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常在,她却眠尘处》江叙寒苏晓棠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悔恨常在,她却眠尘处》全集阅读
赞是不能乱点的我叫沈华,是一名普通的工厂流水线工人。生活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每天在轰鸣的机器和狭小的宿舍之间切换,最大的娱乐和对外界的窗口,就是手里那部刷到发烫的手机。我们宿舍住了四个人:我,话不多但沉稳的老高,嘴馋心宽的胖子,还有手机从不离手的王鹏。工厂偏僻,日子平淡得像杯白开水。 那天傍晚六点左右,我刚下白班,瘫在床上刷朋友圈。突然,一组触目惊心的图片闯了进来——是路边一场惨烈的车祸。一辆黑色轿车撞上了女孩,女孩被撞飞出去好几米,仰面躺在路中央,身下是一大滩尚未凝固的鲜血。 照片拍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女孩苍白的脸和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她很年轻,但显然已经没了生机。我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想划走,却猛地发现,发布这组照片的人竟是王鹏。更让我心里一咯噔的是,老高和胖子已经在下面点了赞,连王鹏自己的账号也给自己点了个赞。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从众的诡异冲动驱使着我,手指仿佛自己动了,“唰”一下,我也点了个赞。当时没太当回事。直到天色擦黑,宿舍只剩我一个人时,手机突然“嗡”地一震。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内容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你那么乐意看见我死是吗?我愣住了,下意识回了个“?”,又追问“你是谁?”。没有回应。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看见我死”? 这四个字像钩子,一下子把我傍晚那个轻率的“赞”钩了出来。我急忙翻回朋友圈,手指飞快滑动——那条车祸照片,不见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正好王鹏他们下晚班回来,宿舍门被推开,闹哄哄的。我顾不上那么多,冲着正低头换鞋的王鹏就问:“王鹏,你今天下午发的那组车祸照片,在哪个路口拍的?”王鹏抬起头,脸上全是茫然,擦了把汗:“啥车祸照片?华子你说啥呢?我今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空拍那玩意儿? ”2他的表情不像装的。正好胖子晃着膀子进来,手里拎着烤肠。我赶紧问他:“胖子,下午王鹏发的那车祸照片,你也点赞了对吧?”胖子咬了一口烤肠,含糊地说:“啊?是啊,怎么了?我看老高先点的,我就跟着点了呗。” 他语气轻松,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可我根本没发过!”王鹏有点急了,夺过胖子的手机,“拿来我看看! ”我们三个凑到一起,翻遍了王鹏的朋友圈和胖子的消息记录——在胖子的手机上,那条朋友圈也消失了。找不到任何痕迹。“邪门了……”胖子嘟囔着,“华子,你是不是看错了?”“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行了,等老高回来问问。 ”王鹏把手机扔回去,显得有点烦躁,“他要是也点了赞,那他肯定知道。”我们一致同意。 可左等右等,直到熄灯铃响,老高也没回来。“奇了怪了,”胖子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心不在焉地说,“老高比我还早十分钟下班,说是要去见他的‘女神’小玲,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窗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砰! 声音来自厂区宿舍楼。我们三人同时停下动作,面面相觑。几秒死寂后,楼道炸开锅,纷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喊叫由远及近。“有人跳楼了!!” “快来人啊!出事了!! ” “好像是……三楼老高他们那个宿舍区的!!”“老高?!”我们同时弹了起来,脸色煞白。冲出门,挤向出事地点。宿舍楼下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我挤到前面,只看了一眼,就如坠冰窟。地上躺着一个人,姿势扭曲,身下深色液体缓缓漫延。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衣服,那双鞋……我认得。是老高。3厂里传来的噩耗被证实了。 跳楼的人,就是老高。老高的死像块冰冷的巨石砸在我们心上。警察来了,拉起了警戒线。 我们被拦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他被装进黑色袋子拉走。宿舍空了一半。 老高的床铺保持着原样,空寂感压得人胸口发闷。没人说话,胖子罕见地没玩手机,王鹏盯着天花板抽烟,一根接一根。配合警察问话后回到宿舍,已是后半夜。 疲惫和悲伤几乎将我们击垮。就在我几乎要睡着时,手机屏幕突然在黑暗中自己亮了。 幽白的光照在我脸上。