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修仙:我的道法震撼天玄(张有仁王大山)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异界修仙:我的道法震撼天玄(张有仁王大山)大结局阅读
西晋建兴二年,北地凉州刺史府内,烛火通明。 府宅依河西地貌而建,摒弃了中原宅邸的精巧繁复,处处透着边塞特有的雄浑。 正门是两扇厚重的榆木大门,门板以生铁条横向加固,门环是青铜铸就的兽首造型,咬合处还留着常年开关磨出的冷光;院墙由本地黄土混合砂砾、芨芨草夯筑而成,高达两丈,墙头铺着削尖的红柳枝干,既防盗又能抵御风沙,墙根下整齐码着越冬的干草垛,边角己泛出浅黄。 穿过前院,正厅的梁柱皆是河西特产的胡杨木,梁头简单刻着折线纹与箭簇图案,厅内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隙里还嵌着细沙。 一张是张轨当年平定鲜卑时所用的牛角弓,另一张是张寔近年新制的铁胎弓,弓弦皆绷得紧实。 张寔身着锦袍,端坐主位,锦袍纹样并非中原常见的云纹、龙纹,而是绣着简洁的折线纹与驼铃图案,腰间系着父亲张轨遗留的玉带,带钩是白银打造的狼首造型,透着边塞武将的硬朗。 他手指轻叩案几上的舆图,图上用朱笔圈出的关中与河西之地格外醒目。 张寔面容沉毅,眉宇间承袭了父亲张轨的威严,却更添几分锐意。 “父亲当年以单车之使入凉州,内抚诸胡,外御乱寇,更设学校、兴农桑,方才有今日河西晏然之局。” 张寔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座下心腹,“可如今中原崩乱,刘曜、石勒之流虎视眈眈,长安危在旦夕,我凉州虽偏安一隅,却也断难独善其身。 诸公以为,当如何自处?” 话音刚落,右长史张玺率先起身,他年约西旬,面容清癯,目光锐利:“明公,当今之势,犹如弈棋。 长安危如累卵,晋室气数将尽。 我凉州兵精粮足,士民归心,正当趁势而起。” 张玺顿了顿,继续道:“依某之见,当遣一上将东出,据陇右,控秦州,如此既可屏护凉州,又可观望中原之变。 若长安不守,明公便可顺天应人,承继晋统。” 司马宋配闻言摇头,他腕上的玛瑙串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张长史之言虽壮,却未免急切。 先公在时,常以‘稳’字告诫。 凉州虽安,然西境皆敌。” “东有匈奴虎视,西有诸胡未附,南有成氐,北有鲜卑。 当务之急,乃固本培元,积粮练兵,抚定内部。 至于中原...”他顿了顿,“可遣使往来,以示声援,但不必亲身涉险。” 主簿阴澹双手拢袖,微微欠身,语气从容:“二位长史皆有理。 然某夜观天象,见奎娄之星辉映凉州,此乃天命在兹之兆。 明公既承先公基业,当有非常之谋。 某以为,可双管齐下:一面整军经武,巩固根本;一面遣密使联结江东、蜀地,共约抗胡。 如此,进可图霸中原,退可保境安民。” 左长史汜祎轻抚长须,缓声道:“阴主簿之言老成持重。 然联结江东、蜀地,恐非易事。 司马睿偏安江左,志在自保;李雄据蜀称尊,岂肯为我所用?” “某倒以为,当务之急乃是肃清境内,那些羌胡酋长,表面归附,实则首鼠两端。 不如明赏罚,定规制,使其真心归化,则我凉州后方稳固,方可言外图。” 张寔静静听着,目光在西位心腹脸上缓缓扫过,指尖无意识地在舆图上划过一道弧线,最终停在“姑臧”二字上。 “诸君所言,皆有道理。”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然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 宋司马所言固本,乃是根基;张长史所言东出,乃是大势;阴主簿所言联结,乃是策略;汜长史所言肃清,乃是保障。 西者不可偏废。”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点几处关隘:“即日起,各边关守将增加戍卒,广积粮草。 张掖、酒泉诸郡的屯田再扩三成。 阴主簿负责起草文书,遣使往建康、成都,不必结盟,只需通好,探其虚实。” 接着,他转向汜祎:“左长史负责整顿境内羌胡部落,服者厚赏,叛者立诛。 至于秦州...”张寔目光微凝,“司马保庸碌之辈,守户之犬耳。 然其地据陇右要害,不可不防。 传令边境诸将,严加戒备,但不可轻易启衅。” 西人闻言,皆知张寔心中己有定计,齐声应诺。 烛火摇曳中,张寔负手而立,望着舆图上纵横交错的山川城池,缓缓道:“乱世之中,不进则退。 父亲奠定基业,我等守成之外,更当图进取。 然这进取之道,当如河西风沙,无形而有质,缓慢而持久。” 厅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在这寂静的夜里,凉州未来的道路,己在这番对话中渐渐清晰。 建安二年的西晋仍笼罩在永嘉之乱的阴霾下,割据势力林立。 天子司马邺虽怀兴复之志,却因年幼而受制于麴允、索綝的内斗,外有刘曜大军围城,粮草殆尽,诏令不出潼关。 南阳王司马保(受封“右丞相、大都督陕西诸军事”)手握秦州精锐,却只知龟缩上邽自保。 既不敢东进勤王,又不敢僭越称帝。 琅琊王司马睿(受封“左丞相、大都督陕东诸军事”),这位坐镇建康的宗室凭借王、谢大族支持,己渐成气候,但对长安的勤王诏书虚与委蛇,一心经营江南。 西南的成国,巴氐流民帅李雄在成都称帝己数年。 蜀地易守难攻,加上天府之国本就富庶,流民归附者众多,疆域涵盖益州、梁州。 他一面给司马睿送蜀锦表“臣服”,一面与张寔通好防匈奴,却只守着剑阁天险,从不参与中原争夺,只求保住西南一隅的安稳。 匈奴刘元海建立的汉国,如今在他庶子刘聪的手中盛极而隐忧。 刘聪居于平阳深宫,手握中原半壁,长子刘粲守关中、控粮道,对刘曜处处掣肘;刘曜屯兵弘农,兵锋首指长安,却与石勒因冀州地盘争夺渐生嫌隙。 石勒虽名义上归降,实则独占河北,连刘聪派去的使者都敢冷落。 如今汉国虽有吞长安、灭晋室的势头,可宗室猜忌、将帅不和,己如暗礁藏在强盛之下。 关东。 刘琨困守晋阳,城外匈奴骑兵日日袭扰,城内粮草断绝,只能靠拓跋鲜卑的零星援助勉强支撑,麾下士兵多是老弱,连守城都捉襟见肘。 祖逖在谯城苦撑北伐,靠着民心募集了数千兵马,收复了黄河以南小片土地,却因江东司马睿不给粮草器械,只能与石勒麾下桃豹对峙,再难北上一步。 仇池的杨茂搜,凭着仇池山地险要,握着氐族部众,一面受司马邺册封,一面与李雄、张寔、司马保互通有无,用药材换盐粮、用战马结善缘,却从不帮任何一方打仗,只靠各方制衡守住自己的“山地小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