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瓦,被别人叫妈妈就能变强!(叶灵许瑶)完本小说_免费阅读无弹窗打瓦,被别人叫妈妈就能变强!叶灵许瑶
银线与灰线碰撞的瞬间,空气里炸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像是有人把湿棉花塞进了烧红的烙铁。 周明砚盯着灰线里那张痛苦的脸,老冯头豁口的门牙在烛光里若隐若现,嘴唇无声地翕动,拼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救我”。 “它还活着?” 林小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剪刀上,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地上的碎布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花。 黑影似乎被银线的光芒刺痛了,发出一阵类似布料摩擦的“嘶嘶”声。 那些灰线剧烈地扭动起来,老冯头的脸在灰线里扭曲变形,像是要从线团里挣脱出来,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拽回去,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盛满了绝望。 “咔哒。” 黑影突然合上剪刀,那些刺向他们的灰线猛地回撤,像被收网的鱼线,瞬间缠回它身上。 它的轮廓在烛光里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散开,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粘合在一起。 周明砚趁机扶着林小满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冰冷的门框。 他能感觉到指尖的银线在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可看着灰线里老冯头的脸,他又犹豫了——如果银线真的能剪断灰线,那老冯头会怎么样? 像张老师那样化为飞灰吗? “陈婆她……”林小满突然指向地上的老人,声音发颤。 周明砚这才注意到,陈婆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蓝布褂子下的胸口似乎有微弱的起伏。 她还活着! 这个发现像颗火星,点燃了周明砚心里的勇气。 他不再犹豫,集中精神催动银线——不是攻击,而是缠绕。 银白色的线突然散开,像一把展开的扇子,精准地缠上黑影身上最粗的几根灰线,然后用力收紧。 “嘶——”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轮廓剧烈地晃动起来。 那些被银线缠住的灰线开始冒烟、褪色,露出里面更深层的、近乎黑色的线。 而老冯头的脸在灰线里痛苦地抽搐,嘴巴张得更大了,这次周明砚看清了,他说的不是“救我”,而是“烧……烧它……火!” 周明砚突然反应过来,冲林小满喊道,“找火!” 林小满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点头。 她环顾西周,陈婆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墙角有个旧木箱,上面放着半截蜡烛和一个打火机——那是陈婆平时点烟用的,她总说晚上点蜡烛能“看见东西”。 林小满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碎布,朝着木箱的方向挪动。 她的帆布鞋踩在碎布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软得发虚。 黑影似乎没注意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明砚和银线上,那些灰线拼命地挣扎,想挣脱银线的束缚,却被勒得越来越紧。 就在林小满的手快要碰到打火机时,地上那个掉了脑袋的布娃娃突然动了。 它的断颈处伸出几根稻草,像蜘蛛腿一样撑着身体,慢慢朝林小满的脚踝爬过去。 布娃娃的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用黑线缝的空洞,此刻却像是有目光从里面射出来,冷冰冰地盯着她。 “啊!” 林小满吓得差点叫出声,猛地往后跳了一步,正好撞在木箱上。 半截蜡烛掉在地上,滚到黑影脚边。 黑影被蜡烛的动静吸引,突然转过身,那些没被银线缠住的灰线像鞭子一样抽向林小满。 周明砚眼疾手快,操控银线挡在林小满身前。 “啪”的一声脆响,灰线抽在银线上,激起一片火花。 就是现在! 周明砚趁着黑影分神的瞬间,猛地收紧银线。 银白色的线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被缠住的灰线瞬间化为飞灰。 黑影的轮廓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露出里面一个瘦小的、穿着蓝布衫的身影——是老冯头! 他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身上还缠着几根黑色的线,那些线像有生命的蚂蟥,深深嵌进他的皮肤里,正在慢慢蠕动。 而他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上的暗红色液体己经变成了黑色,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快!” 周明砚冲林小满喊道。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捡起打火机,打了好几下才点燃。 她颤抖着举起打火机,朝着老冯头身上的黑线凑过去。 火苗刚一碰到黑线,那些线就像被点燃的汽油,瞬间烧了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墨绿色的烟雾。 “啊——!” 老冯头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身上的黑线在火焰中扭曲、收缩,最后化为灰烬,露出下面布满针孔的皮肤。 而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抽搐着,像条离水的鱼,几秒钟后,突然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黑影彻底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燃烧的烟雾和那股焦糊味。 周明砚收回银线,指尖的红点烫得厉害,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 他喘着气,走到老冯头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但很微弱。 “他……他没事吧?” 林小满捏着打火机,手还在抖。 “不知道。” 周明砚摇摇头,目光转向地上的陈婆,“先看看陈婆。” 两人蹲下身,小心地把陈婆扶起来。 