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飞赵青(途归:梁家飞的本心之路)_《途归:梁家飞的本心之路》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狮子的咆哮震得帐篷帆布簌簌作响,混杂着沈知夏压抑的喘息,像钝刀在林砚深的神经上反复切割。 他被赵虎的皮鞭缠着手腕,粗糙的皮革嵌进伤口,鲜血顺着鞭梢滴在满是木屑的地面上,瞬间被贪婪的缝隙吸走——就像这个马戏团吞噬掉的所有挣扎与尖叫。 “停下!” 苏晚的手杖重重砸在拖车门槛上,铜铃发出急促的颤音,“你想让今晚的头条变成‘狮子吞了舞女’?” 赵虎肥厚的手指松开皮鞭,林砚深立刻抽回手,手腕上的红痕像条狰狞的蛇。 他没去揉伤口,视线死死钉在铁笼里:那头雄狮正围着沈知夏踱步,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女孩攥紧的拳头,却没有扑上去——反而在沈知夏突然抬起下巴时,往后退了半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在忌惮什么。 “有趣。” 赵虎的金牙在晨光里闪了闪,他拍了拍手,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打开笼门。 沈知夏踉跄着走出来,脚踝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她却没看任何人,径首走到林砚深面前,把沾着狮子唾液的红裙下摆往他面前一递:“帮我扯掉。” 林砚深指尖触到布料时,才发现那上面不是唾液,是狮子的眼泪——黏稠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正顺着裙褶往下淌。 他抬头看向沈知夏的眼睛,那双湖水蓝的眸子里没了刚才的疯狂,只剩一片冰封的平静:“它怕火。” 她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口袋里有火柴,刚才划着了。” 苏晚突然笑了,沙哑的笑声像砂纸摩擦木头:“赵虎,看到了? 这姑娘比你养的狮子聪明。” 她走上前,用手杖挑开沈知夏的裙摆,露出藏在衬里的火柴盒,盒面印着“芝加哥大剧院”的字样,边角己经磨得发白,“她父亲是那里的灯光师,三年前醉酒摔死在舞台上,对吧?” 沈知夏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手杖烫到。 林砚深注意到她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那是刚才在笼里抓挠铁栏留下的——她不是不怕,是把恐惧变成了武器。 就像他自己,每次摸到掌心的旧疤时,都会想起母亲纵火的火光,然后把颤抖压成眼底的冷硬。 “既然你们这么‘投缘’。” 赵虎突然开口,他指了指林砚深,又指了指沈知夏,“林砚,你负责教她新的伴舞动作;知夏,你带他熟悉后台——别想着逃跑,”他的目光扫过两人,像在评估两件商品,“除非你们想试试,是火车跑得快,还是我的猎枪准。” 拖车的门在身后关上,留下满室雪茄和乙醚混合的怪味。 林砚深跟着沈知夏穿过后台,路过畸形人的帐篷时,布帘被风掀开一角,他瞥见里面的景象:那个被称为“海豹女”的女人正坐在木凳上,双手是鳍状的,正用嘴咬着线缝补破掉的演出服;角落里的侏儒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布偶的脸被缝了又拆,留下密密麻麻的针孔,像无数双盯着他的眼睛。 “别看。” 沈知夏突然加快脚步,铁链的声响盖过了帐篷里的咳嗽声,“赵虎说,多看一眼,就会沾染上‘不幸’——其实是怕我们同情他们,忘了自己也是待宰的。” 她停在一个挂着“道具间”木牌的小帐篷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钥匙链是个小小的塔罗牌挂件,是“星星”,牌面的星星己经掉了一颗角。 “苏晚给我的。” 沈知夏注意到他的目光,把钥匙链晃了晃,“她说我母亲临死前,在她的占卜摊抽过这张牌,逆位的,说我会‘在黑暗里找到不属于自己的光’。” 她推开帐篷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戏服、生锈的道具刀,还有几个蒙着白布的架子,看起来像棺材。 林砚深的目光落在最里面的架子上,白布下露出皮质封面的一角——和陆松庭手里的笔记本很像。 他刚要走过去,沈知夏突然挡住他:“别碰那个,是陆松庭的东西,他昨天喝醉了,把笔记本藏在这里,说怕苏晚拿走。”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真的想跟陆松庭学读心术?” “我需要赚钱。” 林砚深没说假话,却也没说全——他需要的不是钱,是能掌控别人的能力,是再也不用像老鼠一样躲在货运车厢里,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就像母亲当年纵火时说的,“烧了这破拖车,我们就能重新开始”,可惜那场火只烧了她自己,把他留在了更黑的地狱里。 沈知夏突然笑了,这是林砚深第一次见她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很淡,却像冰湖裂开了一道缝:“你撒谎。” 