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惊厥沈清辞沈月柔已完结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锦色惊厥(沈清辞沈月柔)
1 深夜枯井外卖我们这片老城区,快拆没了。四周都是围挡,蓝色的铁皮板上喷着大大的“拆”字,像给这片苟延残喘的街区提前刻好了墓碑。 灰尘永远弥漫在空中,机器的轰鸣声从早到晚,吭哧吭哧,嚼碎着一栋栋承载了几代人记忆的老楼。就我们这栋筒子楼还倔强地立着,像颗摇摇欲坠的烂牙。邻居搬得七七八八,晚上亮灯的窗户没剩几个。按理说,我这送外卖的该愁死了,区域都快没了,还送个屁。可邪门的是,订单反而多了起来,特别是深夜。地址都稀奇古怪,要么是早就推平了的门牌号,要么是压根不存在的单元。 一开始我以为是谁恶作剧,或者系统抽风,直到那次……那是个半夜,雨下得哗哗的,砸在铁皮围挡上跟敲丧钟似的。手机一震,又来了。地址:“槐荫路老槐树东十五步,枯井底”。备注:“放辘轳上,摇铃三下,勿看。现金挂井沿柳枝。”妈的。槐荫路? 那地方去年就扩成大道了,哪来的老槐树和枯井?还勿看?现金挂树枝?拍古装剧呢? 我骂骂咧咧,本想直接划掉,但那天鬼使神差,可能是被连日的拆迁噪音吵得神经衰弱,也可能是那备注里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邪性,我居然接了单。 电瓶车在泥泞的拆迁废墟里颠得像要散架。凭着模糊的记忆,我摸到了大概位置。 哪里还有路,全是碎砖烂瓦。果然,一棵被雷劈过半边、焦黑歪斜的老槐树,孤零零地立在废墟中央,像个被遗忘的守墓人。树上还真系着几根枯黄的柳枝,在雨夜里飘啊飘,像招魂的手。我心里毛得厉害。数着步子往东走了十五步,脚下猛地一空! 差点栽下去!低头一看,一口废弃的老井,黑洞洞的井口,被杂草和破烂的防护栏半掩着。 井沿冰凉,挂着湿滑的青苔。旁边还真架着一个腐朽不堪的木辘轳,绳子都烂没了。 真……真有井?!雨更大了,浇得我透心凉。 我哆哆嗦嗦地把外卖袋子放在那湿漉漉的、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辘轳上。然后呢?摇铃? 哪来的铃?正想着,手指无意间碰到辘轳架上一块锈蚀的铁片。一碰,那铁片居然自己晃动起来,发出“叮……叮……叮……”三声清脆、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暖意的响声,穿透雨幕,听得我后颈汗毛倒竖。我触电般缩回手,头皮发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电瓶车。 发动车子时,车灯扫过井沿那棵歪脖子柳树——一根低垂的枝条上,赫然用枯草绳系着一摞纸钱!崭新的,印着“天地银行”,面额一亿!风一吹,那摞冥币哗啦啦响,像是无声的嘲笑。我油门拧到底,逃得像条丧家之犬。 2 井底鬼手之谜那之后,我就跟这口井杠上了。隔三差五,总是在深夜,订单准时响起。 地址永远是那口枯井,备注每次都一样:“放辘轳上,摇铃三下,勿看。现金挂井沿柳枝。 ”送的东西也越来越怪。一开始是寻常炒饭面条,后来是糯米糕、生肉块、甚至还有一次,是一小坛密封的黄酒。报酬每次都是那摞冰冷的冥币。我不敢不拿,总觉得不拿会出更邪门的事。我的出租屋角落里,那玩意儿越堆越高,阴气森森。 我试着跟同事打听,他们都说那片早就平了,哪有什么井。平台客服永远回复“系统正常”。 我也曾白天壮着胆子去找过,可废墟被围得严严实实,推土机轰鸣,哪有什么老槐树和枯井的影子!它好像只存在于深夜,只为我出现。 我被这重复的、诡异的订单折磨得快要神经衰弱。白天经过拆迁工地,总觉得那轰鸣声里夹杂着井底的摇铃响。晚上睡觉,梦里全是那口深不见底的黑井,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看着我。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又是一个订单到来的深夜。 这次备注里多了一句:“急需,速来。”急需?井底的东西急需一份外卖? 一种混合着恐惧、愤怒和破罐破摔的疯狂情绪猛地冲垮了我的理智。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耍我!我再次来到废墟。老槐树在黑夜里张牙舞爪,枯井像大地睁开的一只黑色眼睛,冷漠地注视着我。我把外卖照旧放在辘轳上,狠狠敲响了那铁片。“叮!叮!叮!”三声过后,我非但没走,反而猛地扑到井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狠狠地照了下去——光柱刺破黑暗,向下延伸。井壁布满湿滑的青苔和枯藤。往下,再往下……光线尽头,井底似乎没有水,只有堆积的枯叶和淤泥。然后,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只苍白、浮肿、泡得有些变形的手,正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淤泥里伸出来,向上摸索着,眼看就要碰到我放下去的那个外卖袋子!那只手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乎乎的泥垢! 我嗷一嗓子,魂飞魄散,手机差点脱手掉进井里!连滚带爬地后退,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也顾不上看那柳枝上挂没挂“现金”,疯了似的骑上车就跑! 那一夜我没睡。一闭眼就是那只从井底淤泥里伸出来的、寻找外卖的鬼手!第二天,我发起了高烧,胡话连篇。病了整整三天。病好后,我怂了。 我再也不敢去探究那井底到底是什么。订单再来,我就硬着头皮送,放下就跑,摇铃都恨不得用遥控的,一眼都不敢再多瞧那井口。我以为我学乖了就能平安无事。 3 井底惊魂直到昨天晚上。订单又来了。还是那口井。但这次的备注,变了。 不再是冰冷的指令,而是一行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字:上次的麻辣烫,有点淡了。 这次多放辣,少放蒜。记得带包烟,一起挂下来。井底潮,火柴划不着。 手机从我颤抖的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屏幕摔裂了,那行字却像用烙铁烙进了我的眼底,滋滋作响。它……它记得味道?它还会提要求?要烟?还要能划着的火柴?!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捏得我喘不过气。