我心脏猛缩,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是那条王鹏发布的车祸朋友圈!它又出现了!照片血腥依旧,女孩苍白的脸直勾勾“看”着我。下面点赞的头像清晰可见:老高、胖子、王鹏,还有我。 老高的头像格外刺眼。更骇人的是——点赞区突然开始自动增加!咚!一个陌生头像点亮。 咚!又一个!……每多一个赞,我的心脏就像被重锤敲击。 直到点赞数变成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字才停止。变化还未结束。评论区缓缓跳出一行新评论。 用户头像,是老高的微信头像!评论内容只有简简单单、却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个字:轮到 发送于一分钟前。我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猛地抬头看向对面老高的床铺——空荡荡的。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王鹏!胖子!”我的声音因恐惧变调,尖利地划破死寂,“手机! 快看手机!!”我的尖叫惊醒了胖子和王鹏。王鹏压低声音吼道:“华子,你鬼叫什么?! 大半夜的,还嫌不够晦气吗?”“手…手机!那条朋友圈!又出现了!老高…他还评论了! 他说‘轮到’!”“你疯了吧?!”王鹏显然不信,伸手要拿我手机。 我递给他——屏幕上只有主界面。微信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提示。 我抢过手机疯狂翻找——没了。干干净净。“看吧!哪里? ”王鹏声音带着“果然如此”的感觉,“我看你就是出现幻觉了!”胖子也凑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华子,别自己吓自己了……”就在宿舍气氛僵持时——一阵微弱但清晰的手机震动声,从老高的床铺传了过来。我们动作瞬间僵住。声音来自老高的被子底下! “老高晚上出去……没带手机?”王鹏声音带上一丝紧张。我摇摇头。老高平时手机不离身。 那被子底下的是谁的手机?胖子咽了口唾沫:“华…华子,你过去看看?”我咬咬牙,蹑手蹑脚走向老高的床铺。掀开被子——是老高的手机!屏幕亮着,剧烈震动。 来电号码是一长串混乱无序的数字,夹杂奇怪符号!来电备注名,是我们都熟悉的名字——小玲。4“小玲”打来的?我们面面相觑。“接…接吗? ”胖子声音发虚。“接!开免提!”王鹏眼神死死盯着手机。我划过接听键,按下免提。 “喂……”我的声音干涩沙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高楚文!你死哪去了?老半天不回消息?不是说好晚上打电话吗?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老高,我是他室友。”“室友?”对面语气变得警惕,“他手机怎么在你那?他人呢?让他接电话!”我硬着头皮开口:“他…他出事了。 今天晚上…他跳楼…人没了……”电话那头陷入长时间沉默。几秒后,小玲的声音传来,异常平静:“哦……”仿佛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然后快速说道:“嗯,好。知道了。 ”忙音响起,电话被挂断。宿舍陷入更深的死寂。“她就这反应?”胖子声音变调,“老高死了啊!她不是女朋友吗?!”“这他妈绝对有问题!”王鹏脸色难看,抢过老高手机试图回拨,但屏幕提示需要解锁。尝试简单密码,全都错误。“操!锁了! 打不开!”诡异的来电,反常的平静……小玲绝对不简单!“必须找到她!”我猛地站起来,“老高肯定跟她聊过很多!说不定手机里有地址!”“怎么找?手机打不开! ”王鹏举着手机一筹莫展。胖子猛地一拍大腿:“电脑!老高爱用电脑登微信网页版! 他电脑没密码!”目光齐刷刷投向老高书桌上那台旧笔记本电脑。黑暗中,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我们三人紧张苍白的脸。浏览器历史记录有微信网页版登录痕迹。点击,登录成功了!找到“小玲”,头像是一个模糊的远景背影。 双击点开——聊天记录区域一片刺眼空白。“被删了!”王鹏咬牙切齿。尝试数据恢复,失败。删除得彻底干净。我看着那个沉默的对话框,冒出一个念头:“加她。”“啥?加她? ”胖子吓了一跳,“这女的那幺邪门,你还主动招惹?”“不然呢?”我情绪激动,“老高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这女的是最后联系人!刚才的反应正常吗?她是唯一线索! 不找她问清楚,难道等死?等那个‘轮到’落到头上?!”王鹏沉默片刻,狠狠一拳砸在桌子:“操!加!”点击“添加好友”。紧张盯着屏幕和手机。几乎在同时,老高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微信系统通知!“小玲”已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电脑屏幕上对话框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几秒后,一行字跳出。小玲:?我坐到电脑前,决定开门见山。我:我是高楚文的室友,沈华。 今天晚上用他电脑登录的。那边沉默片刻。“对方正在输入…”提示反复出现消失。良久,新消息弹出。小玲:哦。我知道你。她知道我?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又发来一条消息,语气直接得让人心惊。小玲:你看到那条朋友圈了,对吧?也点了赞。她果然知道! 我:你到底是谁?老高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朋友圈怎么回事? 