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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征林芝(徐征林芝)小说目录列表阅读 徐征林芝最新阅读

匿名 2025-09-17 08:09:15 4 下载本文

七月的山峦是湿重的绿,闷得没有一丝风。越野车在溪边抛锚时,林芝正对着一份皱巴巴的地图皱眉。引擎盖冒着虚弱的白烟,和周围挥之不去的潮气混在一起。她推开车门,一脚踩进冰凉的溪水里,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水清得发冽,能看见底下光滑的鹅卵石。她掬起一捧水想洗把脸,驱散一路的疲惫。

水波晃荡,倒映出她三十岁略显倦容的脸,以及身后连绵的、过于沉默的青山。下一刻,水纹被搅乱。一抹刺目的红,毫无征兆地从上游漂来,撞入她的倒影。那红鲜艳得诡异,是老旧却依然夺目的正红,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并蒂莲——是嫁衣。嫁衣鼓胀着,被水浸泡,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长长的黑发海藻般散开,缠绕着红衣,随着水流一荡一荡。

苍白浮肿的一只手从宽大的袖口伸出,无力地搭着,指尖毫无血色。林芝的呼吸骤停,胃里猛地一绞。她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门上。溪水潺潺,那抹红却流得极慢,像是在她眼前定了格。短暂的死寂后,是远处田埂上爆发的尖锐哭嚎:“死人啦——!

河漂子——!”村里人闻讯赶来,脚步声杂乱,镢头和锄头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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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围到溪边,男人们脸色铁青,女人们把孩子死死按在怀里,不许他们看。

窃窃私语像潮湿的冷风,低低盘旋。

“……又来了……”“……红衣……是红衣……”“……山神爷又不满意了?

”恐惧是真实的,写在每一张被山风刻蚀的脸上。

但他们看向那具逐渐被水流推向岸边的红装尸体的眼神,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更深、更沉的东西,一种近乎残忍的回避。几个老人低声急促地交谈几句,很快,几个壮年男人脱下外衣,沉默地、近乎粗暴地将那具女尸从浅水处拖了上来,用一块破旧的麻布迅速盖住。红被遮住了,只有一角湿漉漉的衣角露在外面,滴着水,像一道新鲜的血痕。没有人询问林芝这个外人看到了什么,没有人试图报警,甚至没有人再多说一句。他们默契地处理着,仿佛在掩盖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林芝的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她张了张嘴,扶贫干部的责任感让她下意识地想上前询问。

一个干瘦的老头被人搀着过来,是村长。他眼皮耷拉着,不看林芝,也不看那麻布下的凸起,只挥挥手,声音沙哑:“抬走,赶紧抬走。老规矩,后山坳埋了。”然后,他才转向林芝,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林干部,吓到了吧?莫怕莫怕,就是个想不开的外乡女子……晦气是晦气了点,处理了就没事了。走,村里给你安排了住处。

”他刻意挡住了她的视线,引着她往村里走。村民们自动分开一条道,目光躲闪地落在她身上,又飞快地移开。村子静得可怕,只有溪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流。

安置她的住处是村东头一间久未住人的老屋,墙皮斑驳,透着股霉味。

村长草草交代几句就匆忙离开,像是怕她再多问一句。

惊魂未定的林芝正对着打开的行李包发呆,虚掩的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很高,身形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湛蓝色衬衫,和这个闭塞的山村有些格格不入。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医药箱。“林芝同志?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是村里的医生,徐征。听说你受了惊吓,过来看看。”他走进来,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她的脸色。“需要检查一下吗?或者,吃点镇静的药?”林芝摇摇头,又点点头,思绪混乱:“我……我没事。谢谢您,徐医生。

”徐征没有勉强,放下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棕色的玻璃小瓶。“维生素,压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依旧有些发抖的手上,声音压低了半分,语速加快,“白天的的事,忘了它。别问,别打听,对谁都别。找个理由,尽快离开这里。”林芝猛地抬头,撞进他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里。那里面有担忧,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还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为什么?”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干部特有的执拗,“那死者是谁?为什么不报警?你们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埋了?

