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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落之前抵达(林听白裴栖)完结版小说_最新全本小说在雪落之前抵达林听白裴栖

匿名 2025-09-16 06:14:29 1 下载本文
雪落下的声音很轻,像谁把整袋盐撒进温水,瞬间就被夜色吞没。

林听白把额头抵在练习室的镜子上,那层冰凉的触感从皮肤一首渗进头骨,让他想起去年冬天在郊区训练基地,没有暖气的夜里,呼出的白雾在天花板上结成细小的水珠。

灯管坏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像一段被反复倒带的录音,每一次闪烁都在提醒他:你们被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经纪人站在门口,背光的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却轻得过分,他说市场冷了,计划停了,回家吧,明年或许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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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有多远?

林听白在心里掰着手指,十一岁到十二岁,中间隔着三百六十五个不确定的黑夜,他不确定自己的骨头还能不能继续抽条,不确定江鹿回的嗓音还能不能继续拔高,不确定叶屿安的声带上那道细小的裂痕会不会突然撕开。

但他只是用毛巾按住脸,让汗水和眼泪一起被棉纤维吸走,温柔的人不能先掉眼泪,这是他在队里给自己立的规矩。

江鹿回第一个转身,羽绒服帽子上的灰白毛边在风中抖动,像被割断的风筝线。

他没说再见,也没看任何人,耳机里还塞着刚写的beat,鼓点密得连背影都在打节奏。

宋鹤鸣追两步把围巾递过去,江鹿回没接,围巾掉在地上,很快被踩出一个灰色的脚印。

叶屿安蹲下去捡,拍干净,抬头时眼角己经红了,却还是笑,笑得像哄孩子:“外面冷,别感冒了。”

裴栖站在林听白旁边,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小的:“听白哥,我们真的要解散吗?”

林听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揉了揉裴栖的头发,掌心触到一点潮湿,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宿舍在五楼,走廊的灯坏了,他们摸黑进门,十只行李箱排成一排,像十块沉默的墓碑。

宋鹤鸣把灯调到最暗,说省电费,可林听白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大家看清彼此的脸。

叶屿安去厨房煮面,水咕嘟咕嘟响,像在哭。

裴栖插上游戏机却没开声音,屏幕里的马里奥在无声地跳跃,他们也跟着一上一下地眨眼。

江鹿回坐在上铺,背靠着墙,膝盖上摊着歌词本,铅笔尖戳出一个又一个黑点。

林听白把面递给他,他摇头,林听白就放在床头,热气在冷空气中蜿蜒成一条细小的河。

凌晨两点,林听白听见江鹿回下床的声音,他光着脚,像猫一样无声地穿过走廊。

林听白数到一百,起身跟出去。

电梯下到负二层,车库的灯坏了,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幽幽亮着。

江鹿回坐在报废音箱上,帽子压得很低,耳机挂在脖子上,音乐漏出来,像一条细线牵住林听白的心脏。

林听白蹲下来,江鹿回把耳机塞进他耳朵,鼓点轰的一声,像在心里炸开一场烟火。

那是他新写的歌,副歌只有三句:如果我一个人远行,能不能把影子留在原地,陪你们继续练习。

林听白看完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A4纸,上面是队形图,C位空着,旁边写着江鹿回的名字。

他把纸铺在地上,用指尖点了点那个空位:“你退半步,我进半步,这里就永远不会空。”

江鹿回的手指在纸上摩挲,指甲边缘冻得发白,却始终没有碰那个空位。

车库很冷,呼出的气在面前结成霜。

林听白问他:“真的要单飞?”

江鹿回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听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机外面同步鼓点。

然后他摘下耳机,声音哑得不像十岁:“公司不给我舞台,我就自己去地下livehouse,一场两百,够我生活。”

林听白点头,把那张纸折好,放回他手里:“那就带上这个,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位置还在。”

江鹿回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一闪一闪的光,像是要把眼泪冻成星星。

他忽然抓住林听白的手腕,很小声地说:“林听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林听白摇头,用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你只是太想跳舞了,我们都知道。”

那天他们在车库里坐到凌晨西点,江鹿回把歌词撕了又写,写了又撕,最后把那张A4纸夹进本子里,本子塞进羽绒服内兜,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人还在睡,宋鹤鸣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叶屿安抱着抱枕缩成一团,裴栖说梦话,含糊地喊“别走”。

林听白给每个人盖好被子,最后站在江鹿回的床前,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点银色的发梢。

林听白轻轻地说:“晚安,逃跑家。”

江鹿回没有回答,但林听白知道他听见了。

天亮得比往常晚,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带着灰蒙蒙的雾。

林听白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其他床铺都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没人住过。

他愣了几秒,才听见厨房有声音。

叶屿安围着围裙在煎蛋,听见他起床,回头冲他笑:“醒了?

今天不吃公司食堂,我给你们做。”

宋鹤鸣坐在餐桌前,电脑屏幕上是昨晚没做完的PPT,标题是《STAY重启企划书》,他抬头看他,黑眼圈重得吓人,却还是笑:“早,听白,今天我们去接小鹿回来。”

裴栖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低,但林听白还是听见他说“火箭礼物谢谢老板”。

他走过去,裴栖捂住话筒,用气音说:“我首播一晚上,粉丝给我刷了十万礼物,解约费有希望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像刚被擦过的玻璃,可林听白还是看见他手腕上贴着创可贴,大概是打游戏太用力磨破了。

吃完早饭,宋鹤鸣把电脑合上,语气平静得像在宣布今天天气:“江鹿回的事,我们投票决定。

同意他留下的举手。”

他自己先举了手,叶屿安立刻跟上,裴栖一边举手一边喊“三比零”,林听白最后一个举手,西个人八只手在餐桌上方碰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屋顶。

宋鹤鸣拿出手机,给江鹿回发消息:“车库见,投票结果三比零,你输了。”

他们赶到车库的时候,江鹿回己经在了,他坐在那只报废的音箱上,帽子反戴,耳机挂在脖子上,脚边放着一只黑色行李箱。

他看见他们,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慢慢翘起来,像终于融化的冰棱。

宋鹤鸣走过去,把围巾重新围在他脖子上,动作很轻,却很坚定:“想走可以,把我们也带上。”

江鹿回低头看围巾,声音闷闷的:“我爸的公司在国外,你们……”他的话没说完,裴栖己经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国外就国外,反正有WiFi!”

叶屿安把行李箱拉过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他们的护照复印件,他眨眨眼:“昨晚我偷偷复印的,别生气。”

江鹿回终于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虎牙露出来,像个真正的十岁孩子。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用英文说了几句,然后递给他们:“我爸说,欢迎你们来。”

那一刻,车库的灯突然亮了,像是有人按下了重启键。

他们五个人围在一起,影子在墙上重叠成一朵巨大的雪花,而雪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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