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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低语(景明Zc景明Zc)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星尘低语全文阅读

匿名 2025-09-16 07:19:14 2 下载本文

1 十字路口的漂泊者“漫游者号”货运飞船像头累垮的钢铁巨兽,金属关节发出吱呀的呻吟,震颤着嵌进“十字路口”空间站斑驳的对接臂。

气密阀泄压的嘶鸣声拖得冗长,舱门缓缓滑开时,一股复杂到发晕的气味先涌了进来——厚重的机油味底下,混着循环空气剂残留的甜腻,还有种陌生香料炖着食物的暖香,间或飘来金属受热的焦味,最底下,是无数异星种族混居留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活人气味。这气味里有拥挤,有混乱,却也藏着活生生的热乎气。格蕾下意识攥紧肩上的帆布包,磨损的帆布磨得掌心发涩。

包里轻得可怜:几件换洗衣物、一套基础维修工具、一张她和父母在“磐石号”的旧合影,还有那点快见底的积蓄。她深吸口这陌生空气,脚底板落在空间站甲板上时,像踩在块没焐热的金属上——这是她踏入“十字路口”的第一步。通道壁爬满深浅划痕,补丁摞着补丁,像本写满伤疤的编年史。指示灯有的亮得刺眼,有的却有气无力地眨着,眼看要灭。各种语言的标识牌叠得密密麻麻,抢着占地方。

长着复眼的特里克拉商贩、嗓门沉得像闷雷的沃肯劳工……各色身影在这儿撞个满怀又错开。

交谈声、引擎的低哼、远处卸货的哐当响、高频机械的嗡鸣,缠成团持续的嗡嗡声,压得她耳膜发涨。这地方和“磐石号”是两个世界。那艘她生下来就住着的勘探船,虽也老旧,却样样井井有条,每个人都像精密齿轮,沉默又高效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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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儿……是片混沌又鲜活的金属丛林,偏又冷得很。格蕾觉得自己像颗松了的螺丝,从熟悉的轨道上弹出去,正漫无目的地飘向黑黢黢的深渊。疏离感和渺小感压得她喘不上气,父母的脸突然在脑里闪了闪,心口猛地一刺——他们永远留在了危险的小行星带,只剩她得独自扛。活下去是头等事。空间站像座迷宫,靠着时灵时不灵的指示牌和旁人不耐烦的指点,她总算摸到租赁管理处。掏了快一半积蓄,才租下最低等舱房一周。那房间缩在空间站外环的犄角旮旯,窄得只能塞张单人床、一个壁柜和微型洗漱台,墙上还留着前租客斑驳的贴纸印,几道污渍辨不出是什么。空气里飘着循环不尽的陈腐味,像被人忘在角落的旧抹布。

生存的压力像空间站外的真空,冷飕飕地往身上挤。第二天她就去找活干。

货运码头要的是熟手装卸工,要么是能开重型机械的,她那点力气和本事根本不够看。

维修舱倒缺人,工头瞥她眼瘦巴巴的样子,不耐烦挥挥手:“要能上手修故障的,小姑娘,你去别处吧。”几次碰壁,本就不多的信心快磨没了。她站在嘈杂的通道里,看旁人都为了活计奔忙,突然觉得空前孤单,连脚都没地方放。第三天下午,胃里的合成营养膏早消化光了,空得发疼。她攥着最后几枚叮当作响的信用点,循着空气里一丝真真切切的食物香,拐进条更窄、灯更暗的侧廊。一家店的招牌歪歪挂着,几个霓虹灯字灭了一半,勉强能认出“老卡的角落”。店里昏沉沉的,就吧台亮着几盏暖黄的灯。空气里飘着实在的香气——炖肉的浓味、香料的辛香,混着酒精和淡烟草味。几张桌子旁稀稀拉拉坐了客人,吧台后,个身影背对着她,正慢腾腾擦杯子。那是个……格蕾说不清种族的生物。个子不高,却敦实得很,无袖衫外的皮肤像风化的花岗岩,又粗又硬,动作慢得近乎沉稳,偏带着种奇怪的韵律。

格蕾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份最便宜的合成营养膏——这儿比她之前买的贵点。

营养膏味寡淡得像嚼石灰,她小口小口抿着,想多嚼一会儿这可怜的慰藉。吧台另一边,个穿油污飞行员夹克、扎高马尾的女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女孩正眉飞色舞跟个沃肯人比划,声音脆生生的,快压过店里的音乐:“跟你说,老托克,那团星际尘埃云活像个旋涡!

我的‘小流星’差点被它卷进去跳华尔兹!仪表盘全疯了似的乱转……”女孩笑起来亮得很,带着种格蕾没有的、天生属于星空的洒脱。那笑有点刺眼,格蕾下意识垂下了眼。

胃里填了东西,心里的慌却没散。她知道,再找不到活,明天连这石灰味营养膏都吃不起了。

勇气有时是饿出来的。她深吸口气,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站起身走向吧台。

岩石皮肤的老板刚好转过身,双浑浊却锐得很的眼睛看向她。格蕾紧张得嗓子发紧,声音干得像生锈零件在磨:“请……请问……您这儿需要帮忙吗?