”徐征的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线。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药瓶塞进她手里。“记住我的话。”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他的警告像一根刺,扎进了林芝的心里。越是让她走,她越不能走。扶贫工作是她的职责,而眼下,似乎还多了另一层迷雾需要拨开。

接下来的两天,林芝强压下不安,开始例行公事地走访农户。村子贫穷,信息闭塞,人们对外来的女干部既好奇又疏离。而几乎每进一户人家,无论是大人小孩,手腕上都戴着一条编织粗糙的红色手绳。鲜红的细绳,像是被某种染料反复浸透,红得发暗,甚至有些刺眼。有的已经戴得很旧,起了毛边,有的还簇新。“老乡,这手绳挺好看的,有什么讲究吗?”她试探着问一个正在纳鞋底的老婆婆。老婆婆手一抖,针尖扎进了指腹,渗出血珠。她混浊的眼睛里掠过明显的惊慌,下意识地用袖子盖住手腕,连连摇头:“没……没啥讲究,戴着玩,戴着玩……”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连忙岔开话题:“林干部,喝茶,喝茶。

”几乎所有人,都对红绳避而不谈。那种一致的、近乎本能的回避,让林芝脊背发凉。

溪流里的红衣,村民腕上的红绳,还有徐征那句“快走”,像碎片一样在她脑子里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第二天下午,她在村委办公室整理资料,窗外几个小孩的嬉闹声传来。“丢呀丢呀丢手绳,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她……”林芝的心猛地一跳,霍然起身走到窗边。

几个小女孩正在玩丢手绳的游戏,唱的就是那首熟悉的童谣。

但歌词里的“手绢”被清晰地换成了“手绳”。她们纤细的手腕上,那抹红色随着跑动格外显眼。她盯着她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脊椎爬升。

夜幕再次降临。山村的夜黑得彻底,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家窗户透出的昏黄光晕,很快也相继熄灭。风声穿过山谷,吹得老旧的窗棂吱呀作响。林芝躺在坚硬的板床上,翻来覆去,白天看到的红绳和溪水里那抹刺目的红交替在她眼前闪现。就在她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俘获的边缘。隐隐约约地,风声里似乎掺进了别的东西。细细的,幽幽的,像丝线一样飘过来。是一个女人的歌声。调子古怪而哀戚,拖得长长的,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唱的是当地晦涩的土话,但那旋律和断句,分明是……哭嫁歌。“……娘啊娘,心肝碎……十八抬,送我去……山重重啊……水深深……郎君冷……等我来……”歌声断断续续,仿佛就在窗外,贴着她的耳朵唱。林芝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她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屏息凝神去听。那歌声又仿佛远了,被风吹散,缥缈得像是幻觉。

她颤抖着手摸到床头的手电,啪地打开,光束刺破黑暗,猛地照向窗户。老式的木格窗窗外,只有被风吹得乱晃的树影,张牙舞爪。歌声消失了。万籁俱寂,只剩下她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是幻觉吗?太累了,压力太大了?她拼命安慰自己,却再也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白。晨曦透过窗纸,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和稀薄的勇气。她几乎是虚脱地爬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整理枕巾。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柔软中带着腐烂质感的东西。她低头。枕边,赫然放着一颗干瘪发黑的枣子,旁边是一颗同样腐烂生虫的花生。喜果。

是结婚时放在新人床头,寓意“早生贵子”的喜果。但它们已经严重腐败,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蛆虫。“啊——!”林芝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她猛地挥开那可怕的东西,连滚带爬地跌下床,缩到墙角,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不是梦!昨晚的歌声不是幻觉!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夜里进了她的房间,放下了这个!

