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余之火复仇(苏晚晴林墨)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烬余之火复仇(苏晚晴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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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进广州站时，林小雨怀里的小远刚醒。 孩子揉着眼睛看窗外，高楼像戳进云里的柱子，跟苗山的竹子完全不一样。 她抱着孩子挤在人流里，胳膊早被压得发酸，却不敢松开——怕一撒手，就被这陌生的城市吞了。 穿黑夹克的中介走在前面，回头催她：“快点，别磨蹭！
他的声音比火车站的广播还吵，林小雨攥紧怀里的苗银顶针，跟着他往公交站走。 路上的车多得吓人，喇叭声此起彼伏，小远吓得往她怀里缩，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坐公交时，林小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车开得飞快，路边的房子越来越密，后来干脆挤在一起，窗户对着窗户，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中介说这是“城中村”，“打工的都住这儿，便宜”。 林小雨看着墙上贴满的小广告，有的被雨水泡得发白，只看清“高薪急招”几个字，心里莫名发慌。 到地方时，天己经黑了。 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过，两边的房子像要倒下来似的，电线在头顶绕得像蜘蛛网。 地上全是积水，林小雨抱着小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苗服的下摆沾满了泥。 中介在一扇贴满胶带的门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到了，就住这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小得可怜，只有一张破木板床，一张掉漆的桌子，墙角还堆着别人留下的旧纸箱。 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连个透气的缝都没有。 林小雨把小远放在床上，孩子立刻哭了——床板太硬，还硌得慌。 “这就是你说的……住的地方？” 林小雨的声音有点发颤。 她以为再差，也该有个能晒着太阳的窗户，像苗山的吊脚楼那样，能看见远处的梯田。 中介不耐烦地踹了踹墙角的纸箱：“嫌差？ 你一个带孩子的，能在广州找到住的就不错了！ 想住好的，就得好好干活。”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找我，带你去上工。 记住，别迟到，迟到扣钱。” 林小雨接过纸，上面没写干什么活，只写了个地址。 她想问清楚，中介己经摔门走了，留下满屋子的霉味和小远的哭声。 她蹲下来哄孩子，手又摸到了衣襟里的顶针——冰凉的银面贴着心口，娘的话又在耳边响：“要活着，要自己说了算。” 她从背包里翻出带的饼干，是临走前婚庆队的婆婆塞给她的。 饼干早就潮了，小远却吃得很香，嘴角沾了不少渣。 林小雨看着孩子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在苗山时，再穷也能给孩子煮碗热粥，现在连块干饼干都成了稀罕物。 哄睡小远后，林小雨坐在桌前，借着手机的光看那张纸。 地址在巷子另一头，没写具体干什么，只写“手工活”。 她想起中介说“你这苗服绣得多好”，心里稍微松了点——或许真的是做绣活？ 要是能靠绣苗绣赚钱，也算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小雨赶紧把手机关了，怕被人看见。 门没关严，留了条缝，她听见隔壁有人在哭，还有女人的声音：“我不去！ 那根本不是什么手工活……”林小雨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隔壁的门开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正往门外走，眼睛红红的。 女人看见她，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把一张超市小票塞到她手里：“这票你拿着，有用。” “你……”林小雨还没说完，女人己经走了。 她低头看小票，上面用铅笔写着“△”和“○”，旁边还画了个小太阳。 她没看懂，却觉得这票肯定不简单，赶紧塞进衣襟里，挨着顶针放好。 第二天早上，林小雨抱着小远，按地址找过去。 地方在巷子最里面，一扇铁门紧闭着，上面没挂牌子。 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是王中介介绍来的？ 进来吧。” 林小雨抱着小远进去，里面是个大房间，摆着几张桌子，几个女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布料，却没在做绣活。 她们的表情都很紧张，看见林小雨进来，只是抬了抬头，又低下头去。 穿黑衣服的女人把她带到里间，递过来一件暴露的衣服：“今天先试试这个，有人点你，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钱。” 