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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周霜川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踢在我抓着他裤腿的手背上。

心疼至极，我却笑了。

真好啊，周霜川。

这样，我就能走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了。

我打开手机，把卖器官的收款账号改成了山区儿童慈善基金

找出草稿箱里的邮件，设置了定时发送。

周霜川，你欠我的，拿命也还不清了。

手机从我无力的指间滑落，屏幕的光，熄灭了。

............

周霜川抱着祁雅妍一路冲进医院，挂了急诊，做了一系列检查。

他烦躁地站在走廊里，等着结果。

路过的小护士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他的脚下「先生，您的鞋底是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周霜川低头一看，左脚鞋底粘着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一半。

他走过的一路，全都是红色的血渍

周霜川心脏猛地一跳。

「先生？」护士再次开口。

周霜川回过神，「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这时，祁雅妍拿着检查单走了出来，「川哥，我没事，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低头看到周霜川在盯着鞋子上的血再看，「晚星那个女人还真是够狠的，居然用血包来演戏，可惜演技太差了。」

周霜川接过祁雅妍递过来的湿巾，蹲下身用力擦拭着鞋底。

可浓重的血腥却仿佛钻进了他的鼻腔，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他哥哥周景明打来电话

「我的好弟弟，月底可就到了啊，你那个赌约，是不是要输了？」

「你那笨女人，怎么还不来会所给我当狗啊？我可等不及要看她跪在我脚下，学狗叫的样子了。」

周霜川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她最近生病了...」

「生病？哈哈哈，真是巧啊！你不会是舍不得了想要反悔吧！」

「我没反悔！」周霜川气急败坏地把手机砸向墙壁，

祁雅妍被他吓了一跳，柔声劝道：「川哥，你别生气。我们现在就回家，把她绑了给景明哥送去！你的股份最重要！」

周霜川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

「咔嗒。」几声火光摇曳，

她最近病了......要不还是等等，

难道说，真的和哥哥说得一样，是他舍不得了？

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脑子里乱成一团

祁雅妍见他不回话，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周霜川开口，「等你身体养好了，三天后，我再回去催她。」

祁雅妍心满意足地把周霜川的手带进自己的衣领

可周霜川的眼前，却全是自己一脚踢开江晚星时，她那破碎与绝望的眼睛

好不容易把祁雅妍哄睡着，周霜川轻轻带上病房的门，心头的烦躁却愈发浓重。

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医生办公室，他想，或许可以查一下江晚星的就诊记录。

他敲了敲门，「医生，我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祁雅妍发来的微信：「川哥，我饿了，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小笼包，你现在就去给我买好不好嘛~」

周霜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医生疑惑地推了推眼镜，「先生？您怎么了？」

周霜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事，我就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