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祂在井底贴红纸(一种冰冷)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嘘,祂在井底贴红纸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1 薄荷味的同桌九月的风刚吹走夏末的黏热,教学楼前的香樟叶就簌簌落了满地。 我抱着一摞刚发的语文试卷,站在高二3班门口深吸了口气——文理分班后的第一天,班主任说要按身高重新排座位。“林墨,到第三组最后那个空位去。 ”我顺着班主任的手指看过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那个靠窗的位置旁,已经坐了个人。 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干净的小臂,侧脸线条利落得像用尺子画出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是傅景琛。全校都知道的傅景琛。 高二1班的物理竞赛大神,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宝座,也是女生们课间偷偷讨论的“行走的招生简章”。我见过他在升旗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声音清冽得像山泉水,却没什么情绪;也见过他在篮球场边被女生递水,只是微微摇头,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我怎么会和他成同桌? 抱着试卷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纸页边缘硌得掌心发疼。我慢吞吞地挪过去,尽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位“高冷校草”。刚把书包塞进桌肚,后颈就传来一阵热意——他好像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那个……同学,麻烦让一下,我过一下。”我硬着头皮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他没说话,只是往窗边挪了挪椅子。 我赶紧侧身坐下,刚松了口气,鼻尖就钻进一股味道。不是想象中优等生常用的昂贵香水,也不是汗水味,而是很干净的、带着点草木清香的薄荷味,像刚拆开的洗衣粉包装袋,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就在我偷偷吸鼻子的时候,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笔帽摔开,蓝色墨水在我的笔记本上洇开一小片乌云。 “糟了……”我慌忙弯腰去捡,手指却先一步触到了冰凉的笔杆。抬头时,正对上傅景琛看过来的眼睛。他的瞳孔很黑,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看得我脸颊发烫。 “谢、谢谢。”我接过钢笔,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比我的凉一点,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盒。他没接话,视线却落在我摊开的笔记本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本笔记本是我的秘密基地,里面除了课堂笔记,、食堂阿姨打饭时抖勺的手、甚至还有上次运动会苏晓晓啃鸡腿的蠢样……此刻被他看到的,正是昨天画的那只三花猫,蹲在车棚顶上,尾巴翘得老高。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我正想合上笔记本,他却突然开口了。“校门口的流浪猫?”声音比升旗仪式上更低沉些,带着点刚睡醒的微哑,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我愣愣地点头:“嗯……它总在车棚那里躲雨,我每天早上会带猫粮去喂它。 ”“我早上也喂过。”我猛地抬头看他。傅景琛已经转回了头,重新看向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更白,下颌线绷得笔直,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可我分明看见,他耳尖悄悄泛起了一点红。原来高冷校草也会喂流浪猫?这个认知让我偷偷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想笑。我低头看了看笔记本上那只猫,笔尖不自觉地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今天的傅景琛,好像没那么冷。第一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班:“上周的周测,最后那道附加题,全年级只有三个人做出来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傅景琛身上,“傅景琛,你上来讲讲思路。”全班瞬间安静下来,连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听得见。傅景琛站起身,白衬衫随着动作牵起一道流畅的弧线,他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手腕翻转间,黑板上就出现了清晰的解题步骤。他讲题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却逻辑清晰,连最难懂的辅助线做法,都被他三言两语讲得明明白白。 我看着他握着粉笔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连粉笔灰落在指缝间,都显得格外好看。“听懂了吗?”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听懂了——”全班齐声回答,只有我还盯着试卷上那道附加题发呆。