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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娇妻造我黄谣,要开除我这个销冠(周行林星)免费小说笔趣阁_完结版小说推荐总裁娇妻造我黄谣,要开除我这个销冠(周行林星)

匿名 2025-09-17 08:51:21 2 下载本文

江南的雨,总是下得缠绵悱恻,没完没了,如同美人眼角那永远拭不净的、含着万千愁绪的清泪,无声无息地将姜家大宅那青瓦白墙、飞檐翘角浸润得一片朦胧湿冷,仿佛连砖石缝隙里都透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潮气。时令已是暮春,庭院中那几株花期稍晚的西府海棠却像是赌气般,偏偏在这凄风冷雨中开得正艳,簇簇团团,粉白娇嫩的花瓣承着晶莹剔透的雨珠,在微风中颤巍巍地摇曳生姿,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零落成泥,碾作尘灰。

西厢偏院那间略显狭小破旧的琴房里,此刻却透出一股与窗外这湿软缠绵的春意格格不入的、近乎凝滞的肃杀之气。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比屋外的雨幕还要令人窒息。

"铮——!"

一声如同裂帛般刺耳锐响,骤然撕裂了雨声那单调而压抑的静谧,狠狠刺入耳膜!

姜家嫡长女姜薇猛地收回那只保养得宜、蔻丹鲜红的手,指尖一枚镶嵌着硕大耀眼红宝石的金戒指,不偏不倚,正正刮在眼前低眉顺眼、看似专注抚琴的庶妹姜芜那纤细指尖下的琴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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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冰蚕丝弦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外力狠狠刮过,顿时发出痛苦的、剧烈震颤的嗡鸣,余音刺耳,久久不息,仿佛在无声地泣诉着方才那蛮横的蹂躏。

"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的,"姜薇故作惊讶地抬起另一只纤纤玉手掩住涂得嫣红的唇,眼底深处却尽是毫不掩饰的、如同淬了毒汁般的讥诮与恶意,"只是见三妹妹你这琴音悲切哀婉,听得人心头直发慌,闷得透不过气来,想提醒妹妹换支轻快些、喜庆些的曲子罢了。妹妹莫不是忘了?今日府中有贵客临门,父亲正于前厅设宴款待,奏这等不吉利的、透着亡国哀音的调子,若是传了出去,平白惹人晦气,带累了我们姜家满门的清誉,这罪过…妹妹你可担待得起?"

她身侧一左一右侍立着的两位姜家旁支小姐,立刻极其默契地用手中精巧的绣花团扇掩住半张脸,发出细碎的、压抑却又清晰可闻的、充满附和与谄媚的轻笑声,眼神里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光芒。

姜芜低垂着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遮掩住了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她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自己被那坚硬宝石边缘刮出一道明显红痕、隐隐作痛的指尖,以及那犹自震颤不休、发出哀鸣的琴弦之上。那张琴是一张颇为古旧、看不出具体年月的桐木琴,漆色暗沉无光,木质纹理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的温润,唯有琴尾处有一点不甚起眼、形似灼伤海棠花的焦痕,是其最独特的标记。

她身上穿着一件浆洗得有些发白、颜色褪淡的湖蓝色细布襦裙,料子普通,式样也是几年前的旧款,发间更是素净,只簪着一枚样式最简单不过、毫无纹饰的素银簪子,通身上下,唯有纤细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不出具体材质、颜色深沉的普通木珠,与一旁珠翠环绕、绫罗绸缎、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穿戴在身上的嫡姐姜薇相比,寒酸得简直不像是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倒更似个体面些的大丫鬟。

"长姐教训的是。"姜芜的声音清冷平静,如同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仿佛刚才那近乎羞辱的、带着明显恶意的挑衅并未发生。她缓缓地将那受伤的、泛着红痕的指尖收回宽大的袖中,指尖下意识地、寻求慰藉般轻轻摩挲着腕上那串微凉而粗糙的木珠,那熟悉的触感,总能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压下心头所有翻涌奔腾的、不该存在的波澜。

"只是妹妹天生愚钝,学识浅薄,实在不知何为亡国之音,何为盛世之乐。方才所奏,不过是前几日偶然从一本残破曲谱中看得的一支古调,依稀记得名唤《棠梨煎雪》,词句似乎还算清雅别致,并…并无他意。"她抬起眼,目光澄澈见底,甚至刻意晕染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属于庶女的小心翼翼的茫然与无辜,微微歪头看向姜薇,仿佛真的不解其意。

"《棠梨煎雪》?"姜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嗤笑,染着鲜艳丹蔻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姜芜挺翘的鼻尖,"你当我耳聋了不成?还是觉得我姜家嫡女连这点鉴赏力都没有?那调子起承转合,分明就是前朝哀帝末年宫廷里流行的那支靡靡之音《金缕曲》的变调!说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表面是劝人及时行乐,实则是那亡国昏君醉生梦死、不顾江山倾覆的颓靡之叹!我姜家诗礼传家,爹爹如今在朝中更是如履薄冰、谨言慎行,你一个区区庶女,竟敢私下研习这等前朝禁曲,还敢在贵客临门时弹奏,你是存了什么心?是想给我姜家招来灭顶之祸吗?!"

