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小苟的规则怪谈师小苟师小苟最新更新小说_在线阅读免费小说师小苟的规则怪谈师小苟师小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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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角落里，尘埃在从残破窗口透进的微光中缓慢浮沉。 路铭抱着秦霄，抱得很紧，紧到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衣料下冰冷僵硬的肌肉轮廓，紧到仿佛要把他勒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融化那层死亡的寒意。 但这显然是徒劳。 秦霄的身体像一块浸透了寒气的石头，沉默地汲取着他的温暖，却毫无回暖的迹象。
秦霄任由他抱着，拉着，灰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种专注的茫然，让路铭的心脏一阵阵抽痛。 他试图在那片空洞里找到一丝熟悉的、属于秦霄的影子，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秦霄?”路铭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沙哑。 秦霄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嗬”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勉强转动。 他歪了歪头，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路铭的脖颈上——那里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激动，血管正在皮肤下有力地搏动。 一种属于活人的、鲜活的诱惑。 他冰凉的指尖抬起来，不是触碰后颈的齿痕，而是缓慢地、好奇地朝那跳动的脉搏伸去。 路铭身体瞬间绷紧，末世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要下意识地格挡反击。 但他硬生生压住了这股冲动，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只是呼吸不可避免地急促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泛着死气的指尖。 冰凉触感贴上颈侧皮肤，激得他猛地一颤。 秦霄的指尖就那样搭在他的动脉上，一动不动。 他似乎只是感受着那蓬勃的生命力，灰白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攻击的欲望，反而更像是一种……懵懂的确认。 过了几秒，他像是确认完毕，手指缓缓下滑，又一次固执地、准确地找到了路铭后颈上那个淡白色的旧齿痕，轻轻按了按。 “……饿。” 他重复道，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路铭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饿……秦霄需要食物。 但丧尸的食物是什么?活人?生肉?他看着秦霄那双只有茫然没有凶性的眼睛，无法想象他去撕咬猎物的样子。 “你……等等。” 路铭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半步，眼睛时刻不敢离开秦霄，观察着他的反应。 秦霄没有动，只是视线跟着他移动，按在他后颈的手指落空了，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 路铭快速解开自己身后那个破旧的行囊。 里面东西不多：半瓶浑浊的水，几块压缩饼干，一小袋肉干，还有急救用品和少量弹药。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那袋肉干，撕开包装。 风干的肉类的气味散发出来。 秦霄的鼻子似乎轻微地动了动，灰白的眼球转向那袋肉干。 路铭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捏着一小块肉干，极其缓慢地递到秦霄嘴边。 “吃这个····试试?”秦霄低下头，看着递到嘴边的肉干，僵持了几秒。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张开嘴——幅度不大，似乎关节活动受限。 路铭将肉干轻轻塞进他嘴里。 秦霄合上嘴，机械地、缓慢地咀嚼了一下，两下。 然后，他停了下来，灰白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或者是不适?下一秒，他将嘴里的肉干碎渣全部吐了出来，粘稠的黑灰色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发出低低的“嗬嗬”声，听起来像是抱怨，又像是更加委屈了，抬头看着路铭，眼神依旧茫然，却明确表达出“这个不好吃”的意思。 路铭看着掉在地上的肉干渣，心沉了下去。 果然不行吗……他需要的，是更新鲜的……血肉?这个认知让他胃里一阵翻搅般的难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丧尸特有的、拖长的嘶吼，似乎离得不远。 秦霄猛地转过头，灰白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那半塌的门口。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咕噜。 路铭立刻警惕起来，捡起地上的长刀，侧身挡在秦霄身前，小心地向外望去。 一只穿着破烂工装服的丧尸正踉跄着朝这个角落走来，似乎是被刚才活人的气息或者细微的动静吸引。 路铭握紧刀柄，计算着出手的角度和时机。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身后的秦霄突然向前迈了一小步。 他动作依旧僵硬，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骤然变得不同。 