她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林砚深锁骨下的烧伤疤痕,“这疤痕不是普通的火伤,是酒精烧的——我父亲以前总用酒精炉煮咖啡,洒在身上就是这样的疤。 你母亲是故意的,对不对?” 林砚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看见沈知夏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理解:“我父亲也是故意摔下去的。” 她声音很轻,“他欠了赵虎的钱,还不上,就选了个‘意外’,至少能给我留一笔抚恤金——可惜赵虎扣下了,说要抵我父亲的债。” 帐篷外突然传来陆松庭的咒骂声,伴随着玻璃瓶碎裂的脆响。 林砚深松开沈知夏的手,走到门口掀开布帘,看见陆松庭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右手的纱布己经渗满了血,却还在摸索着什么。 苏晚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那本皮质笔记本,正用银柄手杖敲打着封面。 “你不能教他。” 陆松庭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像刚才那个醉醺醺的老头,倒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那是我的命! 我父亲传给我的,苏晚,你忘了我们当年怎么发誓的? 绝不把‘冷读术’传给外人!” “冷读术?” 林砚深心里一动——他在芝加哥地下赌场听人说过这个词,说是一种能通过观察细节,猜出别人心思的技艺,不是魔法,却比魔法更吓人,因为它靠的是人性的弱点。 苏晚回头看了他一眼,把笔记本扔给陆松庭:“我没说要教他,是他自己要学。” 她手杖指向林砚深,“你不是说能让收入翻倍吗? 明天晚上,你跟陆松庭一起上台,做他的助手——要是搞砸了,赵虎会让你跟那头狮子睡一晚。” 陆松庭抱着笔记本,像抱着救命稻草,他浑浊的眼睛看向林砚深,突然冷笑起来:“助手? 你知道助手要做什么吗? 要在我念错台词时救场,要在观众扔鸡蛋时挡在我前面,还要……”他突然咳嗽起来,鲜血喷在笔记本封面上,染红了上面烫金的符号,“还要替我喝赵虎给的‘奖励酒’——那里面掺了乙醚,喝多了会忘事。” 林砚深的指尖又开始发痒,像每次要撒谎前的预兆。 他走到陆松庭面前,蹲下身,盯着那本染血的笔记本:“我不怕乙醚,也不怕鸡蛋。” 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眼角的疤痕在午后的阳光里泛着淡红,“我只怕学不到真东西——比如,怎么看出赵虎账本里的猫腻,怎么知道沈知夏口袋里有火柴,怎么让一头狮子不敢咬你。” 陆松庭的咳嗽突然停了,他盯着林砚深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翻开笔记本,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上面用红墨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各种符号:有的像人的掌纹,有的像塔罗牌的位置,最下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火盆,旁边写着“恐惧是最好的线索”。 “明天晚上,你穿这件。” 沈知夏突然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领口别着一朵枯萎的红玫瑰,“这是以前那个助手的,他去年冬天‘失踪’了,赵虎说他跑了,其实……”她指了指帐篷后面的树林,“我在那里见过他的领结,上面沾着狼的牙印。” 林砚深接过燕尾服,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乙醚味,袖口处有个小小的破洞,像是被牙齿咬的。 他没说话,把衣服搭在胳膊上,看向远处的大帐篷——那里己经开始搭建舞台,几个工人正把巨大的水晶吊灯吊起来,光线透过玻璃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碎镜子,照出每个人藏在暗处的影子。 “你最好别相信苏晚。” 沈知夏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垂,“她左眼不是瞎了,是被陆松庭用硫酸泼的——因为她想把冷读术卖给芝加哥的黑帮。” 她后退一步,指了指苏晚远去的背影,后者腰间的左轮手枪轮廓在黑袍下很明显,“还有,赵虎的玻璃柜里,那些沾血的塔罗牌,每张牌对应一个‘消失’的人——‘倒吊人’是去年的助手,‘恶魔’是那个逃跑的海豹女,而‘星星’……”她没说下去,只是把钥匙链上的“星星”塔罗牌摘下来,塞进林砚深手里。 牌面的边缘很锋利,硌得他掌心发疼,旧疤的位置突然开始发烫,像有团小火苗在皮肤下燃烧。 他抬头看向沈知夏,女孩己经转身走向畸形人的帐篷,脚踝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不再刺耳,反而像某种提醒——提醒他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跟命运赌命。 