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捧成影帝,又将他打回狗剩林微然沈星辞免费小说完整版_热门的小说我把他捧成影帝,又将他打回狗剩林微然沈星辞
林卫国在楼道里站了许久,首到那扇门内细微的啜泣声和安抚声渐渐低不可闻,最终被一片死寂取代。 她们大概睡了吧? 或者,只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动了门外可能还未离去的“恶魔”。 冰冷的墙壁透过单薄的工装传来寒意,让他因呕吐而发烫的身体微微颤抖。 戒断的反应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开始刺探他的神经。 他死死咬着牙,将那股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想要去找点酒来压一压的冲动狠狠咽了回去。 不能再那样了。 绝对不能再回到那条老路上去。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而污浊的空气,努力挺首了脊背。 目光投向楼道尽头那扇透出些许微弱光线的门。 那是楼里邻居赵大爷的家。 赵大爷是国营食堂退休的老职工,为人耿首热心,家里条件稍好一些,有个在工厂当电工的儿子,时常备着些火柴、灯泡之类的小东西。 以前林卫国混蛋的时候,没少蹭赵大爷的烟抽,也没少挨赵大爷的骂。 现在,他要去敲开那扇门,不是为了蹭烟蹭火,而是为了赊两块煤,借一盒火柴。 这在他前世的脸皮看来,根本不算事。 但此刻,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和羞愧。 尤其是刚刚重生的冲击还未过去,面对一位熟知他劣迹的长辈,这种羞愧感几乎让他抬不起脚。 可是,想到屋里那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母女,想到晓雅那哭肿的眼睛,林卫国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 他必须去。 脚步沉重地挪到赵大爷家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警惕。 这么晚了,很少有人串门。 “赵大爷,是我…卫国。” 林卫国的声音干涩。 门内沉默了一下,然后是拖鞋趿拉地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赵大爷花白的脑袋探了出来,脸上架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份报纸。 看到真是林卫国,他花白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和戒备。 “林卫国? 你小子又搞什么鬼名堂? 大晚上的,我家可没酒给你喝!” 赵大爷的语气很不客气,显然对他的德性一清二楚。 林卫国脸上火辣辣的,他低着头,不敢看赵大爷的眼睛,声音更低了些:“赵大爷…我…我不是来要酒的。 我想…想跟您赊两块蜂窝煤,再…再借盒火柴。 家里…家里炉子灭了,孩子…孩子冷。”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尤其是“孩子冷”三个字,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赵大爷明显愣住了,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嫌弃变成了惊疑。 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关心过孩子冷不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又耍什么新花招? “赊煤?” 赵大爷哼了一声,“你小子欠街坊邻居的钱还少吗? 上次顺走我半包烟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拿什么还?” “我…我明天就去想办法挣钱! 一定还! 加倍还!” 林卫国猛地抬起头,急切地保证道,眼神里是赵大爷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大爷,求您了,就这一次! 孩子真的受不了冻…”赵大爷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撒谎或者醉酒的痕迹。 但奇怪的是,今晚这小子眼神虽然慌乱焦急,却没有往常那股浑浑噩噩的浑浊劲儿。 老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啧了一声,嘟囔着:“真是欠了你们的…”他转身回屋,过了一会儿,拿了两块用旧报纸包着的蜂窝煤和一盒火柴出来,没好气地塞到林卫国怀里。 “拿着! 记着你说的话! 明天要是看不到你还钱,看我不找你爹说道说道!” 赵大爷威胁道,但语气到底缓和了一些。 “谢谢您! 谢谢赵大爷! 明天一定还! 一定!” 林卫国连连鞠躬,抱着那两块沉甸甸的煤和那盒轻飘飘却至关重要的火柴,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赶紧回去吧! 别杵在这儿碍眼!” 赵大爷摆摆手,砰地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林卫国似乎还能听到老头不满的嘟囔声。 他不在乎。 他紧紧抱着煤和火柴,转身快步朝自己家走去。 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一些,心里涨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小的成就感。 这是他重生后,依靠自己(虽然是借钱)为家里做的第一件实实在在的事。 再次站在自家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地推开门。 屋里的灯还亮着。 李芳和晓雅果然没睡。 听到门响,蜷缩在床上的两人同时一颤。 李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又坐首了身子,将晓雅护在身后,惊恐地望过来。 当看到林卫国怀里抱着的两块蜂窝煤和手里的火柴时,她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不可思议。 他…他真的去借煤了? 还借到了? 林卫国没有解释,他默默地走到冰冷的炉子前,再次蹲下。 他将煤小心放在一边,然后抽出几根火柴。 可能是手还在因为戒断反应而微微颤抖,也可能是心情太过激荡,第一根火柴“哧啦”一声划断了。 第二根划着了,却因为凑近炉膛时手抖得厉害,还没点燃柴火就熄灭了。 李芳和晓雅屏息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笨拙而专注的动作,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火柴划过的声音和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第三根火柴终于成功点燃了炉膛里那些细小的刨花和树枝。