傅景琛已经走回座位,坐下时带起一阵风,薄荷味又飘了过来。我偷偷瞄他,他正低头翻物理课本,侧脸专注得像在做什么精密实验。 要不……问问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他是傅景琛啊,怎么会有空理我这种数学勉强及格的“学渣”?我咬着笔头,盯着试卷上那个狰狞的函数图像,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集体自杀。“这里,辅助线画错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转头看见傅景琛正看着我的试卷,眉头微蹙,手指轻轻点在试卷上:“应该连接AC,不是BC。 ”他的指尖离我的笔尖只有两厘米,我甚至能看清他指腹上淡淡的薄茧——大概是常年握笔和做实验磨出来的。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像被猫爪子挠过的毛线球,乱成一团。“哦……好,谢谢。 ”我慌忙擦掉原来的辅助线,重新画了一条。可接下来的步骤还是卡壳了,那个该死的三角函数,像块嚼不烂的口香糖,黏在我的脑子里。傅景琛没再说话。 我以为他不耐烦了,心里有点失落,正准备放弃,一张纸突然被推到我面前。是张草稿纸,上面用黑色水笔写满了步骤,从辅助线画法到最终答案,每一步都工工整整,连等号都对齐了。最让我惊讶的是,在答案后面,他还画了个小小的对勾,勾尖微微上翘,像个偷着笑的嘴巴。“这是……给我的?”我抬头看他,眼睛瞪得溜圆。他“嗯”了一声,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又飞快地移开,耳根又红了。我捏着那张草稿纸,指尖都在发烫。 这是傅景琛的笔迹?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却又带着点藏不住的认真。 我看着那个小对勾,突然觉得,数学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林墨!林墨!”下课铃刚响,苏晓晓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扒住我的桌子,眼睛亮晶晶地往傅景琛那边瞟:“可以啊你!居然和傅景琛做同桌了!快老实交代,刚才他是不是在给你开小灶?”苏晓晓是我的同桌兼闺蜜,性格像个小太阳,永远精力旺盛。 我把那张写满步骤的草稿纸往抽屉里塞,脸烫得能煎鸡蛋:“什么开小灶,就是……我数学题不会,他顺手帮了下。”“顺手?”苏晓晓挑眉,“傅景琛什么时候这么‘顺手’过?上次我求他给我讲物理题,他就丢给我一句‘问老师’,差点没把我噎死。”她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姐妹,我可看见了,刚才他给你讲题的时候,眼睛都快黏你脸上了!”“你胡说什么呢!”我拍了她一下,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傅景琛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起身往外走。经过我们桌前时,他脚步顿了顿,丢下一句:“我去打水。”苏晓晓看着他的背影,冲我挤眉弄眼:“看见没看见没?借口! 绝对是借口!打水需要跑那么快吗?分明是害羞了!”我被她说得脸红,却忍不住想起刚才他耳尖的红晕,还有那个带着小对勾的草稿纸。 也许……苏晓晓说得有道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压了下去。别自作多情了林墨,傅景琛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对了,”苏晓晓突然想起什么,“你早上喂猫了吗?我刚才路过车棚,好像没看见那只三花。”“喂了啊,”我有点奇怪,“我早上七点半去的,放了一小碗猫粮,它还蹭了蹭我的裤腿呢。 ”“奇了怪了……”苏晓晓摸着下巴,“难道被谁抱走了?”我心里有点担心,那只三花猫很怕人,除了我,应该没人会靠近它才对。放学铃响时,我收拾好书包,决定去车棚看看。刚站起身,就看见傅景琛也在收拾东西,他把物理书和笔记本塞进书包,动作不紧不慢。“那个……傅景琛同学,”我鼓起勇气开口,“你知道校门口那只三花猫去哪里了吗?我朋友说没看见它。”他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它没事。”“啊?”“早上喂它的时候,发现它右后腿有点瘸,”他声音很轻,“我带它去宠物医院了,医生说只是擦伤,上了药,放在我家车库了,明天早上送回来。”我愣住了。傅景琛……带流浪猫去宠物医院? 那个在升旗仪式上不苟言笑的傅景琛,那个在物理竞赛场上冷静得像台机器的傅景琛,居然会因为一只流浪猫的腿伤,特意跑去宠物医院?“你……你为什么要帮它? ”我脱口而出。他看着我,嘴角好像微微弯了一下,虽然很淡,却真实存在:“你不是每天都喂它吗?总不能看着它受伤不管。”夕阳透过玻璃窗,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连那点疏离的冷意都柔和了许多。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个关于“高冷校草”的传说,好像有点站不住脚了。“谢谢你。”我小声说,心里暖暖的。 “不客气。”他背起书包,“我先走了。”看着他走出教室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早上那本被墨水弄脏的笔记本。我翻开本子,看着那片蓝色的墨迹,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在旁边写了一行字:“今天的傅景琛,好像没那么冷。”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我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准备拿出数学试卷接着啃,手指却在书包侧袋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两颗糖,柠檬味的,包装纸上画着只咧嘴笑的小猫。我愣住了。我早上没带糖啊。 难道是……苏晓晓塞给我的?