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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规则冰冷根须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桃源规则冰冷根须

匿名 2025-09-16 06:32:23 1 下载本文

欣然受邀踏入与世隔绝的仙境桃花源, 却发现居民青春永驻、死而复生的诡异秘密,他们笑着告诉我:“留下吧,这里没有死亡”, 直到我在村口发现自己长了青苔的墓碑,才明白—— 自己竟是他们等待百年用以献祭轮回的“新鲜血液”。---武陵的渔事,近来寡淡得如同反复冲泡的茶,再榨不出一丝余味。舟行水上,日复一日,捞起的除了几尾瘦鳞,便是沉甸甸的、无所事事的时光。那日,雾锁江面,白茫茫一片吞没了寻常的航道,也吞没了远近的山形树影。桨声欸乃,破开浓得化不开的乳白,世界缩小的只剩橹下涡旋的微弱水声。或许是一时昏聩,或许是倦意入了骨,待那雾气略略稀薄,眼前竟豁然开朗。两岸是泼天泼地的灼灼桃花,开得不管不顾,绚烂到近乎霸道,蒸腾着一片不似人间的粉霞。

这绚烂里藏着一种整齐划一的诡异,每一株,每一朵,都精确复刻着极致的完美,反而失却了野趣。风过处,落英缤纷,花瓣拂过脸颊,触感微凉,带着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腥气。桃林尽头,山壁拦路。一道极狭的缝隙藏于藤蔓之后,仿佛巨兽微眯的眼。内有微光,渗出难以言喻的暖意,还有隐约的、被水声揉碎的笑语。

鬼使神差,弃舟钻入。岩壁湿冷,蹭着肩背,前行数十步,挤压感骤然消失。天光炸亮。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桑竹延展,秩序井然得如同一盘精心布好的棋。

田间男女衣着古朴,非晋非魏,宽袍大袖,动作舒缓得近乎仪式。他们见了我,并无惊诧,只停下劳作,齐齐望来。那些面孔平和带笑,眉眼弯起的弧度,嘴角上扬的角度,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温良恭俭让。一个老者排众而出,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光滑不见一丝皱纹,声音温厚:“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不知今世何世?”对答间,他们邀我归家。村中闻有外人,咸来问讯,每一张脸都洋溢着过分标准的热情,每一句问候都熨帖得挑不出毛病。酒食端上,鸡犬相闻,一派祥和。只是那饭食入口,鲜美却虚浮,尝不出真正的烟火气;那自酿的桃花酒,甘醇背后,一丝铁锈般的回味顽固不散。他们带我游览,指点这桃源福地。稻田丰饶,却不见除草的农人,禾苗自己长得挺拔油绿;桑林茂密,春蚕吐丝的声音沙沙作响,过于规律,如同无数架小小的纺车在同时运转。最奇是那些人,无论老少,肌肤光洁,眼神清亮,不见病容,亦无衰老之态。一个总角小儿奔跑嬉闹,跌了一跤,额角瞬间见了红,旁人都娘笑着去扶,那伤口却在目光注视下,蠕动着,止血,收口,片刻后光洁如初,只剩一点微红。那孩子浑若无事,继续笑闹。我心头一跳,背上窜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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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无所觉,反而更热情地劝留:“此间无苛政,无纷争,亦无生老病死之苦,何不就此留下,共享极乐?”夜幕垂落,我被安置于一间整洁厢房。窗外,桃源之夜静谧得可怕,连虫鸣都带着固定的节拍。白日那点模糊的不安,在黑暗里发酵。

我悄声推门而出,循着记忆走向村口。月华如水,将那株最大的、花瓣几近透明的桃树照得妖异。树下泥土新润,与我白日所见略异。

心念微动,四下寻觅,找到一根断枝,入手沉甸异常,不似凡木。掘开树下松软的泥土,不过半尺,指尖触到硬物。是一块石碑。冰冷,粗糙。拂去泥土,借着惨白的月光,看清了上面深深刻凿的字迹——那是我的名讳。旁边是一行小字,记着生卒。卒年,竟赫然是百余年前的一个日子。碑石下部,已覆盖着一层湿滑浓密的青苔,墨绿近黑,仿佛已在此地矗立了漫长的岁月。指尖下的青苔湿冷黏腻,那刻痕却透过这层厚重的覆盖,尖利地楔入脑海。陶渊明。还有那日期……冰冷的石头不会说谎,那数字凿刻得深而稳,每一个笔画都透着终结的意味,那是百年前的一个寒夜。胃里猛地一抽,白日饮下的桃花酒翻涌着泛起那股铁锈味,浓得呛喉。耳边嗡嗡作响,是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却盖不住身后传来的声音。“留下吧。”我骇然转身。黑暗中,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满了人。白日里那些面容温良的乡人,此刻静静地立在月光与桃枝的阴影里,依旧是那些眉眼,那些含笑的表情,严丝合缝地贴在脸上,像一副副打磨光润的面具。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白日的暖意,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的渴望。那老者站在最前,声音依旧温厚,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回响,在这死寂的夜里荡开:“这里没有死亡。”没有死亡。

