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军医的开挂人生(苏念赵刚)免费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重生八零：军医的开挂人生苏念赵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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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的篝火快灭了。 沈薏米添了把干松针，火星噼啪跳起来，映得褚明玥的脸亮了些。 她脚踝上还裹着艾草汁泡过的布条，是昨晚沈薏米找了块干净的衬里布煮过的。 “能走吗？”
这是昨晚在山坳里找到的野山药，埋在火边煨熟了。 “今天得赶到青溪镇，秦风说那边有旧部，总比在山里强。” 褚明玥接过山药，指尖还带着点肿。 她咬了口，粉面的山药混着烟火气，倒比宫里的玉露糕实在。 “能走。” 她顿了顿，“昨晚的艾草水…… 真管用。” 沈薏米笑了笑，自己也拿了块山药：“艾草是好东西，惊蛰生的艾草，消肿最快。 你要是宫里长大的，怕是没见过这野草的用处。” 褚明玥捏着山药的手紧了紧，没接话。 她确实没见过。 宫里的伤药都是金贵的膏子，哪用得着往伤口上糊草汁？ 可沈薏米的法子，偏偏比那些膏子管用。 天光蒙蒙亮时，两人收拾着上路。 沈薏米找了根结实的树枝给褚明玥当拐杖，自己背着捡来的破布包，里面裹着剩下的山药和半干的艾草。 山路比前几日好走些，坡缓了，路边开始有农户丢弃的麦秆。 褚明玥走得慢，额角渗着汗，却没再喊疼。 沈薏米时不时回头等她，看见她被树枝勾住裙摆，就停下来帮她扯开。 “前面该有村子了。” 沈薏米指着远处飘起的炊烟，“到了村子，换身干净衣裳，再买双鞋。 你这鞋底子都磨透了。” 褚明玥低头看自己的绣鞋，鞋尖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趾沾着泥。 她长这么大，头回穿成这样，耳根有点发烫：“哪来的钱？” “这一路捡的草药啊。” 沈薏米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布包，里面是前两日顺手采的蒲公英和苍术，“到了镇上，找药铺换点钱。” 走到日头偏西，才算看见青溪镇的牌坊。 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还有挑着担子的农户，吆喝声混着车马声，比山里热闹十倍。 褚明玥下意识往沈薏米身后缩了缩。 她一身破衣，头发也乱，跟这镇上的人比，像个逃难的。 沈薏米察觉到了，往她身边靠了靠：“别怕，咱们是来住店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 刚进镇口，就见个挑着菜担的老汉经过，筐里装着刚挖的春笋，裹着湿泥，嫩得能掐出水。 沈薏米眼睛亮了：“大爷，这笋卖吗？” 老汉打量她们两眼，摆摆手：“刚挖的，要送客栈的，人家等着用呢。” “匀两根行不？” 沈薏米指了指最细的两根，“我们换。 我这有刚采的苍术，能入药的。” 老汉掂了掂她递过来的苍术，根茎结实，带着清香味，是好东西。 他从筐里抽了两根春笋递过去：“换就换，这笋嫩，炖肉最好。” 沈薏米接了春笋，又多塞了片蒲公英叶子：“这个泡水喝，治嗓子疼。” 老汉乐了：“你这姑娘懂行。 前面‘迎客来’客栈就收笋，你们要住店？ 那掌柜的势利，你们这模样……知道了，谢大爷。” 沈薏米笑着应下，转头给褚明玥使了个眼色。 有笋，就有办法住店。 两人往镇里走，路过个药铺，沈薏米把剩下的草药换了二十文钱。 褚明玥看着她数钱的样子，忽然说：“等我找到旧部，十倍还你。” “先顾眼下吧。” 沈薏米把钱揣进怀里，指了指前面挂着 “迎客来” 幌子的客栈，“就这家了，看着大，能有地方。” 褚明玥攥紧了手里的拐杖，脚底下的青石板有点凉。 她深吸了口气，跟着沈薏米走了过去。 她是前朝公主，就算落难，也不能露怯。 “迎客来” 客栈的门槛比别处高些。 沈薏米刚要抬脚，就被门房拦了：“去去去，讨饭往别处去，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门房是个矮胖子，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短褂，眼睛在她们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停在褚明玥破了洞的鞋上，撇了撇嘴。 “我们住店。” 沈薏米拿出刚换的钱，捏在手里晃了晃，“要两间房。” 门房嗤笑一声：“两间房？ 我们最便宜的房都要五十文一晚，你们这钱够买碗面不？” 正说着，从里头走出来个穿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是掌柜的。 他听见动静，皱着眉问：“怎么了？ 吵吵嚷嚷的。” “掌柜的，这俩要住店，我看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门房哈着腰回话。 掌柜的打量沈薏米和褚明玥，目光像沾了油，滑过她们的破衣，最后落在沈薏米手里的春笋上。 那笋裹着湿泥，看着倒新鲜，只是被她攥得有点蔫了。 “住店？” 掌柜的扯了扯嘴角，声音尖细。 “我们这可是青溪镇最好的客栈，住的都是体面人。 你们这样…… 怕不是宫里逃出来的贱婢吧？ 别脏了我的地。” 褚明玥的脸 “唰” 地白了。 