她的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周明砚注意到,陈婆的手腕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和张老师手腕上的痕迹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暗,像是旧伤叠着新伤。 “水……”陈婆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动了动,看向周明砚,“针……针还在吗?” 周明砚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根针还在,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 他点点头:“在。” 陈婆似乎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好……好……”她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林小满赶紧从桌上拿起一个豁口的搪瓷杯,倒了点桌上暖瓶里的温水,小心地喂给陈婆。 温水滑过陈婆的喉咙,她的咳嗽稍微缓解了些,眼神也清明了些。 “它们……它们找来了……”陈婆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残烛,“‘裁缝’、‘织娘’……还有‘缝补匠’……都来了……裁缝? 是老冯头吗?” 周明砚想起刚才灰线里的脸。 陈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只是被‘线’缠住了……真正的‘裁缝’,是线本身……”她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地上那些没被烧完的碎布,“那些布……是‘门’的碎片……它们想把碎片缝起来,打开‘门’……”周明砚和林小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门? 什么门? 和张老师说的“门”是同一个吗? “那根针……”陈婆的目光落在周明砚的口袋上,“是‘拆线刀’……能拆它们的线,也能……缝补‘门’……拆线刀?” 周明砚掏出那根针,放在手心。 针身依旧是银白与乌木交织的色泽,针尾的红绳像凝固的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根细小的针,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你能看见‘线’,对不对?” 陈婆突然抓住周明砚的手,她的手冰凉,像块冰,“你食指上的‘眼’开了……你是‘继承者’……继承者?” 周明砚低头看向自己的食指,那个红点己经变成了一个细小的漩涡,里面似乎有银色的线在转动。 “每一代都有继承者……”陈婆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涣散,“我老了……守不住了……针交给你……别让它们缝起来……永远别让‘门’打开……”她的手突然一松,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墙上老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周明砚握着那根针,手心全是汗。 陈婆的话像一团乱麻,缠在他的脑子里——裁缝、织娘、缝补匠,门、碎片、继承者……这些词语拼凑出一个模糊而恐怖的轮廓,让他浑身发冷。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地上的陈婆和昏迷的老冯头,眼圈红了,“报警吗?” 报警? 说什么? 说陈婆死了,老冯头变成了黑影,张老师变成了茧? 警察只会以为他们是疯子。 周明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把针放回口袋,站起身:“先把老冯头弄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陈婆……”他看了眼地上的老人,心里一阵发酸,“我们明天再来处理,现在不能让人发现。” 林小满点点头,抹了把眼泪。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昏迷的老冯头架起来。 老冯头看起来干瘦,实际却沉得像块石头,身上还带着那股霉味,只是比黑影状态时淡了些。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楼梯转角的窗户透进一点微弱的月光。 周明砚扶着老冯头的左胳膊,林小满扶着右胳膊,一步一步往下挪。 老冯头的头歪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走到三楼拐角时,周明砚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他盯着昨天捡针的地方,那里的深色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污渍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用灰线缝的符号——像个歪歪扭扭的“门”字,线脚粗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 林小满压低声音问。 “你看那个。” 周明砚指向那个符号。 林小满凑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这是我爸仓库里那些‘坏布’上缝的符号! 他说这是‘引魂阵’,能把脏东西招过来!” 周明砚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黑影不止来过一次,它在这里留下了记号,像是在标记“猎物”的位置。 两人不敢多留,加快脚步往楼下走。 刚走到二楼,周明砚突然听见楼上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和刚才在陈婆房间里听到的剪刀声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只见六楼的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比刚才的黑影矮一些,穿着一件深色的连衣裙,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织……织娘?” 周明砚想起陈婆的话,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 人影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慢慢朝楼梯口挪动。 她的动作很慢,像个提线木偶,每走一步,裙摆下就露出几根银色的线,那些线连接着楼梯扶手,像是在牵着她往下走。 “跑!” 周明砚低喝一声,和林小满架着老冯头,拼命往一楼冲。 身后的“咔哒”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线轴转动的“咕噜”声。 