《金缕曲》三字如同惊雷,骤然炸响在潮湿窒闷的空气里!

琴房内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看戏意味的空气瞬间一凝,仿佛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方才还在掩口窃笑的两位旁支小姐也瞬间噤若寒蝉,脸上血色褪尽,掠过一丝实实在在的惊惧与惶恐。前朝覆灭虽已近二十年,但当今天子对前朝旧事、尤其是与末代皇室相关的一切,依旧讳莫如深,视若禁忌,朝野上下无人敢轻易触碰。沾染上"前朝"二字,尤其是这等宫廷禁曲,轻则获罪丢官,重则抄家灭族,绝非玩笑!

姜芜心中猛地一凛,袖中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她竟真的识得此曲?而且如此精准地道破了其来历与隐喻?

这确实是她将记忆中那道深埋的、染着血与火气息的《金缕曲》旋律,刻意打散重组、化入江南寻常小调《棠梨煎雪》的壳中。她只是…只是今日心中莫名悸动不安,鬼使神差般,指尖便流露出了那不该存在的哀音,却不料姜薇的耳朵竟如此尖,心思如此毒,直接戳破了这层伪装!

心念电转间,她面上却愈发惶恐失措,急忙起身,朝着姜薇的方向深深一福,腰身弯得极低,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颤音:"长姐明鉴!妹妹…妹妹实在不知这是什么《金缕曲》,更不知其乃前朝禁曲!妹妹只是…只是平日无所事事,胡乱翻些杂书,偶得几个残谱,便自以为是地拼凑习练…许是…许是妹妹琴艺不精,耳力又差,误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残调错谱成了曲,竟…竟冲撞了长姐,犯了如此大忌…妹妹知错了!还请长姐千万恕罪!万莫要告知父亲!"她语带哽咽,肩膀微微颤抖,俨然一副被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庶女模样。

姜薇见她如此卑躬屈膝、惶恐求饶,心中得意更甚,如同三伏天饮了冰水般畅快,却仍不肯轻易放过这打压折辱她的好机会。她目光如同淬毒的针,扫过琴案旁的一方紫檀木托盘,盘中整齐地放着好几卷刚用上好绫绢精心装裱好的新画作,乃是京中一位颇负盛名、风头正劲的才子近日所作,是父亲姜尚书今日特意从库房中取出,准备在宴请那位神秘贵客时,用以赏鉴助兴、彰显门第风雅的压轴之物。

其中一幅题为《春山烟雨图》的水墨画,更是重中之重,据说是那位才子耗费数月心血而成的得意之作,墨色淋漓酣畅,意境高远空灵,一笔一画皆见功力,价值千金,且有价无市。

姜薇眼珠一转,一条更恶毒的计策涌上心头。她假意抬手,作势要去扶起"惊慌失措"的姜芜,宽大华丽的织金袖摆却"极其不小心"地、带着一股巧劲,猛地带倒了案几边缘那一盏刚由丫鬟沖好、茶烟袅袅的上等碧螺春!

"哎呀!"

描金白瓷茶盏应声倾覆,滚烫的、澄黄的茶水混着舒展开来的翠绿茶叶,如同恶浪般,直扑向那幅静静躺在托盘最上方的《春山烟雨图》!

事发突然,角度刁钻,眼看那千金名画就要毁于一旦!

姜芜似也惊惶失措,脚下跟着一个踉跄,看似要笨拙地向后躲闪那飞溅的热茶,宽大衣袖遮掩下的手腕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抖,快如电光石火!一枚藏在袖中暗袋里的、簪头极其细尖锋利的素银小簪滑落指尖,在她身子巧妙遮挡住所有人视线的刹那,精准无比地往那倾倒的茶盏底部边缘轻轻一磕!

就这细微到几乎无人能察觉的一磕,一股巧力送出,茶盏倾倒的角度与速度骤然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又至关重要的偏转!

