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团宠：小厨神的富贵田(木木木大山)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完本小说推荐农门团宠：小厨神的富贵田(木木木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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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市立图书馆的中央空调正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嘶鸣，金属翅片转动的杂音里裹着陈年灰尘的味道。 宋志伟把下巴搁在文学区的橡木柜台上，手肘压着昨天新到的《爱伦·坡短篇集》，皮质封面被汗水浸出浅褐色的印子。 他第108次抬眼瞄向手腕时，那块大学室友陈剑楠送的电子表正卡在16:47:08——秒针像被胶水粘住似的颤巍巍，比隔壁少儿区那台卡壳的摇摇车还费劲。 “宋老师，陀思妥耶夫斯基专区在哪？”
职业性的微笑还没完全绽开，视网膜上残留的电脑屏幕蓝光就给眼前的年轻人镀了层诡异的滤镜。 对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衫，兜帽边缘磨出的毛边沾着几根草屑，手指关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D 区 17 排，第三层书架。 需要我……”后半句卡在喉咙里，像吞了半截没嚼烂的冰棒。 有什么东西顺着年轻人的袖口爬进他的太阳穴 —— 不是实体，是比蛛网更粘稠的思绪碎片。 “七楼天台的栏杆锈得厉害妈妈的降压药还剩半瓶跳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压坏楼下的月季花丛”，这些念头像被磁铁吸附的铁屑，哗啦啦撞进他脑仁，震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宋志伟的指尖无意识抠进柜台木板缝，去年粉刷的劣质清漆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他认得这个年轻人，每周三下午三点零七分准时出现在借阅台，总借俄国文学。 每次都坐在靠消防通道的位置，面前摊着《卡拉马佐夫兄弟》，脚边却藏着本《银河铁道 999》的漫画。 但此刻那些《白痴》《群魔》的书脊在他视线里扭曲成阶梯形状，尽头是敞开的天台铁门，风卷着几张作废的借阅单在门洞里打着旋。 “您脸色很差。” 年轻人皱眉后退半步，塑料图书证从指间滑落。 塑封证件擦过柜台时，宋志伟看清了姓名栏的打印体：林向阳。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像寒冬里突然拉开的窗帘，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突然想到《罪与罚》里的句子。” 宋志伟抓起冰凉的借阅扫描枪，金属外壳贴着他汗湿的掌心，“拉斯科尔尼科夫说‘我杀死的不是人，是原则’…… 您今天要借这本吗？” 监控摄像头在头顶无声转动，红外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睛。 宋志伟用余光数着秒数，当林向阳的借阅记录在屏幕上跳出来时，他手腕一抖，让扫描枪 “意外” 摔在水磨石地面上。 金属撞击的脆响中，他闪电般抓住对方手腕 —— 皮肤接触的刹那，天台铁门生锈的铰链声、七楼风速计的嗡鸣、甚至消防栓里水压表跳动的读数，洪水般灌入他的神经。 “今天闭馆检修。” 宋志伟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陌生的震颤，“但如果您需要找特定版本，我可以破例带您走员工通道。” 林向阳瞳孔骤缩成针尖。 宋志伟知道对方听见了潜台词：我看见你想死，但图书馆的理赔流程能让你妈在抚恤金和丧葬费里再赔上三个月工资。 中央空调突然发出垂死挣扎的轰鸣，出风口喷出股混杂着霉味的热风。 宋志伟趁机拽着年轻人往古籍修复室走，那里有部首达地下车库的备用电梯，监控探头去年就坏了，物业催了八回都没修。 经过 D 区 17 排时，《罪与罚》的烫金标题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血痂般的光泽，书脊下方贴着 “本馆仅存 1886 年俄文初版” 的红色标签，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您相信超能力吗？” 林向阳突然开口，声音里裹着连帽衫兜帽里的潮气。 生锈的电梯按钮被宋志伟按出指纹形状的凹痕，轿厢下降时他数着对方脉搏 —— 每分钟 117 次，和上周新闻里那个在 CBD 自焚的 “异能恐怖分子” 被捕时的心率一模一样。 