我的问题连珠炮般发过去。对方再次沉默。然后,屏幕上跳出新信息。 小玲:明天下午三点,厂区后门“忘忧”咖啡馆见一面吧。你想知道的,也许我能告诉你一些。5她主动提出见面?我:为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玲的回复很快,带着诡异平静。小玲:你可以不来。但有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好。 毕竟……已经‘轮到’过一位了,不是吗?“轮到”!这两个字再次出现!我咬咬牙,回复。我:好。对话戛然而止。小玲的头像灰了下去。宿舍死寂,只剩电脑风扇声响和我们沉重的呼吸。下午三点,“忘忧”咖啡馆。店里冷清,只有柜台后打盹的服务员。阳光斜照,投下斑驳光影。我们坐在靠窗位置焦躁等待。 时间过去,指针指向三点十分,主角迟迟未出现。“妈的,耍我们呢? ”王鹏不耐烦地搅动凉透的咖啡,“我就说那女的有问题!”胖子坐立不安:“华子,她会不会不来了?”我心里七上八下:“再等等。”又过五分钟,门口依旧空无一人。 王鹏猛地站起,椅子摩擦发出刺耳声音。“等个屁!老高就是自己跳的!沈华,你魔怔了! 胖子,走!”他拉起犹豫的胖子。“王鹏!再等等!她肯定……”“肯定什么?肯定是女鬼? ”王鹏甩开我的手,“要等你自个儿等!胖子,回去!”胖子被王鹏半拉半拽拖出咖啡馆。 两人消失在小巷尽头。空荡咖啡馆只剩我一人。失落感和自我怀疑将我淹没。 也许我真的错了?就在我心神动摇,几乎要放弃时,一个清冷女声突然从我身后响起:“你就是高楚文的室友,沈华?”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只见咖啡馆角落阴影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孩。她穿着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身材纤细,面容清秀,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丝毫灵动,只有近乎漠然的平静。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完全没察觉到!我怔怔地反问:“你…你是小玲?”女孩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对面空座:“你的朋友好像没什么耐心。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她直接转身朝后门走去,似乎笃定我会跟上。我愣在原地,心脏剧烈跳动。 她真人带来的感觉更加诡异。看着她背影即将消失在走廊阴影里,我来不及多想,抓起手机快步跟上。后门外是更窄僻静的小巷。小玲站在巷中,阳光在她身上投下光块。 她转身面对我:“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吧。但我不保证所有问题都能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恐惧疑虑,问出最关键问题:“老高为什么会死?”她沉默几秒,眼神飘向远处又落回我脸上。“前阵子他和我约会时跟我说,他会梦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6满身是血的女孩子?我猛然想到那条朋友圈! “那朋友圈!王鹏发的那条车祸照片!是不是就是那个女孩?!”小玲默默掏出手机,快速滑动几下,递到我眼前——正是那组车祸照片中的一张!角度、血腥程度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是老高发给我的。”小玲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大概一周前。他发给我后没多久就变得很奇怪。他说总觉得背后发冷,晚上做噩梦,梦里就是这个女孩满身是血看着他。他说……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她顿了顿:“我当时只觉得他可能心理不适,劝他别多想。但他感觉越来越强。 ”寒意从脊椎窜起。老高的异常是从保存查看这些照片开始的? “所以你对我们点赞朋友圈不知情?”我紧紧盯着她。小玲摇头:“不知道。 我也是在老高变得神经质后断断续续听他说起。他说你们宿舍都看到了,点了赞。 他还说……感觉那‘东西’也因为你们的点赞而更‘活跃’了。”她选了个诡异词。 点赞是冒犯?为死亡叫好?所以被缠上? 小玲的话将老高的死、诡异朋友圈、“轮到”评论串联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轮廓——我们无意间的举动可能唤醒或激怒了某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是那个车祸女孩的……鬼魂?来找我们麻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玲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忌惮,“老高是这么觉得的。 他说那女孩通过照片‘看’到了他们,而点赞像是……确认和召唤。他现在没了,下一个是谁,你们自己清楚。”她的话让我瞬间想起朋友圈下老高账号发出的“轮到”评论,以及按时间顺序的点赞——老高、胖子、王鹏、我!“点赞的顺序……”我脸色煞白地喃喃。 小玲似乎看穿我的想法,最后看我一眼,眼神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和警告:“好了,高楚文的事我能说的都说了。