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拆迁工地的轰鸣声仿佛离我无限遥远。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又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的系统提示,透过裂痕,幽幽地亮起:订单即将超时。请尽快送达。窗外,夜色如墨。那口井,在等着它的外卖。还有它的烟。我像一尊被雨打湿的泥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依然执着地亮着,那行“订单即将超时”的提示,透过蛛网般的裂痕,像一只碎裂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请尽快送达。 冰冷的电子音仿佛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井底潮,火柴划不着……它不仅要烟,还要能点着的烟!它……它想在下面抽?!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顺着尾椎骨爬满全身,我几乎能想象出那副画面:漆黑冰冷的井底,一只泡得肿胀苍白的手,捏着一根烟,凑近一簇突然亮起的、幽蓝的火苗……然后,或许会满足地吐出一口烟圈,混合着井底的腐臭和水汽……“呕……”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下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胆汁的苦涩灼烧着喉咙。不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大的恐惧压了下去。它记得味道!它能评价麻辣烫的咸淡!它知道我上次偷看了! 现在它直接跟我“说话”了!违背它?拒绝它?下一次,它会不会就不是要烟,而是……我不敢想下去。拆迁工地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停了,夜死寂得可怕。 只有我粗重、颤抖的呼吸声,和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跑?能跑到哪里去? 它连我住哪儿都知道!一种被彻底盯上、无处可逃的绝望感,像水泥一样灌满我的胸腔。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捡起那只屏幕碎裂的手机。冰冷的玻璃碴子硌着我的手心。 APP的界面还停留着,那个订单,像一道无法撤销的催命符。我盯着那行备注,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我转身,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走向床头柜。 抽屉里还有半包我昨天抽剩的红塔山,和一个印着性感女郎的一次性打火机。我拿起它们,手指冰凉。下楼,推出电瓶车。夜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去往废墟的路熟悉得令人窒息。每一个颠簸,每一个拐弯,都像是走向断头台的必经之路。 今晚没有雨,但雾气很浓,远处的路灯在雾里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像一只只模糊的鬼眼。 老槐树的身影在雾中浮现,比以往更加阴森。那口枯井,静静地等在那里,黑洞洞的井口吞噬着周围微弱的光线,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我停好车,从保温箱里拿出那份特意叮嘱“多放辣”的回锅肉饭——是的,它连菜都换了! 还有那半包烟和打火机。脚步沉重地走到井边。辘轳上那锈蚀的铁片在雾气里泛着冷光。 我没有立刻放下东西,而是攥着那包烟和打火机,指甲几乎掐进塑料包装里。 井底……到底是什么?这个念头又一次疯狂地冒出来,带着令人战栗的诱惑。它既然能抽烟,能评价味道,那它……是不是也能交流?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和病态好奇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濒临崩溃的神经。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雾气和霉味的空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4 井底爬出的恐怖然后,我做了一个后来让我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决定。我把外卖袋子轻轻放在辘轳上。然后,我没有去碰那块摇铃的铁片。而是向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井口,嘶哑地、颤抖地喊出了一句话:“烟……烟和火机……我带来了!”声音出口,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在死寂的夜里传出老远,又被浓雾和井壁吸收,显得空洞而怪异。 “能……能告诉我……你……你到底是谁吗?”说完最后几个字,我几乎虚脱,后背瞬间被新的冷汗湿透。我死死盯着井口,大气不敢出,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既害怕听到回应,又害怕什么都听不到。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井底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只有雾气无声地流动。死一样的寂静。我等了仿佛一个世纪。就在我快要被这寂静逼疯,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准备放弃时——井底,突然传来了一种声音。不是水声,不是风声。 、缓慢的、令人牙酸的……“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像是很多脚在干燥的落叶上爬行。 