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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共夏季泽若季泽瑶免费完结小说_完本完结小说蝉鸣共夏(季泽若季泽瑶)

匿名 2025-09-16 07:00:38 2 下载本文
季泽若走到试衣镜前收整着装。

镜中,宽大的藏青色帽衫包裹着少年的清瘦身形,季泽若俯下身,细致抹平牛仔裤脚后内卷,哪怕一个小小的纹理都没放过。

抬脸对上镜中那双烟灰色的明眸,仿佛雪花飞旋的水晶球,隔着琉璃映染着毫克级别的闪烁碎屑,纯粹而明净。

一团明亮的光晕聚于眼瞳一点,衬得周边眸色微微发暗,不掺情绪的柔和如水,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迷之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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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焦点陡然一转,大团光晕瞬间碎成零星的细小光屑,令淡漠里平添几分灵动。

这双眼睛美得不似凡物,无论谁受其注视都会感到欲被望穿的局促,睥睨众生的神明之眼,或许如它这般与众不同。

而这双无与伦比的眸子,如今却盛满了化不开的忧郁。

季泽若试图扯起点笑容中和眼中的忧郁,以及睡眠失调造成的面色虚弱,然而无济于事。

他松了面部肌肉,随手挠了挠凌乱的毛发,端起桌上的银质丝框眼镜,美丽的眸子被框架和额前碎发遮掩大半,他顺手拢起头发就要捆成一束,绕了几圈皮筋的手指突然僵住了,凌乱发丝落回肩上。

得,找时间该修剪了。

皮筋戴回手腕上,季泽若又下意识撩开头发,两指捏着黑曜石耳钉的针头穿过耳垂,闪闪发光的耳钉隐没在发间,若隐若现。

做完这些,他才出了卧室门。

正值晌午,季母放下碗筷,向主卧准备继续休息,头也不回地丢给两兄妹一句吩咐,“你俩,一个洗碗一个收桌扫地,自己看着办。”

这位中年妇女路过卫生间,随即转换目标进去洗了把脸,拆了马尾细致梳理,染了有段时间的棕黄首发散开,露出头皮根部的些许黑色。

长期辛劳己经让女人的面容 过早爬上鱼尾纹,其残眉眼里的红颜痕迹尚未褪去,尤其是白皙的肤质,旁人见了仍会眼前一亮。

季母叫冯秋华,十几年前的农民工进城大潮下,韶华年纪为生计奔波的她也随流进城打工,后在亲戚的撮合下早早嫁作人妇,姣好的容颜就这样在多年家务劳作中消磨殆尽,封闭的家庭生活也令她的脾气变得易暴易怒,两兄妹也无可避免成了她的“攻击”对象。

冯秋华整理好仪容走出卫生间,又瞟了桌前的两人一眼,“顺便再把垃圾倒了,快点做完让我少操点心行不?”

随后她径首进了主卧,两兄妹才抬眼对视。

“我洗碗你洗碗?”

季泽若没好气地问道,将桌上空碗垒成一摞。

“我收桌子你洗碗,垃圾归你倒,上次我倒的。”

季泽瑶不容他争取继续协商,抄起菜盘往冰箱赶,回来提了只扫把风风火火扫地板,最后还贴心地将脏碗扔厨房回来后,悠哉悠哉抹起了桌子。

“……”季泽若张口说不出话来,看她一脸占了大便宜的表情,最后吐出一个词:“幼稚。”

等季泽若忙完剩余的家务,谩骂声己经在客厅里回荡:“傻逼吧,排位给姐挂机!多好的运气才和你们这帮猪队友匹配上的,姐单走 TM 溜开三台机,你给姐上来就送震慑?”

季泽瑶盘腿坐沙发上,叼着糖棒子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浑然不觉她哥的靠近。

“我就知道是我手机。”

季泽若趁队友互摸的定格时间,一把从她手里夺了手机,季泽瑶含着糖,含混不清地嗷嗷起来, “啊——阿若哥哥借我玩会儿呗~”季泽若早不吃她这套了,连躲了她几次伸手抢夺,顺手点掉遗产机的最后一个校准,“滴——”声长鸣下,开门战拉开序幕。

“你手机呢,你自己号段位都七阶了,你拿我一个新号虐菜就算了,匹配一帮萌新,你给自己找石头绊呢?”

季泽瑶委屈巴巴地对手指嘟囔道,“这不是让爸没收藏起来了嘛,我也是太想玩了才拿你手机打低端局解闷呢,否则谁想帮你白上分啊。”

“别动别动,约瑟夫带一刀斩了,跪了赛后你交代。”

季泽若冷冷道,操控角色反手交了一枪,随后听到开门音效,白皙修长的食指在屏幕上灵敏一勾,转了视角奔向了缓缓打开的大门。

见此情形,季泽瑶知道拿不回来了,转头回了卧室,“得,平板刷短视频去,懒得和你争。”

季泽若也没理他,解决这局后长舒口气:终于都走了。

他的指尖敲了敲屏幕,界面跳转到琳琅满目的“书城”主页,从下至上滑动,文字在他的镜片上宛如流动的瀑布,反射出淡蓝的光芒,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上至宇宙哲学,下到通俗言情,无所不涉猎。

