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陨:星能觉醒(林柯周奇)在线免费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月陨:星能觉醒(林柯周奇)
我叫王铁牛,三十出头,是靠山屯有名的光棍汉。不是我挑,实在是咱这条件摆在这儿——三间土坯房,一头老黄牛,兜里比脸还干净。 屯里的姑娘要么嫁去了镇上,要么瞅不上我这穷酸样,以至于我妈天天拿扫帚追着我骂,说我是“老王家的耻辱”。这天后半夜,我揣着个化肥袋,蹲在柳如烟家院墙外,腿肚子都在打颤。墙头上的野蒿子被风一吹,“沙沙”响,跟有人在背后数数似的,听得我心尖儿直跳。别瞎想,我不是来偷鸡摸狗的。我是来偷……裤头的。 说起来这事儿纯属倒霉。上礼拜我去后山采蘑菇,没留神踩进个蛇洞,虽说没被蛇咬,可爬上来后就得了个怪病——每天后半夜浑身跟有跳蚤蹦跶似的,刺挠得能把自己挠秃噜皮,唯独闻着刚晒过的纯棉裤头味儿才能眯瞪会儿。屯里适龄的娘们儿里,就柳如烟家的裤头晒得最讲究。她男人前年开山炸石没了,就她一个人带着个六岁的小丫头念念过。人长得那叫一个俊,柳叶眉,杏核眼,说话时眼尾轻轻一挑,能把人魂儿勾走。关键是她爱干净,衣裳总挂在院当间的老梨树上,风一吹飘悠悠的,白花花的棉布片子晃得人眼晕。我本来没这贼胆。可前两晚实在熬不住了,抱着我那打补丁的旧棉袄蹭了半宿,愣是瞪着眼睛到天亮。今早去地里薅草,瞅着麦苗都能看成大姑娘,被我妈拿拐棍敲着后背骂:“你个憨货!不会去借啊? 跟柳寡妇吱一声,说不定人还能匀你个旧的!”借?我哪儿敢!柳如烟看着柔,实则是个厉害角色。去年屯东头的二痞子喝醉了往她家扔砖头,被她拎着菜刀追得绕着屯子跑了三圈,从此见了她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我这要是拎着筐去借裤头,她不得以为我耍流氓,直接把我绑去派出所?没辙,只能来偷了。 我深吸一口气,瞅着院墙上那道裂缝——上回下大雨冲的,刚好能容我钻进去。往后退两步,助跑,扒着墙沿一使劲,“噗通”一声摔在院里,屁股墩在硬邦邦的泥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谁?!”屋里突然亮起灯,跟着传来一声清冽的女声,吓得我一激灵,连滚带爬往老梨树底下钻。树底下果然挂着一排衣裳,粉的蓝的,还有件印着小草莓的——我瞅着像裤头。也顾不上疼了,伸手就去够。指尖刚碰到棉布片子,后衣领子突然被人攥住,跟着猛地一拽,我“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着块石头,眼冒金星。“好你个王铁牛!”又气又急的女声在耳边炸响,我眯眼一瞅,不是柳如烟是谁? 她穿着件月白小褂,头发松松挽着,手里还攥着根顶门杠,杠头正怼着我胸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不……如烟妹子……”我舌头都捋不直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我是来拿个裤头……”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嘴巴。 这话说的,跟我就是来偷裤头的有啥区别?果然,柳如烟脸“腾”地红透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她手里的顶门杠使劲往我胸口一戳:“王铁牛你混蛋! 我男人走了还不到两年,你就敢来耍流氓?今天我非敲碎你这贼骨头不可! ”她举着顶门杠就要往下砸,我赶紧抱脑袋喊:“别打别打!如烟妹子你听我解释! 我有怪病!”“怪病?”柳如烟的杠停在半空,眉梢挑得老高,“啥怪病要偷寡妇裤头治? 我看你是缺德病犯了!”“是真的!”我急得直拍大腿,“就上回踩蛇洞之后,每天后半夜浑身刺挠,拿白酒擦都不管用,就……就闻着你晒的衣裳味儿能好点……”这话越说越别扭,我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脸烫得能烙饼。院里的老母鸡被吵醒了,“咯咯”叫着扑腾翅膀,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夜风卷着梨花香飘过来,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我懵了。 她不打我了?还笑了?“你这人……”柳如烟憋着笑,把顶门杠扔旁边,伸手把我拉起来,“多大个人了,有事儿不会好好说?非得来翻墙?要是被二痞子那伙人看见,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摸着后脑勺站起来,讪讪地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怕你骂我老不正经。 ”“你这行为跟老不正经也差不离。”柳如烟白我一眼,转身往屋里走,“进来吧,别在院里杵着了,让路过的看见更麻烦。”我愣在原地没动。这就……完了?没打没骂,还让我进屋?“傻站着干啥?”柳如烟在门口回头,手里多了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映着她的脸,“进来给我说说你那‘怪病’到底咋回事儿,要是敢骗我,我还拿顶门杠揍你。”