那是一种无形的、冰冷的威压。 他朝着那只工装丧尸，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嘶吼!那声音并不算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和狂暴的怒意。 正在靠近的工装丧尸猛地刹住脚步，它腐烂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某种拟人化的恐惧表情，喉咙里的嗬嗬声变成了哀鸣，它踉跄着向后退去，然后飞快地转身，几乎是连滚爬带地逃开了，迅速消失在废墟后面。 周围重新恢复寂静。 秦霄身上的威压缓缓收敛，他又变回了那个呆萌茫然的模样，转过头，灰白的眼睛看着路铭，仿佛在无声地问：刚才那是什么?赶走了吗?路铭握着刀，怔怔地看着秦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酸楚。 秦霄在保护他。 即使变成了这个样子，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和理智，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或者说，那份五年甚至更久以前就存在的、未曾说出口的情感，依旧在驱使着他。 他收起长刀，重新走到秦霄面前。 他看着秦霄嘴角还残留着的、吐掉肉干时留下的黑灰色唾液痕迹，下意识地抬起手，用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子，轻轻替他擦拭。 布料摩擦过冰冷僵硬的皮肤。 秦霄没有躲闪，只是眨了眨灰白的眼睛，视线依旧黏在路铭脸上。 被擦干净后，他似乎觉得舒服了些，喉咙里发出极轻的、类似呼噜的声响，听起来居然有几分……温顺?路铭看着他这幅样子，那股巨大的悲伤再次涌上，但这一次，里面掺杂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柔软和决心。 他拉住秦霄冰凉僵硬的手，引着他，慢慢走到墙角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没事了，”路铭低声说，像是在安抚他，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让秦霄靠墙坐着，自己则紧挨着他坐下，肩膀贴着对方冰冷坚硬的肩膀。 他从行囊里拿出那半瓶水，自己喝了一小口润润干裂的嘴唇，然后又倒了一点在瓶盖里，递到秦霄嘴边。 秦霄看着瓶盖里的水，没什么反应。 路铭耐心地等着，轻轻碰了碰他开裂的嘴唇。 秦霄终于缓慢地张开嘴。 路铭小心地将水倒进去一点。 大部分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过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只有极少一部分似乎被咽了下去。 路铭不厌其烦地继续用袖子替他擦干净，然后又倒了一点。 重复了几次，秦霄似乎不再愿意配合，闭上了嘴，脑袋微微转向另一边，像个闹脾气不肯喝水的小孩。 路铭只好作罢。 他收起水瓶，靠着冰冷的墙壁，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这短短时间内的情绪大起大落，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微光消失，黑暗如同墨汁般迅速浸染了整个废墟。 温度开始骤降。 夜晚的废墟远比白天危险。 路铭不敢生火，那会吸引来太多不速之客。 他只能和秦霄挤在这个角落里，依靠彼此的体温——虽然一方几乎提供不了任何温暖。 寒冷让路铭微微发抖。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坐得笔首、在黑暗中几乎只是一个轮廓的秦霄。 秦霄似乎并不怕冷，依旧睁着那双在暗处微微反着一点灰光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虚空。 路铭犹豫了一下，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环住秦霄冰冷僵硬的腰身，将头轻轻靠在他同样冰冷的肩膀上。 秦霄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僵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但没有推开他。 “冷····”路铭低声说，像是在解释，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秦霄不再发出声音，只是依旧首挺挺地坐着，像一个冰冷而忠诚的雕塑。 黑暗中，路铭靠着他，听着外面远处隐约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感受着身边这具躯体死亡般的冰冷和僵硬，心里却奇异地升起一丝五年未曾有过的、脆弱的安宁。 他找到他了。 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找到他了。 路铭闭上眼，极度的疲惫终于战胜了一切，他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阳光炽烈，秦霄皱着眉把他从训练场上拉起来，表情嫌弃，动作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轻缓。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一首僵坐着的秦霄，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灰白的眼睛在浓重的夜色里，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脸庞。 他冰凉的指尖抬起，在空中停顿了很久很久，最终极其轻缓地、小心翼翼地，落在了路铭散乱的头发上，生硬地、模仿记忆碎片里的某个动作，轻轻摸了一下。 然后，他就保持这个笨拙的姿势，一首到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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