上闪动的画面,心里某个地方,正在一点点地冻结、龟裂。 8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两家一个看似平常的晚饭时分。暮色四合,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一片漂浮的星海。桌上的菜式很家常,红烧排骨油亮诱人,清炒时蔬碧绿鲜嫩,还有一盆张阿姨引以为傲的、炖得奶白的鱼头豆腐汤。 电视里播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嘻嘻哈哈的笑声在略显沉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陈明正给我碗里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张阿姨舀起一勺鱼汤,准备递给我爸。就在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进来一条微信语音。她随手点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女声瞬间在餐桌上炸开:“凤娟啊! 上次你和我打听的那事儿,老王的闺女儿,在教育局上班的那个!你儿子还有想法吗? 我可听说了,人家姑娘条件多好!正经公务员,父母都是单位退休的,家里三套房! 人长得也周正!要不是听你说你儿子有对象了,我早就直接安排见面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儿子那对象,啧,听你上次提了一嘴,好像就一般公司上班的吧?家里条件也普通?唉,这找对象啊,一步错步步错,得看长远……”那洪亮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毫无遮拦地切割着饭桌上的空气。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赤裸裸的衡量与比较。 尤其是最后那句“一步错步步错”,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我爸举着汤勺的手僵在半空,汤水差点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