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时空阅读网时空小说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在线免费小说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

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在线免费小说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

匿名 2025-09-17 08:27:05 1 下载本文

第一章 遗孤入宫·长乐暖阳大赵太祖驾崩太宗继位三年后,朝局趋于稳定太宗定新年号,是为弘启元年。太祖皇帝驾崩的哀钟余音似乎还未彻底从皇城的朱红宫墙间散去,新帝登基的喧嚣已然填满了每一寸空气。权力的更迭如同疾风骤雨,冲刷着宫闱深处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新旧交替的混乱结束后,一个三岁的幼童,被内侍监从贤王府中引出,怯生生地踏过了长乐宫高高的门槛。他叫赵忱,太祖皇帝的遗腹子。父皇崩逝时,他尚未出世。母亲位份低微,生产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新帝即位后,他一直养在为人温和、与世无争的大皇兄——贤王赵宽的府中。 贤王仁厚,待他甚是周到,给了他动荡幼年里难得的安宁。如今,新帝一道诏书,将他接入宫中,交由宠妃沈清瑶抚养。长乐宫内,暖香袅袅,与殿外的料峭春寒恍若两个世界。

宸妃沈清瑶身着淡雅宫装,正临窗翻阅书卷,闻声抬起头来。

她看着殿中那个穿着月白锦服、小脸苍白,眼神不安的孩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她深知,这孩子离开熟悉的贤王府,心中必定惶恐。她放下书卷,缓步走下锦榻,蹲下身,与赵忱平视。声音温和:“莫怕,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在线免费小说为救白月光,他竟献祭亲生儿子(林雪凝赵峰)

”赵忱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温柔的娘娘,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引他来的老内侍低声提醒:“小殿下,快给宸妃娘娘请安。”赵忱闻言,小嘴嗫嚅了几下,想起离府前大哥和嬷嬷的反复教导,带着奶音怯生生地喊道:“四…四嫂……”太宗行四,他是太宗的弟弟,称其妃嫔为“嫂”合乎礼制。但这声称呼从一个三岁孩童口中吐出,显得格外稚气又可怜。沈清瑶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怜惜。她伸出纤手,轻轻将赵忱揽到身前,拿出丝帕拭去他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柔声道:“好孩子,在我这儿,不必如此拘谨。饿了没有?我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奶糕。”她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却用行动给予了远超“嫂嫂”的关怀。她亲自牵着他走到桌边,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香甜的奶糕,眼中满是慈爱。就在这时,殿外宫人通传:“娘娘,镇北侯赵峥携世子殿外求见。”沈清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温声道:“快请。

”这位太祖第五子因为出生,军功卓著却只封了镇北侯,然从无怨怼。与贤王赵宽素来交好。

赵忱养在贤王府时,他便常去探望,对这位身世可怜的幼弟颇为怜爱。

此次听闻赵忱被接入宫中,特来拜会宸妃,既是礼节,也是想亲眼看看赵忱在新环境是否安好。赵峥身形魁梧,面带风霜之色,步伐沉稳地进入殿内,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穿着锦缎骑射服、虎头虎脑的男孩,正是其子赵岳。赵峥目光扫过正依偎在沈清瑶身边吃点心的赵忱,见他虽紧张但无恙,神色稍缓,随即恭敬向沈清瑶行礼:“臣赵峥,叩见宸妃娘娘。”“五弟不必多礼。

”沈清瑶微笑着抬手虚扶,“五弟可是刚从贤王府过来?”“回娘娘,正是。”赵峥答道,“听闻忱…听闻恭王殿下入宫,臣特来向娘娘请安,并谢过娘娘抚育之恩。”他话语沉稳,但关切之意流露无遗。赵岳也像模像样地跟着行礼:“赵岳给娘娘请安!