傍晚时,林砚深跟着陆松庭排练。 舞台上的水晶吊灯还没接电,只能靠几盏煤油灯照明,昏黄的光线里,陆松庭的脸显得格外苍老,右手的纱布己经换成新的,却还是在翻笔记本时,不断有血渗出来。 “冷读术的关键,不是‘读心’,是‘钓鱼’。” 陆松庭的声音很轻,却能穿透帐篷外的喧闹,“你要先抛出钩子,比如‘你最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然后看对方的反应——如果他摸口袋,就是丢了钱;如果他摸脖子,就是丢了项链。” 他突然指向台下的沈知夏,她正坐在台阶上补裙子,“比如她,你看她总摸裙摆,就可以说‘你最近失去了和父亲有关的东西’,因为她裙子上有芝加哥大剧院的火柴,那是她父亲的。” 林砚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知夏的指尖确实在裙摆上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样子,也是这样反复摸着他的头发,然后把点燃的酒精炉扔向了窗帘——“阿砚,记住,别人的弱点,就是你的梯子。” “明天晚上,你要做的就是观察。” 陆松庭合上笔记本,染血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摩挲,“看前排观众的手,看他们的领带歪没歪,看他们的鞋子是不是新的——从这些细节里,找出他们的‘钩子’,然后我来拉。” 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你要记住,永远别钓那些眼里没有恐惧的人——比如赵虎,比如苏晚,还有……”他看了一眼沈知夏,“比如她。” 夜幕降临时,马戏团的灯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灯泡绕着大帐篷转,像条扭曲的彩虹,却照不亮帐篷下的阴影。 林砚深坐在道具间里,摸着沈知夏给他的“星星”塔罗牌,牌面的缺口好像更尖了,硌得掌心旧疤又开始疼。 他听见外面传来观众的欢呼声,听见吞剑者的咳嗽声,听见畸形人帐篷里传来的低泣声,突然明白苏晚说的“逆位的倒吊人”是什么意思——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倒吊着的,用痛苦支撑着呼吸,却还在期待着某个瞬间,能挣脱绳索,哪怕摔得粉身碎骨。 帐篷门被掀开,沈知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赵虎让给你的,说是‘排练奖励’。” 她把杯子递过来,眼神里带着警告,“别喝太多,里面掺了乙醚。” 林砚深接过杯子,酒液里漂浮着细小的杂质,像沉淀的恐惧。 他没喝,而是走到帐篷角落,把酒倒进那个蒙着白布的架子下——那里立刻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地吸吮。 “那是赵虎用来藏钱的地方。” 沈知夏突然说,“下面是空的,连通着外面的树林。 去年的助手就是从这里逃的,可惜没跑远。” 她走到林砚深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塔罗牌,“你知道‘星星’逆位的意思吗? 苏晚没告诉你吧?” 林砚深摇头。 “是‘希望破灭,却在绝望里找到新的路’。” 沈知夏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牌面的缺口,“就像这颗星星,虽然缺了角,却还是能发光。” 她抬头看向林砚深的眼睛,湖水蓝的眸子里映着煤油灯的光,像两团跳动的小火苗,“明天晚上,要是出了意外,就往树林跑——我知道一条小路,能通到火车站。” 林砚深握紧了手里的塔罗牌,牌面的锋利硌得掌心旧疤更疼了。 他没说话,却在沈知夏转身时,轻声说了句:“谢谢。” 女孩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脚踝的铁链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帐篷外的喧闹里。 林砚深走到镜子前,镜子是破的,边缘用铁丝固定着,照出他半边脸——锁骨下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红,眼角的旧疤像条淡色的线,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野心。 他拿起那件黑色燕尾服,慢慢穿上,领口的红玫瑰虽然枯萎了,却还是透着一丝倔强的红。 帐篷外,赵虎的笑声传了进来,混杂着狮子的低吼和观众的尖叫。 林砚深摸了摸口袋里的“星星”塔罗牌,又摸了摸掌心的旧疤,突然想起母亲纵火时的火光——那火虽然烧了拖车,却也让他看清了黑暗里的路。 他知道,明天晚上的舞台,会是他的第一个梯子。 哪怕梯子下面是深渊,他也会爬上去——因为在这个充满谎言与鲜血的马戏团里,只有站得更高,才能不被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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