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开学日周临小棠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在线看重生之开学日周临小棠

第1章我猛地睁开眼睛。电子钟显示6:00，冰冷的蓝光刺进瞳孔。我盯着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沾着咖啡渍——昨天开会时助理不小心碰洒的。皮鞋歪倒在床边，左脚那只鞋跟微微外翻，就像……就像我死前看到的那样。这不是梦。我抬手按住太阳穴，指尖发颤。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刺眼的车灯、扭曲的金属，还有小棠那双睁大的眼睛——“爸爸？”奶声奶气的呼唤让我浑身一僵。

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陆小棠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站在门口，另一只手揉着眼睛。

她穿着浅蓝色的校服，领口的蝴蝶结歪歪扭扭，显然是自己系的。“今天要背元素周期表哦。

”她打了个哈欠，“钪钛钒铬锰……”我的喉咙突然发紧。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我们上了车，驶过梧桐街的林荫道，接着那辆失控的卡车就从侧面撞了过来——“爸爸？

”小棠歪着头看我，“你出汗了。”我抹了把额头，掌心湿漉漉的。“去换衣服。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今天我们走人民路。

”小棠眨眨眼：“可是陈爷爷说梧桐街近……”“听爸爸的。”我抓起西装冲进浴室，凉水泼在脸上时，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

袖口的咖啡渍、歪倒的皮鞋、小棠背元素周期表的样子——所有细节都和死亡记忆完全吻合。

这不是噩梦。我重生了。七点二十分，我攥着车钥匙站在车库前。陈伯正在检查轮胎，老人弯腰时后颈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先生，”他欲言又止，“检修记录有点问题，但维修部说……”“今天不开这辆。”我打断他，“备用车钥匙呢？”陈伯愣住了。

从后视镜能看到他站在原地，灰白眉毛拧成一团。我握方向盘的手出了汗，人民路的路线在导航上闪着蓝光。第一个红灯路口，小棠在后座哼起英文儿歌。

第二个路口右转时，我看见路障。鲜黄的警示牌横在路中央，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挥舞荧光棒：“前方施工！请绕行梧桐街！”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第三个路口，第四个路口……所有岔路都被明黄色的围挡封死。

导航机械女声不断重复“重新规划路线”，最终箭头固执地指向梧桐街。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后视镜里出现一辆红色卡车，锈迹斑斑的车门上印着“鑫隆货运”——和周临控股的公司同名。卡车开始加速。

第2章方向盘在掌心剧烈震动。我猛地往右打轮，轮胎擦着护栏发出金属撕裂的尖叫。

小棠的玩偶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卡车擦着左后视镜冲过去，后视镜碎片像玻璃雨一样洒在车窗上。“爸爸！”小棠在后座发抖。我死死盯着后视镜。

那辆红色卡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驾驶座门开了条缝。司机佝偻着背咳嗽，侧脸在晨光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张脸我见过。上辈子临死前0.5秒，挡风玻璃碎裂的瞬间，就是这个男人趴在方向盘上咳血。“没事了。

”我解开安全带往后探身，手指碰到小棠发凉的脸蛋，“钪钛钒铬锰后面是什么？

”她抽着鼻子接：“铁钴镍铜锌……”声音还打着颤，但眼神已经亮起来。

卡车司机突然弯腰吐出一口暗红的东西。他慌乱地用袖子擦嘴，袖口染得通红。这不对劲，上辈子他咳血是在撞车之后——手机铃声炸响。“陆总？”助理的声音透着惊慌，“周总带人闯进17楼会议室，说教育慈善项目的资金流有问题……”我盯着后视镜里越走越远的卡车司机。

