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年积蓄,买下敲门的鬼(彻底冰冷)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最热门小说我用十年积蓄,买下敲门的鬼彻底冰冷
这栋老宅,几乎耗光了我攒了十年的每一个铜板。中介小张把那串锈迹斑斑的钥匙递给我时,手指尖有点凉,眼神擦着我的肩膀飘过去,落在旁边那棵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槐树上,就是不肯看我。“陈哥,手续都齐了,您……您真有眼光,这地段,这清净,没得说。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干巴巴的。我接过钥匙,沉甸甸的,一股铁锈味混着陈腐的气味钻进鼻子。没在意他的反常,穷太久了,突然有了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窝,那股子狂喜和疲惫交织在一起,淹没了所有细微的疑窦。 这房子价格低得离谱,原主人急售,我只当是天上掉了馅饼,正好砸中我这条饿晕的狗。 “谢了,小张,忙你的去吧。”我挥挥手,迫不及待地想一个人享受这 moment。 小张如蒙大赦,几乎是小跑着钻回了他的二手桑塔纳,发动机嘶吼着一溜烟没了影。我转身,推开那扇沉重的老木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在呻吟。 一股凉气迎面扑来,不是夏日午后的荫凉,而是带着点潮意的、往骨头缝里钻的冷。 屋里空荡荡的,光线很暗,只有灰尘在从窗户破洞透进来的几束光里无声地飞舞。 家具没几件,都蒙着白布,像一群沉默的守墓人。真静啊。 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折腾了一整天,把仅有的那点家当——几箱书、一堆旧衣服、一台笔记本——搬进来,归置好,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疲惫像潮水一样没过头顶,骨头缝都喊着酸疼。草草泡了碗面下肚,洗了把脸,我把自己扔进了主卧那张唯一的、硬邦邦的老木床上。窗帘没拉严实,一丝惨白的月光渗进来,切割出模糊的轮廓。眼睛刚闭上,沉重的睡意就像黑色的淤泥,迅速把我吞没。不知道睡了多久。冷。刺骨的冷。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寒气针一样扎着暴露在外的皮肤。我迷迷糊糊地想扯扯被子,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不是睡麻了的那种酸软,而是彻底的、绝对的失控。脖子以下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我,被无形的巨石死死压住,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脏猛地一抽,睡意瞬间吓飞了一半。 鬼压床?我听说过,从来没当过真。肯定是太累了,肌肉僵硬了。我试图深呼吸,命令自己的胳膊抬起来。无效。身体像一具水泥浇筑的雕塑。恐慌开始滋滋地冒泡。然后,我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声。就在我的正上方。嘶……嘶……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冰凉的气息吹在我的额头上,吹动了我几根散落的头发。 那气息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像是旧木头腐烂了一百年,混合着地下深土的阴湿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的腥。有什么东西。贴得极近。 正对着我的脸呼吸。我的瞳孔在黑暗中疯狂放大,试图看清上方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更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那冰冷的呼吸持续着,像一条隐形的毒蛇,舔舐我的皮肤,带走我体内可怜的热量。救命!我想喊,喉咙里却只能挤出一点“嗬嗬”的漏气声,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巨大的恐惧攫紧了我的心脏,挤压得它快要爆炸。就在我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时——“咚。”一声清晰的敲击声,从卧室门的方向传来。我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咚……咚……”两下,间隔缓慢而均匀。 不是幻听!那东西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侧耳倾听。 紧接着——“咚…咚…咚…”三下,比刚才稍快,连成一串。然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几乎要窒息。“咚……咚。”两下,缓慢,沉重,像是敲在棺材板上。三长两短。 标准的,不容错辨的,三长两短!民间老话,鬼敲门,三长两短!这是索命的信号! 门外的声音沉寂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恐惧产生的幻听。但脸上的冰冷呼吸,立刻加重了。那无形的存在似乎被那敲门声激怒了,或者是……兴奋了? 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几乎要把我的胸骨压碎。那冰冷的呼吸变得急促,更加用力地吹拂着我的口鼻,试图钻进去。我无法呼吸了。眼球因为缺氧和恐惧向外凸出,视线开始模糊、发黑。意识像退潮一样,一点点被从身体里抽离。 就在我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压在身上那股恐怖的重力猛地消失了。 冰冷的呼吸不见了。仿佛只是一个错觉。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叶火辣辣地疼。