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那天,家被偷了(小念苏晴)小说推荐完本_全本免费小说出狱那天,家被偷了小念苏晴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声音沉闷,像敲在一块浸透了水的朽木上,隔绝了里面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阳光猛地扑过来,太多,太亮,像烧红的针,扎得眼睛生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指缝里漏进的光线,依旧灼得视网膜发痛。五年。 外面的空气闻起来不一样了,混杂着青草和远处汽车尾气的味道,陌生又呛人。 我捏着那个发薄的释放证明,纸张边缘粗糙,割着指腹。身上是五年前进来时那套衣服,洗得发白,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骷髅。他们说,有人来接。我抬起眼,眯着,适应这过分慷慨的光明。然后,我看见了她。苏晴。就站在不远处,靠着一辆半旧的白色轿车。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伸手轻轻别到耳后。那动作,熟悉得让我心脏猛地一抽,几乎站不稳。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好像五年的光阴,独独放过了她。只是眉眼间那股曾经跳脱的、不管不顾的劲儿,沉静了下去,像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怀里抱着个孩子。很小,大概三四岁,脸蛋红扑扑的,埋在她颈窝里,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打量我。我的呼吸屏住了。喉咙发干,像被沙子磨过。 那是……我的儿子?我进去时,她刚查出来。抱着我哭,说等我出来,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现在,酱油瓶真的在眼前了。我喉咙滚动,想喊她名字。声音却卡死在深处,一个音节都挤不出。脚步不受控制地朝她挪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拖着千斤的镣铐。越走越近。近到能看清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她脸上那种……那种复杂得我读不懂的神情。不是喜悦,不是激动,而是一种竭力维持的平静,底下压着惊涛骇浪。她看着我的眼睛,嘴唇动了动。然后,我听见她的声音。清晰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却像一颗冰冷的钉子,直直钉进我的耳膜。“小念,快,叫叔叔。”叔叔?我猛地刹住脚步。全身的血液,哗啦一下,仿佛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耳鸣眼花。什么……叔叔? 我是不是听错了?阳光太刺眼,产生幻觉了?我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一丝被迫的无奈。没有。 只有那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平静。还有她怀里那个孩子,眨巴着和我极像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顺从地重复了一句。“叔叔好。”轰——!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空,只剩下那两个字嗡嗡作响,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叔叔。叔叔!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痛感让我勉强维持着没有倒下。 牙齿咬得咯咯响,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怎么敢?她怎么能?!我看着她,目光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五年!我在里面熬了五年! 每一天都靠着想她、想孩子撑过来!我以为今天是一切苦难的尽头,是新生的开始! 她却抱着我的儿子,让我听他叫我叔叔?!苏晴避开了我的目光,垂下眼,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干涩得厉害:“……路上堵车,来晚了。先……先上车吧。 ”她拉开车门,抱着孩子率先坐进了后座,自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在烈日下的石像。血液冰冷,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寒气。那声“叔叔”,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把我刚刚踏出监狱门槛、那一点重获新生的虚幻热度,捅得粉碎。 几分钟后,或者更久。我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汽车香氛味道,混合着孩子身上的奶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只有那个孩子,偶尔咿咿呀呀几句,苏晴低声回应着,声音温柔,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罩,传不到我这里。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五年,这座城市变了很多,高楼更多了,霓虹更亮了,陌生得让人心慌。 像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迷宫。而我,刚刚从一个牢笼出来,似乎又踏进了另一个。 车子最终在一个老式小区停下。环境嘈杂,楼道里堆着杂物。苏晴抱着孩子下车,低声对司机说了句:“张师傅,谢谢您,钱之后转您。”司机点点头,没多说,开车走了。 她抱着孩子,站在单元门口,钥匙串叮当作响,低头找着钥匙,依旧不看我。“几楼?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五楼。”她终于找到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梯狭窄昏暗。她抱着孩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她的背影单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重。到家门口。又是一阵钥匙响。门开了。 她侧身让我进去。很小的两居室,家具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阳台上晾着孩子的衣服和小袜子。她放下孩子。小家伙一落地,就蹒跚着跑去玩角落里的积木。她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绞在一起,终于抬起眼看向我。 