“给他看三号保险柜的文件夹。”我挂断电话，发现小棠正用指甲抠安全带锁扣，“别动，爸爸送你去学校。”校门口保安帮忙拉车门时，我瞥见小棠书包侧袋露出半截糖纸。

葡萄味的——和上辈子她尸体手里攥着的糖纸一模一样。方向盘被我攥得发烫。

晟世大厦电梯里，我按下17楼和地下车库按钮。会议室玻璃门映出周临的身影，他正在翻文件，西装袖扣闪着冷光。那对袖扣是我送的毕业礼物。“老同学。

”周临抬头露出笑容，眼角挤出熟悉的细纹，“听说你今早差点出车祸？

”我扯松领带：“你消息比交警还快。”他笑着递来平板，屏幕上是梧桐街路况直播。

黄色路障格外刺眼，工人安全帽上印着“周氏建设”的logo。“巧了。

”周临拇指摩挲着平板边缘，“今天全城七处施工，六处是我司承包。

”我盯着他无名指的戒痕。上个月同学会他明明还戴着婚戒，现在只剩一道白印。

财务总监突然冲进来：“陆总！货运公司收购案有问题，对方隐瞒了债务——”“哪家货运公司？”“鑫隆。”电梯下到车库时，手机震动起来。

监控室发来凌晨三点十七分的视频：陈伯蹲在我的车尾，手里扳手反射着冷光。画面放大时，老人后颈的老年斑清晰可见。他转身时衣角掀起，露出别在后腰的黑色物体——不像工具，像手枪。备用车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头顶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碴子落进衣领时，我听见脚步声。很轻。像猫。第3章脚步声停了。我保持着插钥匙的姿势没动。

后颈汗毛竖起来，能感觉到有人站在三米外的承重柱后面。“先生？”陈伯的声音。

我慢慢转身。老人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芹菜叶从袋口支棱出来。

他左脚鞋带散了——和监控视频里一模一样。“您车灯忘了关。”他弯腰把塑料袋放在地上，这个角度刚好遮住后腰。我盯着他花白鬓角：“财务部说您今早请假。”“老伴高血压犯了。

”他摸出手机解锁，屏幕还停留在医院挂号界面。拇指上贴着创可贴，边缘有暗红色渗出来。

不是血。像是药水。“需要帮忙吗？”我往前走半步。陈伯突然剧烈咳嗽，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亮着未读消息：特效药只保留到今晚。发信人备注是“鑫隆老赵”。“不用。

”他抢在我前面捡起手机，芹菜袋里传出金属碰撞声，“您快去开会吧。”电梯门合拢前，我看见他掏出哮喘 inhaler 猛吸两口。上辈子陈伯从没这毛病。

——会议室玻璃门映出我扭曲的影子。周临还在翻文件，袖扣折射的光斑落在他喉结上。

我数着他翻页的频率，每七秒一次，规律得像心跳。“看这个。”他突然推过来一张照片。

卡车司机蜷缩在病床上，手臂插满管子。床头病历卡被手指挡住大半，只露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几个红字。“你资助的司机。

”周临用钢笔尖点了点照片边缘的小女孩，“他女儿的手术费……”钢笔突然滚到地上。

我弯腰去捡，看见他皮鞋底沾着梧桐街特有的红色黏土。财务总监又闯进来：“陆总！

鑫隆货运的债务涉及周氏教育基金会！”周临笑着整理袖口：“慈善嘛，总有损耗。

”我握着的钢笔裂了条缝。——陈伯的公寓在城东老小区。我从消防通道翻进去时，夕阳正把晾衣杆照成金色。他的老式诺基亚在枕头下震动，来电显示“老赵”。

窗台下有个上锁的铁盒。我撬开时，掉出三张照片：卡车司机跪着递信封、陈伯在车库拧我车的刹车管、周临背对镜头递出药瓶。

最后一张背面写着：最后一次。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

监控软件弹出实时画面：陈伯推开医院血液科病房门，卡车司机正把针头往自己胳膊上扎。

我放大的时候，小棠的语音消息突然跳出来：“爸爸，为什么今天的你不一样了？

”她声音很轻，像片羽毛。监控画面里，陈伯突然按住司机的手。老人嘴唇在动，看口型是在说“陆总不知道药是假的”。司机开始发抖，针管掉在地上。

我攥着照片往楼下冲，迎面撞上买菜回来的陈伯老伴。

老太太篮子里装着两盒注射用甲氨蝶呤——治疗白血病的化疗药。“老陈呢？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他哮喘药没带……”我甩开她冲向停车场。后视镜里，老太太还站在原地，菜篮里的药盒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导航显示去医院要经过梧桐街。

红灯亮起时，手机又震。是小棠发来的照片：她踮脚站在书房柜子前，手里举着一本打开的工作日志。那是我上辈子写的最后一页：周临挪用基金会资金证据。

日期是车祸当天。照片角落有半块镜面反光——像是谁举着手机在门缝偷拍。绿灯亮了。

梧桐街的路障不知何时被挪开，沥青路面泛着湿漉漉的光。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声，和卡车引擎的轰鸣混在一起。第4章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拐弯，消失在隔壁街道。