周明砚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楼梯扶手往下蔓延,冰凉、滑腻,像无数条银色的蛇。 跑到一楼门口时,林小满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周明砚回头扶她的瞬间,瞥见二楼楼梯口的人影己经到了三楼,她手里拿的不是剪刀,而是一个缠满银线的线轴,那些银线正顺着楼梯扶手快速往下爬,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 “快!” 周明砚拽着林小满,架着老冯头冲出单元门,跌跌撞撞地跑进老家属院的巷子。 巷子里的月光被老楼挡住,一片漆黑。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老冯头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身后的“咕噜”声越来越近,银线似乎己经爬下楼梯,正在地面上快速蔓延。 “这边!” 林小满突然拽着他们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 这条巷子周明砚从来没走过,里面堆满了拆迁剩下的建筑垃圾,只留下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 三人刚钻进小道,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垃圾堆。 周明砚回头一看,只见巷口的月光下,那些银线织成了一张网,正慢慢地收缩,试图堵住巷口。 而那个穿着连衣裙的人影站在网后,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能看见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她……她没追进来?” 林小满喘着气问。 周明砚摇摇头,心里却更加不安。 这个“织娘”比刚才的“裁缝”更冷静,也更危险。 她不追进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等待——等待他们被困死在这条死胡同里。 他扶着老冯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着粗气。 指尖的红点又开始发烫,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在微微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的水面。 “你看!” 林小满突然指着老冯头的手腕。 周明砚低头一看,只见老冯头手腕上那些被火烧过的针孔里,正渗出黑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在皮肤上流动,慢慢汇聚成一个和三楼拐角处一样的“门”字符号。 而更可怕的是,老冯头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 他的瞳孔里没有焦点,只有一片漆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缝……缝起来……”老冯头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却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尖细的、像女人的声音,“把碎片……都缝起来……”周明砚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林小满身上。 他终于明白,老冯头身上的黑线没有被彻底烧掉,它们还在他的身体里,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再次“激活”他。 而巷口的银线网正在慢慢收紧,月光被挡在外面,小道里越来越暗,只剩下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用银线缝的眼睛,一双双,密密麻麻,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周明砚握紧口袋里的针,指尖的银线蠢蠢欲动。 他知道,这次不能再像对付“裁缝”那样简单了。 这个“织娘”似乎更擅长编织陷阱,而他们现在,就困在她织的网里。 他看向林小满,发现她正盯着老冯头手腕上的符号,脸色发白,却没有退缩。 “我爸说,银器能克邪物。” 林小满突然从脖子上拽下一个东西——是个用银链子串着的小剪刀吊坠,“这个给你。” 周明砚接过吊坠,冰凉的银器贴着掌心,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他看着巷口越来越近的银线网,又看了看身边昏迷(或者说被控制)的老冯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银线能缝合空间……那是不是也能撕开空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指尖的红点就烫得像要烧起来,银线“嗖”地窜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似乎在回应他的想法。 周明砚深吸一口气,看向林小满:“你相信我吗?” 林小满看着他眼里的光芒,用力点头:“信!” “好。” 周明砚握紧银剪刀吊坠,操控着银线,慢慢靠近墙壁上那些用银线缝的眼睛,“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抓紧我。” 银线接触到墙壁的瞬间,周明砚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像是在切割一块坚硬的石头。 但他没有放弃,集中所有精神,让银线像把锯子一样,沿着那些眼睛的轮廓,慢慢切割着墙壁。 “咔嚓……咔嚓……”墙壁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开。 巷口的“织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银线网收缩的速度更快了。 老冯头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身上的针孔里渗出更多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顺着皮肤流到地上,像一条条小蛇,朝着周明砚和林小满的方向爬过来。 “快!” 林小满拽了拽周明砚的胳膊。 周明砚咬紧牙关,猛地加大力气。 银线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唰”地一声,在墙壁上割开一道半米宽的裂缝。 裂缝后面不是实心的墙,而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被撕碎的星星。 “进去!” 周明砚拉着林小满,架着老冯头,一头冲进了裂缝。 在他们进去的瞬间,周明砚操控银线,反手“缝”住了裂缝。 身后传来“织娘”愤怒的嘶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