他的死我很难过,但我不想再掺和进任何与这事有关的东西里了。以后也别再找我。”她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但刚走出两步,她像突然想起极其重要的事,猛地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我,声音清晰传来,每个字像冰珠砸地:“对了,如果缠上你们的那个‘它’真的要做些什么……你们几个,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她微微侧脸,余光扫向我,那眼神让我如坠冰窟。“而且,‘它’做事,很讲‘顺序’的。 你们谁先点的赞,谁后点的赞,自己心里有数吧?”“好自为之。”说完,她不再停留,快步走出小巷,身影消失在巷口光线里。独留我僵立在僻静昏暗小巷中,浑身冰冷,耳边回响她最后那句话。顺序……点赞的顺序!老高第一个点的赞,他已经死了。 下一个是……胖子!7我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找到胖子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忙音一声接一声,无人接听。 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巨手攥紧我心脏!胖子!王鹏!他们刚才是一起走的! 我转身发疯似的冲出小巷,朝厂区宿舍狂奔。还没跑到宿舍,远远看到前面路口围了一大圈人,堵死半条街。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透过人群缝隙射出。又出事了!我本能想绕开,可几句清晰议论像冰锥刺进耳朵:“哎哟喂,太惨了……” “那胖子……看着都疼! ” “怎么开的车啊?撞成这样!” “好像是自己突然冲出来的……”胖子? !我脚步猛地钉住,血液仿佛冻结。僵硬转身,疯了似的拨开人群往里挤。“让一下! 让我看看!那是我朋友!”我嘶哑喊着。首先映入眼帘是巨大渣土车,车头严重凹陷,挡风玻璃裂成蛛网。地上大滩尚未凝固的暗红色鲜血,在警灯下反射刺眼光芒。然后,我看到他——胖子。他躺在血泊中,身体以完全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几乎不成人形。 脸苍白如纸,眼睛瞪得极大,凝固着极致惊恐和难以置信,嘴角残留零食碎渣……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视线茫然扫过现场,定格在路边一个熟悉身影上。是王鹏。他像石雕般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眼神空洞望着胖子尸体,嘴唇不住哆嗦,整个人仿佛被抽走魂魄。 一个警察正在他身边询问,但他似乎一个字没听进去。“王鹏!”我冲到他身边,抓住他胳膊,声音颤抖不成样子,“怎么回事?!胖子他……?!”王鹏缓缓僵硬转头,空洞眼神聚焦在我脸上,仿佛认了很久才认出。他张嘴发出几声破碎嘶哑气音,满惊惧的话:“车……是车……他突然就……就冲出去了……”他抬起颤抖手指向马路中间,…东西……猛地推了一把……就在我眼前……我……我拉都拉不住……”他瞳孔因恐惧放大,仿佛重新看到恐怖一幕。 ……说觉得冷……说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他……还不停地回头看……”王鹏声音带哭腔,充满无助崩溃,“我以为……我以为他吓傻了……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诅咒这么快!这么凶! 分开不到半小时!“它”就再次出手!按照点赞顺序!毫不犹豫!冰冷绝望像潮水淹没我。 老高跳楼,胖子车祸……下一个,就是王鹏!然后……就是我!警察忙碌勘查现场,拉警戒线,记录目击者证词。但他们查到的只会是意外交通事故。只有我和王鹏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来自那个看不见的、带着无尽怨毒的“它”的谋杀! 我看着失魂落魄、彻底吓破胆的王鹏,又看向地上胖子逐渐被盖上白布的尸体,小玲最后那句警告无比清晰回荡耳边。你们几个,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而且,‘它’做事,很讲‘顺序’的。顺序……老高,胖子,接下来就是……我的目光落在王鹏惨白的脸上。王鹏似乎从我眼神里读懂恐怖含义,猛地激灵,巨大恐惧压倒他,崩溃抓住我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声音尖利绝望:“华子!怎么办?!下一个就是我了!怎么办啊?!我们都会死!都会死的! !”他的哭喊引来周围人群和警察注目。但我已经顾不上。巨大恐惧同样攥紧我心脏。跑? 能跑哪里?报警?说什么?说我们因为点了一个赞就被鬼追杀?绝望中,一个念头像黑暗中微弱光点闪过——照片!那个源头!那场车祸!找到它! 必须找到车祸发生地点!找到那个女孩信息!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8我猛地反手抓住王鹏,用力摇晃他,试图让他从歇斯底里崩溃中清醒:“王鹏!听着! 想活命就听我的!我们必须找到朋友圈里车祸发生的地方!那是唯一线索!想起来! 你当时在哪里看到那场车祸的?!哪怕一点点印象也行!”王鹏被我摇得回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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