我踩油门的脚松了松。后视镜里，那辆红色卡车停在梧桐街转角，驾驶座空着。

车门上"鑫隆货运"的漆字剥落了一块，像块结痂的疤。手机又震。

私家侦探发来加密文件包，标题是周临货运网络。点开第一张图我就笑了。

周临名下的教育基金会，控股三家货运公司。最近半年资金流向像蜘蛛网，最终都指向同一个账户——"梧桐街改造工程"。正好是今天施工封路那段。

钢琴声从二楼飘下来时，我正蹲在小棠书包前检查作业本。琴键敲击的节奏比平时快，不是林老师习惯的舒缓风格。"新老师姓杨。"保姆在厨房剁排骨，"说林老师回老家奔丧。

"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突然停了。"对了。"保姆递来张对折的纸条，"从棠棠图画本里掉出来的。"纸条边缘有撕痕，像是从某本书上扯下来的。

上面打印着一行字：你爸爸会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钢琴声戛然而止。我两步跨上楼梯，在琴房门口闻到熟悉的苦橙调古龙水。周临去年生日宴喷的就是这款。门缝里，新老师正弯腰帮小棠翻琴谱。他后颈有道三公分长的疤，和我记忆中杨老师的胎记位置完全重合。但杨老师不用香水。"陆先生？

"他转身时眼镜反光，"您女儿天赋很好。"领口别着的教师证照片泛黄，边缘有PS痕迹。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戒痕——和周临手上的白印如出一辙。小棠突然拽我袖子："爸爸，老师今天教我认五线谱上的小蝌蚪。"她手心全是汗。下楼时我故意踩重脚步，然后折返躲在消防栓后面。透过门缝，看见"杨老师"快速拍下钢琴上摆着的全家福。

他弯腰时外套掀起，后腰露出黑色枪柄。车库监控调出来的时候，保姆突然尖叫着冲进来。

她手里举着半块发霉的蛋糕——从小棠书包暗袋里翻出来的。"不是我放的！

"保姆嘴唇发抖，"棠棠说这是老师给的奖励......"蛋糕上的霉斑呈放射状，像人为培育的菌落。我掰开时闻到苦杏仁味，和上辈子尸检报告里写的氰化物特征吻合。

私家侦探的电话突然打进来："查到了！周临上个月用假名买了批实验用菌株，收货地址是......""青少年宫艺术楼。"我盯着钢琴老师离开时在门垫留下的鞋印，"和杨老师尸体在哪？

"电话那头呼吸一滞："您怎么知道杨老师......"监控屏幕突然闪烁。

画面跳转到三天前的深夜，周临戴着橡胶手套往蛋糕盒里注射液体。

他身后跪着被绑住的真杨老师，额头流下的血已经凝固成黑色。

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是伪造的。我摔了鼠标往儿童房跑。小棠正用彩笔在纸上画音符，脚边摊开的童话书里夹着张便签：别吃老师给的东西。字迹歪扭得像左手写的。

"今天老师夸我音准好。"她举起画纸，五线谱上歪歪扭扭画着卡车和蛋糕，"他说爸爸也会喜欢这个惊喜。"我掰开她攥着的彩笔，笔帽里藏着微型窃听器。

钢琴声突然又从琴房传来，弹的是《致爱丽丝》——周临当年音乐课补考曲目。

琴凳下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蹲下时摸到冰冷的金属，和半块没融化的氰化钾胶囊。

第5章钢琴声停了。我盯着掌心的氰化钾胶囊，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掌纹发疼。

琴凳下还有张对折的便签纸，上面打印着会面地址：明早十点，梧桐街咖啡厅。

没有署名。但纸角印着周氏教育基金会的logo，油墨蹭一下就会掉。

小棠在走廊喊："爸爸！老师说明天带我做化学实验！"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迅速把胶囊塞进西装内袋，起身时膝盖撞到琴凳。"什么实验？

""老师说..."她歪着头回忆，"把两种液体倒在一起，会变成彩虹色。"我喉咙发紧。

上辈子实验室事故报道里，死者皮肤就呈现出诡异的虹彩——那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状。

保姆突然在楼下尖叫。冲下去时，她正对着冰箱发抖。保鲜层放着盒包装精美的马卡龙，缎带上别着卡片：给陆总的赔罪礼。落款是周临秘书的名字。但我知道不是她。

卡片背面用荧光笔写了行小字，要在紫外灯下才看得见：第三次轮回快乐。

——咖啡厅的玻璃映出我扭曲的倒影。周临迟到了十七分钟。他推开门的瞬间，阳光把"梧桐街咖啡厅"的招牌阴影投在他脸上，像道疤。"老同学。"他拉开椅子，袖口露出崭新的百达翡丽，"听说你昨天辞退了钢琴老师？"服务生端来美式。

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沾着蓝色粉末，和昨天小棠彩笔里的颜料一模一样。"谈谈条件吧。