”但他的大眼睛却好奇地黏在了那个正在吃糕点的陌生孩子身上。沈清瑶心中明了,拉过赵忱的手,柔声对赵岳说:“岳儿,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皇叔,恭王赵忱。忱儿,这是你五哥家的孩子,赵岳。”赵岳一听是“皇叔”,但看起来比自己还小,觉得新奇极了。

他天生的保护欲和玩心一起涌了上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完全忘了刚才的礼节,凑上前就从怀里掏出一只草编的小兔子,塞到赵忱手里:“给你玩!我叫赵岳!

以后我们一起玩!”赵忱握着那粗糙却充满善意的草兔子,看着眼前笑容灿烂、比自己高大的男孩,又偷偷瞥了一眼面露鼓励微笑的沈清瑶和神色温和的五哥,一直紧绷的小脸终于缓和了些许,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属于孩童的好奇与微光,轻轻点了点头。沈清瑶看着两个孩子,笑意更深。

赵峥看着儿子与幼弟初见便投缘,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长乐宫温暖的地毯上,将依偎在沈清瑶身边的赵忱和热情洋溢的赵岳笼在一片柔和的光晕里。

宫墙外的权力纷争似乎暂时被隔绝,这一刻,是温暖的接纳,是牵挂的落地,也是一段深厚情谊的开始。第二章 少年弓马·师徒缘起时光荏苒,长乐宫的四季在书声、笑语与偶尔的哭闹中悄然流转。转眼间,赵忱已在沈清瑶的羽翼下平安度过了四个春秋。七岁的赵忱,褪去了些许幼时的胆怯,身量抽长,眉眼间渐渐有了太祖皇帝年轻的那份清俊轮廓。沈清瑶不仅亲自为他启蒙,教他认字读诗,更细心为他挑选博学的师傅传授经史子集。然而,比起书斋的宁静,年幼的赵忱似乎对宫苑校场上的弓马骑射更感兴趣。这一日,春和景明,赵忱拿着一把小木弓,在校场边上有模学样地比划着,小脸憋得通红,却始终不得要领。

恰在此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小皇叔您这姿势,怕是连草靶子的边都蹭不到啊!”赵忱回头,只见比他年长两岁的赵岳穿着一身利落的骑射服,正双手叉腰,努力憋着笑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调侃,赵峥戍边期满,再次携子入京述职,赵岳便如脱缰的小马驹,第一时间就跑进宫来找小皇叔玩耍。赵忱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弓,小声嘟囔:阿岳你回来了赵岳跑过来,一把拿过他的小木弓,熟练地搭上一支无头箭,拉弦、瞄准、松手,动作流畅,虽力道不足,却架势十足。“瞧,要这样!手腕要稳,眼神要盯紧!”他像个小小教官,认真地指导着,一时又忘了拘谨。

正当两个孩子一个教一个学,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岳儿的架势倒是有几分五哥的风采了。不过,力道还差得远。”赵忱和赵岳闻声回头,只见两位身着亲王常服的青年不知何时已来到校场边。为首一人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正是瑞王赵瑜。他身旁稍后半步,面带温和笑容的则是顺王赵琛。赵瑜的目光掠过赵岳,最终落在赵忱身上,唇角微勾:“忱弟喜欢骑射?

”赵忱对这位仅在某些宫宴上见过、总是带着笑却让人有些看不透的六皇兄有些敬畏,连忙放下弓,依着规矩行礼:“忱儿见过六哥,见过七哥。” 赵岳也赶紧收敛神色,规规矩矩地行礼:“赵岳给六皇叔、七皇叔请安。”赵瑜走上前,随意地拿起赵忱那把小弓掂了掂,摇摇头:“孩童玩物罢了。

”他招手让侍从取来一把制作更为精良、更适合孩童使用的小骑弓,递到赵忱面前,“试试这个。”赵忱有些犹豫地接过新弓,确实沉了些,也更趁手。赵瑜蹲下身,难得耐心地亲自调整赵忱的站姿和握弓的手势:“腰背挺直,肩放松……对,就是这样。

