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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的他回到了上一次神魔大战，漫天雪光，整个涂山都被他父母以及族人的血染红了。

他站在其中嚎啕大哭，不断地去推父母的尸体：“父王，母后，你们醒醒……”

瓢泼大雨砸落在他身上，却无一人为他撑伞。

一身黑裙的明嘉宁路过，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便离开，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没有上前抱起他，没有温柔地哄慰他。

慕千昱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睡梦中泪流满面。

倘若当年真如梦里那样，明嘉宁没有带他走，自己和她是不是不会有这么深的羁绊？

她也不会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这么多年……

慕千昱摇摇头，不再去想。

起身洗漱后，他走去院子，想着以后也许很难再回天界，便想回涂山祭拜父母。

没想到走出去，明嘉宁竟站在院内。

他顿了顿，然后对明嘉宁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和他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是表明心意后被冷漠对待，每次见到明嘉宁，他都还是会热切地凑上前。

可现在，两人的五官通感，让明嘉宁清楚地感觉到，慕千昱的心很平静。

明嘉宁皱了皱眉，觉得他突然间变了很多，让她很不适应。

她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明嘉宁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关心过他了。

慕千昱停住怔了怔，抿唇淡声：“有些事……”

明嘉宁顿了一下，眉心更紧。

还想再说什么时，楚渊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只一眼，慕千昱便呼吸微滞——楚渊身上披着的外衫，是明嘉宁的。

“嘉宁！”他径直走向明嘉宁，半路抽空和慕千昱打了个招呼：“阿笙这是要出去？”

慕千昱一时没吭声，下一秒明嘉宁冰冷的眼神就投了过来：“慕千昱，怎么不叫人？我教了你多少……”

慕千昱垂着眼，抢先喊道：“姑父。”

闻言，明嘉宁和楚渊皆是一怔。

这段时日来，慕千昱对这个称呼的排斥太明显，他从没主动喊过一次‘姑父’。

还是楚渊先回过神。

小说《明嘉宁慕千昱》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