所以需要新鲜的死亡来献祭?所以需要外来的“生”,来维系这亘古不变的、虚假的“永生”?那碑石上的青苔,冰凉地贴过我的指尖。

我是那个被等待了百年的祭品。这里的永恒,需要我的鲜血来重新涂抹。

他们的包围圈无声地收紧,那些含笑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瓷样的冷光。

我背靠着那棵妖异的桃树,树干似乎在我身后微微搏动,如同某种巨大而沉睡的心脏,正等待着酣畅的吮吸。无路可退。我背抵着那棵巨大的桃树,粗糙的树皮硌着脊骨,寒意透衣而入。树干之下,那冰冷的石碑仿佛活了过来,正通过我的背脊,将百年的死寂与阴寒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四肢百骸。他们围拢过来,不疾不徐。

月光洗过他们的脸,每一张脸上都挂着那完美无缺的、凝固般的微笑,眼神里空无一物,却又像盛满了某种贪婪的期待。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只有衣袂摩擦的细微窸窣,如同毒蛇滑过草丛。这片桃源极致的静,在此刻变成了最恐怖的催命符。那老者站在最前,伸出他的手。那手保养得极好,皮肤光滑,不见半点老年斑或皱纹,指节灵活,却带着一种非活人的僵硬感。“来吧,”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像在呼唤一个迷路归家的孩子,“归于桃树,得享永憩。这是无上的恩荣。”恩荣?用我的血肉,我的魂灵,去滋养这妖异的永恒?胃里那股铁锈味猛地翻涌上来,我几乎要呕吐。不!

我不是百年前的亡魂!我是陶渊明,武陵捕鱼为生的陶渊明!求生本能像一根烧红的针,刺入僵麻的脑海。我猛地一矮身,从老者伸出的手臂下钻过,朝着人群缝隙处撞去!

触手所及,那些乡人的身体冰冷而柔韧,像塞满了湿滑棉絮的皮囊。

他们似乎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挣扎,阵列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就是现在!

我发足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几乎要炸开。身后,那片死寂被打破了。

响起了一片低低的、像是叹息又像是轻笑的声音,混杂着一种绝非人类能发出的、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无数根须破土而出,又像是树枝在急速生长。我不敢回头,只顾朝着记忆里村口的方向冲去。

脚下的路径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两旁的屋舍门窗紧闭,像一口口沉默的棺材。

整个世界仿佛都睁开了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场注定徒劳的逃亡。然而,路变了。

明明该是通向村口的那条平坦土路,却在眼前扭曲、分岔,延伸向未知的黑暗。

熟悉的屋舍位置变得诡异莫测,方才路过的那口井,竟又一次出现在前方。鬼打墙!

我像一只掉入琉璃瓶的飞蛾,无论如何振翅,都被无形壁垒弹回这绝境的中心。

喘息着停下脚步,冷汗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四顾茫然,那些桃树的身影在夜色中仿佛活了过来,枝桠舞动,投下狰狞纠缠的影。远处,那点点的灯火如果那能称之为灯火的话再次亮起,缓慢而坚定地向我飘近。

他们不疾不徐,猫捉老鼠般享受着猎物的恐慌。背靠着一堵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手指无意识地抠抓着墙皮,泥土簌簌落下。

等等……这触感……我猛地低头,就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墙角根部,半掩在泥土里的,不止是碎石和草根。那是一小块白色的、粗糙的东西。我颤抖着手指挖开浮土,将它抠了出来。是一枚残破的骨片。人的指骨。细小得如同孩童,却透着历经岁月的灰黄。

而在它旁边,泥土下,似乎还埋着更多……一点点白色,蜿蜒深入墙根之下。这不是一堵墙。

这是一座坟。或者说,这整个村庄,可能都是建立在巨大的坟冢之上!“发现了?

”老者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前响起。我骇然抬头,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脸上依旧是那悲悯又空洞的笑容,身后影影绰绰站满了无声的村民。

“他们……”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们都……献祭了?”“是回归。

”老者温和地纠正,“血肉归于此地,魂灵守于此地,得以超越轮回,得享极乐。

你看他们——”他抬手,指向周围那些沉默的、微笑的面孔,“无病无痛,无衰无老,与这桃源同寿,岂不美哉?”“那为何还需要我?!”我几乎是嘶吼出来。“桃树花开,需要滋养。轮回循环,需要新鲜的血脉注入,方能焕发生机,维系此间永恒不坠。

”老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有一种看待作物成熟般的审视与满意,“你不同。

你的名讳早已刻下,你的因果早已系于此地。你不是外来者,你是归人。百年前的约定,今日该兑现了。”约定?百年前?那碑文上的日期再次浮现脑海。难道……那并非虚刻?

