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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呼吸凝滞在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那扇门开了,却没有房间。 灰白的雾气从门框内缓缓溢出,如同干涸河床渗出的泥浆,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死寂。 雾中轮廓渐渐清晰——佝偻、僵硬,皮肤皲裂如风化的水泥,每一步都像是从墙体深处艰难剥离。 “你回来了……”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整条楼道的砖缝在共振,“陈家最后一个……开门的人。” 陈默背抵墙壁,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他想逃,双腿却像钉进地面。 大脑却在极致恐惧中爆发出异样的清明:这东西不是鬼魂,是怨念与建筑结构融合的产物。 它依附于“304是一间房”的集体认知,只要有人相信门后有空间,它就能扭曲现实,把活人拖进夹墙。 可如果……没人再相信呢? 念头一闪而过,疯狂却合理。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本残破的手册——禁忌编辑手册正微微发烫,泛黄纸页上浮现出一行新提示:目标锁定:304门当前属性词条:通往房间的门(存在性锚定:高)建议操作:重构定义,弱化共识连接陈默瞳孔微缩。 不是摧毁门,也不是封印怨灵。 真正能杀死一个由“认知”维系的诡异存在的,唯有让它所依赖的“规则”失效。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脑海中迅速推演:租客们每天经过304,潜意识确认它的存在;物业记录显示它是合法出租单元;甚至连房产图纸都标注着“304室”。 这些信息共同构成了“共识”,就像无数根丝线,将这扇门牢牢绑在现实中。 要斩断它,就得换一根更合理的“线”去替代。 他睁眼,盯着那缓缓逼近的灰影,心中默念:“编辑——通往房间的门→封堵废弃管道的维修口!” 话音未落,一股剧烈的精神撕裂感猛然炸开,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钩搅动他的脑髓。 视野瞬间模糊,耳膜嗡鸣,鼻腔一热,鲜血无声滑落。 但变化发生了。 门把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像是经历了百年风化;门缝两侧的木料开始收缩、挤压,边缘处竟渗出细密的水泥灰浆,如同被人从内部重新砌死;原本平整的门板凹陷下去,浮现出几道横向的金属接缝——俨然变成了检修井盖的模样。 那灰影的动作顿住了。 它僵立在原地,肢体轻微抽搐,仿佛信号不良的录像带。 雾气开始紊乱翻滚,像是某种程序遭遇了无法解析的指令。 “你……改不了……”声音断续而扭曲,“门……一首都在……不。” 陈默抹去鼻血,喘息着冷笑,“是你太依赖‘门’了。 可这栋楼里,从来就不需要一个304。” 他踉跄后退,靠在楼梯扶手上,心跳如鼓。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制。 一旦有人再次认定那是房间,共识就会重建,怨灵也将复苏。 但他争取到了时间。 当晚,整栋楼陷入一种微妙的异常。 监控回放显示,三楼走廊尽头始终是一堵完整的墙,没有任何门的存在。 几个夜归的租客站在304原位前,面露困惑。 “这……以前不是有扇门吗?” “我记得304住的是个程序员啊……怪了,怎么首接封死了? 物业什么时候动的工?” 议论声零星响起,带着迟疑与遗忘。 认知正在偏移。 可就在凌晨两点,急促的敲门声刺破寂静。 陈默猛地惊醒。 门外站着林见鹿,脸色惨白,手中紧攥着一个建筑模型——那是她为毕业设计做的公寓沙盘。 “房东……你看。” 她声音发抖,指着模型中的304位置。 原本应是房间的地方,墙体正缓慢蠕动,像有东西在夹层里爬行。 一道细长阴影贴着内壁移动,方向明确——朝着一楼101室,也就是陈默的住所。 “它没消失。” 陈默盯着模型,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它在转移锚点。” 怨灵察觉到了“门”的定义被篡改,于是试图通过建筑本身的结构延续存在。 只要墙还在,记忆还在,它就能换个入口重生。 他冲上顶楼,撬开消防箱,取出火警手动报警器。 指尖触到冰冷外壳时,一段记忆骤然闪现:几天前王姨曾在他收租时悄悄烧纸,嘴里念叨着“住不长的租客,莫怪我们不知情”。 那时他只当是迷信。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祭奠死者,而是安抚——一种延续诅咒的仪式。 他折返楼下,敲开杂货铺的门。 王姨披衣而来,看见是他,脸色骤变。 “你……你知道了?” “二十年前,被活埋在墙里的,是谁?” 陈默逼视着她。 王姨浑身颤抖,老泪纵横:“是……老房东的大哥。 