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我转身嫁镇北王搞事业!明珠阿弃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退婚太子?我转身嫁镇北王搞事业!(明珠阿弃)
我被推出朱漆宫门时,额角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嘴里。 一袋铜钱砸在脚边,泥水溅脏了太子曾赞过的云锦衣襟。 太监尖声宣读诏书:沈氏明珠命带不祥,克死父兄,即日流放崖州。 宫门内传来笙歌,而我的未婚夫始终未曾露面。 我攥紧那袋卖命钱,忽然听见巷角濒死少年的呜咽。 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 我走过去,把全部铜钱扔给施暴者: “买他的命,够不够? ”1朱漆宫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关上了,声音闷得让人心头发沉。我站在漫天大雨里,整个人像被浇透的落叶。长安城这场雨,真是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又猛又冷,噼里啪啦砸得人生疼。身上这件云锦宫装,还是宫里特意为“未来太子妃”身份裁的新衣,这会儿全湿透了,沉甸甸贴在我身上,又凉又黏。血从额头往下淌,混着雨水糊住了眼睛。 我抬手抹了一把,疼得直抽气。我叫沈明珠,原本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我爹和我哥都是护国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满门忠烈。 只因为我出生时被说是“祥瑞之兆”,注定要嫁入东宫、安定国本,所以我从小就被送进宫里学规矩、穿华服。我也曾以为,在那深宫高墙里,或许真能寻到一点真心。可谁想,边关突然传来噩耗——我爹和我哥全都战死了。一夜之间,我从人人羡慕的准太子妃,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 钦天监那个监正指着天象说:“星冲凤鸾,沈明珠命格已变,克亲克国,留在东宫只会招来大祸!”而那个曾经牵着我的手、温柔地说“有明珠在,我心甚安”的太子,更是连面都没露。大雨哗啦啦地下,几乎盖过了宫墙里隐隐约约的歌舞声。我站在宫墙外,满目苍凉。宫门忽然又开了一道缝,一个太监尖着嗓子朝外喊:“沈氏明珠,命带不祥,冲撞国运,即日起废去婚约,流放崖州……钦此——”他那把嗓音又尖又利,穿透大雨清清楚楚砸进我耳朵里,最后一个音还带着明晃晃的嫌弃。一袋银钱被扔到我脚边,“啪”地溅起一片泥水。 “沈娘子,三天后出发,你好自为之。”老太监丢下这句话,像怕沾了霉运似的,扭头就躲回宫门里了。我站在大雨中,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心已经碎了。长安城这一场暴雨,下得真是应景。2我蜷在驿馆潮湿的墙角,身上只穿着一件半旧的粗布衣裳——是好心的小宫女偷偷塞给我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烫,整个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也许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爹娘和兄长都在那边等着我,总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崖州那种鬼地方——听说那儿到处是蚊虫瘴气,根本不是人待的。 就在我几乎要彻底昏过去的时候,后巷突然传来几声闷响,还有压低的咒骂声:“小杂种! 叫你偷东西!”“打死这晦气玩意儿!”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勉强撑起身子,挪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朝外看。巷子深处,几个粗壮的男人正对着一团缩在泥水里的身影拳打脚踢。 雨水哗哗地下,却冲不散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那团身影忽然动了动,艰难地抬起头。 恰巧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他的眼睛——漆黑、湿漉漉,里面全是野兽般的绝望,还有一丝几乎快要消失的求生欲。就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刚才被推出宫门的自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疼得发紧。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冲进了大雨中,手里紧紧攥着那袋刚刚被扔来的铜钱。“住手!”我用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喊道,把整袋钱扔了过去,“买他的命,这些够不够?”那几个歹徒吓了一跳,捡起钱袋掂了掂,互相看了一眼。领头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算你小子走运! ”说完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雨巷尽头。我踉跄地走过去,蹲下身。