我赶紧跟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进了屋,屋里收拾得亮堂,土炕上摆着个小花布褥子,墙上挂着她男人的黑白照片。我瞅着照片上那人板正的脸,腿肚子都有点转筋。“坐炕沿上吧。”柳如烟指了指炕边,自己搬个小马扎坐下,“说吧,到底咋个刺挠法?”我就把踩蛇洞之后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连昨晚抱着枕头打滚的糗事都没落下。柳如烟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还伸手摸了摸我胳膊:“这么说,你这刺挠得还挺邪乎?”我赶紧点头:“可不是嘛! 昨天后半夜我都快挠出血了!”柳如烟沉默会儿,突然站起来,走到墙角的木箱边,打开箱盖翻了翻,拿出个东西扔给我。我接住一瞅——是条洗得发白的纯棉裤头,边角绣着朵小小的兰花。“拿着吧。”她别过脸,声音跟蚊子似的,“这是我前几天刚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用用。 别再大半夜翻墙了,要是摔断腿,你妈该心疼了。”我捏着手里的裤头,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鼻子突然一酸。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人这么对我过。 “如烟妹子……”我哽咽着说,“谢谢你……我以后肯定好好报答你……”“报答啥呀。 ”柳如烟转过身,脸上红扑扑的,“赶紧回去睡吧,天快亮了。对了……这事儿别跟外人说,不然我可没脸在屯里待了。”“我保证不说!”我举着胳膊发誓,揣着裤头跟揣着宝贝似的,蹑手蹑脚出了门,连翻墙都觉得浑身是劲儿。回到家,我把裤头小心翼翼放枕头边,果然,浑身的刺挠劲儿一下子没了,没过一会儿就呼呼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梦见柳如烟对着我笑,眼尾的红痣跟抹了胭脂似的。自从有了柳如烟给的那条裤头,我睡眠质量直线飙升,每天早上起来扛着锄头下地,都觉得能多刨三分地。 但新问题又来了——裤头这东西,总不能一直不洗吧?过了三天,我瞅着那条裤头有点发灰,心里犯嘀咕:洗了吧,怕洗了之后那股“治病”的味儿就没了;不洗吧,又觉得对不起如烟妹子,她那么爱干净的人。纠结到后半夜,我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烧了锅热水,把裤头泡进去,拿肥皂小心翼翼搓了搓。洗完晾院里,第二天一早收回来一闻——坏了!皂角味儿倒是挺浓,可之前那种能让我安神的味儿没影了。 当天后半夜,那该死的刺挠劲儿又来了。我抱着洗干净的裤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王铁牛你个憨货!逞什么干净!没办法,只能再去找柳如烟。 可这次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了,思来想去,决定曲线救国——帮她干活。 柳如烟家有半亩菜园子,种着黄瓜、豆角、茄子,还有几分地的玉米。 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侍弄这些地肯定费劲。我要是主动去帮忙,她心里一高兴,说不定就……就再给我条裤头了?第二天一早,我揣了两个刚出锅的玉米面饽饽,直奔柳如烟家。刚到院门口,就看见她正蹲在菜园子边上拔草,额头上全是汗,后背的小褂都湿透了。她女儿念念蹲在旁边,拿着个小铲子扒拉土,嘴里还哼着儿歌。 “如烟妹子!”我赶紧跑过去,把饽饽递过去,“吃点东西再干吧,刚蒸的,热乎着呢。 ”柳如烟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我,愣了愣:“铁牛?你咋来了?”“我来给你搭把手。 ”我把饽饽塞她手里,抢过她手里的薅草耙子,“你歇着,这点活儿我来干就行。 ”说着我就往菜园子里钻,蹲下来使劲薅草。地里的草长得真不少,还有些小青虫在叶子上爬。我一边薅一边跟她唠:“如烟妹子,你家这菜长得真好,比我家那片强多了。”“还行吧。”柳如烟咬口饽饽,声音含糊不清的,“就是虫子多,天天得捉,累死个人。”“有虫子好办啊!”我拍着胸脯说,“我会捉虫,保证给你捉得干干净净的!”我说到做到,薅完草就开始捉虫。 菜叶子上的小青虫、豆角上的豆荚螟,我瞅着就上手捏,捏下来扔给旁边的念念:“念念,拿个小罐子装着,回头喂鸡。”念念咯咯直笑,颠颠跑回屋拿罐子。 柳如烟坐在田埂上看着我,眼神里有点怪,还时不时偷偷笑一下。“铁牛,你歇会儿吧,别累着。”她喊我。“不累不累!”我干劲十足,“这点活儿算啥,想当年我跟我爸去山里背柴火,一趟背七八十斤呢!”我这话没吹牛。我打小就干活,力气比一般人都大。不到一上午,半亩菜园子被我收拾得明明白白,草拔干净了,虫捉光了,连黄瓜架都重新绑了一遍,直挺挺的。柳如烟看得目瞪口呆:“铁牛,你……你这干活也太利索了吧?”“那必须的!”我得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