目光,顺着箭矢的方向看出去……”他的指导清晰而精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赵琛在一旁笑着补充:“六哥的骑射功夫可是父皇当年都夸赞过的,忱弟能得他亲自指点,可是福气。”赵忱在赵瑜的调整下,终于勉强射出了一箭,虽然依旧脱靶,但姿势已规范许多。他小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仰头看向赵瑜,眼中充满了孩童对强者的崇拜:“谢谢六哥!”赵瑜看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某个也曾用这样眼神望着他的人,心中微微一动,伸手揉了揉赵忱的发顶,语气难得温和:“嗯,底子不错,好好练。”这份温和,或许源于对幼弟的一丝怜爱,或许源于师者的本能,又或许,夹杂着某些更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情绪。此后,赵瑜便时常来校场,有时带着赵琛,有时独自一人,名义上是考校宗室子弟功课,实则更多的是在教导赵忱。

他教授时颇为严格,但偶尔流露的些许关怀,却让自幼缺乏父兄近距离管教的赵忱心生依赖与敬慕。而每当赵峥入京,也必会抽空检查赵忱的功课。与赵瑜的精致技巧不同,赵峥教导更多的是实战中的机变和兵法概要,语气沉稳厚重:“忱弟,你是父皇血脉,弓马骑射不仅是技艺,更是将来安身立命、保护重要之人的本事。切不可懈怠。

”赵忱似懂非懂,却将“保护重要之人”这句话深深记在了心里。他重要的人,有宫里的四嫂和小侄子赵祐,还有常来看他、带他玩耍的阿岳。校场上,小小的身影在一次次的拉弓、一次次跌倒又爬起中逐渐变得结实。阳光下拉长的,不只是他成长的身影,还有他与赵瑜那份日渐复杂的情谊,以及与赵岳越发深厚、虽恪守礼制但内心亲昵的手足之情。宫墙内的风,似乎也带着弓弦震颤的嗡鸣,预示着未来的不平凡。

第三章 流言碎语·兄长护佑又一年秋至,赵忱八岁了。

在沈清瑶的精心呵护和两位兄长不同风格的教导下,他像一株得到充分滋养的小树,健康地成长着。眼眸中的惊惶早已被沉静和偶尔流露的聪慧所取代。他习惯了长乐宫的温暖,习惯了赵岳定期带来的宫外趣闻和嬉闹,也习惯了赵瑜时而严格时而随性的指点。然而,宫廷从来不是一片纯粹的净土。即便有沈清瑶的庇护,“太祖遗腹子”、“生母卑微”、“寄养宫中”这些标签,依然如同潜藏的暗流,在某些角落悄然涌动。这日午后,赵忱下了学,想着前几日赵岳说新得了一本有趣的兵械图册要带给他看,便带着一个小内侍,兴冲冲地往与赵岳约好的御花园暖阁走去。途经一处假山时,却隐约听到几个偷懒歇息的洒扫宫人压低的议论声。“……说到底,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仗着宸妃娘娘心善罢了。” “嘘!小声点!

听说贤亲王以前养着的时候也是金尊玉贵的……” “那能一样吗?那是兄弟情分。

现在在宫里,名分上可是尴尬得很呢……” “就是,又不是娘娘生的,这般养着,将来还不知道……” 话语断断续续,却像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赵忱耳中。

他脚步猛地顿住,小脸瞬间褪去了血色,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抖。

那些他懵懂感知却不愿深想的区别,被旁人如此直白地撕开,让他感到一阵难堪的冰凉。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被激怒的小豹子般从旁边冲了过去!“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非议主子!”正是来找赵忱的赵岳。他显然听到了后半截话,气得满脸通红,对着那群宫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几个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小皇叔!您没事吧?”赵岳打完,赶紧跑到赵忱身边,关切地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赵忱摇了摇头,心里因赵岳毫不犹豫的维护而感到一股暖流,冲散了些许寒意。很快,便有管事的嬷嬷闻声赶来控制了场面,并将一干人等都带到了长乐宫沈清瑶面前。