他蜷在泥水里,浑身是伤,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警惕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我这才看清,他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脏得看不出模样,只有那双眼睛格外漆黑明亮。“别怕,”我放轻声音,自己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雨水泡着伤口,又冰又痛,“我……我也没人要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里警惕稍稍褪去,只剩下茫然。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拖回了驿馆那间破旧的小屋。他轻得吓人,浑身只剩一把骨头,硌得我生疼。屋里只有一张破床和一床发霉的薄被。我把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则瘫坐在墙角,累得几乎虚脱。伤口又开始作痛,血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 他静静地看着我,忽然艰难地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已经湿透的粗面饼子,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吃...”他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我看着那块沾着泥水的饼子,心头突然一酸。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挨的打。3三日后,天刚蒙蒙亮,押送我的老差役已经等在驿馆门口。他嘴里叼着根草杆,一脸不耐烦,斜眼瞥了瞥我身后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昨晚我替他擦洗干净,虽然瘦得颧骨凸出,但眉眼已经清晰,看得出原本清俊的轮廓。“沈娘子,这……”老差役面露难色,用下巴指了指他,“流放文书上可只写了你一个人。您这突然多出个人,我不好交代啊。 ”我上前一步,将最后几文体己钱飞快地塞进老差役手里:“他是我弟弟。 路上彼此有个照应,还请您通融一下。”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差役捏了捏那几枚铜钱,又瞥了一眼紧紧跟在我身后半步的少年。那孩子嘴唇抿得发白,眼神像极了被逼到绝境却仍强装凶狠的小狼,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人。“唉,算了算了! ”老差役最终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摆摆手,“真是麻烦……这一路可不好走,你自己看顾好他,出了事我可不担着!”南下的路比想象中更加漫长艰苦。马车颠簸,尘土呛人,晚上往往只能露宿在破庙或野地里,啃着又干又硬的饼子充饥。 我给他取名叫“阿弃”。他是被抛弃的那个,我也是。这名字像一根扎在心口的刺,却也因此让我们之间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贴近。阿弃一路沉默得像一道影子,几乎从不主动发出声音,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沉默地观察着一切,好像能把看到的、听到的都牢牢刻进心里。他学东西快得可怕。不过三五日工夫,他已经学会如何利落地生火,如何辨别能吃的野菜。 他的眼神总时时刻刻跟着我——看我怎样蹲在地上费力地生火,怎样低声下气地和驿丞讨一碗热水,怎样在荒地里辨认出能吃的苦菜和野蒿。有一天傍晚,我们在一片小河边歇脚。夕阳把水面染得发红,总算有了片刻安宁。我拿起一根枯树枝,在湿润的沙地上轻轻划了一个字:“珠。”他抬起头看看我,眼神里带着疑问,又低头紧紧盯着那个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手边的树枝,歪歪扭扭、却极其认真地模仿起来,沙沙的轻响融在流水声里。“明。”我接着写。 他依旧沉默,但学得更快了,一笔一画写得格外用力,像是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事。 写完后,他抬头望向我,眼中带着询问。“沈明珠。”我轻声说道,指着地上的三个字,“这是我的名字。”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然后拿起树枝,在“明珠”旁边,工工整整地写下“阿弃”两个字。写完後,他抬头看我,眼睛里闪着微弱却真实的光。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条流放之路,并不全是绝望。4崖州。 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涯海角。咸腥的海风一年到头刮个不停,吹得人头发总是黏黏的,皮肤也干得发疼。太阳毒得厉害,没几天就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我们分到了几间漏风的破屋子,还有一小块贫瘠的薄田,根本种不出什么像样的粮食。 活下去的压力,真真切切,比当年在长安淋的那场冷雨还要刺骨、更折磨人。 从宫里带出来的那点钱,像抓在手里的沙子,很快就花得一干二净。每天一睁眼,想的就是怎么填饱肚子。希望?就像沙滩上被晒得硬邦邦的咸鱼,只剩下令人喘不过气的咸腥和绝望。转机发生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我正在海边捡海菜,看见渔民们把一大堆马氏贝当成垃圾扔到岸边。这些贝壳灰扑扑的,看上去毫不起眼。 