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身上。身体恢复了控制,但我瘫在床上,筛糠一样抖着,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窗外,天边已经透出了灰蒙蒙的亮色。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阳光彻底驱散了黑暗,胆战心惊地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我粗重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那扇厚重的卧室门紧闭着,和昨晚一模一样,门上没有任何被敲击过的痕迹。连滚带爬地摔下床,我冲进客厅,抓起笔记本,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昨晚搬东西时,为了防贼,我在客厅角落临时安了一个旧的网络摄像头,设置了移动侦测录像。希望只是噩梦。 一定是噩梦。必须是噩梦!录像文件被调出来。时间戳指向深夜。画面里,客厅笼罩在一片幽绿的黑白夜色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镜头里。是我。 穿着睡觉时的那身睡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像一具梦游的僵尸。 我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缓慢地、僵硬地来回走动。空着手走过去,又空着手走回来。一遍。 又一遍。动作机械,重复,不知疲倦。根本不是在搬东西。那样子,更像是在……巡逻。 或者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的、无声的仪式。我死死盯着屏幕,血液从头凉到脚后跟。突然,录像里的“我”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客厅正中央。然后,脖子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扭动,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穿透了屏幕,直直地“看”向了藏在角落的摄像头。“我”的脸上,一点点,拉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眼睛里却全是冰冷的、非人的恶意。录像到此,戛然而止,变成一片雪花。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巨大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这不是梦! 昨晚真的有什么东西,借着我的身体,在这房子里游荡!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我却感觉比昨晚置身黑暗时还要冷。不行!这房子绝对有问题!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几乎是用逃命的速度。几经周折,托了路边下棋的老头才问到,城西有个看风水的老先生,姓胡,据说很有两把刷子。我开车把胡先生接来时,已是下午。阳光西斜,把那栋老宅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黑色的疮疤。老先生一下车,脸色就变了。 他站在离院门五六米远的地方,再也不肯往前一步。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一双精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房子,又猛地低头看向脚下的地面,手指飞快地掐算着,嘴唇无声嚅动。“先生,您……您看看,这房子是不是……”我声音发干,话都说不利索。 胡先生猛地抬起手,制止了我后面的话。他的脸色灰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 他指着我家大门口的水泥地,手指抖得厉害。“后生……”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你昨晚听到的,不是在敲门……”他咽了口唾沫,巨大的恐惧让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那是在敲棺材板啊!”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老头下一句话,更是将我直接踹进了冰窟窿,连魂儿都冻僵了——“你买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宅子……这是座竖着埋的坟! 它们……就竖在你脚底下!”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猛地被吞没,巨大的阴影从那座“房子”上扑下来,把我彻底淹没。我愣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疯狂擂鼓的心跳和胡先生那句在空气中不断回荡的话。 竖着埋的坟……竖着埋的坟……难怪价格低得离谱!难怪原主人急售! 难怪中介小张眼神躲闪!这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阳宅!胡先生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仿佛那敞开的院门是什么巨兽的噬人之口。“这孽障太凶,我……我道行不够,担不起,担不起……”他话都说不利索,转身就要走,脚步踉跄得几乎摔倒。“先生!胡先生! ”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草,“求您指点一句!我……我该怎么办?!我全部家当都在里面了!”他甩了一下,没甩开,回头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一丝怜悯。