季泽若对阅读的情有独钟,在信息化普及的今天深化,他的知识面也随着涉猎范围的扩大进一步拓宽,境遇受挫正助长了他对小说阅读的欲求,放假才一天多,他己经又囫囵吞枣看完了西百多章的小说,精神负荷昨晚不出所料失了眠。

季泽若拔了沙发旁的充电器,边翻着着手上章节编往自己卧室走去。

就这么看了一下午。

飘出的信息浮窗覆盖了最后一段字句,“全文完”三个字孤伶伶坐在括号里发呆。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点进了浮窗信息。

是班主任发布的校日程安排,季泽若拢神多看了一会儿,操作灵巧地点出转进备忘录扣字。

4.1 日程4.11 晚六点返校4.13 分班4.27-4.28 月考4.29-4.30 运动会。

(备注)1.宿舍调整时间应在月考后。

2.五一长假或调休到五月底……季泽若扣字的过程中,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家门外传来,季泽若放下手机走出去。

果不其然,季父回来了。

厨房的油烟机响动轰鸣,呛人的油烟却仍有不少钻进客厅,季泽若正欲去厨房观望季泽瑶的哭丧脸,走一声响亮的吆喝阻了路。

“开门!”进门的自然是骑着摩托车的季父,提着鱼桶走到二手水族箱旁,将自己一天的“战利品”倒下去——季父的一大爱好:钓鱼。

作为季泽若的父亲,季志强身形矮小,印有各色装修广告的鸭舌帽常年焊在头上,似乎给人一种有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同样是农民工进城打工,在各地上摸爬滚打十余年,年轻时主业混子副业装修工人,一穷二白时也能把老婆赚到手,如今十年如一日还真就磨成了兢兢业业的装修小老板,可惜转变到底要背后人付出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晚饭端上了桌,季泽若知道有些东西逃不掉,该来还得来。

“我选文,保留一门生物,偏文。”

季泽若夹了一筷子千叶豆腐,风轻云淡回答道。

季泽瑶嘬着筷子首勾勾在三个人之间扫视,冯秋华抿着泛着油光的嘴唇,视线飞到旁边的季志强脸上。

季志强扒了口饭咀嚼了好一会儿,温热的米饭热气进嘴,吐出的是一句冷嗖嗖的方言刺话,“你也就适或抱起书在阔上睡括睡,哈儿搞两年出来打工算求(你也就适合抱着书在课上睡觉,傻瓜搞两年出来打工算了)。”

季志强丢了碗筷回房打钓鱼游戏去了,早在之前冯秋华就和季泽若吵了个没完,她属实小看了季泽若的固执,现在季父没意见她也终于松了口,但也不忘补上一段奚落,“你理科稀烂,学理估计连大学都考不上,的确,学文好,学文好继续吸我们长辈的血,看你还能吸几年,高中毕业考不上也成年了,可以滚出去了自己打工了。”

“你住宿就算了,和你妹一样懒得烧舌,之前干的些破事没被我们抓到,倒让班上传了个遍,我们家长的脸都被你个狗东西丢尽了,你还自己心里承受不住差点成了神经病,怎么,你还想进一回糟蹋钱?”

无辜躺枪的季泽瑶顿时怒目圆睁:“我哪儿懒了!?”

“闭上嘴好好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娃儿听到,迟早把你那张烂嘴撕烂,住狗窝床上床下到处是垃圾,你自己哪回收过滴哦,啊?”

冯秋华挑筷子指着她列罪状,季泽若见状故意将风口引回了自己身上,“你们没回城时,家务活是我包办完的,住宿我根本没问题,至于进心理科——”他顿了顿,“是后遗症复发,你们关注的点一首都是错的。”

冯秋华一时间莫名噎住了,最终撂下句不满之词缓解尴尬,“呵呵,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要钱找你爸去,烦。”

随后她也放下碗回屋落荒而逃,主卧里响起一声愤愤地抱怨:“你也是懒得要死,一回来衣服一脱就往铺里困,你给老子起来叠衣服!”迫于无奈从屋里躲出来的季志强心里有气,见着外面仍坐在餐桌前的两兄妹,于是故意发号施令:“你们两个,光吃不做的懒东西,洗碗的洗碗,抹桌子的抹桌子,季泽瑶,你去把老子的拖孩(拖鞋)提过来!你煮撒子啊,大老爷(你做什么啊,大老爷)!”季泽瑶怒不可遏地回敬道,茶几上的药盒就板到了脸上,季泽若拎过年轻气盛的季泽瑶,看了眼躺在沙发上抿着下唇脸色铁青的季志强,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做就是了,你随便做点避开回房去,别在他们面前晃悠,阿瑶乖。”

季泽若轻声哄着季泽瑶,按着肩咧开一个微笑,“回头给你买奶茶。”

季泽瑶盯着他的脸良久,垂眼暗骂一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蛋哥哥。”

看着季泽瑶跑开,季泽若如释重负地垮下脸,随脚将拖鞋精准踢到沙发旁,一声不吭做起了分配的大量家务。

季志强不发疯,就这么坐在这,季泽若就当他是个不存在的“好父亲”了,传统的“中式”家庭,晚了十年还是没躲过摧残的命运。

即使蝉虫失声无法呐喊,漫长的盛夏里,自有飞鸟代它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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