不对,她今天吃的是草莓味的棒棒糖。那是谁? 我突然想起下午傅景琛起身去打水时,好像在我书包旁边停顿了一下。难道是他? 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像有烟花在胸腔里炸开。我捏着那颗糖,糖纸发出“沙沙”的响声,柠檬的酸甜味透过塑料渗出来,和记忆里的薄荷味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味道。 他为什么要给我糖?是顺手拿错了?还是……我把糖放进嘴里,柠檬的酸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带着点微甜。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突然很期待明天。明天,我要不要问问他? 可万一不是他呢?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苏晓晓发来的微信:姐妹!惊天大瓜!我刚才在宠物医院看见江驰了! 他说傅景琛带猫去看病,顺便买了袋柠檬糖,还问医生‘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这个味道’!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书桌上,我看着那本画着小猫的笔记本,突然很想知道——傅景琛的笔记本里,会写着什么呢? 2 图书馆的秘密秋老虎赖在九月不走,连图书馆三楼的空气都带着黏腻的热意。 我把额前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笔尖在《红楼梦》的习题册上悬了半天,还是没写出“黛玉葬花象征意义”的标准答案。窗外的蝉鸣一声叠着一声,像在嘲笑我的抓耳挠腮。“林黛玉为什么要葬花啊……”我对着习题册叹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封面——就是那本画满三花猫的本子,自从上周傅景琛看到后,我每天都把它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最里层,像揣着颗会发烫的秘密。 “因为她觉得‘质本洁来还洁去’。”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惊得我差点把习题册拍在脸上。我僵硬地转头,撞进一双熟悉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里。 傅景琛就坐在斜对面的靠窗位置,面前摊着本厚厚的《时间简史》,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连帽卫衣,帽子没戴,露出饱满的额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点少年气的柔软。“傅、傅景琛? ”我结巴着开口,“你怎么在这里?”他合上书页,指尖夹着的书签滑进书里,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物理竞赛班临时取消,来查资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摊开的习题册上,嘴角似乎弯了弯,“卡在葬花了? ”我窘迫得想钻到桌子底下去。全校第一的物理大神,居然看到我对着高中语文题抓瞎……“这题超纲了吧?”我试图挽尊,“老师说考纲里不要求分析象征意义的……”“你上次作文里写过。”我猛地抬头看他。 傅景琛已经转回了视线,重新翻开《时间简史》,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可我清楚地听见,他刚才说——“你上次作文里写过”。上周语文老师让写“最触动你的文学场景”,我写的就是黛玉葬花,还被当成范文在全年级念过。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听了语文公开课?还是……心脏像被塞进了颗跳跳糖,噼里啪啦地炸开细小的甜意。我偷偷盯着他的侧脸,看他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看他捏着书页的手指骨节分明,突然觉得,连《时间简史》这种看起来就很枯燥的书,被他拿在手里都变得顺眼起来。 “那个……”我鼓起勇气,小声问,“你看得懂这个吗?”他抬眸,眼神疑惑。 “《时间简史》啊,”我指指他的书,“听说里面全是公式,我光看封面就头疼。 ”他沉默了两秒,突然合上书,推到我面前。“其实不难。”他说,“比如这个虫洞理论,你可以理解成……”他拿起笔,在我的草稿纸上画了个圆圈,“把一张纸对折,两点之间的距离就会缩短,虫洞就是这个‘折点’。”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他的手指离我的手只有几厘米,薄荷味混着淡淡的墨水香飘过来,让我想起上周他递来的那张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就像……抄近路?”我小声问。 他抬眼看我,眼底盛着细碎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对,抄近路。”那一刻,图书馆的蝉鸣好像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他低沉的声音和我飞快的心跳。下午三点,管理员阿姨推着书车过来整理书架,我才想起自己的借阅证落在了教室。 “糟了……”我看着桌上那本昨天没看完的《小王子》,封面已经被我摩挲得起了毛边。 那是我第三次借这本书,狐狸对小王子说“你要永远为你驯服的东西负责”那段,我已经能背下来了。“忘带证了?”傅景琛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桌边,手里拿着自己的借阅证和那本《时间简史》。 “嗯……”我沮丧地点头,“本来想今天把《小王子》借回去的,下周就要还给图书馆了。 ”他没说话,转身走向借阅台。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也是,他是傅景琛,怎么会在意我借不借得到书呢。