某个与我同名同姓、乃至有着某种诡异渊源的先人,早已将我的命运抵押给了这片妖邪之地?

不!绝不!一股蛮力从不知何处涌起,我猛地推开身前的两个村民——他们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再次发足狂奔。这一次,我不再看路,只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冲去。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沿着一个陡坡滚落下去,天旋地转,荆棘刮破衣衫皮肤。终于重重摔在一片平地上,尘土飞扬。咳喘着撑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村落的边缘,异常荒凉。没有屋舍,没有田地,只有一片片异常茂密、色泽深得发黑的桃树林。空气中那股甜腥味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而眼前的一幕,让我血液冻结。林中空地上,并非只有桃树。

矗立着一个个模糊的、人形的土堆,如同粗糙的陶俑,被桃树的根须紧紧缠绕、包裹,有些根须甚至直接从土堆的眼窝、口鼻处钻出,连接着地面,微微搏动。这些土堆姿态各异,却都保持着一种极致的痛苦与挣扎,仿佛在被吞噬前经历了无尽的折磨。其中一个土堆,外面的泥土较为新鲜,尚未被根须完全覆盖,露出一角熟悉的粗布衣料——正是白日里为我端上酒食、笑容腼腆的那个少年!

他并非原住民!他和我一样,是外来者!是之前的祭品!所谓的“回归”,所谓的“同寿”,就是变成这副模样,成为这妖树永恒的养料与傀儡?!胃里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完了。彻底完了。

所有的侥幸心理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砸得粉碎。我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名字刻在碑上,我的因果系于此地,我逃不掉。

沙沙——沙沙——那诡异的、根须蠕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我抬起头,看到那些桃树的枝条如同活过来的触手,缓缓向我伸来。泥土翻涌,更多的根须破土而出,像一张正在收拢的巨网。村民们的身影出现在林子的边缘,静静地站着,微笑着,注视着这场献祭的终章。无尽的疲惫和绝望席卷而来。

挣扎似乎都已徒劳。或许……闭上眼,接受这命运,会比较轻松吧?就像他们说的,归于永恒……就在意识即将被那冰冷的绝望吞噬的刹那,指尖忽然触到腰间一个硬物。

是那枚挖出的指骨。冰冷、粗糙,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属于“人”的触感。一个激灵,神智猛地清醒。不!我不是归人!我是陶渊明!我是活生生的人!我猛地攥紧那枚指骨,尖利的断口刺入掌心,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目光疯狂扫视,落在那少年“土俑”旁。

缠绕他的根须最为新鲜,蠕动也最为剧烈,似乎正贪婪地吮吸着最后的养分。

而就在那团纠缠的根须下方,泥土里,半掩着一件东西。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刀柄腐朽,但刀身还残留着一点黯淡的金属光泽。或许是那少年最后挣扎时遗落,又或许是更早之前的某个牺牲品留下的……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我扑了过去,不顾那些嗅到生气而愈发躁动袭来的根须,一把攥住了那冰冷的刀柄!入手沉重,锈蚀的金属硌着手心。与此同时,一根冰冷的、滑腻的桃树枝条,如同毒蛇般,猛地缠上了我的脚踝,巨大的力量要将我拖向那无尽的黑暗深处……脚踝骤然紧缩,那触感滑腻冰冷,绝非藤蔓,更像某种活物的肌腱,带着不容置疑的蛮力,将我猛地向后拖拽!我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尘土呛入口鼻。那枚紧攥的指骨脱手飞出,没入黑暗。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惊骇。我几乎是靠着肌肉的记忆,反手就将那柄锈蚀的短刀狠狠劈向缠住脚踝的桃枝!“噗嗤!”一声闷响,像是砍进了浸饱水的腐木,又带着点令人牙酸的、撕裂湿革的韧性。

预想中的应声而断并未发生,刀刃卡在了枝条中央,嵌进去大半。但有效!那枝条猛地一颤,收缩的力量瞬间松懈,仿佛吃痛般剧烈地扭曲起来,断口处没有流出树汁,反而渗出一种浓稠的、暗红色的胶质,那股甜腥味骤然浓烈了十倍,几乎令人晕厥。有效!