清洁、修理……我什么都能做。”她几乎屏住呼吸,把练了好几遍的话挤了出来。

老卡——后来她才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他——没立刻答。他那双岩石似的眼睛,得发颤的手、洗得发白甚至肘部磨薄的旧外套、还有脚边行李包侧袋露的那截多功能扳手上,慢慢扫了圈。空间站广播恰在这时响了,带着熟悉的电流杂音,例行报着某个非重要区域的气压波动恢复了正常。老卡收回目光,继续擦手里的杯子,粗短得像石桩的手指往店后一指——那儿堆着废弃包装箱和杂物,旁边几张金属椅子明显散了架:“后面仓库有点乱,椅子也坏了几把。收拾干净,椅子修好,管你三天饭。干不干?”没问她来处,没疑她本事,就个简单的交易。格蕾心猛地一跳,赶紧点头,生怕他反悔:“干!”2 角落里的微光活儿比想的更脏更累。

所谓仓库其实是个大储物间,积着经年的灰和凝固的油污,废零件、坏器具、不知装啥的箱子堆得像小山,几乎没地方下脚。

空气里飘着浓得呛人的霉味和金属锈味。格蕾却没抱怨。她挽起袖子,找了清洁工具就扎了进去。有用的零件擦干净,分门别类码在墙边架子上;真·垃圾打包封好;地面扫得干干净净。

汗水很快浸了额发和后背,灰沾了鼻尖和胳膊,心里却奇异地踏实——体力活让她暂时忘了迷茫和孤单,只盯着眼前的事,这感觉熟悉又安心。修那几张椅子时,她更是全神贯注。查了断裂的焊点和扭曲的架子,不光重新焊牢,还找了些边角料,巧巧加了几处支撑,改了不合理的受力,让椅子比之前还稳当。这期间,老卡偶尔慢悠悠踱过来看一眼,从不插话,就默默看会儿,又踱回吧台。那个叫莉娜的女飞行员来了几次,每次都带来空间站各处的新闻和小道消息,有时好奇瞥眼在仓库忙活的格蕾,却没贸然过来。等最后一把椅子修好,仓库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格蕾心里泛起点久违的成就感。老卡递来一盘热乎的炖菜,里面竟有实实在在的肉块和蔬菜,香得很。又给了张磨得发毛的门卡:“手艺不赖。

后面走廊尽头有个闲置储物间,清出来能睡人。暂时抵工钱。

”那储物间比她之前租的舱房还小,却是“干活换来的”,不一样。格蕾仔细扫干净,铺上自己单薄的铺盖。那晚,她躺在这狭小却属自己的地方,听着舱壁外空间站巨型结构规律的低嗡和震动,第一次没觉得那透骨的孤独——嗡鸣声不再是陌生噪音,倒像空间站平稳的心跳,是种背景式的陪。她渐渐摸清“老卡的角落”和周围的日子。老卡话少,脾气看着古怪,做的吃食却实在好吃,他好像啥都知道,偏总透着股平静。莉娜是这儿的活气,空间站一半人她似都认识,总来去匆匆,带着各种惊险或有趣的故事。

格蕾大多时候就安静听着,偶尔莉娜会主动搭话:“新来的,感觉这儿怎么样?

”或是“格蕾,帮我看下这数据板是不是又接触不良了?”格蕾通常就答几个字,或是帮敲敲那台老机器。

她发现老卡这儿总有些零碎活——换坏灯管、通堵了的通风口、整理新送的食材。

她默默做完,老卡总会给她留饭,有时还多给点信用点。这成了他俩间无言的默契。一次,莉娜跑完短途信使任务回来,兴冲冲讲她怎么借颗小彗星的尾巴“搭顺风车”滑行,省了不少燃料。讲完,神秘兮兮掏个透明小瓶,里面装着点闪微光的蓝色细沙:“喏,‘蓝眼泪’星云的尘埃,货真价实!据说能给迷路的人指方向,送你啦!”笑嘻嘻塞她手里。

格蕾手指蜷了蜷才接过来,冰凉的细沙在掌心流,折射出梦幻的光。

她从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来自星尘的礼物。她笨笨地低声道:“谢谢……很漂亮。

”“工程师”是另一个常在“老卡的角落”附近晃的人。

他总待在和酒吧一墙之隔的维修舱深处,格蕾偶尔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和那条闪金属冷光的机械臂。他几乎不来酒吧喝酒,总独来独往,半张脸被复杂的视觉传感器盖着,看不清表情。一天,格蕾路过维修舱敞开的门,听见里面传来暴躁的敲打声和压着的咒骂。她探头看了眼,见“工程师”正对着台咆哮着冒焦糊味的循环过滤器没辙,工具散了一地。格蕾停下脚,倚在门边看了会儿那台剧烈震动的机器和漏出的少量冷却液。“可能是主涡轮轴承轻微位移,高频震动磨得过热了。”她小声说,几乎像自言自语。“工程师”猛地抬头,脸上的视觉传感器发道弱红光,快速扫过她。没说话,沉默几秒,弯腰捡起个工具板,生硬递过来。格蕾愣了下,反应过来。走进弥漫焦糊味的维修舱,挽起袖子接了工具板。

她的手远不如他的机械臂有力精密,可对机械结构的直觉、耐心和细致,倒补了缺。

她配合他拆外壳、查内部,果然见轴承座松了点。她稳住小零件,递合适的工具,在该提醒的地方说两句。故障总算排除了。机器不咆哮了,恢复了低沉的运转声。

“工程师”就生硬地、几乎看不出地点了下头,转身继续忙别的,没说谢谢。

但后来格蕾要借些不常见的维修工具时,他不再直接拒绝或无视,会沉默地指给她工具在哪儿。格蕾慢慢摸清了空间站的“脉搏”。她知道啥时候热水最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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