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我死亡证明那天，我送全家上绝路(江岚林宇)免费阅读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伪造我死亡证明那天，我送全家上绝路江岚林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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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低头盯着自己的球鞋，鞋头开了个小口，露出里面泛黄的鞋垫——这是他哥穿剩的，鞋底早软了，踩在水泥地上能感觉到碎石子硌脚心。但他不敢抬头，一抬头就会对上张磊的鞋尖，白色的空军一号，鞋边沾着点泥，却还是亮得晃眼。“钱呢？ ”张磊的声音裹着秋老虎的燥气，吹在陈默耳朵里，像砂纸磨皮肤。 陈默手攥着裤兜里的二十块钱，指尖都发白了。这是他妈早上塞给他的，说让他中午买个肉包子，“你最近瘦得厉害，上课别走神”。他妈昨天刚从医院回来，肺上的毛病又犯了，医生说要再凑五千块做检查，家里的存折上只剩三百多。“没、没带。 ”陈默的声音比蚊子还小，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没带？”张磊笑了，伸手就薅住陈默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咚”的一声，陈默眼前冒金星，耳朵里嗡嗡响，嘴角尝到了血腥味。旁边的两个跟班也笑，一个踹他的腿，一个摸他的口袋，那二十块钱很快就被搜了出来。“操，就二十？”张磊把钱揉成一团，砸在陈默脸上，“陈默，你妈是不是快死了？连给你哥几个上供的钱都凑不齐？”“你别骂我妈！ ”陈默突然抬头，眼睛红了，声音也抖，但带着点劲。张磊愣了一下，然后更狠地踹他的肚子：“还敢跟我横？我骂你妈怎么了？你妈就是个病秧子，拖累你，拖累你家！”陈默倒在地上，肚子里像有把刀在搅，他想爬起来，却被张磊踩着后背，踩得他脸贴在地上，灰尘进了鼻子，呛得他直咳嗽。张磊的鞋跟碾着他的脊椎，“记住了，明天带五十，不然我让你妈知道，她儿子在学校是怎么当狗的。”放学的时候，陈默是扶着墙走的。后背疼，肚子也疼，脸上还有墙灰，路过的同学都绕着他走，没人敢看他。他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想买瓶水，摸兜才想起钱被抢了，只好咽了口唾沫，继续走。家里的门没关严，留了条缝，他推开门就听见他妈在哭，对着电话说：“王老师，我知道陈默给您添麻烦了，可张磊他们总欺负他……您再帮帮他，我实在没办法了……”陈默站在门口，脚像灌了铅。他妈挂了电话，看见他，赶紧抹了把脸，走过来想摸他的脸，却被他躲开了。“默啊，今天在学校……没再被欺负吧？
”他妈声音发颤，眼睛肿得像核桃。陈默摇头，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沙发弹簧“吱呀”响了一声——这沙发是捡来的，坐上去能看见里面的棉絮。“妈，我饿了。 ”他说，声音有点哑。他妈赶紧转身进厨房，端出一碗稀饭，还有一碟咸菜。 “今天没买着肉，明天妈去菜市场看看，给你买点排骨。”陈默低头喝稀饭，稀饭有点凉了，喝在嘴里没味道。他看见他妈偷偷往他碗里夹咸菜，自己却只喝稀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晚上他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背还疼，一翻身就牵扯着伤口，更疼。他想起张磊的话，想起他妈哭红的眼睛，想起医生说的五千块检查费。他摸出枕头底下的小刀——那是他哥以前在工地上用的，锈迹斑斑，刀刃却还锋利。他把刀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点。 第二天早上，陈默没带钱。他揣着那把小刀，塞进校服内侧的口袋里，贴着腰，能感觉到刀刃的硬度。走到教学楼拐角，果然又被张磊堵住了。“钱呢？ ”张磊斜着眼睛看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陈默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张磊。 他的眼神变了，以前是躲闪的、懦弱的，现在却直勾勾的，像盯着猎物的狼。 张磊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你他妈看什么？找打是吧？”说着就伸手要薅他的头发。 这次陈默没躲。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小刀，攥着刀把，刀尖对着张磊的肚子。“把钱还我。 ”他的声音很稳，没有抖。张磊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一下子白了。“陈默，你他妈敢动刀？ ”“把钱还我。”陈默又说，往前递了递刀，刀尖快碰到张磊的校服了。 旁边的两个跟班也慌了，往后退了两步。“磊哥，算了吧……”张磊盯着陈默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害怕，只有一种狠劲，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兔子，要跟人同归于尽。他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摸出昨天抢的二十块钱，扔在地上。“陈默，你有种，咱们没完。 ”说完就带着跟班跑了。陈默看着他们跑远，才松了口气，手开始发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刀，指尖碰到刀刃，划了个小口子，血渗出来，滴在地上的二十块钱上，红得刺眼。他把钱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又把刀塞回口袋，转身往教室走。那天之后，张磊没再堵过他。但学校里的人看他的眼神变了，有人怕他，有人躲他，还有人在背后说他“疯了”。陈默不在乎，他只想赶紧毕业，离开这个地方。 可没等到毕业，出事了。那天下午，陈默放学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他妈被两个男人拽着胳膊，往一辆面包车上拖。他妈在哭，挣扎着喊“救命”，但旁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陈默脑子“嗡”的一声，冲了过去。 “你们放开我妈！”他扑上去，抓住一个男人的胳膊，使劲拽。那个男人回头，脸上有一道刀疤，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兔崽子，少管闲事！你妈欠了我们钱，该还了！ ”“我妈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陈默吼道。“上个月，在李哥那儿借的，五千块，现在该还一万了！”刀疤脸说着，一脚把陈默踹倒在地。“别跟他废话，把人带走！ ”陈默看着他妈被拽上车，车门关上，面包车发动，绝尘而去。他爬起来，想追，却没跑两步就摔倒了，膝盖擦破了皮，流出血来。他坐在地上，看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知道他妈借钱是为了做检查，可怎么会借到高利贷？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早就停机了。他想起菜市场的王阿姨，他妈跟王阿姨关系好，或许能帮上忙。他一瘸一拐地跑到菜市场，找到王阿姨的摊位。王阿姨正在收拾菜筐，看见他满身是灰、膝盖流血，赶紧问：“默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默哭着把他妈被抓走的事说了。王阿姨听完，脸色也变了：“是李光头的人吧？ 那是个狠角色，专放高利贷，催债不择手段……”“王阿姨，您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陈默抓住王阿姨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王阿姨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五百块钱，塞给他：“默啊，这钱你先拿着，去找‘刀哥’试试。刀哥在这一片有点面子，或许能跟李光头说上话。”“刀哥？”陈默没听过这个名字。“就是那边卖猪肉的，姓赵，人家都叫他刀哥。你去找他，就说我让你去的，态度好点。”王阿姨指了指不远处的猪肉摊。 陈默攥着五百块钱，走到猪肉摊前。摊位后面站着个男人，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肩膀很宽，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把剔骨刀，正在剃排骨，动作麻利，刀光闪得人眼睛疼。“刀哥？ ”陈默小声喊了一句。男人抬头看他，眼神很冷，像冰。“有事？ ”“王阿姨让我来的……我妈被李光头的人抓走了，欠了他们钱，您能不能帮帮我？ ”陈默把五百块钱递过去，手还在抖。刀哥看了眼他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他膝盖上的伤，没接钱。“欠多少？”“借了五千，现在要还一万。 ”刀哥冷笑一声：“李光头这是翻倍要啊。你有钱还吗？ ”陈默低下头：“没有……我妈病了，那钱是用来做检查的。”刀哥放下剔骨刀，擦了擦手。 “我帮你可以，但我不是慈善家。你得帮我办件事。”“什么事？”陈默赶紧抬头。 “后面巷子里，有个小子欠我三千块，赖着不还，你去把钱要回来。 ”刀哥指了指菜市场后面的小巷子，“记住，要么把钱要回来，要么把他的腿打断，二选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