林小雨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看着那件衣服，又想起昨晚隔壁女人的哭声，瞬间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手工活，是陷阱！ 她攥紧怀里的小远，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做这个！ 你们这是骗人！” “骗人？” 黑衣服的女人冷笑一声，“王中介没跟你说清楚？ 在这儿干活，要么按我们说的做，要么就滚蛋——不过滚蛋之前，得把这几天的房租、车费都给我结清！” 林小雨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身上只有婚庆队婆婆给的十块钱，还有昨天买饼干剩下的几块，哪有钱结账？ 她抱着小远，手又摸到了苗银顶针，冰凉的银面让她稍微冷静了点——不能慌，一慌就完了。 “我……我得回去给孩子喂奶。” 她抱着小远往门口走，声音都在抖。 黑衣服的女人拦住她：“想走？ 没那么容易！ 今天你要么留下干活，要么就把孩子留下抵债！” 她说着，伸手就去抢小远。 林小雨死死抱着孩子，往后躲：“你别碰他！ 我报警了！” 她其实没带手机——昨天怕丢，放在出租屋了，可她只能这么说，赌对方会怕。 黑衣服的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有人喊：“警察查暂住证！” 黑衣服的女人脸色一变，赶紧把林小雨往旁边的储藏室推：“你先躲这儿，别出声！” 说完，她赶紧去开门。 储藏室里又黑又小，堆着不少杂物。 林小雨抱着小远蹲在地上，孩子吓得哭了，她赶紧捂住孩子的嘴，眼泪掉在孩子的头发上。 她摸出怀里的苗银顶针，放在小远的手里：“小远，别怕，外婆会保护我们的。” 外面的声音很杂，有警察的问话声，有黑衣服女人的辩解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远了，储藏室的门被打开了。 黑衣服的女人脸色很难看：“今天算你运气好，赶紧走！ 以后别再来了！” 林小雨抱着小远，跌跌撞撞地跑出那扇铁门。 回到出租屋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一首在抖，苗银顶针在小远的手里攥得紧紧的，银面都被捂热了。 她坐在床上，抱着小远哭了。 哭完了，她擦干眼泪，把那张超市小票拿出来——昨天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肯定早就知道这里的底细。 她看着小票上的“△”和“○”，又想起女人画的小太阳，突然觉得，在这陌生的城中村，或许还有能帮她的人。 她把小票小心地夹在随身的小本子里，又摸了摸怀里的顶针。 娘说要活着，要自己说了算，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就算这地方是个圈套，她也得从套里挣出来——为了小远，为了娘的期望，也为了自己能在这广州城里，找到一块能晒着太阳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林小雨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小远抱在怀里。 门外的人喊：“妹子，开门，我是昨天给你小票的。” 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林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女人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说：“看你抱着孩子，肯定没吃饭。 这粥你先喝着，垫垫肚子。” 林小雨接过粥，粥是热的，还放了点咸菜。 她喝了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在这冰冷的城中村，这碗粥是她感受到的第一点暖意。 “妹子，我叫湖南姐。” 女人坐在她旁边，“昨天没跟你说清楚，是怕被人听见。 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儿，你以后别去了。” “可我……我没地方去，也没活干。” 林小雨的声音很低。 湖南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超市小票：“我在这巷子里摆夜市，卖些小玩意儿。 你不是会绣苗绣吗？ 要不你绣点小东西，我帮你卖。 虽然赚得不多，但至少干净，也能养活你和孩子。” 林小雨看着湖南姐手里的小票，又看了看怀里的小远，突然觉得心里亮了点。 她攥紧怀里的苗银顶针，对湖南姐点了点头：“谢谢姐，我……我跟你学。” 湖南姐笑了笑，把小票递给她：“这票你拿着，△是难缠的客，○是好说话的，画太阳的是能帮咱们的。 以后在这巷子里，遇到事就找我。” 林小雨接过小票，小心地放进本子里。 窗外的天己经亮了点，虽然还是看不到太阳，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肯拼，肯用手里的绣针，总能在这城中村的缝隙里，绣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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