“能跑多远跑多远!东西别要了!命要紧! ”他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这‘竖坟’是极阴损的格局,怨气冲天,是用来镇凶煞的! 人住进去,就是睡在棺材盖上!里面的东西……它们以为你是新来的‘邻居’,要拉你下去作伴!那敲门声……就是催命符!三长两短……下一次再响,就……就……”他说不下去了,猛地掰开我的手指,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上我的车后座,连连催促:“快!快开车!离开这儿!快!”我手脚冰凉地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那栋黑黢黢的老宅静静地矗立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窗户像一双双没有眼白的眼睛,黑洞洞地“目送”着我们离开。一股无形的、粘稠的恶意似乎从那里弥漫开来,缠绕在车轮上,追逐着我们。把胡先生送到他家门口,他几乎是滚下车的,头也不回地扎进屋里,“嘭”地一声甩上了门。我独自坐在车里,方向盘冰冷。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城市华灯初上,却照不进我心里的半分黑暗。跑?我能跑到哪里去? 所有的钱,所有的希望,全都砸进那座“竖坟”里了。离开它,我立刻就会流落街头,负债累累,比一无所有更惨。而且……那东西昨晚上了我的身。它认得我了。 我能跑到哪里去?一种被彻底标记的绝望感攫住了我。鬼使神差地,我调转了车头。 不是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而是再一次,开回了那条通往“家”的路。我必须回去。不是勇敢,而是彻底的走投无路。甚至还有一种扭曲的、自暴自弃的念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大不了拼了!车灯划破渐浓的夜色,又一次停在了那扇熟悉的院门外。 院子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比周围的夜晚更加深沉。 那棵歪脖子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鬼爪在挥舞。我深吸一口气,胸口堵得发痛。 拔下车钥匙,紧紧攥在手里,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一步步挪到院门前,犹豫了很久,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轻响在死寂里格外吓人。我推开门。 一股比昨天更加阴寒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那股腐烂和腥气似乎更重了。屋里一片漆黑,静得可怕。我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老旧的灯泡闪烁了几下,发出昏黄的光,勉强驱散了一小块黑暗,更多的阴影则被投射在墙角和高高的天花板上,张牙舞爪。 一切似乎都和白天离开时一样。我的那几个纸箱还堆在角落。但下一秒,我的血液几乎冻结了。目光所及的地板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而灰尘上,清晰地印着一串脚印!不是我的鞋印。更像是光着脚、沾了某种粘稠液体踩上去的模糊印记,脚印很小,扭曲着,从客厅中央,一路延伸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呼吸骤停。昨晚录像里那个“我”诡异的笑容猛地浮现在眼前。 它…它们…已经不止在晚上了?我僵在原地,进退维谷。巨大的恐惧催促我立刻转身逃跑,但另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劲,却推着我向前。 我弯腰从门后抄起一根带来的旧网球拍——这玩意屁用没有,但手里攥着点东西,总能壮一丝胆气。咬着牙,屏住呼吸,我顺着那串诡异的脚印,一步步走向楼梯。 脚印消失在楼梯的第一级台阶上。我抬起头,望向通往二楼的黑暗。那上面,是我昨晚睡觉的主卧。嘎吱——极其轻微的一声,从楼上传来。 像是老旧的木地板被踩压的声音。上面有东西!我汗毛倒竖,握着网球拍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上去?还是留在下面?就在我犹豫的当口——“咚。”一声敲击声,突兀地响起。 不是来自楼上。而是来自我的脚下。正下方!沉闷,空洞,带着回响。仿佛有人在地下深处,用拳头捶了一下天花板。“咚……咚……”紧接着,又是两下。间隔缓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我的视线猛地向下,死死盯住自己的脚下。 胡先生的话如同炸雷般在脑海里轰鸣——“它们是在敲棺材板!”它们就在下面! 就在这地底深处!这座“竖着埋的坟”里!“咚…咚…咚…”三连响!比刚才更快更急! 来了!又来了!三长两短!巨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那点可怜的狠劲。我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向大门扑去!逃!必须立刻逃离这里! 我的手刚刚抓到门把手上——“咔。”头顶的灯泡猛地熄灭了。不是跳闸,不是烧坏,是瞬间彻底的熄灭。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降临了,浓得化不开,伸手不见五指。同时,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我身后吹来,带着那股浓郁的腐臭和腥气,吹得我后颈汗毛倒竖。我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把手,疯狂地拧动、拉扯!纹丝不动! 就像焊死了一样!刚才我轻易推开的大门,此刻如同银行金库的保险门,牢牢锁死! “咚……咚。”最后两下敲击声,从地下传来。缓慢,沉重,带着一种戏耍猎物般的残忍。 完成了这索命的三长两短。然后,万籁俱寂。