一个老渔民看我一直盯着,就嘟囔着说:“这破贝没什么用,难长出好珠子,占地方又碍事,不如扔了。”他的话却像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我几乎麻木的记忆。我猛地想起小时候,躲在哥哥书房偷看杂书的日子。我曾经翻到过一本泛黄的、海外番商带来的奇书,上面画着各种奇怪的图,详细记载了一种“种珠”的秘法——怎么养贝,怎么人工塞进珠核,让它们慢慢长出珍珠。那时候只觉得是神话传说,根本没当真。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座被丢弃的贝山,那个看似荒唐的念头,却成了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得试试。我翻遍了所有家当,最后找出了太子当年随手送我的那支羊脂玉簪——那大概是他赏赐的东西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却也是我紧紧攥着的、与过去那段虚假繁华唯一的联系。如今,它成了我换取未来的本钱。 变卖玉簪换来的钱,买了最初的一批健康贝种,一些简陋的工具——小刀、镊子、磨尖的骨针,还有勉强够我们姐弟熬过接下来几个月的糙米和咸鱼。“阿弃,过来。”我在屋前的沙地上,凭着记忆画出那本书里的图示和结构,努力地比划着,讲解怎么做养殖用的吊笼,怎么从一堆贝里挑出最健康、最有活力的,又怎么用最轻巧的手法撬开贝壳,塞进那一点点微小却承载着所有希望的珠核。他安静地蹲在我身边,漆黑的眼眸先是困惑地看着沙地上的“鬼画符”,然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茫然,而是某种沉静的专注。他没有问一句话,只是伸出手,拿起我削好的细木签和磨得发亮的骨针,低下头,极其耐心地开始模仿、尝试。 海风吹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他的手指沾满了泥沙,却异常的稳定和灵巧。5失败。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们小心翼翼养下的贝苗成片死去,好不容易植入珠核的那些,不是被贝体排斥出来,就是结成些歪歪扭扭、暗淡无光的怪东西,根本卖不出价钱。 本就微薄的积蓄快要见底,换来的只有周围渔民和村民越来越响的嘲笑和议论。 “京城来的大小姐真是疯了!以为珍珠是地里种菜吗?”“海里捞钱?做梦去吧! ”“还带着个闷不吭声的怪小子,真是晦气!”夜里,我独自坐在漏风的破屋门槛上,看着木盆里又一批奄奄一息的贝苗,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夜里,我独自坐在漏风的破屋中,看着木盆里又一批奄奄一息的贝苗,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胃里饿得发疼,额角的旧伤也跟着隐隐作痛。窗外风声呼啸,仿佛也在嘲笑着我们的不自量力。就在这时,一只粗陶碗轻轻推到了我面前。碗里是冒着热气的鱼汤,熬得奶白,飘着几叶青翠的野菜。 阿弃蹲在旁边,脸上还沾着灶灰,一双眼睛在昏黄的油灯下,亮得惊人。他依旧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把碗又往我面前推了推。我这才注意到他手指上新增了好几道细小的伤口,想必是捉鱼和处理时弄伤的。见我还是没动,他抿了抿唇,终于吐出两个极轻却清晰的字:“吃。”停顿了片刻,他又抬眼看向我,眼神坚定,补充了另一个字:“活。”他的声音沙哑,却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中荡开涟漪。 我这才想起,这似乎是他这些天来说的第一句话。我慢慢端起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鱼汤的鲜香扑面而上,热气氤氲中,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低下头,大口喝了起来。 汤很暖,一直暖到了心底最冰冷的地方。他安静地蹲在一旁看着,直到我喝完最后一口,才接过空碗,起身又去盛了满满一碗回来,再次递到我手中。6我端起那碗滚烫的鱼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混进奶白色的汤里。是啊,阿弃说得对,不管多难,总要“吃”,总要“活”。那一夜之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重新扎下了根。 我和阿弃不再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是日复一日地泡在海边,从天亮到日落,整个人都浸满了海水的咸味。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那些被渔民丢弃的贝类,一蹲就是大半天。 我发现,并非所有马氏贝都排斥珠核,有些外壳泛着淡青、纹路更密集的,生命力格外顽强,在稍微阴凉、水流缓和的水域里,似乎更能适应“被植入”的过程。 我把最后所剩无几的铜钱,全都拿去跟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渔民换消息、换酒、换他们不经意间透露的零碎知识。 他们告诉我哪片海域的水流最缓,什么时候的月光最适合贝类生长,甚至教我辨认哪种性别的贝更容易孕育出圆润的珍珠——原来母贝产的珠更温润,公贝的则更亮泽。阿弃成了我最得力的帮手。他那双比我更稳、更巧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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