沈清瑶端坐于上,听完管事嬷嬷小心翼翼的禀报,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先看了一眼低着头、紧抿着嘴唇、眼眶微红的赵忱,又看向虽然气鼓鼓却努力维持着仪态的赵岳,最后目光才落到那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身上。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良久,沈清瑶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恭王赵忱,是太祖皇帝血脉,陛下亲诏接入宫中,由本宫抚养。他的尊卑,岂是尔等奴才可以置喙的?”“今日之事,念在初犯,各掌嘴二十,罚俸三月,调离内廷,以儆效尤。”她的处置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若再让本宫听到半句闲言碎语,决不轻饶!”宫人们面如土色,被拖了出去。处置完宫人,沈清瑶神色才柔和下来。她招手让赵忱走到身边,轻轻将他揽住,温声道:“忱儿,莫要将那些糊涂人的糊涂话放在心上。你只需记住,你是皇家子弟,是长乐宫的孩子,自有你的尊贵和责任。”她又看向赵岳,眼中带着赞许:“岳儿,今日做得很好,懂得维护尊长,持重有礼,不愧是将门世子。”赵岳听到夸奖,眼睛亮了一下,恭敬回道:“谢娘娘夸奖,这是岳儿该做的。

”这件事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小石子,虽激起涟漪,却也很快被沈清瑶强势地抚平。经此一事,宫中再无人敢轻视赵忱。当日晚些时候,太宗皇帝竟也知晓了此事。他处理完政务后,特意召赵忱到御书房。 看着眼前略显局促的幼弟,太宗放下朱笔,语气虽带着帝王的威严,却不失温和:“忱弟,今日之事,朕听说了。宫中人多口杂,总有些不开眼的奴才。

你四嫂处置得宜,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道:“你是朕的弟弟,父皇血脉,安心在宫中读书习武。若有任何人再敢怠慢,可直接教训” 这番简单的关怀,对于日理万机的皇帝而言已属难得。赵忱心中感动,恭敬行礼:“谢四哥关怀,忱儿知道了。

” 太宗的过问,无疑是对他身份的又一次明确肯定,也像一道无声的护身符,让他在宫中的处境更加安稳。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赵瑜耳中。隔了几日,他来校场查看赵忱骑射进度时,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听闻前几日有几个不长眼的奴才惹忱弟不快了?”赵忱点点头,轻声道:“已经没事了,四嫂和四哥都已经处置了。”赵瑜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兄长的告诫,也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的淡漠:“在这宫里,身份是自己挣的,也是别人给的。但归根结底,实力才是根本。把我教你的本事都学好了,将来自然无人再敢小觑于你。”赵忱似懂非懂,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感受到的是六哥另一种形式的关怀和维护。秋风拂过校场,卷起几片落叶。孩童的世界里,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这次小小的风波,却在赵忱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关于身份,关于尊严,关于如何依靠力量和智慧去守护重要的人和事。

而来自四哥、四嫂、阿岳、五哥乃至六哥的不同形式的保护,也让他心中的安全感与日俱增。

第四章 出宫开府·离别赠礼弘启七年的秋天,长乐宫庭院里的梧桐开始飘落金黄的叶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赵忱十岁了。皇室玉牒上清晰的记载,以及他日渐抽长的身形,都宣告着他已到了必须出宫开府的年纪。这道规矩,如同宫墙本身一样冰冷而不可逾越,即便深受宸妃宠爱亦不能例外。

长乐宫里因此提前数月便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却又无处不在的离愁。

沈清瑶几乎是倾注了全部心力在为赵忱打点行装。从贴身的四季衣裳、惯用的笔墨纸砚,到府邸里的大小摆设、伺候的人手遴选,她无不一一亲自过问。

那份极致的细致与掩藏不住的不舍,让她看起来不像一位尊贵的妃嫔,更像一位为即将远行的游子操心劳神的普通母亲。她心下虽不舍,却也有一丝宽慰。

陛下对忱儿确是用了心的,亲自选了一处宅邸作为恭王府。宅邸庭院开阔,景致清幽,最重要的是,离皇宫足够近。已经五岁的赵祐,似乎也模糊地感知到最常陪他玩耍的小皇叔要离开了,抱着赵忱的腿不肯撒手,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小皇叔……要去哪儿?不陪祐儿玩捉迷藏了吗?