"我把公文包放在桌上，"你要什么？"周临突然笑了。他搅动咖啡的银匙在杯沿敲出轻响，三长一短，像某种密码。"你相信轮回吗？"他忽然凑近，"比如...有人死了又活过来，带着记忆那种。"冰咖啡顺着食道滑下去。"科幻片看多了。"我翻开合同，"西区物流园项目，给你三成。"他吹了声口哨。阳光照在他无名指戒痕上，那里新纹了圈荆棘图案——和上辈子我尸体手指上的勒痕走向一致。"不够。

"他蘸着咖啡在桌面画圈，"我要小棠那本《元素周期表儿歌》。"银匙当啷掉在地上。

那本书的扉页写着我的保险箱密码。玻璃窗外闪过红色车影。鑫隆货运的卡车缓缓驶过，副驾驶坐着戴口罩的陈伯。"成交。"我起身时故意碰翻咖啡，褐色液体浸透合同，"明天带书来签正式协议。"周临突然按住我手腕："公文包忘了。"他手指冰凉。

——十字路口的刹车声刺得耳膜疼。那辆白色面包车从侧面撞来时，我猛打方向盘。

车身擦过消防栓，爆出的水柱淋湿了前挡风玻璃。对方没追上来。他们只要公文包。

湿透的合同在阳光下泛着水光。我抖开纸张，空白处渐渐显影出蓝色字迹：陈伯女儿还活着。是陈伯的笔迹。

他女儿明明十年前就......手机震动。

私家侦探发来殡仪馆监控：上周有人冒领了陈伯女儿的骨灰盒。视频里那人弯腰时，后颈露出和陈伯一样的老年斑。下一条消息是张病历截图。患者姓名赵美玲，28岁，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和卡车司机女儿同病房。但陈伯女儿叫赵美丽。

方向盘打滑时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那辆白色面包车又出现了，这次车牌被遮住。

急转弯甩开追踪后，我开进便利店停车场。公文包夹层拆出三枚微型追踪器，和昨天小棠彩笔里的一模一样。——书房台灯亮到凌晨三点。我故意把假合同摊在桌上，条款第七条用荧光笔标黄：乙方需提供赵美丽最新体检报告。窗外的紫藤花架沙沙响。

陈伯翻窗的动作比我想象中利落。他戴着橡胶手套，从怀里掏出个扁盒子粘在合同背面。

窃听器的红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我数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在第三十七下时拨通医院电话："查308病房赵美玲的探视记录。

"护士压低声音："刚有人来给她办转院...持的是晟世集团工作证。

"月光照在假合同上。陈伯落下的哮喘 inhaler 滚在桌角，标签被撕掉一半，只剩氰化物解毒剂几个小字。楼下车库传来引擎声。我掀开窗帘，看见陈伯的旧别克驶向梧桐街方向。副驾驶坐着穿病号服的女孩，怀里抱着本《元素周期表儿歌》。卡车大灯突然亮起。

红色车头上"鑫隆货运"的锈迹在强光下像血。第6章卡车大灯晃得我眼前发白。

我抓起车钥匙冲下楼，膝盖撞到茶几也没停。车库监控屏幕还亮着，画面里陈伯的车尾灯已经变成两个红点。"先生？"保姆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棠棠做噩梦了......"小棠的哭声从楼上传来。我攥着车钥匙的手指发僵，那本《元素周期表儿歌》还躺在保险箱里。周临要的是假的。"给她读这个。

"我扯下冰箱上的便签本，潦草写下几行化学式，"背完就睡着了。"保姆茫然接过纸条。

上面写的是苯二氮䓬类药物的分子式——小棠三岁就能倒背如流。轮胎擦着绿化带拐出小区。

导航显示陈伯的别克正在往北郊开，路线和昨天窃听到的诊所地址重合。

红灯前停着辆救护车。我降下车窗，听见随车医生在说："......血癌患者突然恶化，疑似药物中毒......"后座医疗废品袋露出半截药瓶。晟世的logo在路灯下反光，标签被撕掉一半，只剩试验批次几个字。这不对劲。抗癌药项目上周才进入临床。

手机突然震动。私家侦探发来制药厂监控：凌晨两点，周临带着穿白大褂的人进了原料仓库。

视频放大后，那人白大褂下露出病号服裤腿。绿灯亮起时，救护车拐向了北郊方向。

——诊所的招牌用红漆写着"爱心医疗站"。我蹲在围墙外的槐树上，透过气窗看见陈伯站在诊疗床边。病床上躺着个瘦成骨架的女人，手臂连着输液管。

"美玲......"陈伯的声音发颤，"爸爸找到特效药了。"周临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两支针剂，玻璃瓶上标签印着晟世的防伪码。"最后一剂。