"哗啦——"

大半滚烫的茶水并未泼洒在名画之上,而是尽数泼在了那紫檀木托盘光滑的表面以及…姜薇自己那身价值不菲、绣着繁复金线牡丹图案的华美裙裾之上!只有零星几滴溅上了《春山烟雨图》的画轴边缘,迅速晕开一小团不甚醒目的浅黄污渍。

"啊——!"姜薇被那突如其来的、灼人的滚烫吓得尖声惊叫,猛地像被蝎子蜇了般跳开,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迅速蔓延开的、难看至极的深色水渍和粘着的茶叶碎末,又惊又怒又痛,一张精心描画过的俏脸瞬间气得煞白,五官几乎扭曲!

"长姐恕罪!长姐恕罪!"姜芜立刻"噗通"一声跪伏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自责,"妹妹该死!妹妹笨手笨脚,未能站稳,竟…竟害得长姐…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语带哽咽,肩膀耸动,似是怕极了,连头都不敢抬。

旁边的两位旁支小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掏出绢帕替姜薇擦拭裙摆,然而那茶渍岂是轻易能擦掉的?越是擦拭,那团污渍反而蔓延得越大,越发难看刺眼。

姜薇气得浑身发抖,精心描画的柳眉倒竖,指着跪在地上的姜芜,嘴唇哆嗦着,想破口大骂,却又碍于那幅价值千金的画作只是边缘沾湿了少许,并未全毁,而自己泼湿衣裙、狼狈不堪更是众人亲眼所见,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一个足够冠冕堂皇的由头来重重惩罚于她。她总不能当众承认自己是故意打翻茶盏本想陷害对方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你…你…你个没用的蠢东西!"姜薇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般喘着粗气,最终只能将所有憋屈和怒火化作一声尖利的斥骂,狠狠一跺脚,将那上好金砖地面踩得咚咚响,"滚!立刻给我滚回你的破院子去!今日贵客临门,不许你再出来丢人现眼!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仔细你的皮!"

"是,是…谢长姐宽宏…妹妹这就回去静思己过…"姜芜低声应道,声音细弱蚊蚋,依旧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一副惊魂未定、感恩戴德的可怜模样。

直到姜薇怒气冲冲、裙摆狼藉地被那两位旁支小姐小心翼翼地簇拥着离去,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雨声渐起的回廊尽头,姜芜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来。

脸上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惊惧惶恐、泪光盈盈?

那张苍白却轮廓精致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冰封般的沉静,那双眸子幽深如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波澜,唯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冰冷嘲弄,如同冬日窗上凝结的霜花,转瞬即逝。她慢慢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优雅,轻轻拂了拂裙摆上那些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的目光掠过琴尾那一点独特的焦痕,指尖极轻极轻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抚过。母亲…前朝最后一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就是在十七年前那场宫变大火中,不顾一切冲入火海,只为抢夺这张伴随了她一生、视若生命的"焦尾"琴时,被燃烧坠落的殿宇梁柱…

她猛地攥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带来一阵尖锐而清晰的痛楚。

这痛楚如同最有效的清醒剂,让她迅速从那一瞬间翻涌上来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悲恸与仇恨中挣脱出来,收敛起所有外泄的心神。她走到那幅侥幸逃过一劫的《春山烟雨图》前,小心地用一方干净的细软绢帕,极其轻柔地吸去画轴边缘绫绢上的水渍。幸好,只是边缘用以装饰和保护画心的绫绢湿了一小块,画心本身那珍贵的宣纸和墨迹并未受到丝毫损伤,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当她纤细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那被茶水浸湿的、深色的绫绢边缘时,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动作有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

这墨色…遇水之后,散发出的气息…似乎…

她未及深思这突如其来的、细微的异样感,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忽然混入了一些截然不同的、由远及近的喧闹声响。前院方向似乎陡然变得人声鼎沸起来,隐约有悠扬的管弦丝竹之声和阵阵模糊却热烈的笑语喧哗声穿透雨幕传来。

宴席,正式开始了。

那位所谓的"贵客",想必已经驾临。

她本该遵从姜薇的命令,立刻乖乖滚回自己那偏僻冷清的院落,紧闭房门,"静思己过",不该再出现在任何可能惹人注目的场合。

但…

姜芜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微微推开一道缝隙,透过细密如织的雨帘,望向远处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的前院方向。她想起今晨去给母亲请安时,无意间在回廊拐角听到管家姜福正压低声音,极其严肃地吩咐几个心腹下人,说今日来的贵客非同小可,是京中来的一位姓赵的公子,年纪虽轻,却极得圣心,手握重权,连老爷都要小心陪侍,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姓赵…京中而来…极得圣心…

腕间那串深色木珠被她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捻动着,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完全压下心底那股莫名躁动的不安。