眼神闪烁,里面充满了挣扎、恐惧,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为什么?”我问。 声音低哑,绷紧的弦随时要断。她嘴唇颤抖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她猛地别过头,用手背粗暴地擦掉。 “对不起……江远……对不起……”她哽咽着,语无伦次,“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我猛地提高声音,积压的怒火和屈辱瞬间爆发,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谁逼你的?!啊?! 让我儿子叫我叔叔?!苏晴!你告诉我!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被我的样子吓到,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脸色惨白,眼泪流得更凶,却咬死了嘴唇,不再说话,只是拼命摇头。 “说话!”我摇晃着她,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我为你顶罪进去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你说你等我!你说孩子会记得他爸爸是个英雄!这就是你等的结果?!啊?! ”“顶罪”两个字,像针一样刺破了她强装的镇定。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别说了!求求你!江远! 别说了!”她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不能提!一个字都不能提! 你会害死我们的!害死小念的! ”她猛地指向那个正睁着懵懂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我们的孩子。她的恐惧那么真实,那么剧烈,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熄了我的怒火,只剩下茫然和刺骨的寒意。我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痛哭的女人,和我那个被吓得不敢出声的儿子。 巨大的迷雾笼罩下来,比监狱的高墙更厚,更冷。顶罪。那场我以为已经结束的噩梦。 它的阴影,似乎从未散去。反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滋长,张开了漆黑的羽翼,将我最重要的人,彻底吞噬。我站在那里,看着泣不成声的苏晴,和那个叫我“叔叔”的儿子。出狱的第一天。阳光很好。家没了。她的哭喊声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肩膀在我手下剧烈地颤抖,像一片风中被撕扯的叶子。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死死地盯着我。 “害死……我们?”我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抓住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她立刻挣脱开,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一响。她像是感觉不到痛,双手紧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再尖叫出声,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地往下淌。那个叫小念的孩子,被刚才的动静吓住了,积木从手里掉落,啪嗒一声。他瘪瘪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妈,小声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妈……?”苏晴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这一声呼唤拽回了魂。她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走过去蹲下抱住孩子。“没事……小念不怕,妈妈没事……”她声音抖得厉害,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眼睛却不敢看我,飘忽地落在空气里,“妈妈和叔叔……声音大了一点……没事的……”叔叔。又是这个词。像针一样,精准地扎进我刚刚被恐惧覆盖的痛觉神经。我看着她抱着孩子,那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来回拉扯。她明明怕得浑身发抖,却还要在孩子面前强装镇定,用那个可笑的称谓来划分界限。顶罪。那两个字在她剧烈的反应下,不再是模糊的阴影,而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散发着血腥味的漩涡。五年前,那场车祸。苏晴开的车,撞了人。 对方背景很深。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抓着我的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怎么办……我会坐牢的……我爸妈会打死我的……我的人生就毁了……”我当时怎么说的? 我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脑子一热。我说:“别怕,晴晴,别怕。有我。 ”我说:“你就说车是我开的。”我说:“我替你进去。你等我出来。 ”我记得她当时哭得更凶,死死搂着我的脖子,说不行,说不能这样。可我态度坚决。 我甚至觉得有点悲壮,像个为爱牺牲的英雄。我伪造了证据,去自首。庭审很快,对方要的不是公道,是有人顶缸。我认罪干脆,判了五年。进去前,她探视,隔着玻璃哭成泪人,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对我说:“江远,我和孩子等你。一辈子都等你。 等你出来,我们好好过。”现在呢?我看着眼前这个惊弓之鸟般的女人,和那个叫我叔叔的孩子。好好的日子呢?那场顶罪,背后到底是什么?“谁?”我开口,声音低哑得自己都陌生,“谁要害死我们?”苏晴抱着孩子的手臂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自己胳膊里。她用力摇头,嘴唇咬得死白,眼泪又开始无声地流。 “不能说……江远……求你了……别再问了……”她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彻底的绝望,了小念……忘了吧……都忘了……你就当……就当从来没生过他……”你就当从来没生过他。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捅进我的五脏六腑,用力翻搅。我猛地喘了一口气,胸腔里痛得眼前发黑。我为了他们,赔上五年牢狱,赔上人生最好的光阴。她让我忘了? 