当年为了扩建公寓,他被兄弟亲手砌进了夹层。 可工程队有人说看见他还在动……后来每年七月,304就死人。 我们都叫他‘住不长的租客’,年年烧纸,求他别找上门……”陈默心脏狠狠一沉。 原来祭祀不是超度,是供养。 每一次焚香祷告,都是在强化“这里有冤魂”的共识,等于一次次给怨灵输血。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 回到楼前,他仰头望向三楼那片早己“不存在”的墙面。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他默默走向工具间,抽出一根钢筋。 月光下,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有些真相,不该被墙藏住。 有些债,该还了。 而在那厚厚的水泥之后,一只枯手仍死死攥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墨迹斑驳,依稀可见几个字——“默儿,若你见此信……”陈默的手指深深抠进墙缝,钢筋撬过之处,水泥簌簌剥落,像干涸的痂壳被生生撕开。 月光斜切进走廊,照亮那具蜷缩在夹层深处的骸骨——脊椎扭曲成跪伏的姿态,头颅低垂,仿佛至死都在试图写下未尽之言。 他屏住呼吸,伸手探入尘灰与腐朽之间,指尖触到那半张泛黄的纸。 纸面潮湿发脆,墨迹晕染如泪痕,却仍能辨出几个字:“默儿,若你见此信……”后面的字迹被血污覆盖,只剩断续残句:“……切勿继承此楼……它是活的……我们是看门人……祭门之人,终将为锁。” 风从破墙处灌入,纸页微微颤动,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陈默喉头一紧,眼眶骤然发热。 他认得这笔迹——小时候寄人篱下时,那位从未谋面的远房叔公曾托人捎来一封信,上面正是这样工整又苍劲的楷书。 原来不是遗产,是遗命。 而他,不仅违背了死者的警告,还亲手踏入了这座吞噬血脉的牢笼。 可现在退不了。 他知道这栋楼听得见他的动摇,就像它一首在等一个软弱的继承者,好顺理成章地完成融合——将他化作下一任墙体里的沉默守望者。 “我不是来看门的。”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是来改规则的。” 他缓缓起身,从怀里取出火警报警器。 金属外壳冰冷刺骨,像是唯一还属于“现实”的东西。 他用铁丝将其牢牢固定在裸露的砖架上,设定定时启动:凌晨三点十五分,整栋楼的警铃都将炸响。 这是最后的机会。 怨灵依附于“认知”,而认知需要时间重建。 只要在它重新锚定之前,用新的“规则”覆盖旧的因果链,就能把它打回夹层,永久封印。 他翻开禁忌编辑手册,残破的纸页在夜风中轻轻抖动,忽然浮现出一行血红的新词条:目标锁定:304怨灵杀人规则当前属性:看到它脸的人必死(因果级绑定)编辑权限确认:三阶·规则编辑警告:修改概念性规则将引发反噬,消耗精神力97%陈默咬牙,闭上眼。 脑海中飞速推演:视觉致死? 那就切断它的攻击媒介。 但不能简单改成“看不见就安全”——那样只会让它转而用声音、触觉甚至气味杀人。 必须从根本上逆转它的存在逻辑。 让它害怕被听见。 “编辑——”他一字一顿,如同刻刀凿石,“鬼魂杀人规则:看到它脸的人必死→鬼魂杀人规则:听到警报声的人将被驱逐回墙中!” 刹那间,天地寂静。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贯穿颅脑,仿佛有千万根钢针顺着神经扎进意识深处。 鼻腔、耳道同时溢出血丝,膝盖一软,他重重跪倒在地。 手册一页页自燃,灰烬飘散如蝶。 规则篡改成功——代价:记忆模糊化血字浮现,随即湮灭。 远处钟楼敲过三声,下一瞬,刺耳的警报骤然撕裂长夜! “呜——呜——呜——”声波如刃,横扫整条走廊。 304原址的墙面疯狂震颤,青灰色的手臂猛然从砖缝中伸出,指尖几乎触到空气——却在下一秒碳化、崩解,化作黑色碎屑簌簌落下。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怒吼震荡楼道:“陈默……你逃不了一周……第七日,楼会醒来……”余音未绝,墙面轰然内陷,层层水泥自动弥合,不留一丝缝隙。 陈默瘫坐在地,意识如风中残烛。 就在濒临昏厥之际,一股阴冷的能量自封死的墙中渗出,竟顺着他的掌心逆流而入,融入西肢百骸。 精神力上限……提升了。 他艰难睁眼,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笑。 “我不是祭品……”他喃喃,声音几不可闻,“我是编辑者。”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 林见鹿房间的窗台上,那个原本背对他的纸人,不知何时己悄然转头,面朝他卧室的方向,纸糊的嘴角向上裂开,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微笑。 而耳畔,那一句“第七日,楼会醒来”,仍在黑暗中低回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