她不知道自己缩了多久,直到敲门声响起。“林干部?林芝?你怎么了?”是徐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她几乎是爬过去,猛地拉开门栓。徐征站在门外,清晨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他看到她惨白的脸和涣散的眼神,眉头立刻紧锁。

“有……有东西……”林芝语无伦次,指着屋内,“床上……”徐征快步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床铺和地面,立刻看到了那两颗滚落在地的腐烂喜果。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侧脸线条绷得死紧。他蹲下身,用随身带的镊子小心地将那两颗东西夹起,仔细看了看,又迅速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密封袋装了进去。他的动作精准而冷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凝滞感。“你昨晚听到什么了?”他问,声音低沉。

“歌声……女人的哭声……唱、唱的是哭嫁歌……”林芝的声音还在抖。徐征沉默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检查着窗栓和地面,又看了看门锁。一切完好。他的眼神越来越沉。“徐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红衣女人是谁?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些红绳……”林芝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你必须告诉我!”徐征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许久,他才极其艰难地开口:“那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每一个……外来的……”他的话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林芝忽然注意到,徐征挽起的衬衫袖口下,手腕上似乎也戴着什么。

昨天他穿着长袖,她并未留意。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徐征身体一僵,想要抽回,却已经来不及。林芝捋起了他的袖口。

一条和其他村民一模一样的、红得发暗的编织手绳,紧紧系在他线条结实的手腕上。

林芝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一步步后退:“你……你也有?

你明明知道这不对劲!这到底是什么?!”徐征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背叛,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手,将袖口拉回,盖住了那抹刺眼的红。“有些事情,不知道才能活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现在……可能真的晚了。”他的话音刚落。毫无预兆地,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划破了山村清晨的宁静。“鬼!鬼摸头啊——!

栓子家!栓子家出事了!”徐征脸色剧变,一把抓起医药箱,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林芝只犹豫了一秒,强烈的恐惧和一种更深的责任感驱使着她,也咬牙跟了上去。

村西头一户人家外围了不少人,却没人敢靠近,人人面如土色,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致的恐慌。徐征拨开人群冲进屋里,林芝紧跟其后。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昏暗的里屋,土炕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男人——栓子,双眼圆睁,眼球极度外凸,布满了惊骇的血丝,他的嘴巴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仿佛死前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事物。他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陷进皮肉里,勒出了紫黑色的淤痕。而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头顶,天灵盖的位置,头发被整片撕掉,露出血淋淋的头皮,那创口边缘极其不规则,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撕扯剥离,形成了一个模糊而扭曲的……手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魂从头顶揪了出去。林芝胃里翻江倒海,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徐征正在快速检查,但他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他翻看了一下栓子的眼皮,又摸了摸他脖颈一侧,最终沉重地摇了摇头。“没救了。”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炸开。

“是山神!山神发怒了!”“因为他昨天说了要出去打工!山神不准!

”“红衣娘娘……要人陪着哩……”人们惊惶地议论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某种诡异的谴责,飘向站在门口、面无人色的林芝。好像她的到来,惊扰了什么,触怒了什么。徐征站起身,脸色铁青,他走到林芝身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声道:“回去,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天黑后绝对不要出门!”他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严厉和……一丝深藏的绝望。

林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间老屋的。她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全身冰冷。

栓子死前的惨状和村民那些充满恶意的低语在她脑子里不断回放。

白天就在这种极致的恐惧中煎熬过去。夜幕再次降临,比昨夜更加深沉,像墨一样浓得化不开。她不敢睡,蜷缩在床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把从厨房找来的生锈的柴刀。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呜——呜——风声又带来了那若有似无的哭声。比昨晚更清晰,更近了。好像就在院子外面。林芝咬紧牙关,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哭声绕着院子,飘飘忽忽。然后,停在了她的门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风声都停了。死一样的寂静里,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声音。咚。咚。咚。不是心跳。是敲门声。很轻,很慢,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腻感,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手在叩门。

林芝的呼吸停止了,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门栓,在轻微地颤动。

它要进来了!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滚开!”一声暴喝从院外响起!是徐征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又像是野兽般的低吼和厮打。

一声闷响,伴随着徐征一声压抑的痛哼。门外的敲门声消失了。

那种冰冷的压迫感也随之褪去。一切又重归死寂。林芝等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才鼓起残存的勇气,颤抖着挪到门边,小心翼翼地从门缝往外看。月色下,徐征倒在她的院子里,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她猛地拉开门栓冲了出去。“徐医生!