这东西怕这个!怕这锈蚀的、代表着“死亡”和“外界”的金属!我趁机猛地抽回脚,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手掌被粗糙的刀柄硌得生疼,但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此刻却像火焰一样点燃了几乎熄灭的勇气。

林缘那些静立的村民发出了低低的、整齐的嘘声,不再是微笑,他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讶和不赞同的表情,像是看到精美的瓷器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那老者排众而出,眉头微蹙,声音里透出些许不耐,如同训诫一个不听话的孩童:“何必徒劳挣扎?伤及桃根,损的是你我共同的福泽。

”共同的福泽?用我的血肉浇灌的福泽?我喘息着,用短刀指向他们,刀尖还在滴淌那暗红的胶质:“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们又是什么?!”“是永恒,是超脱。”老者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空洞的温和,但隐隐带着一丝焦躁,“放下那污秽之物,莫要让外界的不洁,玷污了这片净土。”污秽?不洁?这锈刀代表的真实死亡,才是他们真正恐惧的“污秽”!他们开始向前逼近,步伐依旧缓慢,但那股无形的压力骤增。

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更多的根须如同苏醒的蛇群,从泥土里探出头来,蠢蠢欲动。

不能被困在这里!我的目光急速扫过那片狰狞的桃林和沉默逼近的村民,猛地转向另一个方向——那片我滚落下来的陡坡上方!来时路已被无形之力扭曲封死,但那陡坡之上,或许是村落的其他边缘!赌一把!我转身就跑,不再直线奔逃,而是借着那些狰狞的“土俑”和粗壮的桃树作为掩体, zigzag 向前冲。身后,根须破土的簌簌声和枝条抽动的呼啸声骤然密集,如同骤雨般袭来!

一根桃枝如鞭子般抽过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衣衫瞬间破裂。我闷哼一声,脚下不停,反而借着前冲的势头扑倒在地,险险躲过另一根擦着头皮扫过的枝条。泥土沾了满脸,那甜腥气几乎要将我淹没。翻滚,爬起,再跑!锈刀胡乱挥舞着,不敢奢求砍断,只求能格挡开那些追命的触手。刀锋与桃枝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每一次都震得手臂发麻,那暗红的胶质溅得到处都是。那些村民没有亲自追上来,他们只是站在林缘,静静地、微笑着注视着,如同在看一场早已安排好结局的戏剧。

他们的沉默比任何呼喊都更令人窒息。陡坡就在前方!我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

荆棘刮破皮肤,留下道道血痕,鲜血的气息似乎让身后的追逐更加狂躁,枝条的抽打几乎连成一片网。快!快!终于爬上了坡顶!眼前景象却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坡后并非预想中的村落边缘或出路,而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地中央,并非房屋农田,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陷的坑洞。坑洞边缘泥土新鲜,仿佛刚刚掘开不久。

而坑洞之内……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苍白!那是无数具尸骸。

有的尚且覆盖着残破的衣物,有的已彻底化为白骨。它们杂乱无章地被堆积在一起,填满了巨坑的大部分。许多尸骸的骨骼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分明是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几乎所有尸骸,都被无数粗壮、暗红的桃树根须紧紧缠绕、穿透,像是被巨蟒吞噬后遗留下的残渣。那些根须如同血管般搏动着,仍在从这恐怖的“养料堆”中汲取着什么。这里不是什么净土桃源。这里是坟场。是饲圈。

是这妖异桃林真正的根基所在!那股甜腥味的源头,就在这里,浓烈得化为实质,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胃部剧烈痉挛,我跪倒在坑边,疯狂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恐惧攥紧了五脏六腑。百年的献祭……原来不止是碑上一个个名字,而是眼前这实实在在的、堆积如山的死亡!“看到了?”老者的声音再次幽灵般响起,他们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围拢过来,站在坑洞的另一边,表情依旧是那该死的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展示珍宝般的自豪,“看,他们并未离去,他们与我们同在,化为了永恒的基石。”“疯子……你们这群疯子!!”我嘶声力竭地怒吼,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是悟了。”老者怜悯地看着我,“你也将加入他们,这是你的荣耀。看,桃根已经等不及了。”坑洞底部,那些缠绕尸骸的根须仿佛听到了召唤,开始剧烈地蠕动起来,如同苏醒的蛇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其中几根格外粗壮的、顶端尖锐如矛的根须,猛地抬起,“望”向了我所在的方向,然后缓缓地、坚定地朝着坑边攀爬而来!它们的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宿命般的压迫感。前有吃人的根须,后有微笑的恶魔。绝境!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那些蠕动的根须,又猛地看向手中的锈刀。一个疯狂的念头窜入脑海。

你们怕这个?你们怕这代表真正死亡的不洁之物?那就来吧!我猛地站起身,不是后退,而是向着坑洞边缘,向着那些正在攀爬而上的恐怖根须,主动踏前一步!然后,在那些村民第一次露出些许愕然表情的注视下,我举起那柄锈迹斑斑的短刀,用尽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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