只有我粗重、绝望的喘息声,和心脏快要撞碎胸骨的狂跳声。冰冷的、带着腐烂气息的呼吸,又一次,缓缓吹到了我的后颈上。近在咫尺。有什么东西……就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黑暗中,我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我全身的肌肉瞬间僵死,比之前鬼压床时更彻底。 那冰冷的吐息像一条滑腻的蛇,顺着我的后颈脊椎沟缓缓向下爬,所过之处,皮肤激起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不能回头!民间传说里,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肩各一把,回头就会吹灭肩上的火,那就真的完了!可我的脖子,却像生了锈的齿轮,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强行掰动着,发出“咔咔”的轻微声响。 视野被迫一点点偏离大门,转向身后那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没有眼睛。 没有狰狞的鬼脸。在我身后,几乎与我贴面站立的,是一团更深的“人形”黑暗。 它吸收着周围本就不存在的光线,轮廓边缘在不断蠕动、流淌,像一件湿透了的黑色寿衣,又像是一口竖立的、没有盖盖子的棺材内部。那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呼吸,正是从这团人形黑暗的“头部”位置散发出来的。它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但我却感到一种实质般的、怨毒的“注视”,从头到脚地扫视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放入棺中的物品。我想尖叫,喉咙却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想挣扎,四肢百骸却重若千钧,连眼皮都无法眨动。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那团人形黑暗动了。它向前微微倾覆。没有碰到我,却像一阵极寒的风,瞬间包裹了我。无法形容的冰冷穿透了衣物,直接刺入骨髓,我的血液几乎要在血管里凝固。 那股腐烂木头和陈年腥气彻底淹没了我,呛得我灵魂都在战栗。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轻。不,不是身体,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正被从那具被冻结的皮囊里强行拉扯出去!意识开始模糊,视野的边缘染上浓墨般的漆黑,并且迅速向中心侵蚀。过去的画面如同破碎的胶片,在眼前疯狂闪回——签合同时的喜悦,搬进来时的疲惫,昨晚的极致恐惧,胡先生惨白的脸……我要被拉走了!被拉进这团黑暗里! 拉进脚下这座“竖坟”里!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脱离躯壳的最后一瞬——“哐当!! ”一声巨响,并非来自地下,而是来自我紧贴着的的大门!那扇刚刚如同焊死一般的大门,猛地向内弹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夜晚凉意的风猛地灌了进来!与此同时,我胸前口袋里,一直贴身放着的那枚我奶奶去世时留给我的、被香火熏得发黑的护身铜钱,毫无征兆地滚烫起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口!“嗷——! ”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尖锐扭曲的嘶嚎,猛地从贴在我面前的那团人形黑暗中爆发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怨毒和惊愕!包裹着我的极致阴冷和那股恐怖的拉扯力瞬间消失! 我能动了!身体的控制权猛地回归,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全靠死命抓着门把手才勉强站稳。胸口那枚铜钱灼热的温度迅速消退,变得冰凉。 我惊骇地回头。那团人形黑暗并没有消失,它退开了几步,依旧悬浮在客厅中央的黑暗里,但它原本凝实的轮廓此刻却在剧烈地波动、扭曲,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 它不再“看”我,而是剧烈地颤动着,面朝着大门的方向。门缝外,站着一个人影。 是胡先生!他去而复返,此刻正站在院门外,离大门好几米远,并没进来。 他右手持着一把古旧的桃木剑,剑尖指向屋内,左手捏着一个古怪的法印,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显然刚才那一下对他消耗极大。 “滚回去!”胡先生的声音嘶哑欲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此乃阳宅,岂容尔等阴祟作乱!再进一步,老夫拼却性命不要,也要引天雷焚了你这巢穴! ”那团人形黑暗发出更加愤怒和痛苦的嘶嚎,整个房子的温度都在急剧下降,墙壁上甚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霜花!地板之下,传来无数指甲刮擦木头的“沙沙”声,密密麻麻,听得人头皮发麻!但它终究没有再向前。 它剧烈地波动着,最后像是极度不甘地、猛地向下一沉——并非钻入地底,而是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融进了客厅中央那片阴影里,彻底消失不见。刮擦声停了。 阴冷感如潮水般退去,虽然房子里依旧很冷,但那种渗入灵魂的寒意不见了。 灯泡“啪”地一声,重新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再次充满客厅,晃得我眼睛发疼。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地板上那串诡异的脚印,和我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证明着刚才发生的恐怖真实不虚。