让我当儿子从来没存在过?!怒火混杂着冰寒的恐惧,再次冲垮理智。我上前一步,逼近她,视线死死锁住她躲闪的眼睛。“忘了?苏晴,你看着我!”我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骇人的力度,“我替谁顶的罪?那辆车到底撞了谁?这五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最后一声“说”,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墙壁嗡嗡作响。小念被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苏晴猛地捂住孩子的耳朵,自己也吓得缩紧了脖子,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会从天而降。 她惊恐万状地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我身后的门,害怕下一秒就会有人破门而入。 她嘴唇哆嗦得厉害,最终,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的……”“你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那声‘叔叔’……”她眼泪流得更凶,几乎泣不成声,“是在救你……也是在救小念啊……江远!”我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们。看着。跑不掉。不放过。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向我,把我重新砸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深渊。原来出狱不是结束。只是从一个有形的牢笼,换进了一个更大、更无形的牢笼。甚至连我的儿子,都成了这牢笼的一部分,成了悬在我头顶的、一把温柔的刀。我看着崩溃痛哭的苏晴,看着吓坏了的小念。 那声“叔叔”,不是在划清界限。是在求救。是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在向我这个刚刚刑满释放、一无所有的父亲,发出绝望的警报。而我,刚才差点亲手掐断了这唯一的讯号。我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手脚冰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积木上,落在孩子挂满泪珠的脸上,落在我空荡荡的掌心。却照不进这突如其来的、更深的黑暗。他们。是谁? 地上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裤子,针一样扎进皮肤。我却感觉不到,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只剩下一个嗡嗡作响的空壳。苏晴的哭声低了下去,变成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抱着小念,缩在墙角,像一大一小两只被暴雨打蔫了的蘑菇,瑟瑟发抖。 小念的哭声也渐渐小了,大概是哭累了,只剩下小小的、委屈的鼻音,窝在妈妈怀里,时不时怯生生地偷看我一眼,又飞快地把脸埋回去。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带着本能的恐惧和一点点残留的好奇。看的是我。这个陌生的,凶神恶煞的,“叔叔”。 心脏像是被那只小手攥住了,缓慢地、钝痛地收紧。我撑着门板,慢慢站起来。 腿脚有些发麻。没再看她们。我转过身,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家”。很小,很旧。 墙壁有些地方泛黄剥落,家具简单到近乎简陋,像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暗着,映出我们三人扭曲沉默的影子。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廉价洗衣粉和奶渍的味道。阳台上晾着的几件衣服,款式普通,甚至有些过时,和苏晴以前喜欢的风格完全不同。她以前……喜欢明亮的颜色,喜欢柔软的料子,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只骄傲又快乐的小孔雀。不是现在这样。灰扑扑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磨掉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惊惧和疲惫。我的目光扫过客厅。 没有男人的痕迹。鞋柜里只有几双女鞋和小孩的鞋。沙发上没有随意扔下的外套。 烟灰缸是干净的。这让我心里那根绷得最紧的弦,稍微松了一丝。但也只有一丝。“他们,”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刻意放低放缓了许多,怕再惊到她们,“是谁? ”苏晴的身体明显又抖了一下。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小念,用力摇头。恐惧已经焊死在了她的眼底深处。 我知道问不出来了。至少现在问不出来。她怕。怕到骨子里。怕到宁愿让我儿子叫我叔叔,宁愿让我恨她,也不敢透露半个字。那种怕,是做不了假的。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戾和无力感。“这房子,”我换了个问题,“租的?”她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你平时……做什么?”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居家服,“上班吗? ”她又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小念,不好找全天的工作……偶尔……偶尔在网上接点零活,翻译点资料……”她以前是学德语的。 成绩很好。我们曾计划过去德国旅行,她兴致勃勃地做了很久的攻略。现在,她靠着这点破碎的技能,躲在这个角落里,苟延残喘。因为我。因为那场该死的顶罪。 胃里一阵翻搅。说不清是愤怒,是悔恨,还是铺天盖地的酸楚。我沉默了一会儿。“我睡哪? ”我问。苏晴像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眼神慌乱地扫过客厅,最后指了指那个窄小的沙发。“沙发……可以拉开……就是,有点小……”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窘迫和难堪。我没说什么,走到沙发旁。很旧的布艺沙发,坐下去弹簧会发出轻微的呻吟声。拉开变成床,确实很小,我躺上去,腿估计得蜷着。 但我没挑剔。“有被子吗?”我问。“……有,有的。”她像是终于找到点事情做,慌忙放下小念,踉跄着冲进卧室,抱出一床看起来还算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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