她攥着拐杖的手关节都捏红了，嘴唇抿得紧紧的，要不是沈薏米在旁边悄悄拽了她一把，她怕是要首接冲上去。 沈薏米倒没动气，指了指手里的春笋：“掌柜的，我没多少钱，但我会做菜。 这春分刚挖的春笋，我给你做碗春笋羹，换个柴房住一晚，行不？” “春笋羹？” 掌柜的挑眉，“我后厨师傅做的比你强十倍，用得着你？” “不一样。” 沈薏米把春笋举高了些，“这笋是刚挖的，带着露水气，我用山泉水煮，不加别的，就凭手艺。 你让我试试，要是不好吃，我们立马就走。” 旁边路过个挑着担子的货郎，听见了搭话：“王掌柜，这姑娘看着实在，让她试试呗？ 这春笋刚下来，我还没尝过鲜呢。” 掌柜的眼珠转了转。 柴房本就空着，要是真能做出好羹，还能让住店的客人瞧见，显得他客栈食材新鲜。 他摆了摆手：“行，后厨借你用，要是做砸了，可别怪我赶人。” 沈薏米应了，拽着还在发愣的褚明玥往后厨走。 路过天井时，褚明玥才低低说了句：“他刚才骂我……骂的是‘贱婢’，又没指名道姓。” 沈薏米压低声音，“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先有个地方落脚最重要。” 后厨挺宽敞，一个系着围裙的师傅正择菜，见她们进来，撇了撇嘴没说话。 沈薏米找他要了口干净的小锅，又要了点山泉水。 这客栈靠着后山，用的真是山泉水。 她把春笋外层的老皮剥了，露出嫩白的笋肉，在案板上切成细细的丝。 刀工不快，但切得匀，褚明玥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这双手不像农家女的手。 宫里御膳房的师傅，切菜也就这样了。 “火借我用用。” 沈薏米对后厨师傅说。 师傅指了指角落里的小灶台。 沈薏米把锅坐上，倒了点泉水，等水冒泡了，才把笋丝放进去，又撒了点盐。 她没盖锅盖，就那么敞着煮，笋香慢慢飘了出来，清清爽爽的，不像平时后厨做的笋总带着点油味。 “这就完了？” 后厨师傅忍不住问。 “嗯，春分的笋嫩，煮透就行，不用添别的。” 沈薏米搅了搅锅里的笋丝，“添了反倒夺味。” 正说着，就见个穿青布衫的男人从后厨门口经过，背着个空药篓，手里还拿着两束药材，一束是当归，一束是黄芪，要往院子里的竹匾上放 —— 是顾云舟。 他脚步顿了顿，鼻子动了动，往灶台这边看过来：“这笋羹的香味……”沈薏米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算是打招呼。 顾云舟走过来，站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的笋丝在水里翻涌，汤色清亮。 “火候刚好。” 他忽然说，“春笋性寒，要是再切点姜丝放进去，既能去寒，又不抢味。” 沈薏米心里一动。 宫里太医院的人总说 “春食笋需配姜”，这话跟顾云舟说的一模一样。 她没接话，只对后厨师傅说：“能借点姜丝不？” 师傅从旁边的筐里捡了块姜，切了点给她。 沈薏米把姜丝撒进去，果然，香味里多了点暖乎乎的气，不冲，刚好中和了笋的凉。 “成了。” 沈薏米把锅端下来，找了个粗瓷碗，盛了一碗。 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闻着香味就首咂嘴：“端来我尝尝。” 沈薏米把碗递过去。 掌柜的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 笋丝嫩得入口就化，带着泉水的清甜，还有点淡淡的姜香，一点不涩。 他眼睛亮了：“行啊，这手艺！” “那柴房……”沈薏米看着他。 “给你们用。” 掌柜的大方起来，“这羹不错，再做两碗，给楼上住店的客人尝尝，算我买的，给你加十文钱。” 沈薏米应了，又煮了两碗。 顾云舟己经把当归和黄芪摊在竹匾上，正用手拨匀，见她端着羹出来，忽然开口：“你这做法，像太医院的法子。” 沈薏米的手顿了一下。 太医院？ 她前世在宫里，跟着御膳房的老太监学过药膳，那老太监原是太医院的药童，最懂 “食药同补”。 这春笋配姜丝，就是老太监教的。 “山里人瞎琢磨的。” 她含糊着应了，把羹递给跑堂的伙计。 顾云舟没再追问，只低头翻了翻竹匾里的当归：“这青溪镇春寒重，你们住柴房，记得多添件衣裳。” 沈薏米谢了，转头找褚明玥。 褚明玥正站在院子角落里，看着顾云舟晒药的竹匾，见她过来，才说：“他就是那天借药篓的人？” “嗯。” “他说你像太医院的……”褚明玥的声音有点发颤，“你到底是谁？” 沈薏米刚要说话，就见跑堂的过来，指了指后院：“柴房在那边，我带你们去。” 两人跟着往后走，路过天井时，沈薏米瞥见顾云舟还在翻药材，阳光落在他身上，药草的香味混着笋香飘过来。 她深吸了口气，对褚明玥说：“以后再告诉你。” 柴房不大，但干净，堆着些干柴，角落里有个草堆，铺了块木板，能当床用。 跑堂的送了两床旧被子，撂下就走了。 褚明玥坐在木板上，摸了摸被子，虽然旧，但没味。 她看着窗外的天，忽然笑了：“比山洞强多了。” “明天找秦风说的旧部，要是能弄到点钱，就租个正经房子。” 沈薏米把剩下的半块山药拿出来，“先垫垫，等会儿说不定能蹭点客栈的剩饭。” 褚明玥接过来，咬了一口。 远处传来客人称赞春笋羹的声音，她忽然觉得，这青溪镇，或许真能让她们活下去。 而前院的竹匾旁，顾云舟捻起一根当归，指尖蹭到点药粉。 他想起刚才沈薏米切笋的样子，又想起那碗清清爽爽的笋羹。 太医院的药膳讲究 “清而不淡，补而不腻”，刚才那碗羹，正好对上了。 他抬头往后院看了一眼，轻轻皱了皱眉：这沈薏米，怕是不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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