”徐征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牙关紧咬,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左肩胛处,衬衫破裂,露出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那伤痕不是人类指甲所能造成,乌黑发紫,边缘散发着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寒气,周围的皮肤正在快速变得青灰。“徐征!

徐征你怎么样?”林芝跪倒在他身边,想碰他又不敢,眼泪夺眶而出。徐征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你……出来……干什么……回去……”话未说完,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嘴角溢出一股暗色的血沫。他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林芝手忙脚乱地想把他拖进屋里,触手之处,他的体温低得不可思议,肌肉僵硬,皮肤散发着一种死人才有的冷硬感。她几乎是连拖带拽,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弄回屋里,安置在床上。她用被子紧紧裹住他,去打热水,想给他清洗伤口。拧干热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冷汗和嘴角的血污,又小心翼翼地去处理他肩胛那可怕的伤口。擦拭中,他冰冷的胸膛微微起伏。

林芝的手顿住了。就在他心口的位置,苍白的皮肤下,一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清晰地显现出来。小巧,圆润,位置正中。和她白天在溪边看到的,那具红衣女尸被拖上岸时,从麻布一角滑出的苍白手臂上,那一点刺眼的红痣——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林芝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落在炕上。她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大脑一片空白。冰冷的恐惧像无数细针,刺穿她的每一寸皮肤。她颤抖着,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那颗痣,确认那不是幻觉。指尖尚未触及。

一只冰冷彻骨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林芝骇然抬头,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徐征不知何时醒了。

但他的眼睛……不再是平日里温润沉稳的模样。那瞳孔深处是一片虚无的冷,映不出丝毫光亮,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一种非人的、古老的漠然,凝固在他俊朗却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就用那样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她。

被他攥住的手腕,冷得像被铁箍锁住,寒意直透骨髓。林芝僵在那里,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徐征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一个完全不同于他平日温和声线的、嘶哑扭曲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二……十……年…………替……身…………该…………还…………了…………”每一个字,都带着坟墓里的阴冷气息。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芝感到自己另一只手腕骤然一紧,一阵被灼烧的刺痛传来。她猛地抽回被徐征攥住的手,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腕上,不知何时,竟然也凭空出现了一条鲜红的绳圈。红得滴血。

粗糙的编织手法,和村民们手上的一模一样。而绳圈的另一端,延伸出去,竟然虚虚地、却又无比真实地,连接到了徐征心口的那颗血红姻缘痣上。

像一道被血染红的命运之线,将两人牢牢捆缚。林芝猛地抬头,巨大的惊骇中,白天老村长那句闪烁其词、被她忽略的嘀咕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唉,徐家那孩子……命苦啊……二十年前山神娶亲,他娘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新娘啊……”那只冰冷的手箍着她的手腕,像一道镣铐,寒气刺骨。徐征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瞳孔里没有光,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胸口那颗朱砂痣红得妖异,仿佛刚刚用血点上去。

“二……十……年……”那嘶哑的声音又从他唇间挤出,每个字都带着腐朽的气息,“替……身……该……还……了……”林芝猛地抽手,连滚带爬地摔下土炕,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那道凭空出现的红绳圈像烙进皮肉里,灼烧般的疼痛阵阵传来。

绳子的另一端,虚虚地连接着徐征心口的痣,仿佛一条有生命的血管,微微搏动着。

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头鹰叫。几乎同时,徐征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灰白褪去,瞳孔重新聚焦。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蜷缩成一团,肩胛处的黑色抓痕渗出更多的黑血。

“林……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色,却虚弱不堪,“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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