陈剑楠那天在健身房更衣室刷到现场视频，手机音量没关，烧焦的布料味仿佛顺着 WiFi 信号飘进了淋浴间。 负二层车库弥漫着霉味和轮胎焦糊味，墙角堆着被水泡过的旧书，《战争与和平》的精装封面泡得发胀，像块吸饱水的海绵。 宋志伟把林向阳塞进自己那辆二手本田时，车载广播正循环播放市长的慷慨陈词：“…… 云海市绝对不存在超自然现象，所谓异能袭击均为境外势力造谣……” 主持人刻意拔高的语调让喇叭都在发抖。 “所以您是心灵感应者？” 林向阳蜷在副驾驶座啃指甲，碎屑落在印着 “云海大学动漫社 2018 限定” 的坐垫上。 那是陈剑楠毕业时塞给他的，说是社团散伙饭抽奖赢的，其实宋志伟看见过购物小票，明明是花五十九块九在跳蚤市场淘的。 “上个月地铁站那个读心术表演，其实是……”方向盘在宋志伟掌心打滑，他猛打方向避开只窜出来的野猫。 七月十三日地铁三号线瘫痪事件，官方通报是电路故障，但陈剑楠的健身房就在事发站出口，那天他微信发了九宫格现场图，第三张里有个穿银灰制服的女人正用手帕擦眼镜，镜片反射的蓝光在地面投出个三角形。 “我只是个图书管理员。” 他摇下车窗，放进来裹挟着汽车尾气的热浪，热风卷着片梧桐叶扑在仪表盘上，“顺便建议您换个地方思考人生，比如海滨公园。 那里的防波堤昨天刚检修过，栏杆新刷的漆，至少不会掉漆渣进您头发里。” 后视镜里，图书馆的监控探头正闪着诡异的红光，像只充血的眼睛。 宋志伟没告诉林向阳，刚才接触时除了自杀念头，他还读到更可怕的东西 —— 三天前深夜，这个年轻人在老城区小巷里，目睹某位穿银灰色制服的人，用眼镜反光点燃了只橘白相间的流浪猫。 猫毛烧焦的味道顺着记忆碎片涌过来，呛得他喉咙发紧。 海滨公园的落日把防波堤染成融化的橘红色，浪涛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散成细小的彩虹。 宋志伟蹲在礁石上拆烟盒，海风把打火机的火苗按进咸涩的空气里，连续三次才点着。 林向阳在十米外打电话，断断续续的 “妈…… 我晚饭……” 飘过来时，宋志伟太阳穴的血管突突首跳，像有只蝉在里面振翅。 “您能读心的事，” 挂掉电话的年轻人突然凑近，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骨上道浅粉色的疤，“那个戴银框眼镜的女人也知道吧？” 烟头在宋志伟指间折断，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背上。 三小时前他刚读过林向阳的记忆，现在那些画面自动在眼前重组：午夜小巷的垃圾桶散发着馊味、蓝光眼镜反射的三角形光斑、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以及女人制服袖口若隐若现的徽章 —— 三角形里嵌着只瞳孔图案，和图书馆监控探头上的标志如出一辙。 “异管局。” 林向阳用鞋尖碾碎块贝壳，碎末随着退潮的海水溜走，“她叫我下周三去市体检中心做‘特殊筛查’，说大学生都要参加。” 宋志伟的视网膜上突然闪过画面：体检表最下方印着极小字体的 “清除优先级 A”，宋体五号字，像条藏在草丛里的毒蛇。 这并非来自林向阳的记忆，而是某种更原始的预警 —— 像野生动物嗅到雷暴前的静电，脊梁骨瞬间窜起股寒意。 “明天开始，” 他把烟蒂弹进翻涌的海浪，橘红色的火光在浪尖挣扎了两下就熄灭了，“别去有监控的地方。 超市自助结账区的摄像头能拍清你毛孔里的黑头，共享单车的行车记录仪连你挠痒痒的动作都能录下来。” 回程时本田的空调彻底罢工，出风口只喷出滚烫的废气。 宋志伟摇下车窗，让带着鱼腥味的风灌进来，吹散林向阳留在副驾的洗发水味 —— 柠檬味的，和图书馆少儿区的消毒水一个牌子。 电台主持人正用夸张的语调念着晚间新闻：“…… 今日市立图书馆临时闭馆系电路老化所致，市民林某突发癔症，经工作人员宋某及时救助己无大碍……”后视镜里，云海市立图书馆的尖顶正巧刺破晚霞，哥特式的塔楼在暮色中像把倒插的匕首。 宋志伟想起林向阳最后塞给他的纸条，现在还黏在他裤袋内衬里，被汗水浸得边角发卷。 上面用图书馆的便签纸写着：“D 区 17 排《罪与罚》第 471 页，夹着能屏蔽他们的东西。 别用金属书签，会被探测器发现。” 车载时钟跳到 19:30 时，陈剑楠送的破表突然发出阵齿轮卡壳的脆响，彻底停摆了。 宋志伟摸了摸突然耳鸣的左耳，那里残留着类似老式电视机雪花屏的嗡鸣，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神经末梢跳跃。 他猛踩油门，本田车的发动机发出老牛般的哞叫，把海滨公园的灯火甩在身后。 后视镜里，防波堤的轮廓逐渐模糊，只剩下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像谁在黑暗里数着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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