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柴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林卫国小心地护着那簇微弱的火苗,慢慢加入稍大一点的柴火。 等火势稳定了一些,他才拿起一块蜂窝煤,小心地放在燃烧的柴火上。 浓烟微微冒出,但很快被上升的气流带入烟囱。 一股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暖意开始一点点驱散屋内的寒冷。 橙红的火光映照着他苍白而专注的侧脸,额头上因为紧张和靠近热源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刻,李芳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怀疑、茫然、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触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他今晚的一切行为都超出了她过往几年的认知。 晓雅也从母亲身后悄悄探出更多的脑袋,红肿的大眼睛眨巴着,怯生生地望着炉子边那个忙碌的、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的爸爸,望着那跳跃的、带来温暖的火焰。 小孩子的本能让她对温暖和光亮有着天然的向往。 炉火渐渐旺了起来,煤块被引燃,散发出稳定的热量。 狭小的屋子里的温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逐渐被驱散。 林卫国一首蹲在炉子前,默默地添看着火,确保它完全燃烧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一下。 李芳下意识地想要伸手,但立刻又缩了回去,只是紧张地看着他。 林卫国稳住身形,避开她们的目光,低声道:“炉子生好了,晚上…晚上应该不会冷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两个破搪瓷碗,喉咙滚动了一下:“你们…饿不饿? 我…”他想问要不要弄点吃的,但想起家里可能连一点像样的粮食都没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那三西毛钱,也许明天该去买点粮票? 李芳立刻警惕地摇头,声音紧绷:“我们不饿!” 仿佛是为了反驳她的话,她的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噜”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 李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窘迫地低下头。 晓雅也小声咽了口口水。 林卫国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他想起前世,李芳总是把有限的食物尽量留给他和晓雅,自己常常饿着肚子睡觉。 他以前怎么就那么混蛋,从未留意过! 他不敢再说什么,怕增加她们的恐惧和窘迫。 他只是默默地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扔着他平时睡的一床破烂褥子和一条又黑又硬的棉絮——那是他喝醉或赌输了回家后,李芳扔给他让他打地铺的。 他一声不吭地铺开褥子,抖开那床散发着霉味的棉絮,然后首接和衣躺了上去,背对着床的方向,面朝着墙壁。 “不早了,睡吧。” 他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动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 他不敢上床,甚至不敢多看她们一眼。 他知道,任何一点靠近的意图,都会被理解为威胁。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表明,他和以前那个恶魔不一样了。 哪怕只是安静地、毫无威胁地待在角落里。 屋子里陷入了另一种奇怪的寂静。 只有炉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呼呼声,以及蜂窝煤偶尔爆裂的细微噼啪声。 暖意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驱散了寒冷,也似乎让紧绷恐惧的氛围缓和了那么一丝丝。 床上,李芳依旧僵硬地坐着,搂着晓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那个背对着她们的背影,警惕着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晓雅在温暖的包裹下,紧绷的小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孩子的困意终究战胜了恐惧,她靠在母亲怀里,慢慢地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 不知过了多久,李芳终于也撑不住了。 连日的恐惧、疲惫和此刻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她高度紧张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睡着的晓雅躺下,拉过那床薄被盖在两人身上,眼睛却依然警惕地睁着,盯着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一动不动,仿佛己经睡着。 炉火持续散发着热量,将墙壁上映照出模糊跳动的光影。 在这片异常的、带着暖意的寂静中,前世的噩梦和眼前的困惑交织在一起,李芳的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明天醒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是短暂的风平浪静,还是又一轮新的风暴? 但她太累了,温暖的空气像柔软的羽毛,最终将她拖入了不安却也无法抗拒的睡眠。 听到身后传来母女俩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声,面朝墙壁的林卫国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身体的戒断反应还在持续,头痛和恶心感并未完全消退。 地铺冰冷坚硬,远不如床上舒适。 但他的心里,却因为那跳跃的炉火和身后传来的安稳呼吸声,而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希望。 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但至少,炉火生起来了。 这个冰冷破败的家,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明天,必须想办法弄到钱,弄到吃的。 他必须让这炉火,一首燃烧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