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不住地发抖。胡先生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院墙才没摔倒,桃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 ……半小时后,我和胡先生坐在离老宅最近的一个二十四小时快餐店里。 面前的热咖啡一口没动,我双手捧着杯子,依旧无法停止颤抖。胡先生调息了一会儿,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眉宇间的凝重丝毫未减。 “先生……谢谢您救命之恩……”我声音嘶哑,后怕得厉害。胡先生摆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本不该回来……但终究不忍心看你枉死。那枚铜钱,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受过香火的?”我连忙点头,掏出那枚已经恢复冰冷的铜钱:“我奶奶给的……”“也是它救了你一命,替你挡了一劫,也给了我感应到不对劲赶回来的机会。”胡先生叹了口气,“但那东西……太凶了。 铜钱只能挡一次,我的手段也只能惊退它一时。它盯上你了,你不能再回去了。 ”“可我的钱……我所有的……”绝望再次攫住了我。“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胡先生语气严厉起来,“那是一座‘竖葬坟’!而且是极其恶毒的‘囚魂葬’! 下面埋的肯定不是善茬,是大凶大恶之人,或者横死怨气极重之辈,用竖葬棺椁加上特殊符咒,将它永远囚禁在原地,不得超生,也防止它的怨气扩散害人! ”“年深日久,封印可能松动了,或者被人无意中破坏了。它的怨气开始渗透出来,把这地上建筑改造成了它的‘域’。你住进去,在它眼里,你就是棺盖上的祭品,是它发泄怨气的对象,甚至可能是它想要夺舍、借以脱困的躯壳! ”“昨晚的鬼压床、鬼敲门,只是开始,是它在试探你,同化你。今晚,它已经忍不住要直接动手拉你下去了!若不是那枚铜钱和我刚好赶到……”胡先生摇了摇头,后果不言而喻。我听得遍体生寒:“难道……就没办法彻底解决吗?”胡先生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办法……或许有,但极其凶险,而且我也没把握。”“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彻底解决,必须知道下面埋的到底是谁,因何被囚,怨气根源何在。 找到了根源,或许才能对症下药,或是加固封印,或是……化解怨气。 ”他看着我:“但这需要下去‘看’一看。”我愣住了:“下去?怎么下去? ”胡先生的目光投向窗外老宅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了:“它不是把你当成‘新邻居’吗? 不是想拉你下去‘作伴’吗?”一个疯狂而恐怖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让我头皮炸开。 “您是说……”“找个时机,让它‘拉’你下去。”胡先生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但不是真的被它拉下去魂飞魄散。我会在你身上留下护身法咒,再用红绳缠住你的脚连着我这边。你下去之后,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要牢牢记住,那是我们找到根源的唯一机会。”“这太危险了!”我失声道,这简直是把脑袋伸进绞索里! “比每晚提心吊胆等着它来敲门,直到哪天铜钱也护不住你,或者我赶来迟了更危险吗? ”胡先生反问道,“这是斩草除根的唯一可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跑,离开这座城市,甚至出国,赌它不会追着你。但以这凶物的怨念程度……它既然标记了你,恐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它也未必会放过你。”我沉默了。 巨大的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绝望交织着。逃跑,意味着放弃一切,并且终生活在未知的恐惧里。 尝试解决,则要主动投入那最极致的恐怖之中。我想起那双没有眼睛的黑暗“注视”,想起那冰冷的呼吸,想起地下那密密麻麻的刮擦声……最终,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混合着对彻底解脱的渴望,猛地涌了上来。我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恐惧和决心而颤抖:“好!我下去!”胡先生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冻僵了我的大脑。让它……拉我下去?主动投入那座“竖坟”?投入那团人形黑暗的怀抱?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 这已经不是冒险,这是自寻死路!是疯子才会做出的选择! 但胡先生那双疲惫却异常清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没有疯狂,只有一种看透绝境的冰冷理智。“这是唯一的‘门’。”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它标记了你,通道已经在你身上打开了一半。强行封堵,只会引来更凶猛的反扑。唯有顺着这条通道下去,找到它的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它也会循着标记慢慢蚕食你,直到你油尽灯枯,自己走回这里,成为它棺木里的永久住客。”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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