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回教室拿证时,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本借阅好的书。一本是他的《时间简史》,另一本……是那本泛黄的《小王子》。 借阅卡上,管理员的印章鲜红刺眼,持卡人那一栏,写着傅景琛的名字。 “你……”我惊得说不出话。“我刚好也要借。”他把《小王子》放在我桌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先看,看完还我就行。”我捏着那本书,封面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烫得我手指发颤。《时间简史》和《小王子》,物理大神和童话故事,这两种毫不相干的东西,居然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借阅记录里。 “可是……”我咬着唇,“你不是要查资料吗?借这个做什么?”他的耳尖又红了,和上次提到流浪猫时一模一样。“帮朋友借的。”他丢下这句话,抓起《时间简史》就快步走回了座位,连背影都透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帮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会看《小王子》?江驰吗?那个天天抱着篮球啃鸡腿的男生,会看童话故事? 我低头看着那本《小王子》,突然发现扉页上多了个小小的铅笔印记——是个简笔画的狐狸,尾巴翘得老高,和我笔记本上画的三花猫有点像。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狂跳。 这个狐狸……是傅景琛画的吗?傍晚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书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抱着《小王子》,决定去买杯咖啡提神。刚走到图书馆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前,就看见傅景琛站在那里,正弯腰拿可乐。“又见面了。”我笑着打招呼。他直起身,手里握着罐冰镇可乐,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看见我,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把可乐塞回贩卖机口,重新按下了按钮——这次选的是拿铁。“请你。 ”他把热拿铁递给我,手指碰到我的掌心,冰凉的水珠沾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啊?不用了,我自己……”“拿着。”他语气不容拒绝,却没什么压迫感,反而带着点笨拙的坚持。我只好接过拿铁,杯壁温热,刚好暖手。“谢谢。”我小声说,心里甜滋滋的。就在我拧开杯盖准备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苏晓晓的声音:“林墨! 你果然在这里!”我吓得手一抖,整杯拿铁“哗啦”一声泼了出去——大部分都溅在了傅景琛的白色连帽卫衣上,奶咖色的污渍在浅灰色布料上晕开,像幅抽象画。“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从包里掏纸巾,手忙脚乱地去擦他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苏晓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我哪知道你在这里‘私会’校草啊!”苏晓晓凑过来,眼睛在我和傅景琛之间来回瞟,“哟,还喝同一杯咖啡呢?”“不是的! 是他帮我……”“别动。”傅景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烫,带着可乐的凉意和拿铁的甜香,紧紧裹着我的手腕。我抬头看他,他正低头看着我手里的纸巾,眉头微蹙:“越擦越脏,去洗手间处理。”“哦哦好! ”我跟着他往洗手间跑,把苏晓晓丢在原地。洗手间的镜子前,我拿着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他卫衣上的污渍,手还在抖。“都怪我,”我懊恼地说,“好好的衣服被我弄脏了……要不我赔你一件吧?”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不用。”他说,声音低沉。我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镜子里映出我们的倒影,他微微俯身,我踮着脚尖,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的自己。 他的卫衣领口沾着奶咖色的污渍,看起来有点狼狈,可眼神却格外认真,像在研究什么精密实验。“其实……”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讨厌。 ”我愣住了。“什么?”“被你弄脏衣服,”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讨厌。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突然忘记了呼吸。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傅景琛猛地回神,像触电般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江驰”的名字,他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什么事? ”“傅景琛你跑哪儿去了?物理老师找你!”江驰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来,“对了,你早上落在我那儿的笔记本拿了吗?就是你天天宝贝得不行的那个……”笔记本? 傅景琛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挂了电话,抓起搭在洗手台上的《时间简史》就要走。 “我先走了。”他说,语气匆忙,甚至没敢看我。“等等!”我叫住他,“你的书! ”他回头,我把那本《小王子》递给他。他接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像有电流窜过。 “那个……”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傅景琛,你《时间简史》的扉页上……是不是写了字?”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夕阳从洗手间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扉页上的字……到底是什么?刚才江驰说的那个“宝贝得不行的笔记本”,又是什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很想知道——在傅景琛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里,有没有一个位置,是属于我的?3 那瓶贴满小猫的矿泉水九月末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把整个操场都吹得暖洋洋的。我抱着一摞刚印好的加油稿,站在高二3班的观众席后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隔壁跑道——那里,傅景琛正和江驰他们做热身运动。 今天是秋季运动会,也是我和他成为同桌的第三周。“看什么呢?魂都快飞过去了。 ”苏晓晓突然从后面冒出来,胳膊肘顶了顶我的腰,“傅景琛今天跑最后一棒,听说为了这个接力赛,他上周物理竞赛集训都请假了。”我慌忙收回视线,假装整理加油稿:“谁看他了,我在看我们班的加油稿够不够……”“哦?是吗? ”苏晓晓挑眉,伸手抢过我怀里的稿子,“那这张画着小猫的便利贴,是准备贴给谁的呀?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那是张淡黄色的便利贴,上面用彩铅画了只蹲在原子模型上的三花猫——猫是校门口那只,原子模型是上周物理课傅景琛在草稿纸上画过的。我本来想写句“加油”,结果犹豫了半天,只敢画个小猫,还鬼使神差地让猫爪子踩着个歪歪扭扭的“+U”物理里“势能”的符号,谐音“加油”。“我……我随便画画的!”我抢回便利贴,塞进校服口袋里,指尖都在发烫。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没睡好。 脑子里反复演练着送水的场景:他跑完接力赛,肯定满头大汗,我要不要递纸巾? 矿泉水要提前冰在冰箱里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毕竟全校那么多女生盯着他,我这点小心思,会不会太明显?“别装了。”苏晓晓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江驰刚才偷偷跟我说,傅景琛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色运动服,问他为什么,他说‘某人喜欢干净的颜色’——你说,这个‘某人’是谁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白色运动服……我上周确实在笔记本上写过:“今天傅景琛穿白衬衫很好看,像刚从画里走出来的。”当时苏晓晓凑过来看,还笑我“花痴”,难道被傅景琛听到了? 不可能吧?他坐我右边,我写笔记本的时候明明挡得严严实实的……“发令枪响了! ”旁边有人喊了一声。我猛地抬头,看向跑道。男子4x100米接力赛开始了! 第一棒是2班的体育委员,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第二棒交接时,1班的男生差点掉棒,引得观众席一阵惊呼;第三棒传到江驰手里时,他已经落后了半个身位,可他像是打了鸡血,拼命往前冲,跑到最后一个弯道时,居然硬生生追了上来!最后一棒,是傅景琛。当江驰把接力棒递到他手里的瞬间,整个操场都沸腾了。傅景琛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白色运动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下颌线绷得笔直,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物理难题。 他的步频很快,每一步都踏在鼓点上,距离一点点缩短,超过了前面的两个人,在最后五十米时,已经和第一名并驾齐驱!我的手心全是汗,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感觉,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傅景琛加油!傅景琛必胜! ”周围女生的尖叫声快把耳朵震聋了,可我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冲线的瞬间,傅景琛比第二名快了半个脚掌!“赢了!我们班赢了! ”江驰扑上去抱住傅景琛,两人在跑道上转了个圈。观众席彻底炸开了锅,女生们抱着矿泉水和毛巾往前涌,像潮水一样涌向傅景琛。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被围在中间,白色运动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腰线,突然有点不敢上前了。那么多人喜欢他,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意,他会在意吗?“快去啊! ”苏晓晓推了我一把,“再不去水都被抢光了!”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下观众席。 手里的矿泉水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前排的台阶上。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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