” 赵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蹲下身,耐心地哄着:“祐儿乖,小皇叔是去宫外的新家,那里也有很大的院子。以后小皇叔会常常进宫来看你,给你带宫外的好吃的,好不好?”沈清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眼中交织着对幼子的疼爱和对赵忱离去的不舍,复杂难言。在正式离宫之前,几位兄长的赠礼与叮嘱早已通过不同的方式,提前送到了赵忱手中:五哥赵峥远在北境镇守,礼物是由他麾下一位忠诚稳重的亲兵校尉快马送入京城的。

那是一柄镶嵌着蓝宝石、锋利无比的乌兹钢短刃,刀身隐有暗纹,刀鞘是古朴的黑色皮革,触手冰凉而坚实。附上的信笺字迹一如赵峥本人,刚劲有力,言简意赅:“忱弟开府立户,赠此防身之刃,非为逞勇,意在警醒。宫外天地,较之宫内更为复杂,需谨言慎行,更须存守护之志与自保之力。遇事莫慌,沉着应对。兄远在北境,心念常在,若有难处,可寻阿岳或送信于兄。”话语不多,却字字千钧,充满了兄长沉甸甸的关怀与承诺。

六哥赵瑜的礼物则是由他瑞王府的长史恭敬送至长乐宫的。

那是一张制作极其精良、比例适中的骑弓,紫檀木的弓身打磨得温润光滑,牛角与筋腱复合的弓臂蕴含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正是适合赵忱当下臂力提升的良弓,绝非市面可见的俗物。瑞王府长史躬身转述王爷的话:“弓马之道,贵在坚持,不可一日荒废。望忱弟于宫外亦能勤练不辍,莫负兄长往日教导之心血。此弓,望善用之,将来或有大用。”言语间依旧保持着师傅般的严格与期许,但那句“将来或有大用”,又平添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而阿岳的礼物来得最早。

他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算着赵忱出宫的日子,在一次惯例的骑射练习后,就迫不及待地偷偷将礼物塞给了赵忱。那是一个他亲手鞣制、缝线的皮制箭囊,用料扎实,针脚虽然稍显稚嫩却无比认真。

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十支他挑选最好木料亲手削制、羽毛也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箭矢。

“小皇叔!”少年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热情洋溢却又掩盖不住离别的惆怅,“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乔迁礼!等我从父亲那儿回来,咱们京郊大校场比过!你可别偷懒,到时候要是箭术被我比下去了,我可不客气!”他的话语直白而热烈,里面包裹着的是毫无保留的真挚情谊和对未来重逢的期待。离宫的正日子,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天色微熹,宫灯尚未熄灭。赵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亲王常服,显得比平日更添了几分沉稳。他先至太极殿外,朝着御书房的方向,依足规矩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感谢皇兄多年的抚育与恩典。随后,他回到长乐宫,向端坐于正殿之上的沈清瑶行最后的拜别大礼。他伏下身,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忱儿拜别四嫂!多年养育教诲之恩,忱儿……没齿难忘!

”沈清瑶强忍许久的泪意在这一刻几乎决堤。她迅速起身,亲手将他扶起,将一枚自己亲手雕刻、并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羊脂白玉平安符塞进他贴身的衣袋里。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也染上了湿意:“忱儿,去吧。往后一切,需得自己多加小心。

