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的脸当场就黑了。 “江砚白,送她回去。” 江砚白脸色也不好看,但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对陈晚晴说。 只低声道:“你先上车。” 陈晚晴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那是刚才沈南枝的位置。 沈南枝冷冷地看着江砚白。 “我们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玩。” 江砚白无奈又容忍:“现在走到一半,再回去就赶不上把东西送上飞机了。” “从前的任务我能护住你,现在我也有办法护住她。” 沈南枝脸色难看。 她想到上辈子,江砚白对陈晚晴的一切无理要求,都是无条件地容忍。 陈晚晴想要的珠宝,想要的名画,甚至是她想要住进他们两人的家,江砚白没有一件是不答应的。 最后她的死,也不过是因为陈晚晴想名正言顺站在江砚白的身边,所以她必须让位。 沈南枝至今仍忘不了陈晚晴带着讥诮的笑问她。 “就算是我把我儿子弄死又怎么样,我说是你就是你。” “你说不是,有人信吗?重要吗?” 是啊,在江砚白的偏爱之下,沈南枝说什么都不重要。 她没有再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是沉默地上了车。 汽车飞驰在路上,与沈南枝全程闭嘴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陈晚晴。 她像要出去郊游,背包里甚至还装着饮料跟瓜果零食。 就在陈晚晴拆开第二包饼干的时候,沈南枝敏锐地发现,后面有人跟上了他们。 江砚白显然也发现了。 随着后面跟着的车辆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看了看身旁的陈晚晴,又通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一脸冷漠的沈南枝。 江砚白忽略心口难言的情绪,在瞬间做了决定。 “沈南枝,后面跟上的有摩托车手,他们应该很快会破窗,怎么开摩托车,没忘吧?” 沈南枝嘴角带着了然的笑,又是一次二选一,她仍旧是那个一败涂地的沈南枝。 永远被抛下,永远被用来给陈晚晴挡枪。 她淡淡道:“没忘。” “好,把我们提前准备好的箱子带上,你抢了车就走,不要回头,真箱子留给我,我会把它送上飞机。” “好。” 看沈南枝答应得爽快,江砚白的心口又是揪痛。 本来作为目标来引开注意力的人应该是他,但是由于陈晚晴的l̶l̶l̶突然加入,他也没办法。 经过这5年,他把沈南枝教得很好,她应该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为什么看她无所谓的模样,他心口却痛得厉害。 “枝枝,我必须留下来,晚ггИИщ晴她跟你不一样,她……” 他试图解释, 沈南枝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都知道,不用再说,做好准备吧,他们应该马上来了。” 江砚白的话被堵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那一口气让他宛如岔气一般,连呼吸都疼。 沈南枝在呼啸而来的摩托车手破窗的瞬间,开车门跳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抢夺了摩托车的控制权。 她像示威一般,把闪烁着银光的箱子往后背一甩,踢开跟她同行的车手后,头也不回地飞速向前驰骋。 那些原本紧跟在江砚白车后的人,全部加速去追沈南枝。 看着沈南枝毫不回头的背影,江砚白的心口突然痛得无法呼吸。 纠缠着他的那些梦魇再度袭来,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支离破碎的沈南枝。 躺在他怀里 ,奄奄一息。 全身都是伤,头皮上都是硬生生被拔掉头发留下了的伤口,那头他最喜欢的黑长直,根本没剩几根。 江砚白突然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让沈南枝去。 但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他把油门踩到了最底。 副驾驶上的陈晚晴害怕地惊呼:“砚白,慢一点,我害怕。” 那个曾经最在乎陈晚晴的江砚白却像充耳不闻一般。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快,要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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