"他弹了弹针管，"考虑好了吗？"陈伯佝偻着背在文件上签字。我眯起眼睛，看清标题是《梧桐街地块转让协议》。针头扎进女人手臂时，监护仪突然尖啸。

周临快速推完药液，把空瓶扔进垃圾桶——瓶身残留的液体在紫外灯下泛蓝光。

不是我们研发的配方。手机镜头放大到极限。药瓶标签角落有个手写符号：β+。

这是实验室标记有毒化合物的方式。"放心。"周临拍拍陈伯的肩，"令爱会亲眼看到陆沉付出代价......"他忽然转头看向气窗。我缩回树冠的瞬间，诊所后门传来卡车引擎声。鑫隆货运的红色车头倒进院子，副驾驶跳下戴口罩的司机。

他怀里抱着小棠的粉色书包。——指纹锁发出错误的提示音。我第三次按手指时，门从里面开了。小棠抱着化学绘本站在玄关，头发上别着崭新的草莓发卡。"老师给的奖励。

"她踮脚给我看，"香香的！"发卡散发着甜腻的果香。我摘下来对着灯看，塑料背面刻着微小的"β+"。

保姆慌张地跑来："棠棠非要自己开门......""钢琴老师来过？

""说是落了个琴谱。"保姆递来牛皮纸袋，"忘在琴凳下的。"纸袋里装着抗癌药说明书，重要成分栏被裁掉了。边角残留着氰化物试纸的检测痕迹——呈阳性反应。

小棠突然拽我衣角："爸爸，老师说明天带我去看彩虹实验。

"她摊开的手心里躺着颗水果糖，包装印着晟世员工餐厅的logo。"放茶几上。

"我掰开糖纸闻了闻，苦杏仁味被香精盖住大半，"爸爸明天陪你一起看。

"糖纸内侧有荧光笔迹：第四次轮回见。书房电脑还开着监控界面。

陈伯的别克停在殡仪馆后门，他扶着穿病号服的女人下车时，女人怀里多了个骨灰盒。

镜头拉近，盒面照片赫然是年轻时的陈伯老伴。冰箱在这时发出警报。

保鲜层的马卡龙礼盒渗出粉色液体，把智能冰箱的显示屏染成警告的红色。

"要坏掉了......"小棠伸手去按开关。我打掉她的手。保鲜层温度显示-18℃，马卡龙不可能融化。那些粉色液体正从盒底慢慢渗出，在冷凝板上腐蚀出蜂窝状小孔。

浓硝酸的味道混着果香飘出来。第7章冰箱警报声越来越尖锐。我抓起小棠往浴室冲，反手锁上门。冷水开到最大，浸湿的毛巾堵住门缝。"憋气！"我把她按进浴缸。

粉色液体已经漫到厨房门口，接触地板的瞬间腾起白烟。智能冰箱的显示屏炸开火花，烧焦的电路板味道混着果香涌进来。小棠在浴缸里吐出一串泡泡。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踹开浴室窗户时，看见楼下停着辆红色卡车——驾驶座空着，车门虚掩。"抱紧。

"我用窗帘绳把小棠绑在背上，"数到二十再睁眼。"她开始背元素周期表，呼吸喷在我后颈上。消防梯锈蚀的螺栓突然断裂。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抓住晾衣杆。

楼下草坪上，穿白大褂的人正往救护车里推担架。担架上躺着戴口罩的女人，露出的手腕有和陈伯一样的老年斑。小棠突然尖叫。草莓发卡从她头发上滑落，掉在晾衣杆上发出金属碰撞声。塑料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的微型注射器。针头已经弹出，差两公分就扎进她头皮。——急诊室灯管嗡嗡作响。"血液检测显示苯二氮䓬类药物残留。

"医生推了推眼镜，"剂量很小，但孩子代谢慢......"病历本上的时间戳是伪造的。

我盯着医生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和周临用的是同款。小棠在病床上蜷成团，输液管在她手背上投下淡蓝阴影。护士调整滴速时，我瞥见药瓶标签被刮掉了一行字。

"爸爸。"她突然睁眼，"老师给的糖呢？"我摸出那颗水果糖。她抢过去塞进枕头底下，动作快得不正常。监控屏幕亮起红光。走廊尽头，穿白大褂的背影闪进安全通道。

看肩宽不是医生，倒像那个卡车司机。"睡会儿。"我按下呼叫铃，"爸爸去给你买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