谨言慎行,明理修身。遇事不决……或是想家了,常回宫来看看。”千言万语,无尽的牵挂,最终都化作了这最简单、却最温暖的叮嘱。赵忱红着眼眶,再次深深叩首,然后一步三回头,在宫人内侍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了长乐宫那熟悉的宫门。宫门外,一辆标志着恭王府徽记的崭新马车已在等候。赵忱登上马车,车辕转动,驶离了生活七年的皇宫。马车并未行驶太久,不过穿过两条宽阔的街道,便在一处朱门高墙、气象恢弘却又不失雅致的府邸前稳稳停下。门楣上,“恭王府”三个鎏金大字在初升的朝阳下熠熠生辉。他抬头,甚至能清晰地望见不远处皇城巍峨的角楼和暗红色的宫墙。四哥的这份细致周到的安排,像一股暖流,冲淡了初次离巢独自面对世界的惶惑,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与感激。他站在属于自己的府门前,最后回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那里承载着他几乎全部的童年记忆,有如母般慈爱的四嫂,有依赖他的小侄儿,有兄长们沉默或殷切的关怀,还有与阿岳在阳光下嬉笑打闹、在校场上挥洒汗水的点点滴滴。

深吸一口带着自由却也更显清冷的空气,十岁的恭王赵忱,握紧了怀中那枚温润的平安符,转身,踏入了属于他自己的崭新天地。

袖中那柄乌兹短刀的冰凉触感时刻提醒着他肩头的责任,而心中那份来自各方的、沉甸甸的关爱与期望,将成为他前行最重要的力量。

第五章 惊变骤临·暗流初动恭王府的书房内,灯火常明至深夜。赵忱出宫开府,并未如寻常宗室子弟般沉溺于 京城的繁华喧嚣。他将四嫂“谨言慎行,明理修身”的叮嘱和四哥“用心读书”的期许刻在心里。白日里,他或去宗学听讲,或在校场练习赵瑜所赠之弓、琢磨赵峥所授的兵法要领;入了夜,便是在书房中埋首经史典籍,偶尔也会对着那柄乌兹短刀出神,思索“守护”二字的千钧重量。阿岳在其父赵峥返回北境后,大部分时间也留在了京城,时常跑来恭王府。有时是切磋骑射,有时是分享新得的兵书,更多时候,只是两个半大少年在庭院里边走边聊,阿岳兴致勃勃地说着京中的趣闻和北疆的风物,赵忱则安静地听着,偶尔提问,或是分享几句书中读到的道理。阿岳的存在,极大地缓解了赵忱初离宫廷的孤寂感。王府离皇宫近,他也时常递牌子入宫给沈清瑶请安,陪渐渐长大的赵祐玩耍,感受着那份并未因距离而疏远的温情。

日子便这般平静而充实地流淌,转眼已是五年。赵忱十五岁了,长高了许多,面容褪去了稚气,显得清俊而沉静,言行举止间已隐隐有了亲王的气度。

阿岳更是长成了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武艺精进,言谈间虽依旧爽朗,却也多了几分沉稳。

然而,弘启十二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京城银装素裹,却也被一种莫名的压抑气氛笼罩。宫中传出消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已缠绵病榻数月。

就在一个滴水成冰的清晨,一声沉重、缓慢的钟鸣,骤然划破了京城寒冷的寂静!一声!

两声!三声!……那是……国丧之音!赵忱正在用早膳,闻声猛地站起,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银箸“当啷”一声掉在桌上。他听得真切无比——那是皇后薨逝的报丧钟声!

整个恭王府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短时的慌乱过后便是有序地更换素缟、悬挂白幡。

赵忱的心紧紧揪着,不仅为皇后的离世感到哀恸,更有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皇后的离世,注定会引发后宫乃至前朝格局的变动。

他立刻更衣,入宫奔丧。皇宫内外一片缟肃,哀戚的气氛几乎凝滞。

皇后的丧仪在沉重压抑的氛围中进行,皇帝陛下看起来悲痛且疲惫。就在皇后薨逝仅三个月,国丧期还未完全过去,又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以更加猛烈、更加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狠狠砸在了整个王朝的头顶!那是一个天色阴沉的午后,赵忱正在书房临帖,突然,一阵完全不同、更加急促、更加沉重、仿佛带着血泪的钟声,再次震响!

赵忱手中的笔猛地顿住,一大滴墨汁污了雪白的宣纸,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耳朵捕捉着那钟声的次数和间隔,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如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冻结了。……这是……皇帝大行的丧钟!……不!四哥!“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