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拖着沉重的、湿漉漉的身体,沿着冰冷滑腻的井壁,一点一点地……往上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我甚至能听到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从井底深处传来,带着井壁的回音,异常清晰!我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它……它爬上来了?! 因为我跟它说话了?!“叮……叮……叮……”就在这时,我没碰它,那块辘轳上的锈铁片,自己疯狂地、急促地响了起来!不再是三下,而是连绵不绝的、刺耳的尖鸣! 像是在发出最严厉的警告!“咚!”一声沉闷的、湿重的撞击声,从井壁内部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爬到了相当的高度,重重地撞了一下!井沿的碎土和青苔簌簌落下。 我尖叫一声,魂飞魄散,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彻底断了!我再也不敢停留一秒,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猛地扔向井口,转身没命地狂奔! 我甚至没看清它们有没有掉进去。我跳上车,油门拧到底,电瓶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箭一样射入浓雾之中!我不敢回头!身后的枯井里,那窸窣攀爬的声音,那沉闷的撞击声,还有那自动响个不停、疯狂尖鸣的摇铃声,混合在一起,死死地追着我,像是烙在了我的耳膜上!直到冲出废墟,冲上大路,看到零星的车灯,那恐怖的声音似乎才被远远甩开。我浑身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趴在车把上,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只要一闭眼,就是那口幽深的黑井,和那不断向上攀爬的、未知的恐怖。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魂不守舍。送白天的单子时频频出错,差点撞上护栏。黄昏时,我又鬼使神差地绕到了那片废墟附近。巨大的挖掘机像沉默的钢铁巨兽,停在那里。 工人们已经下班了。然后,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就在那片刚刚被推平、碾压得十分平整的土地边缘,靠近原来老槐树位置的地方——泥土里,半掩着一块残破的木牌。木牌被机器碾过,裂成了几瓣,上面模糊的字迹还依稀可辨:……古井……危险……勿近……而在那木牌旁边的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几道痕迹。那不是车辙,不是鞋印。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拖曳状的、粘稠的痕迹,从废墟深处延伸出来,一直到这块警告牌前,消失了。像是有什么湿漉漉、沉甸甸的东西,曾经从这里……爬出来过。我的目光顺着那痕迹消失的方向望去——那边,是逐渐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城市。我的血液,一瞬间凉得彻彻底底。它……出来了? 因为我昨晚那句多余的话?那包烟?那个打火机?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另一个快要被地面吞噬的怪物。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不是订单提示音。是新闻APP的推送。 标题一行触目惊心的黑字:本市近期多名市民报案称深夜收到诡异外卖,送达地址异常,支付方式为冥币,警方已介入调查……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冰凉,久久没有点开。远处,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的轮廓。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从黑暗的井底爬出来了。它就藏在这片光鲜之下。或许,就在下一个街角。或许,就在谁的门外。等着它的下一份外卖。或者,别的什么。我盯着那行新闻推送,指尖的冰凉几乎要冻结血液。警方介入?调查?他们能调查什么? 调查一个只存在于深夜废墟的幽灵地址?还是一口连推土机都找不到的枯井? 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头顶,却带不来丝毫清凉,只有彻骨的寒意。 那从井边延伸出来的、粘稠的拖痕,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刚刚平整的土地上,无声地指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它出来了。因为我那包烟,那个打火机,和我那句蠢不可及的问话。它不再满足于井底的黑暗和定时投喂的外卖了。它想要更多。 它想……上来看看。我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回我的电瓶车。我必须离开这!立刻! 马上!骑上车,我把油门拧到底,疯了一样地往我的出租屋冲。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变得光怪陆离,像一只只闪烁的、不怀好意的眼睛。每一个行人,每一个阴影,都让我心惊肉跳。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一只苍白浮肿的手,从某个巷口深处伸出来,轻轻搭上我的肩膀。好不容易冲回楼下,我连车都忘了锁,跌跌撞撞地扑上楼,反锁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安全了……吗?这扇薄薄的木门,能挡住一个能从枯井里爬出来的东西吗?那一夜,我在极度的恐惧和清醒中煎熬。 水滴声、楼板的吱呀声、甚至窗外风吹过广告牌的呜咽声——都让我像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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