她沉默地伫立片刻,倏然转身,重新走回那张古旧的琴案前,端正坐姿,指尖再次轻轻落在方才受过创伤的琴弦之上。

这一次,从她指尖流泻而出的,不再是那悲切哀婉、引人疑窦的禁曲变调,而是真正属于江南水乡、软糯甜媚、人畜无害的《采莲调》,旋律婉转欢快,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仿佛方才那一切充满机锋的冲突与惊险,都只是这雨中庭院一场微不足道、转瞬即逝的细小涟漪。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帘遮掩下,那双澄澈的眸光深处,却幽暗如子夜寒星,深不见底。

她轻轻抬起方才被琴弦刮伤、依旧残留着一道清晰红痕的食指,指尖那一点悄然渗出的、猩红刺目的血珠,如同雪白宣纸上骤然绽开的一粒孤绝的朱砂痣,带着一种凄艳而决绝的美。

悄无声息地,她将那只受伤的食指,在那幅摊开在一旁、墨迹已干的《春山烟雨图》右下角一处山峦起伏、墨色最浓的角落,极轻极快地按了一下。

一个极淡的、几乎与深墨山水融为一体的、若不凑近细看绝难发现的浅浅红色指印,就这样留在了那幅价值千金的名画深处。

然后,她端起那盏早已倾覆、只剩杯底一点冰冷残茶的茶杯,手腕微微倾斜,将最后几滴冰冷的、带着苦涩余味的残茶,精准地、缓缓地倾倒在那个刚刚印下的、微红的指印之上。

冰冷的茶水迅速晕开,那一点微不可察的朱红,转瞬之间便消失无踪,彻底湮没在浓重的墨色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前院花厅,灯火辉煌,暖香馥郁,丝竹悦耳,与西厢的冷清寂静恍若两个世界。

姜尚书正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地举杯,向主位上一位身着素雅青衫、气质卓然的年轻男子敬酒:"赵公子大驾光临我这小小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公子此番游历江南,体察民情,若有闲暇,不妨多在金陵盘桓几日,也让老夫有机会多多请教,一尽地主之谊。"

那青衫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面容俊雅至极,眉目疏朗,嘴角天然噙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举止间自带一股疏朗风流、却又隐含贵气的非凡气度。他并未端坐,而是随意地斜倚着黄花梨木的雕花凭几,修长如玉的指尖随意地把玩着一把玉骨绸面折扇,闻言朗声一笑,声音清越:"姜大人太过谦了,如此佳园美宅,若是寒舍,那京中诸多府邸岂不成了陋室?江南风光旖旎,人杰地灵,晚辈此行,确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

他话音顿了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厅外那潺潺不绝、如珠帘般的雨幕,侧耳倾听片刻,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吸引,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手中摇动的玉骨扇微微一顿,唇角笑意加深,带着一丝玩味:"这后宅深处传来的琴音…调子倒是清新别致,颇有几分野趣,只是…"

他扇骨轻敲掌心,微微摇头,语气似惋惜又似点评:"指法虽工整,却失了几分天然灵韵,刻意求工,反落了下乘。可惜了,可惜了。"

姜尚书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生怕这京中来的、背景深不可测的贵客心生不满,立刻沉下脸,转头便要呵斥下人立刻去后宅传令,让那不知好歹弹琴者立刻住嘴。

却见那赵公子随意地摆了摆手,笑意更深,仿佛浑不在意:"无妨,无妨。雨夜闻琴,别有一番风味,何必苛求完美?只是…"他话锋微妙一转,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雨夜深处,那双含笑的凤眸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探究冷光,如同蛰伏于暗处的猎手,终于敏锐地嗅到了猎物一丝不同寻常的、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息。"这弹琴之人,指下似乎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之气,看似迎合曲调,实则心绪不宁,暗潮汹涌啊…"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几乎被淹没在厅内悠扬的乐声与窗外淅沥的雨声里。

但那双微含笑意的、深邃凤眸的最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冰冷锐光,却清晰无误。

姜尚书并未听清后半句,只当是贵客随口点评,连忙笑着附和:"公子高见,公子高见!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胡乱弹奏,扰了公子雅兴,回头定当好生管教!"

赵公子,或者说,赵无恤,不再多言,只是端起手边那盏琉璃杯,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琥珀色的江南佳酿。

酒液甘醇,入口绵软,带着江南特有的甜腻芬芳。

太甜了,太软了。

不及北地的烧刀子灼喉,更不及…鲜血的腥咸炽热。

他眼底那抹看似温润的笑意,无声地加深了,如同墨滴入水,层层晕染开深不见底的幽暗。

游戏,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得更密更急了。

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高高的屋檐,也仿佛敲打在某些人的心头上。

那若有若无、缥缈传来的《采莲调》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欢快甜媚的旋律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冰冷而决绝的底色。

赵无恤指尖摩挲着温凉的玉骨扇坠,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边的雨夜。

猎手,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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